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身世之谜

“陛下，北陆的信者传来消息，连月的寒灾导致农作物歉收，属下想请示陛下的命令……” “蒂妃米欧不是说过，咳，朕是说王后陛下不是说过有关粮食的问题不需要通知皇室，直接向各区负责管辖粮仓的贵族提交申请吗？”金发魔王懒洋洋的开口。 “是的，可是……”报告的骑士面有难色的半跪在地。 “北陆的贵族不肯开放粮仓吗？”斐洛轻声道。 骑士没有点头承认，面上的惶惶不安清晰可见，明眼人都看得出问题背后的答案为何。 “不肯开放吗？那也无妨。虽然那是皇室分派的粮仓，但他们家族毕竟为了国家管制几千年的岁月，如今他们想如何运用朕也不便多加干涉。”金发魔王的语调异常平淡。 “陛下！”斐洛心急的低喊。 斐洛此刻心中倍感交集，不开放粮仓，代表会失去多少无辜的生命啊！他不会让自己曾遭受的痛苦降临在他人身上，绝对不会！斐洛在心中坚定地想。 “斐洛˙尤拉！”金发魔王一转先前慵懒的姿态，饱含怒意的言语自他的口中吐出：“永远不要逾越你的本份，你不过是将军罢了！你没有权力参与政事，更没有资格干涉我的决定！” “陛下，在下知错，望陛下宽恕在下的失言。”斐洛深深一鞠躬。 “算了。”金发魔王无所谓的挥挥手，橘红色的双眼凝视长跪不起的骑士，好似不经意提起：“近来西焰送来当地颇负盛名的玉露茶叶，刚好朕和北陆贵族现任当家齐格罗烈已多时不见，你去派信者通知，请他三天内来魔殿陪朕喝下午茶，记住，期限是三天。” 原本呆愣住的骑士瞬间醒悟，面露喜色说：“是！陛下！属下立即向信者汇报您的命令！”骑士步伐不失恭敬地快步离去。 偌大的魔王厅内只剩斐洛和魔王两人，金发魔王转怒为喜，语带委屈说：“对不起！斐洛，你不要难过也不要哭，我不是有意对你这么凶的……” 陛下怎么会觉得我哭了？“陛下，您说的没错，在下确实逾越自己的本份，责难是理所当然的，陛下不必致歉，在下才应当道歉。” “总之，你不要难过，事情是这样的，蒂妃米欧她说，最近的政局不太稳定，北陆的贵族似乎不怎么忠诚，也许……我是说……也许他们想叛变。”金发魔王有些慌乱的解释。 斐洛了然于心，微微颔首回应。 不只是皇室日渐壮大的猜疑，其实皇家骑士团之间早就有关于北陆贵族的八卦四处流通，就算是不关心政事的斐洛也略知一二。 金发魔王望见斐洛的反应后才继续放心说：“所以蒂妃米欧说，我必须要有威严，所以……就委屈你了，因为蒂妃米欧说你是很适合的练习对象。以后我会在士兵面前三不五时骂骂你，未来合作愉快啊！” 斐洛突然有种前途茫然一片的无奈感…… “没想您一点也没变呢，修瑟˙贾克斯˙琲尔魔王陛下。”一名有着银色长发的男人缓步踏入魔王厅，一双深沉的紫眸遥望王座上的修瑟，面上一抹玩世不恭的笑容就如同一个纨裤子弟般轻佻。 斐洛不禁神色困惑说：“您是……？” “伊夫兰˙以菲索˙泠灵，你也丝毫未变呢。”修瑟橘红的眼瞳同样变得既深沉又难以猜透。 ***** “仙蒂……那个……”杰奥指着令他在意很久的事物。 “嗄？什么？那个不是糖葫芦吗？” 