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一）禅云无策可救、还望诸葛金针 加入书签

　　冷无缺将谈永艺背回西厢，脚刚跨过门槛，吐出一句话交待不空道：‘不空守住门口，除了你师祖外，不要放任何人进来……’ 　　不空闻言停步转身，将南宫飞雪拦住，面有难色地说道：‘大……南宫姑娘……你已经听到了，别教小僧为难！’ 　　南宫飞雪闻言哀形于表，不单只为心忧于谈永艺，冷无缺的拒斥更让她心伤，怔在不空面前，留之不得、走也不是……她不明白是为何会让自己走到这般难堪的境地！她无奈只得引颈从窗口往内观望，只见禅云闭眼诊脉神色时喜时悲…… 　　良久……禅云放下谈永艺的手腕，仔细端视他整个气色，暗忖：怎么不见赤炼仙子应有的症状？小怪物除脉象迟滞、五脏六腑全无蚀心断肠的情形，古怪的是他体内竟有三种既互斥又相安无事的真力！ 　　示意冷无缺剥光谈永艺一身破烂的血衣，禅云取来热巾仔细拭净血污，全身大小不一的创伤已慢慢收口，唯独肩上的飞刀创口呈一片青紫溃烂，俯近一瞧泊泊乌血不停流出，像是被挤压出来一般，不让毒往体内进逼。 　　然而赤炼仙子若能只靠内力驱出，就不是十大绝毒了，禅云看得出谈永艺体内那真气正与毒性僵持，但真气始终有枯竭之时，小怪物不可能撑到那时候，原本若单单赤炼仙子之毒，只要不空依他所教用般若功逼在一处，加上莲华丹，自己绝对可以解去，但现在其一身真气与毒性交缠，让他绞尽脑汁仍束手无策…… 　　只听禅云叹道：‘唉……要是小诸葛在就好办了……冷小子！不用多说了去备马车，待吾以气针激发小怪物九大穴后，你们立刻赶往诸葛家，除了诸葛家的续命镇魂金针术外，没人救得了小怪物，快去！你们只有一个月的时间。’ 　　冷无缺闻言心一沉，紧锁眉头脚一动出了房门，不发一语地疾奔而去……在门外亦听见禅云所言的不空与南宫飞雪见状连忙跟上，直到了前厅之外，南宫飞雪被南宫夫人喊住脚步，回头见母亲一脸不愉地看着自己，只得按住焦急的心情，先往前厅而去。 　　南宫飞雪甫一入厅，朝母亲及舅父欠身一礼道：‘娘、舅父，您们有事找我？’ 　　南宫夫人指着身旁的位子要她落座，淡淡地开口问道：‘雪儿……为何走得那么急？该不会是那惹祸精撑不过了吧？呵……祸害也难遗千年呐！’ 　　南宫飞雪听得眉头一皱，母亲的话有幸灾乐祸的意味，这怎会是身为长者应有的风范？心中对母亲的行为有了反感，刚要说些什么却瞥见南宫衍墨远远走来，只得按捺下去…… 　　见南宫飞雪不发一语，南宫夫人笑吟吟地再道：‘娘是有事找你谈谈，但你舅父也有事情询问你，还是让他先说吧！’ 　　见南宫飞雪疑惑的目光瞟来，尤书玉哈哈一笑接着道：‘也没有甚么要紧事，只是你外公想极你了，要我问你是否后天随我回天都，上门玩几天……’ 　　冰雪聪明的南宫飞雪，从中倒是嗅出一些不对劲，加上几天来，母亲不断游说自己与慕容家联姻一事，她不由怀疑起这其中是否有猫腻…… 　　南宫飞雪拿捏一下用词道：‘飞雪也是挺想念外公的，只是阿艺目前未康复，我想待他复原后，再与他偕行去天都……’ 　　话都未说完，南宫夫人皱起眉头便不满地道：‘你一个未出阁的女孩家，老跟一个男人厮混一起，成何体统？教娘回头怎么面对那些上门想明媒正娶的人交待？’ 　　南宫飞雪暗自不满，但长久的教育，令她不愿作色于长辈面前。 　　见南宫飞雪低着头不发一语，南宫夫人朝尤书玉使个眼色，尤书玉会意地接道：‘雪儿，不要怪舅父多嘴，只是有些事儿不吐不快……就谈小子那人来说，我们暂不论他的身世背景，不懂礼数、争强斗狠，南宫老爷子面前兀且嘻嘻哈哈，他老人家宽宏大量不介意，但落在外人前，这林林总总的，表示他这人不受约束、狂妄无知……’ 　　南宫飞雪听到这……低着头，肩膀抖动着，两人未见她已面罩寒霜，压抑翻腾的怒火……。 　　南宫夫人趁势放缓语气道：‘你爷爷当初是疼惜你多年为家里的付出和辛劳，所以才会许你自己决定终生大事，可是话说回头，虽说你爷爷同意了，难道为娘的我，没有为你主持婚事的权利吗？娘不要你与谈小子再有接触，闲言闲语已够多了，别再让我们家、亲家面上蒙羞成吗？’ 　　尤书玉像极了演相声的，紧接着又道：‘如果你还没看清楚谈小子的真面目，舅父就一一说给你听，你娘亲曾说过，从谈小子进南宫家那天，便当厅对你娘亲挑衅、傲慢待人，尔来又蛊惑无缺上烟花之地、肆意得罪武林中人……’ 　　尤书玉尚未说完，南宫飞雪抬起头来，冰冷的气息令他不禁一窒，不待南宫夫人叱骂，她便冷冷地道：‘今天您是长辈，我便当作没有听过这些话，但！若是下回再要于我面前说阿艺坏话……’顿了顿转头望向南宫夫人，眼神复杂地一闪，坚决地道：‘或者关于我婚姻之事，就恕晚辈无礼了！’说罢连招呼都不招呼便悻悻离去。 　　南宫夫人怒极之下摔落一只瓷杯，接着也怒气冲冲地转身离去，尤书玉亦是一脸铁青不知再想些什么……只见南宫衍墨冷冷暗盯了他一眼，便转身往后院而去。 　　隔日约莫午时，黑水街大放武林新事！ 　　妖瞳魔刀谈永艺、刀尊少君冷无缺、癫僧不空，合力斩杀血手楼银级杀众于宁梦村……银面夜叉一干杀手遁逃……谈永艺身中赤炼仙子奇毒，性命危在旦夕…… 　　一名年约八旬老朽，靠在客栈右侧墙垣，所有人都聚集到客栈里头，他所在的角落显得冷冷清清，虽是说冷清，但以他一名糟老头，亦引不起任何关注…… 　　当老头状似眯笑的眼睛一张，从开岔破烂的裤头里掏出一支秃笔、一本书后，方见他在上头行起书来，约过半柱香，他方阖上书本，赫见竟是武?林?年?页四个大字…… 　　老头低声喃喃自语：‘谈永艺……有趣的人呀！那把刀是否为妖魂？中赤炼仙子竟没有当场封喉死去……有趣真有趣……传承之人会应在你身上吗……呵呵……再观察吧……’只见他说着说着就迈着脚步，走一步晃三下地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