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用人不疑

在中国数千年的历史间，谋反的人许多，姑勿论他们成功与否，但这行为也导致了很多作为下属的被主公猜疑，狄青，岳飞，徐达皆是着名的例子，在这世道，被主公怀疑的人，下场大多都离不开忧郁而终或是被处死。 用了一点时间收纳岳飞跟周瑜的降兵后，曹操也开始掉转部队，对着孙武的方向又摆开了一次方阵，虽然周岳两军并没有受过这个训练，但最基本的方阵他们还是知晓的。 “长枪阵可能不管用了，”狄青拿下了面具，在曹操耳中低声道“刚才混战时，好像有看到孙武他们的探子，不知道他有没有目睹整个过程。” “先摸清楚谁会来吧，”曹操点了点头，然后看看远方赶来的探子“看，探子回来了。” “报！孙武军仍按兵不动，但项羽却带同军队正往这边进发。”探子道。 “恕周某多言，”周瑜皱了皱眉，显得有点不解“曹大人为何要摆出方阵，对着项羽呢？” “哼哼，”曹操大笑数声，拍了拍他肩膀“还记得吗周郎，你当日赤壁败我之时，不正是用了诈降的手法吗？如果我当时没相信黄盖，恐怕也不会有赤壁之败吧。老实说，在战场之上，可以完全相信的人，恐怕只有数个而已，那些所谓的盟友，也不过是为了利益而勉强走在一起，你说这些人可以相信吗？” “．．．．．．”周瑜似乎听出了什么，那双眼珠子转了转，象是想通了什么似的，不禁笑了一声。 这边厢，相比起冷静的曹操，项羽自然是怒火中烧，马不停啼地往前跑了，其实他本来就看曹操不太顺眼，因为当日他正想办法去收拾英布之时，却被曹操以偷袭方式拿下了许昌，还招降了英布，你说项羽如何能不恨他？ 加上今日曹操的自私行为，更是让项羽极为不忿，他跟孙武可不同，一旦惹怒了他，管你是玉皇大帝，他也丝毫不放在眼内。在他的眼中，自己的剑能胜过一切－这就是他曾经的战场观。 “曹操是怎么取胜的？孙武的探子有说到吗？”相比起以前，如今的项羽虽然无法做到满腹经纶，熟读兵法，但也算是能稍稍的审时度势一下，不再像以前一样一鼓作气地胡乱冲锋。 “好像是说利用夜色，将长枪放在地上，装出以短兵作战的假象，待敌军靠近到一定距离时便拿起地上的长枪造出阻吓的效果，使敌军混乱后，便一举杀上去。”张辽答道，他的表情看似无动于衷，一脸冷静，但实际上他心里是万般的无奈和矛盾，因为他还是要对上他最不想对上的敌人。 “曹操那家伙靠的是方阵，”项羽收起了那股怒火，忽然象是有点不以为然地笑了一声“方阵是以防御力见称吧？” 张辽点了点头，却看见项羽大笑了起来。 “若曹操天真的以为那种方阵可以阻挡了我西楚霸王的话，”项羽大笑道“那他便枉被人称为东汉最厉害的霸主了。” 项羽所言非虚，他用兵多年，虽然说不上是全战皆捷，但生平只尝一败的辉煌战绩，无疑证明了他是个非一般的将才，跟典韦，鳌拜那种武夫之流截然不同，可以在战场上跟他硬拼的将军并不多，这种方阵，若不是由那些能力极为优秀的将军，加上训练精良的士兵结合而成的话，恐怕是难以抵挡项羽的。 “有自信是好，但主公．．．．．．还是小心为妙。”张辽低声道，似是有点担忧的样子。 “我知道你在怕什么，”项羽摇头笑道“我认为他俩不会为曹操所用，若周瑜打的如意算盘是诈降的话，那曹操的处地便很危险了，相信曹操自己也会算到吧？他怎么会敢应战？” “世事不尽如人意，这句话我想主公应该也很清楚，”张辽摇了摇头，似乎不认同项羽的说法“主公想的太表面了，曹操所以能在昔日的东汉末年纵横天下，无人能敌，除了他领军打仗确有一手之外，他还会运用权术和拉拢人心的技巧，这便是所谓的君主技巧。” “．．．．．．”项羽似乎听出了话中之意，虽然张辽之话主要是想暗示曹操或许能感化周瑜和岳飞二人，但在项羽听来，似乎是有意提醒自己没有那所谓的君主技巧“那这一战．．．．．．” “我明白主公你的心情，”张辽耸了耸肩，也轻轻叹了口气“要知道周瑜跟岳飞的心意并不简单，最重要的还是观察敌人在战场上的表现。” 其实这场大战几乎已经落幕了，因为五方合战的胜负已分，孙武似乎无意插手他们的争斗，仅观察了不一会，便领军撤退了。 剩下的，便是这场大战的“同场加映”了。 曹操收到项羽来袭的消息后，并没有作出任何行动，只是跟之前一样，摆出了那个方阵而已。 “你俩过一过来，”曹操看了看远处，确定项羽还未到达后，便对两人招了招手“我有话想跟你们说。” “是。”两人走前数步，低头答道。 曹操带着年事已高的身驱缓缓爬下马背，贴近二人的脸颊，象是在细看着什么一般，忽然露出了微笑，然后又突然收起了笑容。 “老实说吧，你们俩．．．．．．真的是真心归顺我吗？”