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新的选择

他的眼神……为什么看起来这么悲伤？ 本来一心只想着如何击败杰瑞的杰奥猛地泛起困惑的思绪，他无法明白，他竟将眼前的金发男子与过去的姊姊的面容重叠，明明是截然不同的两人，却让他感到莫名的熟悉和痛心。 “咻——”狂乱的劲风横扫而过，将雷电加诸己身的杰奥化作金色之影袭向看来毫无防备的杰瑞，倘若这一技得手的话，杰瑞即使不死，也会身受重伤。 杰奥虽对杰瑞展现的神态感到迟疑，但此招一出，他就无法收手了，只能任由那金色的雷光无情的吞没那无比熟悉的银紫之瞳…… “轰——碰！！”或许是魔神感受到杰奥后悔的心声，情况猛然生变，金色之影并未撞向金发男子，却是狠狠地朝地面冲撞而去，而这力道显然并非寻常之力，却是造成地表蔓延又深又长的龟裂痕迹，甚至引起不小的震荡与巨大沉闷的碰撞声。 “咳！！”遭到无端重力压迫的杰奥，因为肺部受到巨力挤压而咳出鲜血，也因此中断了那包裹于自身的咒术之力。 有咒术师！杰奥感到有些诧异，因为他居然没察觉他们还有其他同伴潜伏在附近，可见来人的实力极为高深，能将自身的咒术之力收拢的滴水不漏！ 虽然杰奥的最后一掷以失败收场，但他反倒有松一口气的感觉，或许是因为男子真的与他记忆中的姐姐过于相似，才导致他无法真的下手伤他吧。 “简直是不要命了。” 一道清冷的男子声调响起，从阴影中缓缓步出一名妖精族男子，不过令人觉得些许怪异的是，此刻带给他人强大压迫感的来人，他的肩膀上却是攀附着拥有一头翠绿长发的水灵女孩，着实形成一副不协调的诡异景象。 修颇为忌惮的警戒着紫发男子的一举一动，因为他虽与后者打过照面，却是头一次亲眼见到他实际出手。 伊诺克?那尔——邪族之王最得力的亲信之一，竟能使出次元咒术中稀有的重力咒法，难怪会被邪族的上位者所看重！ 修可不敢去想象，伊诺克?那尔真发狠起来，是否就能在瞬间大范围璀毁数百房屋甚至是秒杀数千生灵！ 然而有别于修眼底的深深恐惧，杰瑞却是毫不畏惧，反倒是恶狠狠地瞪了一眼那尔，冷冷地说：“不要多管闲事。” 修本以为那尔会因此心生不悦，顺势灭掉胆敢挑衅的金发男人，但是出乎他的意料之外，那尔却是甚么话都没说，明显地稍稍放松压制金发男孩的咒术之力，这让修不禁怀疑杰瑞的身分在邪族之中或许也不算泛泛之辈？只是没有报上名号罢了。 趴在那尔肩上的年幼女孩探着身子来回眺望着，一双晶莹的褐色眼眸映满纯真之色，着实让人难以联想这样的女孩竟会与传闻中残忍无道的邪族分子如此亲近。 这小女孩……难道也是邪族吗？修兀自猜测着。 翠发女孩象是发现了甚么稀奇的事物般，无视于现场的诡谲氛围，难掩惊喜地叫道：“仙蒂！是仙蒂！缇亚要跟仙蒂一起玩！” “缇亚，不可以。”那尔的语气并不严厉。 缇亚却好似没注意到那尔说些什么，而是呆呆的望着阴沉着脸色的杰瑞，细细地说：“恩，缇亚会乖乖的……” 修虽然不知道这三人之间的关系是如何，但是金发男子的神色看来相当不悦，处于这种尴尬场面的修深觉自己应该提话来打破僵局，他已经为了这两个孩子耗费了不少时日，安塔莉娜即位之日将近，他必须要确保仪式能顺利进行，不能再其他不相的物事上拖沓过多时间。 “敢问杰瑞大人要如何处置这名男孩呢？”修略为恭敬地请示。 依邪族的作法，大部分都是直接斩草除根，修这样询问也只是出于礼貌，他已经在心中盘算为杰奥找个好一点的葬地，毕竟男孩是难得拥有卓越天赋的孩子，可惜的是遇上了杀人不眨眼的邪族之人，违逆他们的下场就是只剩下无间地狱敞开大门迎接。 “放着。” “是，我会安排部下来处理他……您说什么？” 杰瑞象是挤出多余的耐心般说道：“我说，放着。那孩子构不成威胁。” 修瞟了一眼看来依旧神智不清的仙蒂，说：“那我明白了，您是打算抓这女孩当人质吧？” “你还不算太愚蠢。”杰瑞的怒色稍稍消退了些，只见他径自往未被断枝阻挡的方向前行，而低垂着面容的粉色女孩就象是被牵着线的人偶般，蹒跚地跟随着杰瑞的脚步。 杰奥艰难地睁开眼眸，在无形重力的压制之下，他连看抬头看一眼四周都显得吃力，那就更别提能不能做开口阻止这件以往再简单不过的举动。 头一次遭遇重力术师的杰奥可说是吃了一记大亏，他虽早有听闻次元类咒法的强大，但鲜少人有天赋能习得这种极为霸道的咒术，甚至比属性相克更难对付！ 除了惊叹于重力咒术的强悍之外，更多的是对杰奥对自己的弱小感到无力的挫败感，他明明在心中誓言要守护好的女孩，却是一次又一次的面临失败，眼睁睁看着女孩背离自己远去、遭受他人胁持。 什么难得一见的咒武兼备的奇才，对如今的他而言，这样的过往称赞是极其讽刺之能事。 杰奥伸出手，在无形重力的挤压下，变成仅能以手指狠刮地面泥石与杂草的状态，原本削减的相当整齐的指甲都因此划花跟渗血，根本就不像一般未做过粗活的贵族子弟的手背。 他就象是在海滩搁浅的鲸豚般，挣扎着想直起身子，却是徒劳无功。 缇亚从那尔的肩上一跃而下，就像在观察蚁群移动般盯着被压制在地的杰奥，似乎想说些什么，却是立刻停住口，静静地伫立在杰奥的身侧。 那尔猜想依缇亚的个性照理来讲会像个好奇宝宝般问东问西，然而这次却是一反常态，看来是被爱菲亚在心里告诫一番了吧。 “别做多余的事，如果你珍惜自己的性命的话。” 那尔送了句既象是劝诫又象是警告的话语后，就随手抱起缇亚离开，独留杰奥一人在一片狼藉之中。 没有得到敌人的讪笑或是揶揄，却依旧让杰奥感到难以言明的的压力阻塞在胸腔，是悔恨还是所谓的不甘心？ 对一向生活在舒适圈，少有面对残酷现实的杰奥而言，这些感受沉重到让他不知该向何处宣泄。 压制杰奥的重力咒术随着施术者的远去效力渐减，即使杰奥几乎耗尽了精气力还是有机会能挣脱开咒术的束缚，甚至赶的及去救回被挟持不久的女孩，然而此刻的他却顿时觉得手脚发软、难以使力。 难道是自己伤的太重了？ 杰奥俯视着自己微微颤动的手掌，虽然渗血的模样相当怵目惊心，但是仅仅是皮外伤罢了，再来就是他为了在冰咒下保持清醒而自伤的右肩，除此之外就没有甚么显著的伤口才对……但是为什么……他就是使不上力呢？ “你在害怕，怕你赢不了那些家伙。”一阵尖尖细细的略高音调自杰奥的后方传来，杰奥立刻认出这是摩偶特有的声线。 “三号先生……？”杰奥这才发现原来仙蒂趁着逃离车队之时，将魔偶藏匿在简便的行囊之中后偷渡出来，然后象是早有预料般把只剩头颅、无法自行移动的魔偶放置在林间…… “害怕就放弃阿，依你的年纪能跟那些怪物拚成这样已经很足够了。