糖葫芦是种由人类种族引进的特殊食品，以鲜红的糖浆包覆鲜甜的水果，很受到魔界平民的喜爱，在民间广为流传盛行，但是若是贵族的身份大概少有接触的机会。 不过我只觉得那看起来很恶心……仙蒂不自觉地耸肩心想。 “你想吃吗？门都没有！我们身上一毛钱也没有，还不是因为你只带那种没有用的信用卡！”仙蒂毫不客气的提前打回票。 “只要有钱就可以吃吗？”杰奥轻声问道。 “废话，有钱当然可以买……” 杰奥掏出放在斗篷暗袋的一小包钱袋，缓步朝卖糖葫芦的摊贩走去,仙蒂见状伸手如拎小猫般般抓起行进中的杰奥，一脸讶异的说：“你哪来那么多钱啊？” “昨夜老板不放心只有我们两人在外游历，也为了答谢我们为他工作一段时间，于是递了钱袋赠与我。” “咦？我怎么没有印象？” “妳在休息。”杰奥的休息等同于睡觉。 “噢……没想到那个死老头人还不错……不对，你昨天根本什么都没做，都是我在做诶！怎么只给你钱，反倒不给我钱啊？”仙蒂不满的大吼。 “拿来，钱全部交给我保管。”仙蒂毫不客气的命令道。 杰奥却在此刻低下头，沉默不语。 “你以为装可怜这招对我有用吗？我……” 杰奥的头低的不能再低，简直是快要去贴地面般。 “我……算了，你去买吧！只有这一次，没有下次了，知道吗？”仙蒂双手叉腰并转身。 “谢谢妳……仙蒂。” “要去就快去啦！” 约莫数十秒后…… “仙蒂，我买好了。” “你是买了什么了不起的东西啊？怎么买那么久……”仙蒂边毒舌边转身，却看到她意想不到的画面……一个巨大的球形物体完全遮蔽住她的视野，仙蒂眼中仅能看到那神秘的糖葫芦，甚至连杰奥的头都看不到，明明杰奥就站在她的对面没错啊……“的确是非常了不起的东西……” “怎么会这么大啊？”仙蒂愣了几秒才说出真心话。 “老板说这是中陆的特产———魔龙果。” “你就不会选小一点的吗？这么大不就要花很多钱……？”等等！很多钱……仙蒂猛然意识到这句话的重要性，急急的说：“有没有找钱？快拿出来！” 杰奥边点头边把钱放入仙蒂手中，只有一枚魔币孤零零的乖乖躺在她手上…… 仙蒂当场化成一座石像，失神般的喃喃：“又没钱了……” “小朋友，不是大叔我吹牛噢！魔龙果糖葫芦可是本店的抢手商品，虽然价格昂贵了些，不过保证物超所值，味道是一等一的棒！”大概是猜出仙蒂的小小心思，店老板奋力为自家产品打广告推销。 “算了，当做那些钱被糖葫芦妖怪吃掉了算了！”仙蒂一扫方才垂头丧气的模样，双眼放光地一把抢下杰奥手中所费不赀的奢侈品，然后便大口大口的享用起来：“真的粉甜粉好粗……” 杰奥只能无奈的看着只小他一岁的仙蒂。 “你也吃吧！”仙蒂把手中的糖葫芦递给杰奥，他盯着眼前艷红得晶莹剔透的可口甜品，瞬间似乎有什么特别的回忆闯进脑海，那天…… ***** —四年前— 杰奥恭敬的跟随在一名黑紫色长发的男人身后，两者间的距离若拿量尺来测量可以发现竟是标准的一公尺长。 一大一小的身影沿着彷彿没有尽头的走廊缓步行走，沉闷的脚步声回荡在长廊之中，和四周摇曳的烛火相谐合，既静谧又有说不出的诡异感。 杰奥一直沉默不语，他并不知晓此行的目的为何，却不敢轻易开口询问，他明了他没有发言的权力，一切只是按照命令行事。 “洛尔啻。”黑紫色长发的男人打破沉默。 “是，父亲大人。”杰奥的声音没有高低起伏。 “今天我给你一道命令。”男人的语调虽平板却威严。 “你自由了。” 杰奥忍不住心中的讶异，抬头凝视男人高俊挺拔的背影，他知道这么做是不对的，是严重踰矩不合乎礼节的行为，但他却无法克制自己…… 男人只是径自走着，彷彿看穿身后杰奥的心思，平淡的补充：“你今天不用习武，不用修习魔界史，不用学习基本礼仪，你只需要做一件事……” “好好去玩吧。” 杰奥的银紫眼眸闪过一丝诧异，仅仅是一瞬间而已，因为贵族的严格教育其一是不能有失态的举止，杰奥一直谨守这项规矩，他并不是没有情绪，而是把多样的情感埋藏在冷漠的外表下，然而随着年岁的增长，他似乎渐渐淡忘那些身为人该有的情感表现，直到那次相遇……改变了他。 后来两人再度归乎沉默。 杰奥发现自己踏上一段相当长的阶梯，不断地向上延伸，突然一股刺眼的阳光急速打进杰奥眼中，一个宽广的露天阳台倏地映入眼帘。 沐浴在阳光下的是一对精致典雅的白色桌椅，圆桌上不失整齐地摆着精美小巧的高雅茶杯及茶壶，蒸散的热气自茶壶腾腾冒出，圆桌的中央则是一盘看似相当可口的饼干糕点。 一名有着金色发色的男子神态自若的坐在圆桌前方，正悠闲的啜饮杯中的红茶，此人是握有魔界最大权力的男人———魔界之王，修瑟˙贾克斯˙琲尔，另一名笔直站在修瑟身后黑发及肩的男子，即是魔界之王的直属亲卫将军，斐洛˙尤拉。 两位皆是杰奥熟识的人物，虽然他未曾与斐洛实际交谈过，不过斐洛以男人而言过于阴柔的长相使他想忘怀也十分困难，不过另一位……就是他素未谋面的人了。 那是一名有着粉色短发的女孩，女孩静静地坐在修瑟身旁，娴静乖巧的模样活像是一尊漂亮的洋娃娃，令杰奥稍感讶异的是女孩那不符合娃娃般的极短秀发，大概只到耳下一公分的长度，甚至比身为男性的杰奥头发还短。 女孩面上的神情相当平淡，杰奥心中却有一丝说不出的感受，他彷彿在女孩的眼中捕捉到一丝迷惘……还有哀伤。 “臣参见魔王陛下。”黑紫色长发男子恭敬地微微躬身，非常标准的行了一个君臣礼，杰奥也有模有样的摆出和男子相似的动作。 “老哥！不是说过对我不需多礼的吗？而且这是私人场合，你不需要对我行礼啦！”修瑟带着灿烂的笑容迈步走向两人。 修瑟笑嘻嘻说：“小奥呢？他有来吧？” “是，陛下。”杰奥闻言站至前方。 “噢！很好很好。”杰奥冷不防抓住杰奥的脸皮后……开始乱扯。 “请问您这是在做什么呢？陛下。”黑紫色长发男子冷然道，听似尊敬的言语实则暗藏寒意。 “我想试试他是不是假冒的……咳、不，恕我失言。”修瑟被男人异常冷冽的眼神盯得寒毛倒竖，勉强故作轻松的说：“我觉得小奥没什么表情，你应该多笑才对。”最后一句话是修瑟送给杰奥的，杰奥回望修瑟温煦的橘红眼眸，却不知该做什么样的回应。 然而杰奥不知道的是，修瑟心中却是想着另一件事：“小奥哭的表情应该也很有趣……” 被唤为老哥的男子却是脸色微微一变，然后瞬间转回原本严肃不苟言笑的姿态，用平板的语调说：“陛下，臣有事先行告退。”