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过往

　　将凌烨送回房间休息，亮哥看着双手包着绷带的凌烨，皱着眉，有些不满。 　　‘八木，你下手有点狠喔，再说，一开始就让他吃下那招，你不怕毁了他？’ 　　八木看着窗外，心中疑惑，直接问了一连串的问题 　　‘他有这个资格，小亮，你确定他只学过半年剑？还有，那到底是什么瞳术？’ 　　亮哥似乎相当满意八木现在惊讶且疑惑的表情，噗的一声大笑起来 　　‘我可真想把你现在的表情照下来表框阿！’ 　　八木知道自己失去冷静，这么多年来，这还是第一次，不禁莞尔。 　　‘他的瞳术其实我也搞不清楚，不过那不是你这个不看漫画的死老头能够理解的，至于剑法…应该是只学半年没错。’ 　　‘喔？所以你的打算？’八木对凌烨其实也很有兴趣 　　‘我想你知道该怎么做的，我相信你看人的眼光应该不差。’ 　　八木想起凌烨挥剑时清澈而坚定的眼神，以及最后那邪异的瞳术，这样的人…以前他曾经看过。 　　亮哥知道八木回忆起故人。 　　‘怎么？想起第十九代的火影了吗？’ 　　八木盯着亮哥，眼神带着些溺爱，眼前的大男孩，身影和故人是如此相像 　　‘火影数百年来号称第一的天才忍者，也是唯一一个能以一己之力，力拼八歧大蛇的神之忍者。’ 　　‘哈，是阿，那年老子才八岁，哪天老子心情不爽，第一个来你这里把八歧给放出来， 　　和九尾一起开同乐会，看看八歧跟九尾这两个王八蛋能不能蹦出爱的火花！’ 　　八木闻言也只能叹气，他还记得那让人不寒而栗的画面，一个专门盗取异能及式神的大型组织， 　　不知从何得知理应只有他一人知晓的八歧封印，十多个绝顶高手，就因把脑子动到八歧身上，还出口嘲讽第十九代火影， 　　当八木赶到时，只闻到浓厚的血腥味，以及干涸的黑红色地板及墙壁，人则连半点渣都没有剩下。 　　轻微的声响，拉回两人不同的思绪，亮哥来到床前 　　‘醒拉？啧，我才准备放刚买的蓝光版新片而已，真可惜。’ 　　‘够了，你再放那种玩意儿，我的伤一定会加重！’ 　　八木看着两人的互动，心里有些安慰。 　　‘无踪，你的伤好了之后就到道场去吧，有不少修行方式你都可以尝试看看。’ 　　凌烨躺在床上向八木道谢 　　‘谢谢您今天的指导，我明天就会过去道场修行，谢谢。’ 　　‘那我就先走了，你们两个慢慢聊吧。’ 　　八木笑着点头示意后，转身离开。 　　‘好了，人都走了，这时候你需要疗伤圣品！最近最热门的疗伤系女优阿~’ 　　亮哥见八木离开，走到液晶电视前，拿出所谓的疗伤圣品放映起来。 　　‘胖子，我觉得你是不是把疗伤这两个字的定义搞错了？’ 　　亮哥盯着萤幕里清秀的水手服女学生 　　‘你都听到了吧？想问什么直接问吧，反正…有些事情你迟早要知道的，虽然我一直在逃避，但那天， 　　你说的话让我忽然明白，既然天意如此，何不换个方式体验这人生一遭？’ 　　凌烨也不客气，就算事情正如他所想，那又如何？不过只是增添更多趣味罢了。 　　‘就从火影跟八歧和九尾说起吧，顺路把八木先生跟你的关系也说说。’ 　　萤幕上的女学生用清纯的模样，和男优有着莫名其妙的对话，其实每个人的人生都是莫名其妙的， 　　妄想着自己是什么天之骄子，那不过是可笑至极的谎言，单纯的怨天尤人则更是愚蠢而无知， 　　真正痛苦的人们，反而大多笑着迈向明天，或许是苦笑，又或许只是种无可奈何的自嘲， 　　以为自己能够完全掌控自己的人生，那不过是个笑话罢了。 　　