就像像那男人说的那样，你没必要拿自己的性命去做无谓的拚搏。” “但是……仙蒂她被抓走了！我要去救她……” 魔偶的语气依然冷漠，“那是她自作自受，不自量力的想和邪族斗，最后换来这种下场再正常不过。你比那不按牌理出牌的小鬼识相多了，应该很清楚什么会是最好的选择” 杰奥闻言，沉默了半晌。 并不是因为魔偶的一席话不中听到让他不屑理会，却是因为它所说的一番话就像一根尖锐的银针，准确无误地插入他的心坎里。 没有错，就如魔偶所言，他是个识相的人，在贵族教育的熏陶之下，恪守着礼节和规范，时刻保持着谨慎的态度面对生活，对于身为长辈的父亲也绝不忤逆……但是这样……真的就是做的最好、所谓最好的选择吗？ 杰奥忆起大约一个月前发生的往事，当时的他依循着昂克斯的命令，识相的步入擂台场与仙蒂对垒，他万万也料想不到，自己竟会与在心中誓言守护的女孩刀剑相向，然而那时粉色女孩却没有怨怼他，反倒是一眼就看穿了他内心的挣扎，包容了他的所作所为。 杰奥犹记得，那时女孩的背影看似单薄却彷若闪烁着光芒，怀抱自信的神态宣示不惧杰奥的任何攻击，一举击溃杰奥内心那道压抑许久的心墙，正因为如此，才让他拥有继续往前迈进的动力与勇气。 所以这一次……他绝不会选择放弃！ 杰奥蹒跚起身，怯意与裹足不前的想法已消褪许多，仅存下的是不愿妥协的执著与坚定。 “三号先生，我很感谢你的建言，但是仙蒂对我而言是无可取代的重要家人，我不会放弃救她的机会，就像她不曾放弃过我那样。” “……”这下反倒换魔偶沉默下来，然而寂静只短暂停留，随即响起了轻声叹息，象是早有预料的无奈语气：“你们这些活人真是一个比一个还让人烦恼阿。” 杰奥的左肩一沉，却见本来仅剩头颅的魔偶不知为何得到了身体，像个小娃娃般跃上杰奥的肩膀。 “三号先生，你的身体怎么复原了？” “这之后再解释吧，你不是要去救那女孩？” “确实如此，但你不需要跟着我的，这并非你的义务……” “我是不想淌这浑水没错，但是订金都收了，雇主不继续活得好好的话，我岂不是收不到尾款了吗？” 杰奥愣了一下，随即扬起一抹淡淡的笑。 “……笑什么？” “只是觉得你的个性有点神似家父。” 一双散发着盈盈绿光的眼眸闪了闪，尔后响起了活灵活现的咕哝声：“可以不要象是年纪大的吗，啧啧。” +++++ 在以白色琉璃石所铺垫的回廊上，一名男子推着轮椅徐徐前进，坐在轮椅上的女子容貌虽不到绝世佳人的程度，但也算是清新自然的美人，只可惜这样气质淡雅脱俗的女子却是不良于行再加上视力尽失，任谁见了都会感慨神祉的无情与残酷。 菲斯特低头望着那如流水般透亮的秀发后，转而望向回廊外被水气妆点的草木，或蓝或紫的花朵争相绽放，静静的守候他们缓缓路过。 这看似在简单不过的散心，对菲斯特来说却是得来不易的幸褔，相隔多年的重逢，两人都从孩子蜕变成了大人，即使已是物是人非，两人间彼此依赖扶持的关系却未曾改变。 “有雨水的味道……看来刚刚下过雨呢。”安塔莉娜虽然丧失视力，却反而更善于利用其他的感官来感受世界。 “是阿。” 安塔莉娜深吸一气，象是在享受雨后独有的芬芳气味，随后她微微皱眉，略带疑惑地说：“咦？哥你绕了远路了吗？走了这么久，应该到花园了才对，但是这边的花香却跟花园的不同，淡薄多了。” 