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地下幽陵 < 中 >

　　孙沁恩闻言，立刻抱着上官杰嚎啕大哭，‘杰，你别进去呀！’千万别丢下她一个人，她实在无法忍受失去上官杰的滋味，更何况还要眼睁睁看着他被关进那不知名的地方，她实在做不到。 　　上官杰转过身，擦拭着她的眼泪，安慰的将她抱在怀里哄着，‘只是六天，很快的，你就当做我出差吧！’早在他动手的那一刻，就已经知道会有今天的下场，怨不得人。 　　文尚楷不屑的看着他们两人卿卿我我、依依不舍，他撇过头，轻蔑的脱口而出，‘六天而已，有什么好难过的。’又不是永远见不到面，哭个什么劲？ 　　文尚槿顿时哑口无言，他斜视的瞪着他，最后语气冷漠的讽刺着，‘那是因为你没被关过吧！’ 　　他当里面是什么？渡假村吗？有三温暖和舒适的卫浴设备是不是？六天而已？亏他说的出来！ 　　小时候曾经犯了错被关了进来，一想起来都还记忆犹新。 　　撇开阴森的感觉不说，光是潮湿的气息就让他寒毛直立、草木皆兵，一个单位就感觉恍如隔世了，更何况是三个单位！ 　　里头不只有‘观赏用’的蟑螂、蜘蛛，还有‘可食用’的蝙蝠、山老鼠，墙的上边还裂有细缝，强劲的冷风就像冤魂般的叫声不断的呼啸着，周遭的温度还会骤降的让人打冷颤，他就不相信他进去后还会说出这句话！ 　　万一让他再犯第二次错，他宁愿出去自生自灭，也不想被关进里面。 　　他抬头看着斗大的‘幽陵’二字，可真是恰如其名，相信一般人进去之后都会变成‘幽灵’从里头被抬出来，可怕！ 　　上官狄不带任何感情的催促着，‘废话少说，你们两个快进去吧！’ 　　上官修什么话都没有说，只是看着大伙，最后将眼神停留在文尚槿的身上数秒，彷彿在对他诉说些什么，接着转身走进里头。 　　上官杰抱着哭泣的孙沁恩，不断抚着她的发丝然后温柔的说，‘最近天气比较冷，别又忘了多穿件大衣在出门，我很快就回来……’表情温和的与前几天根本就是判若两人，让一旁的文尚楷都看傻了眼。 　　‘不要，你别去……’孙沁恩哭的泣不成声，拼命的想抓住准备转身离开的上官杰。 　　最后上官杰狠下心来，朝着被抓住的手臂一甩，就这么甩开她的紧捉不放的双手，进入到‘幽陵’里。 　　上官狄将铁门了起来，他直盯着被锁上的门把，不要怪他铁石心肠，从小就教导着他们‘一人做事一人当’，现在就是他们承担自己的错误、好好反省的时候。 　　※ ※ ※ ※ ※ 　　上官修一走进去立刻停了下来，‘幽陵’里没有任何的灯光，伸手不见五指，在里面根本就猜测不出现在是正午还是半夜。 　　他小心翼翼的摸索着，最后坐在墙角边，听着身旁的小动物们叽叽喳喳的吵闹个不停，彷彿没发现他们着两个意外闯入的访客。 　　他放走手上捉住的夜蝠，一点儿也不担心以后的日子该如何渡过，这次只关他们六天，其实也只是想吓吓他们而已，扣掉第一天与放出去当天，实际上没饮血的日子也才五日。 　　所以就算他们今天滴血不沾也不会马上有生命危险，至于那些可作为他们维持生命的小动物，今天就……放它们一马吧！ 　　当然，也不可能完全不杀生，至少也得维持精神上的清醒，而不是一放出去就饿的乱咬一通。 　　摸着手下的稻草，他不自觉的笑了起来，这里头彷彿是古装剧的大牢，没有多余的物品、没有御寒的衣物，只有满地的动物与杂草堆。 　　想不到他也会被关进来，而原因就只是为没向爷爷吐路他们互殴的实情。 　　一想起这件事情就觉得冤枉，他一开始明明就只是一片好意，想不到竟会惹得一身腥，真是令他始料未及。 　　