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阿呆猛点头，他确实想知道丽雯学姐的一切，不过这必须在丽雯学姐主动想告诉他的前提下，否则他是不会强人所难的，毕竟每个人的心中都有一块不容许别人侵入的隐私地带。 　　‘因为我太感动了。’丽雯学姐俏皮道。说完丽雯学姐挽着阿呆的手钻入商店里千奇百怪的流行商品中。 　　阿呆已经察觉丽雯学姐嘴角荡着强颜的笑，这让他心中感到莫名的疼痛。 　　‘不要再逛了，我带你去一个地方。’ 　　‘什么地方？’丽雯学姐好奇问道。 　　‘去了就知道。’阿呆神秘的笑了笑道。 　　‘先告诉人家嘛。’丽雯学姐撒娇道。 　　‘嘿嘿，先告诉你就不够神秘了。’阿呆亲密地说道。 　　阿呆骑机车载着丽雯学姐，经过二十几分钟的路程，他们到达一间半山腰的庙宇。 　　‘漂亮吧！’阿呆手指着明亮的星空问道。在这间庙宇的所在地视野很好，不但能看到美丽的夜空，还能鸟瞰那繁华的夜景。 　　‘好美喔！’丽雯学姐雀跃地说道。 　　就在阿呆自鸣得意之时。 　　‘说，你是不是常带女孩子来这里？’丽雯学姐略有酸意地质问道。 　　‘没有啊！这是我第一次带女孩子来。’阿呆紧张的辩道。 　　‘少来了，你长的那么帅，怎么可能没带别的女孩子来过，说谎鼻子会变长喔。’丽雯学姐轻点着阿呆的鼻尖调侃道。 　　‘我可是很诚实的。’阿呆抓开丽雯学姐的小手，把自己的鼻尖凑上前碰上丽雯学姐的鼻尖调笑道。 　　闻着彼此的气息，丽雯学姐陶醉的闭上星眸，柔唇微启，一副任人采摘的模样。 　　阿呆情不自禁的吻上那柔软湿润的双唇，在一阵忘情的热吻中，两人直到喘不过气来，才恋恋不舍的分开。 　　‘你知道怎么把天上的星星摘下来吗？’丽雯学姐俏皮的问道。 　　阿呆茫然地摇了摇头，这可把他难倒了，天上的星星怎么可能摘得下来。 　　‘想知道吗？’丽雯学姐狡黠地笑道。 　　‘想。’阿呆点头道。 　　‘把眼睛闭起来。’丽雯学姐的笑意更浓了。 　　阿呆听话的把眼睛闭上。 　　没多久，阿呆便感觉到丽雯学姐不知道拿什么东西在自己脸上涂画，那种脸上被乱画的触觉让阿呆感到不妙，可是他只能认命的任丽雯学姐为所欲为。 　　过了几分钟。 　　‘呵，呵，你看这不是把星星摘下来了吗？’丽雯学姐拿着自己化妆用的小镜子摆在阿呆面前得意地笑道。 　　看着满脸用口红画成的星星，阿呆在心中大呼上当了，他从丽雯学姐手中一把抢过口红，坏笑道︰‘我也要摘星星给你。’ 　　‘我不要！你别过来！’丽雯学姐娇笑着躲开。 　　在一阵追逐中，丽雯学姐终究没能逃过阿呆的魔掌。 　　‘别乱动！小心我把你漂亮的脸蛋画花了。’阿呆笑着警告道。 　　丽雯学姐一听果然不敢再挣扎，她可怜兮兮的望着阿呆，让阿呆大感得意。 　　‘画好了，你自己照镜子看看。’阿呆像是一名画匠完成旷世遗作般，满意地说道。 　　看着自己脸上画着心心相印的图形，丽雯学姐心里感到异常甜蜜。 　　虽然两人的笑闹引来其他几对情侣的侧目，可是他们一点也不在意，因为现在他们彼此的眼中根本容不下其它的东西。 　　阿呆从丽雯学姐背后拥抱着她，将自己的下巴枕在丽雯学姐的肩上，两人一起观赏闪烁万点灯光的夜景，指着、谈论着自己曾经走过的地方，沉醉在温馨幸福的感觉中。 　　不知不觉中，时光飞快的流逝。 　　‘哎呀！九点半了！我该回去了。’看着手表，丽雯学姐满怀不舍地说道。 　　阿呆其实不想这么早离开，只是想起今晚还跟铁纪魔神有约，他才顺着丽雯学姐的意思踏上归途。 　　回到阿呆家门口，两人经过一番肉麻不舍的道别，丽雯学姐这才骑着她的机车离去，消失在阿呆遥望的目光里。 　　进到家里，阿呆看了看时间，趁着还有几个小时赶紧躺上床打算补一下眠，养足精神准备应付晚上的行动。 　　