菲斯特心下一惊，方才和妹妹见面的喜悦让他忘了安塔莉娜的记忆并非是真实的，而是不知道由谁所捏造出来的假记忆，让她以为菲斯特曾和她相处一段时间后短暂消失两年，然而实际上两人已有将近十年未曾见面。 而安塔莉娜所言，与菲斯特共同栽种水泠兰的过去并非真的存在，然而菲斯特却二话不说答应下来要一同去看花，想当然尔，根本不知道所在地在何方的菲斯特这下确实是尴尬了。 “安塔莉娜，抱歉，太久没回来我有点不太识路了……”菲斯特索性谎称自己是一时忘记了。 但是安塔莉娜并不是一个好呼拢的女子，心思敏锐的她立刻就察觉菲斯特的态度有异，不过倒也不是认为菲斯特会欺骗于她，而是觉得菲斯特得表现过于反常。 “哥……你老实说，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安塔莉娜自己转动椅轮，面对着菲斯特。 菲斯特一征，但他的语气中并没有因此动摇，依旧是相当平静地说：“没有，安塔莉娜，真的只是我忘记了……” “真的是这样吗……”安塔莉娜并不是真的想为难菲斯特，而是她心中真的有股隐约的不安在慢慢的扩大，她很害怕，菲斯特会再次隐瞒着些什么，然后又再一次不告而别。 “是真的，安塔莉娜，妳别多想了。”菲斯特半跪下来，握住安塔莉娜纤细的手掌。 “哥，我没有要怀疑你的意思，只是……你常常甚么都不说，我很怕你又把所有的事情都扛在自己的肩上。我们是家人阿，你可以告诉我，我们可以一起分担阿，不要甚么事都藏在心里……” 菲斯特扬起欣慰的笑，正如他之前所言，他果然什么都瞒不过安塔莉娜， 但却不得不对她隐瞒很多事情。 眼前的女子明明是唯一会关心他的心事的家人，此刻的他却是一句真话也无法向她吐露。 一方面是怕牵连到她，另一方面又怕会伤害到她。 以前曾是孩子的时候，能说什么就做什么，看不惯的恶霸直接教训，跟唯一的朋友修也不用虚与尾蛇、有话直说，但是到了成长之后，菲斯特学会了表里不一，这不单单是保护自己的方式，也是避免自己伤害到别人的做法。 “真的没事。” 安塔莉娜轻吁一气，“没事就好，但是哥，真的有事的话要告诉我喔。” “我知道了，妳还是这么爱操心。”菲斯特宠溺地伸手抚向安塔莉娜的头顶，不仅如此还好玩似地弄乱了本来梳的相当整齐的发丝，就像多年以前他也曾这样调皮地捉弄过安塔莉娜那般。 “哥！你又这样！罚你等等帮我绑头发！” “没问题，我一定绑得比修绑的还漂亮。” 安塔莉娜羞红了脸，拍打着菲斯特的后背说：“哥！不要在这种地方较真啦！” “哈哈哈，是是是，不比了不比了。” 听到菲斯特投降的发言，安塔莉娜这才停止摧残菲特的后背。 正笼罩着和谐气氛回廊突兀地响起男子的招呼声，“哎呀，这不是菲斯先生吗？另外一位小姐应该就是莉娜大人吧？” 只见一名银发男子看来十分友善地朝菲斯特挥手，他的身后跟着浑身包裹在黑衣之下的蒙面男子，两人就象是在散步才与他们不期而遇。 又是等到这男人开口才感觉到他们的气息。 菲斯特暗暗警戒着，他连号称行动极其隐密的暗杀部队成员潜藏几人都能听得出来，唯独这两人他却完全听不到半点声响，就象是凭空出现一般，极其诡异。 “这位是……哥你的朋友吗？” 伊夫兰那极其熟稔的问候让安塔莉娜误认两人是朋友关系，但是实际上菲斯特根本不想跟这诡异的占星师扯上任何关系，因为这清秀男子给他的感觉就是 在盘算着什么的狡诈狐狸，一不留神就会落入他的安排好的重重圈套之中。 