曹操轻皱着眉头，嘴上又复挂着那有点诡异的笑容，看起来就如一只狐狸在笑一样，让人捉摸不到其心里在想着什么“还是因为．．．．．．那些士兵们？” 岳飞跟周瑜不约而同地看了看，也不约而同地选择了沉默，只是微微低下头默不作声。 “其实你们答不答我，答我是与否，我也很清楚你们心中的答案，”曹操笑了笑，但这笑容着实让人不自在，象是被什么给逼着似的，几乎让人透不过气来“你们拚死地守护着建业和寿春两城，所为什么，我也很清楚。” “既然如此，曹大人又为何犯我俩？大家河水不犯井水，让百姓安居乐业，免受战火烦扰，这不是更好吗？”岳飞微微抬起头，那双凌厉的双目随即和曹操的眼光对上“曹大人也是个政治家，为何要为了野心去破坏百姓的生活？” “岳飞啊岳飞．．．．．．”曹操听毕，忽然大笑了起来“不知你读书多年，可知道平定天下的真谛？” “战国策曰：乱世当用重典。”曹操厉声说道，气势凌人，三军无不静默，洗耳恭听，站在曹操跟前的周瑜跟岳飞，更能感受到那种让人难以形容的气势“这场地震很好地诠释了权力撕裂了人性这句话，放眼天下，多少人趁着这场事故就近占山为王，进而逐鹿天下？此乃人之本性！如你所言，若人人安守本份，不占城池，将天下拱手让予名正言顺的李世民，那天下便能太平。但事实上，这世道如何黑暗你又知否？当桌上放着一块别人遗下的肥肉，而你又饿了数天，身无分文，试问又有多少人能抵受这份诱惑！？” “岳飞啊岳飞，别活在自己理想的世界当中，这神州啊，比你所想的远要黑暗啊．．．．．．若要保百姓安居乐业，你认为最简单的方法是什么？”曹操带着笑意，轻轻拍了拍岳飞的肩膀。 “．．．．．．”岳飞象是语塞了一般，看他的脸容有点微微的扭曲，象是被自己心内的矛盾所缠绕，只是大口大口的喘着气，半晌说不出话来。 “若要保百姓安居乐业，不受战火的蹂躏，那只有一个方法，”曹操说毕，伸出了一只食指“那便是利用自己的能力，火速平定天下！” 曹操军的欢呼声随着曹操的话语声落下而响起，相比起周岳两军的沉默和疑惑，给人的感觉完全是两队军队一样。 “曹大人强词夺理了，”周瑜笑道“难道曹大人起兵，不也是野心驱使？” “曹某也是凡人，这血肉之驱里，满是欲望，”曹操毫不犹豫地道“但没有野心，又如何去平定天下而救民？那天下间岂不是满布那些庸碌之辈，分裂了这江山？” “若曹大人有心救民，那他日平定了半壁江山，又会否将江山让予李世民？”周瑜又问道。 “曹某从来只相信自己的能力，”曹操笑道“谁能保证李世民得到天下之后，仍能保持昔日贞观之治的心态和能力？没有，没有人可以保证，我只相信自己。” “报！项羽已进入视线范围，离这里仅有数里之距！”探子报道。 “还在犹豫什么？”曹操看着眼前的两个人“救民与否，掌握在你们的手中和决定，若真有救民之心，何不随曹某纵横天下，灭掉所有庸碌之辈，救黎民于水深火热之中？” 整齐且响亮的脚步声，开始从这平原的远方传来，众人都朝着那个方向看去，也开始紧绷起神经，准备着迎接那个传说中的西楚霸王。 “敌人有什么动静吗？”项羽朝刚回来的探子问道。 “回主公，敌人依旧只是摆出方阵，周岳两军的降卒亦在方阵当中作战。”探子答道。 “周瑜跟岳飞呢？有什么异样吗？”张辽皱了皱眉，然后有点疑虑地问道。 “回张将军，没有什么明显的异样，因为距离跟地形所限，我们不能过于靠近，难以看出什么来。”探子想了想，然后抱有歉意地答道。 “怎么了吗？”项羽象是看出了张辽担忧的样子。 “曹操是个多疑之人，在这个距离他仍把降卒编在其数量较少的亲属军队当中，可能性只有两个，”张辽咬了咬牙，一脸担心地答道“要不便是他无计可施，孤注一掷；要不，便是他已成功使周瑜跟岳飞二人真心归顺了。” “真心归顺与否，只是曹操自己的看法罢了，如果周瑜跟岳飞仍是诈降呢？”项羽皱着眉头，点点头表示明白后，又再开口问道。 “经过了宛城，赤壁等多次教训，恐怕他已不会再犯同样的错误了，若不是十分肯定，我相信曹操他是不会做出这种举动的。”在曹操麾下办事多年，加上活得比曹操更长，他已十分清楚曹操那难以捉摸的性格了“有言道：疑人不同，用人不疑。这一战，恐怕我们是不能打了。” “．．．．．．”项羽心有不忿地切着牙齿，但象是想通了一样，很快抬起了右手，示意停止进军“撤退吧，传令三军，撤回徐州。” 项羽的语气虽然听起来有点平和，但没有人比张辽听得更为清楚。那平和中带着些许愤恨的语气，象是预告了项羽日后的行动。”不知道下一个遭殃的对手是什么人呢？”看着项羽不快的背影，张辽不禁苦笑了一声。 来到了这里，这场牛头山之战，算是正式落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