在接近囚禁翁玟慧的地方，阿呆听着铁纪魔神了若指掌地指出守卫分布的状况，他在大感佩服之外，心想铁纪魔神果然是干这种见不得光的勾当的行家。 　　‘小心那些猎犬！那些狗的鼻子灵得很，一不小心就会使我们曝露了行迹。’铁纪魔神谨慎的提醒阿呆。 　　说到狗，阿呆突然想起一个放在心中已久的疑问︰‘我可不可以问你一个问题？’ 　　‘什么问题？’ 　　‘难道我们不能把那些狗催眠吗？’自从不小心踢死了那只不受自己催眠的狗，这个解不开的问题梗在阿呆心中已经很久了。 　　铁纪魔神翻了个白眼，接着彷彿在看一个白痴一样，撇嘴受不了道︰‘你智障喔，人怎么可能催眠一只狗。’ 　　铁纪魔神接着怀疑道︰‘你该不会对狗催眠过吧！？’ 　　阿呆心虚地别过脸，讪笑道︰‘呵，呵，我怎么可能干那种蠢事，我只是突然好奇随便问问而已。’ 　　‘好了，别废话，那些守卫交给我处理，猎犬归你。’说着，铁纪魔神递给阿呆一枝样式奇特的长枪。 　　‘你会用枪吧？’铁纪魔神不放心的问道，要解决猎犬又同时不让守卫发现，连铁纪魔神也自认无法悄无声息的办到，他只能冀望阿呆是个神枪手，可是听他的语气就知道他并没有抱太大的希望。 　　‘安啦！我闭着眼睛都能射中。’阿呆很臭屁地说道。 　　铁纪魔神没料到阿呆会说出这种话，略带讶异地看了阿呆一眼。 　　‘我是说真的。’见到铁纪魔神不相信的目光，阿呆拍着胸脯保证道。 　　两人确认了一下救人的行动细节，接着就在黑夜中展开各自的任务。 　　在铁纪魔神鬼使神差似的在无声无息中放倒所有屋外的守卫时，阿呆也神准的一颗子弹毙命一只猎犬，速度之快足以让铁纪魔神咋舌，因为阿呆几乎没什么瞄准就枪枪打中了猎犬的脑袋。 　　两人会合后，铁纪魔神用一种惊异和赞赏的目光打量着阿呆，此刻铁纪魔神已经在心中重新估量了阿呆的能力。 　　他没想到阿呆除了身手不凡外，枪法也如此厉害。 　　‘怎么了？’被人家这样盯着看的感觉实在不舒服，阿呆问道。 　　‘没事。’铁纪魔神喜怒不形于色的敷衍道。他心想这小子如果加入黑暗特务的行列，肯定会抢走不少“猎魂”的饭碗。 　　猎魂是黑洞的成员之一，也是黑洞成员里用枪的第一把交椅，说是神枪手一点也不过份。 　　‘没事就别盯着我瞧，走吧！我们进屋救人。’阿呆道。 　　‘等一下。’铁纪魔神拉住阿呆，事情进行得太顺利让他感到不安，他虽然是成名已久的黑暗特务，可是面对任何一次行动他都不敢托大，这次也不例外。 　　‘有什么问题吗？’阿呆不解的问道，他可是很看重铁纪魔神这个专家的。 　　‘你不觉得太容易了吗？’铁纪魔神不敢掉以轻心的说道。 　　‘呵，呵，那是因为我们太厉害了。’阿呆笑着揶揄道。 　　‘我觉得有点古怪，还是小心一点好。’铁纪魔神狠瞪了阿呆一眼，心想这小子还真是少一条神经。 　　‘嗯，我知道了。’见到铁纪魔神谨慎的模样，阿呆敛起笑脸正经答道。 　　越是接近囚禁翁玟慧的房屋，铁纪魔神心中的不安就越强烈。 　　‘不好！’阿呆与铁纪魔神同时惊骇叫道。 　　他们感觉到一种快速的物体刺穿了他们的御，他们已经可以确定那是一颗子弹，是那种身经百战的狙击手射出来的夺命子弹。 　　他们同时向一旁弹跳开，还好两人都是精神力的能者，早一步察觉到杀机，否则那颗子弹可能已经夺去他们其中一人的性命。 　　就在两人趴在地上松了口气时，更骇人的事情发生了！ 　　刚刚飞过去的子弹竟然绕回头，向铁纪魔神飞击而来。 　　‘妈妈咪呀！’这时铁纪魔神所有的沉稳老练都已经荡然无存，他的脸上出现极度惊恐的神色。 　　哇靠！这是子弹还是导弹啊！ 　　看着铁纪魔神狼狈得像只无头苍蝇乱跑乱跳逃避子弹的追击，阿呆心里震惊不已，他从来没听说过这种子弹会转弯的武器，这真的太骇人了！ 　　阿呆心头突然一跳！ 　　