当影片开始前戏时，亮哥面色凝重的说道 　　‘这男优的功夫真差，女优演的真假，啧，看来我该去参加一下感谢祭才行。’ 　　‘……’ 　　眼看凌烨瞳孔似乎快要变成天蓝色，吓的亮哥赶紧进入主题。 　　‘咳，恩…你应该知道伊贺及甲贺这两个忍派吧？当然其他还有羽黑、加治等等，活跃于日本战国时代，实际上， 　　最早期的忍者起源已不可考，但目前知道最古老的忍派便是火影，别以为火影是个庞大的家族，他只是个小流派， 　　每一代的几位传人都称之为火影，甚至有某几代只有一个传人， 　　例如第十九代火影，和第二十代火影，都只有一个传人。’ 　　‘阿？听起来很像飞天御剑流阿？该不会火影跟比谷清十郎是同一个人吧？’ 　　亮哥翻了翻白眼 　　‘飞你老师啦，历代火影的任务只有一个，把火影之帖传递下去。’ 　　凌烨相当不屑的说道 　　‘我懂，我懂，甲贺忍法帖这漫画还不错看阿，喔，改版过的就不好看了，原版的好看多了， 　　对了，那主角的瞳术我还没实验过，不错不错，有新招可以实验了。’ 　　‘你非常不相信的样子？’ 　　‘刚刚我去厕所的时候因为不小心把铜锣烧掉进去马桶里， 　　结果一个女神飞出来对着我问：小朋友，你掉进去的是这一只来自未来的猫，还是这个沾满不明黏稠物的铜锣烧？ 　　我回答女神：亲爱的女神，我掉进去的只是一枚十分普通的铜锣烧，不过都掉进去了，就献给女神吧。 　　结果女神很高兴的说：既然你都献给我铜锣烧了，这只喜欢吃铜锣烧来自未来的猫就送给你吧。 　　如何？你会相信吗？’ 　　‘…这个梗好像在哪里出现过？’ 　　凌烨摆了摆手，不愿意在这老梗上多做文章 　　‘好吧，传递这个火影之帖的目的是什么？’ 　　‘火影之帖记载着封印八歧大蛇的方式！’ 　　亮哥起身关掉电视，从冰箱里拿出啤酒，缓缓走到落地窗前，彷彿在回忆着什么。 　　‘以往对付八歧的方式便是不停的封印，最终，第十九代火影利用天丛云剑配合禁术，以自身生命及灵魂为代价， 　　将八歧完整的封印至他当时只有八岁的儿子，第二十代火影身上。’ 　　凌烨沉思了一会，这一切似乎杂乱无章，但却又似乎有着说不清的关联。 　　整理一下思绪后，决定先从神话故事开始厘清。 　　‘根据日本神话，须佐之男来到出云国，而后斩杀八歧，并于八歧尾部取出天丛云剑，这于你所说的并不相符阿。’ 　　凌烨相当疑惑，或许八歧也是欲界合一时的生物？ 　　‘神话中，须佐之男造了八面墙开八扇门，并于门前放置八盐折酒，八歧喝了八盐折酒后不胜酒力， 　　醉倒并被须佐之男以十拳剑斩下八颗头颅，在尾部发现了天丛云剑，这是记载于古事记中的故事。’ 　　亮哥举起啤酒大口灌下，给凌烨一点时间思考。 　　‘八面墙，八扇门，八盐折酒，灭八歧大蛇，你有想到什么吗？’ 　　‘阵法？难道是…须佐之男摆了阵法，砍了八歧的头，而后找到天丛云剑？’ 　　‘根据我身上的火影之帖，火影创立之初，便是为了封印八歧而存在，也就是说八歧根本没有被须佐给杀掉， 　　顶多只是封印起来罢了，而天丛云剑不知原因，一直以来是由当代能够驾驭的火影所持，十多年前，八歧觉醒， 　　十九代火影持天丛云剑，配合各大异能组织，协力准备将八歧再次封印时，某个不明组织闯入，企图夺走封印体， 　　双方大战后，封印体破裂，八歧即将破封之际，十九代火影仅仅问了他的儿子一句，愿不愿意成为二十代火影？ 　　