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傲视天地

“参见陛下。” “平身吧。”李世民微微的点了点头。 站起来的人身穿绿甲，脸上一副慈祥的样子，但是跟他所发出的气势却又显得大相迳庭，那无形中散发出仔的气势是多么的惧人。 再看看他的样子，却是应该在洛阳的周亚夫。 “你应该很清楚，为何朕要特意召你来长安吧？”李世民喝了口暖茶后，缓缓的问道。 “白起犯境，而卫公因抱恙而无法上阵，因此特召微臣护驾．．．．．．”周亚夫微微抬起了头“陛下是这个意思吧？” “嗯，你也知道那个白起是何人物，”李世民沉重的点头应道“一般的将军哪能是他的对手？” 周亚夫只是一笑置之，其实李世民说得好听，他自己也很清楚，自己不过是次于李靖的后备罢了。 “现在白起已是箭在弦上了，没有选择攻城的余地，所以你只要领三千兵，趁白起退兵时大杀其一阵便是了。”李世民道。 “只是臣刚才听哨兵所言，敌军似乎士气正高，贸然出击，恐会受到不小损失。”周亚夫皱眉道。 “放心吧，此举只为消耗敌人兵力，我不求什么大胜，只求不要败便可。”李世民微笑道。 周亚夫的压力是不难想象的，因为以敌军目前高昂的士气，即使敌人在败退之中，但是回身杀个一仗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反正敌人早就有所准备。 而白起的军队战斗力凶悍是人所皆知的，周亚夫纵是腹中有本兵书，也难以用得着，别说沾上什么便宜了，就是要打个平手也有一定的难度。 是日夜晚，白起乘着士气还处于高昂的状态下，匆匆的下令撤退回安定。 乘着夜色，本可以在神不知鬼不觉的情况下溜走，只是官兵早就知道敌军会退，十多个探子早就紧紧的盯着大本营，一见动静，立刻发射连珠炮，城里周亚夫听得信号，立刻领三千骑兵往城外冲出去。 这三千骑兵跟城内二千余的步兵，都是李靖在数个月前的训练成果，尤其是那些骑兵，绝对是一旅人见人怕的善战之师，在长安这种平原作战，更是有如一把无惧任何坚盾的利刀一般。 只是周亚夫不同于李靖，他不是那种善于统率士兵的将军，相比之下，他有点像柴绍那样的将领，是立于军队的后方运筹帷幄，在千变万化的战况中作出不同的判断去致胜。 周亚夫只感觉到无比的压力，李世民给他的这个任务本来就相当沉重，他自己也不擅统领骑兵，步兵反而是他的强项，现在他手中纵有一把利刀，也是无用武之地。 “官兵出城了。” 白起听得消息，环顾四周，见没有森林山丘之类的，不禁皱了皱眉。 “敌人主将是谁？” “回主公的话，是西汉的周亚夫。”探子低头道。 白起在口里念了一遍，似乎不太熟悉的样子，于是又问了问参军。 “只是如此？”白起笑着的问道。 “主公万勿轻敌，周亚夫的战绩虽然难以跟主公媲美，但他也是个善于用兵的将才，若小看了他，说不定会吃大亏的。”参军劝道。 “哈哈哈，”白起大笑道“这种战况，我根本不放在眼里，若是那个被称为唐初战神的李靖，我还惧他三分，来的却是一个利用无数因素去取得胜利的谋士型将军，我又有何惧？” “且看我，如何把这片绿茵染成鲜红色！”白起大笑道。 而周亚夫自己也很清楚，这种地形下，根本没有耍花招的余地，所以白起的筹码更显得大了起来。 他自己当然也在考量，如何用“旁门左道”的方式去击败白起，只是平原之上，没有伏兵，也没有火计水计，能耍的把戏，全都不能发挥。 “兵分两路，”周亚夫倒吸了一口凉气，缓缓作出了判断，这几乎是他最后的赌注了“二队随队长从北方切入敌阵，待我一发动攻势，你们也掩杀过来。” “是！” 准备妥当，周亚夫率领着仅余的一千五百精骑，慢慢的在漆黑的夜色中，追赶着不知在何处的敌人。 白起在任何一个兵法家或是将帅的眼中，都是一个遥不可及，而且耀眼得可怕的目标，除了孙武之外，在整个神州之中，能跟他相抗衡只有数个，周亚夫自知不是其中一个。 