第二十九章:老船长酒吧

　　夜晚的街道上，行人稀松。这条街距离南门市闹市区不过几百米的样子，一边临河，一面是南门市几十年前的老建筑。人类的社会就是这般，相隔几百米，却是截然不同的景象。仿佛一边是美丽的天堂，而这一面却是漆黑，荒凉的地狱。 　　老彬拿着手里的名片，已经转了许久，最终才在询问路边报亭的情况下，找到了这条偏僻的河边小道。小道上，有一个映射着昏黄灯光的招牌，招牌上显示着略显模糊的“老船长”字样。 　　老船长酒吧，一个在中国南门市足足存在了八十多年的老酒馆。解放前，他不过是一座笑茶馆，后来经历过无数次翻修后，在八十年代后期，正式变成了一个酒吧。只是从那以后，这座酒吧就没有再变动过。这几十年过去了，老船长酒吧曾经一度被社会潮流所淘汰。不过，他的沧桑历程，却恰是谱写了一类人的人生。这类人就是从战场上走下来的人，他们经历过鲜血，经历过杀戮，也许很少，但是在这个老船长酒吧，却能找到共鸣。 　　老彬一步步走在河边的青石路上，脚下发出哒哒的响声，仿佛自己进入了一个古老的世界。酒吧近了，传来吱吱呀呀的留声机声音。推门而入，老彬发现这座“老船长”酒吧并不像外面那样看起来荒凉，相反，这里的客人却是不少。 　　都是一张张旧桌子，圆形的，木板钉成，中间还有缝隙，一个个带着几分沧桑气息的汉子，坐在桌旁静静得品着酒，极少数是俩个人坐在一起的。都是一群孤独的人。老彬扫视了一眼，却不敢多看，在赏金榜，引路人所持有的酒吧，他可不确定坐在这里的人到底都是什么身份。 　　“你好。我找周老板。”老彬站在吧台前，手里亮出了那张黑色的名片，对里面的年轻酒保招呼道。 　　酒保静静得看了一眼名片，微微点头，突然笑道：“需要喝点什么吗？” 　　“啤酒！”老彬错愕了一下回道。酒保随手给了老彬一瓶啤酒打开了瓶盖，指向角落的空桌笑道：“十二号桌等着吧。老板每天都很忙，过会会来见你的。” 　　等待。老彬微微点头，看了一眼角落上的位置，一步步走过去坐下。 　　酒吧的另一张桌子上，一个面色白皙，头发光滑，略显娘气的中年男人有点焦急不安，直到眼前突然坐下了一个人，才深吸了一口气，平复了自己的心情。 　　“你好。周老板。我……”吉米连忙笑着开口，却被对方的眼神给制止了。吉米额头冒着冷汗，吞咽着口水，显得有些紧张，恐惧。坐在他眼前的是一个头发略显花白的老头，老头的年纪大概在六十岁左右，略显干瘦，穿着长袖子的衬衫和马夹，静静得坐在那里，眼神却极为清冷。 　　老人嘶哑开口道：“带钱了吗？” 　　吉米连忙点头，递出一张银行卡，笑道：“密码六个6.钱都在里面。”老人接过银行卡，已经站了起来，一种要走的架势。吉米连忙问道：“周老板，这次应该没问题了吧？” 　　那老人身影略顿，清冷笑道：“如果任务失败了。那只能对方的价值，远超过五十万。” 　　吉米还想问什么，老人已经在阴暗处失去了身影。如果任务失败？吉米深吸了一口气，越发紧张起来，仿佛自己进入了一个无底洞，没有休止得往里面扔钱。吉米又坐了一会，将面前的红酒一口喝完，才起身慌忙向出口走去。 　　碰！ 　　吉米走到酒吧门口，却正和门口刚进来的人促肩而撞。吉米看都不看对方一眼，连忙心虚道歉：“对不起。不好意思。” 　　对方是哥带着鸭舌帽的年轻男人，在阴暗处只露出一个略有棱角的下巴，年轻男人嘴角冷笑直接走进了酒吧，看都没看吉米一眼，随意答道：“没关系。” 　　吉米连着对那年轻男人的背影点头致意，然后快步走出了酒吧。走在路上，吉米却又回味着刚才年轻男人的声音，似乎在哪听过，可是怎么也想不起来。吉米确认听过这个嗓音，对于他这样的星探来说，一天当中可以听过上百个人的声音，他能记住绝大多数人的声音，而几乎可以说全部声音都会在脑袋里留下印象。 　　酒吧里，老彬看着面前突然坐下来的老人，略显诧异。 　　“周永福。这座酒吧的老板，很高兴见到你。”老人伸出略显干瘦的右手，嘴角笑道。 　　“陈汉彬”老彬连忙伸手握住了老人的手，深怕自己的行为对对方不敬。冰冷的手，完全不同于常人的手，似乎没有丝毫温度，好像死人一般。老人在老彬的诧异眼神中，收回了手，开口笑道：“陈先生，需要什么样的服务吗？我想你我的时间还是很忙的。咋们还是直接进入正题要紧。” 　　陈汉彬连忙点头，从上衣口袋里掏出一张纸，递给了老人“这就是我的任务。” 　　周永福拿着纸，慢慢打开，当见到纸上的任务时，眼神略显惊讶，嘴角却又笑了起来，对陈汉彬嘶哑说道：“陈先生，这份任务，恐怕需要五十万美金。” 　　“五十万美金！”陈汉彬差点惊叫起来，但是还是压低了声音，惊诧道：“周老板。不是每份任务的起始佣金最低是五万吗？” 　　周永福点头道：“是的。每份任务的起始佣金是五万。但是有些任务已经存在，并且他的价值已经被定性。也就是说，现在已经有人出价50万美金，需要别人完成这个任务。” 　　“这！”陈汉彬知道周永福的意思了，已经有人出钱查询张羽的真正背景，而且已经出到了50万美金。而且根据老头的说法，任务还没有完成。一个人的身份可以达到五十万美金，他到底是一个什么人？陈汉彬越发觉得张羽的来历过于神秘，也越想知道，五十万美金对于林氏集团来说并不算什么，回去只要给予林忠仁一个合理的解释就行。 　　陈汉彬点了点头，从钱包里取出其中一张银行卡，放到了周永福面前道：“周老板，里面是三百二十万人民币，密码123456。多余的就归周老板了，希望周老板有消息及时通知我。” 　　周永福笑着点头，接过了银行卡，却又深深得看了一眼陈汉彬道：“陈先生，以你兰州军区大比武，侦察兵第一名的身手，屈居在林氏集团是不是有点大材小用了？想不想来我这接点任务？” 　　“你！”陈汉彬瞪大了眼睛，完全没想到眼前的老头周永福会知道他的底细。 　　周永福清冷笑道：“做我们这一行的最重要的是消息。南门市内有什么样的高手我都不知道，那我这一行恐怕早就做不下去了。好了。陈先生，希望你有时间考虑一下。我们还会再见的。” 　　周永福走了，陈汉彬却在在原位许久。对于一个特种作战部队的退役军人，现在的生活对他而言，实在太安逸了。安逸得让他没有丝毫兴奋感，就好像煮在温水里的青蛙，失去了任何活力。 　　也许有一天还会再见。陈汉彬突然有种期待，可是林忠仁对他的恩情又怎么办？陈汉彬再次矛盾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