倘若知晓伊夫兰在算计的事物是甚么，菲斯特或许还不会如此提心吊胆，人有所图、无可厚非，然而他对伊夫兰图谋些什么完全没有半点头绪，直到现在还没摸清他究竟是倾向哪一方…… “这位是伊夫兰先生，我们曾有一面之缘。” “伊夫兰……该不会是哪位传说中的星见？哥！是吗！” 菲斯特很不想承认，伊夫兰显然真的是雨族中的传说人物，那名历史上最出色的传说星见，若不是几天前在长老会议中他确实看到伊夫兰的身影，不然他还真不愿相信伊夫兰的来头竟是如此非比寻常。 “很荣幸莉娜大人知晓族民赠与我的美称。”伊夫兰微微躬身，如此有礼的举止不知为何在菲斯特眼中就像挂着面具的小丑在鞠躬。 “那您后面那位是谁？”安塔莉娜听出脚步声不只一人。 “哦～这位是Mr.尤，是我的保镳。Mr.尤～来跟大家打声招呼吧！” 蒙面的黑衣男子闻言缓缓从伊夫兰的身后往前跨几步，不过出乎菲斯特意料之外的是，他保持着缄默，只是点点头后，就退回了银发男子后方。 “哎呀呀，Mr.尤比较害羞，希望两位不要介意阿。”伊夫兰笑咪咪地说。 菲斯特看似不介意的颔首，实际上却是特别留了一个心眼。 上次菲斯特躲在暗处窥看时，虽然黑衣男子尚未展现过多实力，但从男子能行云流水地挡下旭的猛攻来看，想来也是有着一定实力的武者，再加上男子还能察觉躲避在暗处的他，若不是男子无意拆穿的话，菲斯特可能连见到安塔莉娜一面的愿望都无法实现。 “两位知道月花园要怎么过去吗？那边听侍从说种了不少水凌兰，我和Mr.尤很想去看看，但是却迷路了呢。” 菲斯特顿时觉得自己又有被跟踪的感觉……不，可能只是巧合罢了。 “真巧！我们也正打算去哪里看花呢！伊夫兰阁下不介意的话就与我们同行如何？” “那就劳烦两位了。” 这下菲斯特又得继续头痛了，因为再度回到了最根本问题上，那就是那听都没听过的花园到底该怎么过去？ “就让属下为几位大人带路吧，请往这边走。”躲在一旁监视的旭及时伸出援手，他其实并非有意要协助菲斯特，而是因为太多人接近安塔莉娜身边，若不就近保护的话难保不会有贼人趁乱袭击。 “哎呀，居然有人躲在草丛里，Mr.尤，你刚刚有发现吗？” 黑衣男子本来状似要点头但随即又换成摇头。 “真不愧是日长老底下的精锐暗杀部队的副队长旭先生，连Mr.尤都无法察觉您的存在，想必是经过刻苦的训练才能达到这般成就的吧？” “……您过奖了。” 菲斯特几乎是忍着不笑出来，提早见识过伊夫兰白烂程度的菲斯特早就免疫了，即使面具遮盖住旭的面容，他也能猜想到旭现在铁定是一副气得牙痒痒的模样。 安塔莉娜听到是旭出现也没有什么好脸色，冷冷地说：“旭副官，我可没忘记几天前你是怎么对待我的亲兄的，往后希望你能好好修正你的态度。” “……是，莉娜大人。” 旭看似温顺受教般地回应后，一个转身，面具底下的面容却是极度扭曲。 好啊，一个一个都把我当猴子耍，身分高又如何？总有一天我会让你们尝尝被踩在脚底下的感觉，尤其是你，菲斯特，你能笑的日子也只剩这几天了，接下来，就只剩恶梦在等待着你了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