李世民派他出战的原因或许有很多，但他自己也知道，要获得李世民的信任的话，这是一个不可错失的机会，只要勉强打个平手，就已经能大摇大摆的回去交差了。 “探子回来了。”卫兵喜道。 “怎么样？”周亚夫轻声问道。 “敌军在前方约二十里缓慢前进，似乎毫不紧张。”探子答道。 周亚夫皱了皱眉，看来官兵所打的如意算盘，已经被白起看穿了。”也不知道二军身在何方，若拖慢了行军速度，万一他们先被发现便麻烦了。”周亚夫轻叹了口气，思量着如何是好。 “算了，保持原来的速度前进吧，可不能落在二军的后面，知道不？”周亚夫喊道。 “是！” 许昌 “主公。” “啊，”本来正在看书的曹操闻言看去，脸上现出喜悦之色“原来是奉孝，怎么了？” “主公收到西面的消息了吗？”郭嘉坐下问道。 “你是说．．．．．．李世民那边跟白起打仗的消息？”曹操微笑着问道。 “这个不是重点，”郭嘉脸上却是一脸凝重，不同于平时脸上总是挂着弱弱的微笑一般“重点是，李世民开始为西征作准备了。” 曹操顿时停下了眼晴，放下兵书，脸上开始严肃了起来。 “我收到小道消息，马超起兵攻安定了，”郭嘉道“如果这是李世民的计谋的话，那西北的天水，西凉，安定三城，在白起回巢后，便是官兵的囊中物了。” “你是说，让马超攻安定，是要让他们自己的兵力互相消耗？”曹操不可置信的笑了一声“这可真是条妙计哪，我倒不相信这是李世民想的。” “现在李世民有意避开中原的纷乱，而在西方开发力量，再慢慢向中原杀过来，”郭嘉正色道“我们若不行动，光在这里休养生息的话，迟早也会被其他人灭掉的。” “那，该先取哪城好呢？”曹操点了点头，从书架拿出地图问道。 “先取冀州这大城吧，”郭嘉笑着的指向地图上的邺城“守将狄青，身份不明。” 曹操笑着的点了点头，用毛笔在那里画了个圈。 周亚夫领着骑兵在平原中追赶着白起军，只见不远处一片火光，速度缓慢，不是敌军又会是谁？ “停。” 军队的步伐停了下来，令本来已是寂静的夜里，更增添一分山雨欲来的感觉。 “二队呢？”周亚夫轻声道。 “好像在北方一带徘徊，等待着主公的行动。”刚回流不久的探子答道。 而白起方面，早就摆出阵势，只待周亚夫追过来而已。 只是周亚夫兵分两路一事，探子还没有得知，或许是时间差的问题，探子去探路的时候，只发现进军的周亚夫一队，却没有发现早已绕道而行的二队。 所以说，运气也会左右战况，但是这队奇兵能否做出什么出人意表的效果，仍言之过早。 “来了。” 双方的火光，都映入了彼此的眼帘之内。 对峙的形势持续了约一炷香的时间，但是战况的结果，恐怕很快便会出炉了。 这个战场上没有诡计，只有简简单单的杀戳，原始的白兵相交。 只听杀声一起，双方的军队伴随着喊声踏出脚步，往彼此冲杀过去。 白起的兵力明显占优，从这方面来看，周亚夫的行为无疑是自取灭亡。 但是可幸的是，白起的警觉性其实在这个时刻比较低，因为在他的认识里，周亚夫是一个善用诡计的将领，在这种地形之上，根本没有把戏可言。 “北方出现了一支军队！”探子喊道“为首者不明，数量不明！” 白起顿时吃了一惊，他忘记了在夜色的笼罩下，敌人可以利用这一点来造成奇袭的效果，但是同时，他也庆幸自己的探子及时发现。 “不用理会北方的敌军，留下三队，一二队给我死命的冲过去把周亚夫的人头给砍下来！”白起喝道“参军，三队便交给你了，我看敌人的另一支军队也是兵长率领，由你来对付应该不成问题。” 参军先是犹豫了一下，然后点了点头。 只听得杀声震天，兵刃在肉体上掠过或是插入的声音都不绝于耳，那些士兵甚至听得有点麻木了。 周亚夫的千五骑兵靠着兵种的优势，勉强挺住白起军的第一波攻击，说来也怪，骑兵本来就是攻击性兵种，但是周亚夫却居然采取了消极的防御战术，在冲刺一段距离摆出方阵，来抵御敌人的攻势，实属罕见。 在白起看来，这是周亚夫依赖奇兵的战术，但他没有丝毫的犹豫，作为一个优良的统帅，他无疑拥有别人所没有的果断和判断力。