说起上官杰，虽然看不清楚他的位置，但是能感觉到他的气息，应该离他不远吧！ 　　事实上，上官修想的一点儿也没错，上官杰正躺在离他不远处的草堆尚迳自的想着事情。 　　其实那一天，他不应该如此冲动的，不应该与上官修争吵后又动起手来，波及了一推不相干的人也打伤了关心他的人。 　　他抚着身上的伤口感叹了起来，明知道在家里没有几个人能承受他的攻击，下手也不知分寸！不只伤了别人，也伤了自己躺在床上好几天下不了床，谁也没占到便宜。 　　修养的那段时间他仔细的想过了，他不应该将怨气出在上官修的身上，而是检讨自己是不是有什么地方做的不好，才能让孙沁恩回心转意。 　　若依照刚才她在门外哭喊的情况，想必他是误会他们两个了，孙沁恩依然深爱着他。 　　他已经想通了，既然他如此珍惜着孙沁恩，就该好好的保重自己，而不是让她替他担心。 　　他释怀的笑了笑，冷不妨的对着不远处的上官修道歉着，‘哥，对不起。’要是当初能厘清他心中的疑惑，事情就不会搞成这样。 　　‘嗯？’上官修被这突如其来的声响吓了一跳，是他在对他说话吗？还是幻觉？ 　　‘对不起，我不该如此冲动的……’现在想一想，是他自己太沉不住气了。 　　上官修笑着摇头，‘不！我也有错，如果不是我先出手打了你，你也不会还手。’所以说来说去，是他自己克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才会酿成大祸。 　　‘不！是我的错……’上官杰坐起身来，他都说是他自己的错了，连这都要跟他争辩吗？ 　　‘是我！’ 　　‘你别跟我争……’ 　　‘是我不对……’ 　　‘都是我不好……’ 　　‘是我太冲了……’ 　　‘是我……哈……’ 　　‘哈……’ 　　两人争论到一半忽然一同笑了起来，想不到前几天还打的你死我活的两个人，现在会一起关在这互相认错，真是可笑！ 　　上官杰站起来，沿着墙壁摸索着，‘哥，你在哪？’ 　　‘我在墙角边。’他伸手一张，不确定的摸着两旁的墙壁，应该是吧！ 　　上官杰犹如瞎子摸象一般缓缓的前进着，结果脚下不经意绊到了杂草，他狼狈的摔在上官修前面的稻草堆上，不小心扯到了尚未复原的伤口，疼的他冷汗直流。 　　上官修紧张的向前伏起上官杰，‘你有没有事？’刚才听见他闷哼一声，咳不会是摔伤哪了！ 　　‘我没事。’上官杰拍拍身上的杂草，轻抚着手臂上的伤口，比起他当初刺了上官修那一刀，他这伤口真的不算什么。 　　上官杰抚着他被自己刺伤的伤口，‘你的伤有好些了吗？’明知道对方是自己的哥哥却依然毫不手软的刺伤他，一想起来就觉得惭愧！ 　　‘好很多了。’上官修欣慰的回答着，虽然他现在看不见他的表情，但是他知道，他已经在忏悔。 　　‘是我不……’ 　　‘别再说这个了。’上官修连忙打断他道歉的话语，既然误会已经解开，就没有什么好去探讨。 　　上官杰怯怯的问着，‘你都不生气吗？’那一天他发了狂的出手，还伤的他这么重，差点就没了命，难道他都不气愤吗？ 　　上官修讷讷的问，‘生气？’要气什么？气天过时、地缺利、人不合才让他撞见那一幕吗？如果时间重来，他依然会安慰孙沁恩，要他视而不见他实在做不到，就当作是老天在考验他两兄弟的感情吧！ 　　他将头偏向一边，揶揄的说着，‘如果要气，就气你为何不一刀刺死我算了，害我伤还没好就到这里活受罪！’这里又湿又冷的，他是病人耶！万一挂在里头该怎么办，真是死的冤枉！ 　　‘是这样吗？’