‘阿娘喂！’感受到自己的御被刺穿，阿呆吓得拔腿就跑。 　　铁纪魔神与阿呆狂奔了一阵子，已经从初始的极度震惊中清醒过来，不过他们也意识到情况对自己非常不利。 　　在两人抱头鼠窜时，屋内的一条人影站在窗边看着这一幕，嘴角荡着阴冷的笑意。 　　那种会追着人跑的鬼子弹一下子又多了好几颗，阿呆与铁纪魔神的情况可说是非常险急。 　　‘操你奶……奶的………’阿呆远远听到铁纪魔神微弱的怒骂声。 　　阿呆心中一惊，目光瞥向铁纪魔神的方向，这一看让他魂飞魄散，想不到铁纪魔神已经中弹倒地。 　　虽然只是匆匆一瞥，可是铁纪魔神那瞪大眼珠死不瞑目的模样已经深刻地烙印在阿呆的脑海，一想到自己可能遭受同样的下场，阿呆不禁胆颤心寒。 　　在数颗子弹的追击下，阿呆忽然一震，他的脚步停滞下来，接连几声子弹打进身体的声音传进他耳里，他的身体失去所有支撑的力量，如被砍伐的树木轰然倒地。 　　刚被枪击的刹那没有一丝疼痛！ 　　倒在地上的阿呆摸着胸膛被狂涌的鲜热血液染湿的衣服，他不敢置信的把沾满鲜血的手举到自己眼前。 　　他瞠目瞧着自己殷红的手掌，那手掌忽远忽近让人感到不真切，他觉得空气似乎被抽空了一般，近在眼前的手掌逐渐模糊朦胧起来。 　　突然，阿呆感觉到一枝冰冷的枪口抵在自己的额头，他努力的张大眼睛，想看清那持枪人迷蒙的脸孔。 　　持枪人发出冷酷戏谑的笑声。 　　阿呆觉得那声音好耳熟，这让他更加心急如焚的想看清那张脸。 　　可是不管他怎么努力，他就是无法如愿看到那张脸孔，他只觉得那持枪的人影离自己越来越远。 　　阿呆不甘心！ 　　尽管他的身体已经失去所有知觉，可是他仍下意识的瞪大双眼。 　　那持枪人忽然自己靠近阿呆面前。 　　那张狰狞的面孔竟是如此熟悉，此时阿呆宁愿自己没看到那张脸，他宁愿不明不白的死去，但事与愿违！阿呆现在心痛得生不如死！ 　　他艰难的张嘴，喉咙像是被卡住般不顺畅，气若游丝地颤声道︰‘大…大…雄…为…什…么！？’ 　　‘咯…咯……。’回答阿呆的是那冷漠的干笑声。 　　接着阿呆只听到“碰”的一声，他便坠入如无尽深渊般的幽暗。 　　一声惊魂的尖叫声在阿呆的房间响起。 　　阿呆从床上猛然坐起，他浑身已经冷汗淋漓，冒在额头的点点汗珠清晰可见，床上他所躺的位置已经汗湿了一大片。 　　他惊魂未定的四处张望，好一会儿才定下神来。 　　‘什么怪梦！真是不吉利！’阿呆抹着脸上的汗，喘着气道。 　　看看时间也差不多了，阿呆穿了一套黑色衣服，下楼去等铁纪魔神。 　　没多久铁纪魔神就驾着一辆银色法拉利疾驰而来。 　　猛力煞车造成轮胎与柏油路摩擦的尖叫声在阿呆面前骤然响起。 　　‘上车。’铁纪魔神坐在驾驶座显得有些娇小，他向阿呆招手喊道。 　　走上前的阿呆并没有立即上车，而是两眼放光的抚摸着那完美流线的车身，这是他第一次这么靠近这种名贵的跑车。 　　‘你摸够了没有？’铁纪魔神大感受不了的催道。 　　‘嘿…嘿…’阿呆不好意思地干笑两声，在铁纪魔神想杀人的目光下赶紧坐上车。 　　后方远远传来警车的鸣笛声，铁纪魔神皱了下眉头，道︰‘坐稳了！’ 　　阿呆还来不及思索和坐稳，就被铁纪魔神猛踩油门的冲力搞得整个人向后仰贴在椅背上。 　　‘后面的警车是在追你吗？’ 　　‘废话。’ 　　阿呆讨了个没趣，他识相的闭上嘴巴，把注意力转移到名贵跑车的身上，研究起车内的各种配备。 　　在铁纪魔神的狂飙下，警车的鸣笛声越来越小。 　　可是警车内的两个警察却肝火大动。 　　‘妈的，谁家的小鬼半夜不睡觉跑出来飙车。’坐在驾驶座的警察狠狠的捶着方向盘骂道。 　　‘我怎么看那个小鬼都只像是个小学生，没想到飙起车来这么狠。’另一名警察咬牙道。 　　‘你有看清车牌吗？’ 　　‘你以为我是千里眼啊！’