反正敌人的位置已在掌握之中，那这路不是奇兵的敌军，也不足为惧了。 “靠近了！”领着白起军三队的参军大声提醒道。 三队的兵士们都屏住了呼吸，紧紧的盯着那团在黑暗中徐徐靠近的黑影。在忽然奏起的军乐声中，他们发现敌人的数量好像不少，而且在军乐声中也似乎夹杂着无数的喊杀声音。 白起主队方面正与周亚夫激战当中，纵使微微听得乐声也无暇应付。而且他毫不惊慌，因为他深信敌人不过是小小的参军，兵长或是校尉罢了。 所以，他错了。 三队的兵士只见得敌人踏进火光的领域，才惊觉敌人扬着旗帜，上面竟写着一个大大的“柴”字。 “柴绍！” “是柴绍！” 三队的兵士顿时慌了起来，他们跟参军一样都是唐代人，柴绍在战场上的事迹，他们自然是清楚得很，此刻哪有不慌的道理？ 那个参军本来就只是一个领着士兵的首领罢了，跟一个兵长没什么区别，在此刻，他自然是管不住乱窜的士兵了。 白起那边，跟周亚夫的精骑正战得难分难解，身后突然一片嘈吵，众人看去，却是官兵装束的士兵，挥舞着“柴”字旗，正冲杀过来，而赶在他们前面的，则是被杀得狼狈不堪的三队士兵。 “妈的。”白起暗骂一声，领兵退后一段距离，接上了退窜的三队士兵，在半炷香不到的时间，只见走位交错纵横，乱后重整，一下子却变为一队整齐的队列了。 “不愧为杀人魔王，统领军队果有一手。”周亚夫叹道。 此时柴绍正从白起背后杀来，周亚夫自然也配合了起来，骑兵啼起处，也扬起了尘土，这一瞬间，白起知道自己正处于腹背受敌的局面。 不过， “这里是平原。”白起笑了一声。 众人只见白起把手一挥，士兵们迅速的往周亚夫和柴绍都不在的地方全速奔去，虽然如此，但是依然保持着队形，而且速度也相当的快，快得两军以目前的速度相合，根本无法包住他们。”早知如此，在他退后之际便该杀上去了。”周亚夫悔道，此时白起已逃出了两人的包围网，柴绍也回流到周亚夫的一队处，双方又回到了最初的对峙状态。 “我白起纵横战国多年，天下不知多少有名的对手皆败于我的手上，”白起策马超走到阵前高声说道“你俩不过是区区一个略有名气的小将，又如何能与我为敌？” “君不闻：双拳难敌四手？”柴绍听毕不甘示弱，踢踢马肚，也走到阵前反驳道“现今你是进退两难，老家被急攻，你也被缠住，加上我们坐拥骑兵之利，你的士兵纵会通天，在这天时地利皆失的情况下，安有胜算可言？” “我就跟你说白了吧，”白起狂傲的大笑数声，不以为然的指着柴绍笑道“我白起一生打过的仗数之不尽，遇到过种种的劣势，哪怕是上了别人的当，但是重要的是，在这数十年的戎马生涯中，” “从来没有人能从我手中拿下过一场胜仗。” 白起的狂言，让现场“刷”的一声，静了下来。 柴绍被这么一反驳，无言可对，只是站在原地瞪着白起，想开口却又想不到说词，欲言又止的好不尴尬。 “白起是个善于说话的人，陛下不是说他让困境变成顺境一般，提高了士气吗？”周亚夫低声道。 “怎么回事？”柴绍皱眉问道“我倒没听说过。” “好像说老家被攻一事，本是有误军心的，”周亚夫无奈的笑道“听细作告知，白起不过掉了个语调，狂妄的数落了马超一两句，士兵们的士气就高涨起来了。” “．．．”柴绍听在耳里，心里自不是滋味。 “眼前白起的阵势不乱，经刚才一喊，士气也是丝毫无损，贸然接战，恐怕不利，”周亚夫对柴绍说道“反正双方的损失看来相差不多，不如就此回城，跟陛下交代一下便算了。” 柴绍看了看彼此的军势，也认为周亚夫所说有理，白起虽然狂妄，但是他的实力的确让人咋舌，不服气也罢，他知道自己根本不可能是白起的对手－何况这还是最让人不爽的平原。 “白起，今天大家损失相差不多，不如就此各自撤退，和气收场如何？”周亚夫策马走前一步，拱手朗声道。 “．．．”白起沉默了数秒，打量周亚夫数眼，不以为然的笑了一声“你以为，我没有把握赢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