八岁的小孩懂个屁，不小心点了头就被他老爸把八歧封印到身体里，老子想起来心里就干！’ 　　‘喔喔喔？八歧耶，借看一下。’ 　　凌烨也不管亮哥的反应，一般瞳术看不见封印，只好发动更高阶的瞳术， 　　天蓝色的瞳孔中映照出亮哥的身影，凌烨十分吃惊。 　　‘哇靠！这简直是艺术品阿！你竟然全身都是符文刺青，喔？还会发光耶，太利害了。’ 　　凌烨在亮哥身上摸来摸去，让亮哥大喊非礼，摸够了以后，凌烨才继续提问 　　‘那九尾呢？’ 　　‘九尾妖狐，于山海经中便有记载，一直到封神榜等等经典都有他的踪影，最终并未被杀，只是遭到封印， 　　而封印体称为杀生石，三年前，杀生石出现裂痕，柳生八木一人，仅凭一把刀，竟能压制住九尾破封， 　　直到赶来支援的高手们布好封印大阵，奠定他最鼎盛的威名。’ 　　‘怎么不杀了？一了百了？’ 　　‘这么好杀早就杀了！重点是杀不死，这些玩意儿会吸收天地之气，再次重生，那还不如直接封印， 　　没有意外的话封印是最保险的方法，真的要灭杀也是有方法，但要满足条件几乎是不可能。’ 　　‘原来如此，所以你就是第二十代火影？哇，快，我想学螺旋丸还有雷切。’ 　　多年的朋友，亮哥虽然清楚凌烨的个性，但每当夜深人静，他总会想起死在他面前的父亲， 　　以及…曾经被八歧之力抹成肉酱的人们。 　　‘数年前，我曾被十多人围杀，他们想要夺走八歧，不过其中一人嘲讽十九代火影，一怒之下…八歧竟然具现出实体， 　　我根本控制不了它，它将十多人残忍的抹杀，无法控制的力量是令人恐惧的， 　　我总觉得自己像是颗随时会爆炸的不定时炸弹，你能想像自己很可能跟朋友吃饭聊天到一半， 　　忽然八歧在你面前将你的朋友抹成渣…’ 　　凌烨倒是一脸无所谓 　　‘所以你就乐意当个台湾阿宅？杀那十多人又如何？不然难道你就该躺着欢迎他们来杀你？ 　　换成是我，包准让他们连渣都不剩下，你不去思考怎么利用这股力量，反而像是个愚人般自怜？ 　　你是八歧我是九魄，怎么着？搞不好八歧还输给神之手加藤鹰咧！’ 　　看亮哥还是一脸迷惘，凌烨抄起手上的板手用力将亮哥敲个头破血流。 　　‘干你娘，你是在干什么？操你妈的，板手阿！这是会打死人的！干！还有你哪来的板手？’ 　　亮哥捂着被敲出血来的头壳，大声怒骂着 　　‘怎么？醒了没？少给我装出那副外表刚强内心柔弱的恶心模样！ 　　当你想尽一切办法并且尝试过后都没有用，那就是天意！ 　　不要根本未曾努力过就装出那副可怜模样，只会让人看不起你罢了！ 　　还有，身为一个九魄传承者，随身携带把板手是很合理也很合逻辑的。’ 　　凌烨手里挥舞着凭空凝出的冰板手，接着语气转为和缓的说道 　　‘或许我不能理解你亲眼见到父亲死亡的那种的痛，更不能理解眼见八歧屠杀人，自己却无能为力的悲伤， 　　可是我只想告诉你，第二十代火影，试着终结火影的宿命，因为这宿命因人而生，因人而灭， 　　你尝试过了，努力过了，如果结局仍然悲伤，那就是天意，至少你问心无愧，不会后悔！’ 　　亮哥舔了舔头上流下的血，混杂着泪，声音有些低沉嘶哑 　　‘哈…血还蛮碱的嘛，哈哈哈哈哈。’ 　　‘嘿嘿，哈哈，哈哈哈哈哈。’ 　　两人同时发出大笑，不过笑完后，亮哥两眼一翻，昏了过去，让凌烨一阵手忙脚乱，赶紧把他送去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