被询问的警察没好气道。 　　‘局里这部烂车怎么可能追得上法拉利，下次出来记得带红外线测速枪。’驾驶座的警察用力握着方向盘恨恨说道。 　　对着已经无踪无影的无照驾驶、超速、闯红灯的现行罪犯，两名警察只能以不断的漫骂来发泄心的郁闷。 　　坐在法拉利跑车上的始作俑者，当然无法知到两位警察的心情。 　　‘等一下换你开。’觉得警察已经不会再追上来的铁纪魔神对阿呆说道。 　　‘你开得好好的为什么要换我开？’阿呆从享受名贵跑车所带来的极速快感中清醒，他心里发虚的反问道。 　　‘你以为我没事找事做吗？我是怕等一下又有条子追来，你也不想想，我看起来像是开着跑车到处乱跑的人吗？’铁纪魔神解释道。 　　阿呆不由认真打量起铁纪魔神坐在驾驶座的景象，看起来的确怪怪的，可是到底那里不对劲他却说不出个所以然。 　　‘虽然看起来有点怪，可是也不用换人开啊！’阿呆死撑硬撑就是不肯当司机，其实他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啊！ 　　铁纪魔神毫无预警的猛力踩下煞车，口气非常不爽快的冷道︰‘你倒是说说看，条子看到一个小孩半夜开着跑车乱逛会有什么感想。’ 　　这下阿呆噎着了，愣了半晌说不出话来，好一会儿才吞吞吐吐地说道︰‘我…我不…会开车……。’虽然夜里的光线昏暗，可是铁纪魔神仍然可以清楚地看到阿呆涨红的脸。 　　铁纪魔神眼睛瞪得老大，停顿了几秒才爆出震天的笑声。 　　狂笑过后的铁纪魔神一副小人得志的模样，道︰‘早说嘛！你旁边就有现成的师傅了，不会开车学就会了嘛！哈哈！干啥跟个小姑娘似的穷害羞呢！’ 　　阿呆的脸已经窘得发紫，当然这其中还含带着几分被瞧不起与嘲弄的怒气。 　　‘哼，开就开，谁怕谁！’阿呆下车就要跟铁纪魔神换位置，并负气地大力甩上车门。 　　“老子开给你看！”阿呆满脑子只有这句话，他是被激得豁出去了，可是他也不想想自己连那个踏板是油门，那个踏板是煞车都搞不清楚呢。 　　铁纪魔神笑嘻嘻的让位。 　　换好位置，阿呆坐在驾驶座上愣了好一会儿，双手以奇怪的姿势紧抓着方向盘，现在的他心里才开始发慌，可是他就是倔得不肯请教铁纪魔神，因为他十分不愿意看到铁纪魔神得意的嘴脸。 　　阿呆摸索了半天车子依然停在原地，他也还没搞清楚脚下踏板的功用，试踩了几次只觉得一个踏板毫无反应，另一个踏板踩得越大力车子的引擎声就越发狂的“轰隆”作响，可是不论他怎么做车子就是一动也不动。 　　一旁的铁纪魔神看阿呆一边摸索一边尝试的笨拙驾驶操作手法，早已抱着肚子笑到不行了。 　　‘阿铁，教…教我开车。’阿呆憋着脸低声下气道，也只有在有求于铁纪魔神的时候他才会好声好气的阿铁长阿铁短。 　　铁纪魔神也知道该适可而止，如果笑得太过度而翻脸那可就不好玩了。 　　他把驾驶的要诀和操作方法一股脑儿全告诉阿呆。 　　一个小时后。 　　在通往郊区的大马路上可见一辆猖狂的跑车在蛇行奔驰。 　　‘呀呼！耶…耶…原来开车这么好玩！’如果现在让林淑君见到阿呆，她必定会将阿呆视为知己。 　　‘靠右一点！旁边是大水沟！’ 　　‘踩煞车！踩煞车！前面是电线杆！’ 　　‘慢一点！那条狗已经冲出来了！’ 　　铁纪魔神虽然没有尖叫出声，可是他却紧抓着安全带不放，脸上铁青的神色诉说着惊吓过度的情绪。 　　他根本就没有时间后悔自己教阿呆开车，因为他为了自个儿的生命着想，只能全神灌注地帮阿呆看着路况，并出声提醒。 　　到了目的地时，铁纪魔神已经满身大汗的瘫软在车位上了，还没开始救人行动就已经耗去了三分之一的精力。 　　迫不得已，他们只好先休息个半小时恢复一下精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