上官杰忽然亮出随身携带的‘月冥’，他不怀好意的看向上官修，‘既然如此，我就多补你两刀好了。’这点心愿他还做得到。 　　上官修闻言，不停的干笑着，‘呵呵……何必这么认真勒！’在这里头械斗罪名会更大吧！他可不想出了‘幽陵’，身上还溅着其他小动物的血迹，这辈子他杀的战奴已不在少数，不希望死后还要面对小动物的索命。 　　‘放心，我也只是开玩笑。’上官杰收起‘月冥’，两脚一伸，无奈的坐在墙角边，完全不晓得时间，也不知道剩下的日子该怎么熬。 　　不晓得沁恩在做些什么，是不是在门外哭的伤心？还是又被尚仅找碴？ 　　他也知道他未来的妻子与其他人格格不入，也无法与他们打成一片，虽然他有想过将她带进他们的生活，但是依她的个性应该无法适应吧！ 　　既然如此，还倒不如随她去，如果压抑了她的个性，也就等于看不见真实的她，他不喜欢这样。 　　他就是喜欢她的自信、她的大胆、她的开朗、她的任性，少了这些特质，她也不再是他喜欢的孙沁恩。 　　上官修见他忽然间安静了下来，忍不住好奇的问，‘在想些什么？说来听听。’反正在里头无事可做，闲着也是闲着，倒不如来聊天打发时间。 　　上官杰笑了笑，不自在的开着口，‘我只是在想沁恩。’这是他第二次在外其他人面前承认他喜欢她，难免有些尴尬。 　　上官修拍拍他的肩膀，愉悦的说着，‘能见你找到心爱的人，真的很替你开心。’ 　　上官杰闻言，忍不住笑了，‘要是你愿意，你也可以呀！’ 　　其实有一件事情藏在他心底已经很久了，不如趁这次的机会，问他个水落石出，只见他悄悄的捱近上官修的身边，小声的问着，‘老实说，你比较喜欢小雨还是荞荞？’ 　　上官修立刻垮下脸来，不是滋味的回答着，‘你什么时候变的跟三姑六婆一样爱听八卦？’ 　　‘别管这么多，快回答我问题。’上官杰不悦的抓着他的手臂，他这人就只会顾左右而言他，每次有问题都被他左闪右躲的避掉，这次只有他们两个人，他一定要问个清楚。 　　‘没有。’上官修将头转向另一边，现在这时候他不想也不适合谈感情的事情。 　　‘没有？’上官杰不可置信的喊着，连声音都高了八度。想说谎也看对象吧！他就不信两个这么好的女孩他一个都看不上。 　　喜欢就喜欢呀！向他还不是大方的承认他喜欢沁恩，这有什么不好开口的？每次一谈到感情就像乌龟般虽回自己的龟壳里，真搞不懂他在想什么？ 　　上官修不想谈这话题，只好将注意力转到他的伤口上，他触摸着上官杰的胸膛，关心的问着，‘别说这个了，当天你以寡敌众，应该受了不少伤吧！’ 　　‘还好，没你伤的严重。倒是你的伤……撑的过这几天吗？’疗伤的那段日子他一直想过去探望他的伤势，无奈自己也伤的不轻，上官艾佳还三申五令的不准他下床，等到他可以活动自如，就被抓到这关了起来。 　　上官修摸着受伤的伤口，无所谓的笑着，‘奶奶已经看过了，不碍事的。’至少他还活着不是吗？ 　　‘对不起……’ 　　‘唉！我不是说过别再道歉了吗？’这小子怎么婆婆妈妈的，一点儿也不像他认识的上官杰！ 　　他摸着身后的墙，虽然还剩下六天，但里头的日子可真是度日如年，真难熬啊！不晓得他们一群人在外头做些什么？也不晓得文尚槿有没有看懂他的眼神？ 　　唉！他已经怀念起外头自由自在的日子，想念阿…… 　　P.S.：感谢各位看倌的捧场，方便的请赏个月票，不方便的，在下也在这说声谢谢各位的支持！千万别忘了我，感恩阿(泣T.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