男子语毕，一个急转身，毫不迟疑的打算离开，却被修瑟一把扯住衣襟，好声好气说：“不要不领情嘛！老哥！既然来了就一起喝杯下午茶吧！” “您知道我没有意愿亲近魔王陛下。” 被泼了一身冷水的魔王陛下闻言也不发怒，依旧带着令人如沐春风的笑容说：“哈、哈，这我知道。今天你就当作魔王陛下不在魔殿，出差去了，如何？” “小孩子要到一边去玩，我们大人要聊重要的事。”修瑟把杰奥和仙蒂赶到旁边，而杰奥在父亲大人的命令下乖乖的牵着仙蒂的手漫步到一旁的小型花园。 昂克斯淡淡的看了一眼斐洛。 “陛下，请问在下需要退下吗？”斐洛很识相的提问，服侍位高权重的人物也有一段时间了，他自然是能轻易判断出这眼神代表的含义。 虽然询问者有着察言观色的本领，但是回应者却感觉不出这细腻的心思，只是呆呆的说：“你干嘛要退啊？我是叫小鬼们离开又不是叫你……呃，老哥，斐洛他应该可以留下来吧？”修瑟终于是注意到昂克斯的冷然目光，不禁战战兢兢的询问。 “随便你。” “既然随便的话，斐洛你就尽管留下来吧！对了！老哥，这是爱斯耶利泡芙还有玉露红茶，你尽量多吃一点，不然保存期限快到了，丢掉还蛮可惜的……”修瑟开始闲话家常起来，不知是不是迟钝到没发现昂克斯高涨的杀气…… “不要跟我废话，我只需要我留下来的理由。”昂克斯笃定自己绝对不是为了帮修瑟销货才留在这里，而是有更为重要的理由，比方说那女孩…… “那女孩确认是我们琲尔家族的？”昂克斯抱持着极度的怀疑，当初确实是修瑟的孩子遭到不明人士掳走，好几年失去了联系，而如今竟然在毫无消息的情况下，平白冒出一个王者之女，怎么想都让人觉得匪夷所思。 “这个……其实我也不太确定。” 昂克斯瞬间沉下脸。 修瑟眼见即将爆发怒火的昂克斯，赶忙补充以浇熄尚未茁壮的火苗：“老、老哥，别生气啦！事情是这样的，那孩子是伊夫兰那混蛋带来的，他告诉我她是我的孩子。” 昂克斯的脸简直可以喷出实体的黑雾了。 “啊！哈、哈……我总是搞不懂伊夫兰那混帐在想什么呢！当初他请托我照顾这孩子，没办法，看在他与我多年交情的份上我只好答应他的拜托，将她收作养女，以便保护她的安全。” 修瑟一派正经的说完，然而他的内心却并非表面那般……这理由应该还算合理吧？不知道能不能骗过对面那只老鹰……咳，老哥。 昂克斯紧盯着修瑟的脸庞，斩钉截铁的说：“说谎。” 修瑟难得的严肃神情顿时垮下来：“老哥！你是怎么看出来的啊？我以为这次我已经装的很完美了……” “瞳孔。”昂克斯淡然道：“你的瞳孔缩小了。” 修瑟露出晴天霹雳的表情。 居、居然是瞳孔？那不是我能控制的啊……难道我这辈子都必须活在有老哥在＝永远无法骗人的世界吗？我的魔神啊— 正当修瑟内心天人交战之际，他的身旁有一个默默站立的娇小身影。 “洛尔啻，有什么事要报告吗？”昂克斯察觉来人的身份后淡淡说道。 “很抱歉打扰父亲大人与陛下对谈。”杰奥礼貌性的躬身：“陛下……” 修瑟剎那间恢复冷静，一脸笑眯眯地回应：“有什么事啊？小奥？我跟对面那个好凶的叔叔不一样喔！有什么事就尽管直说！”语毕，修瑟轻啜一口红茶。 “冒昧请问陛下先前所说的玩是什么样的命令？”杰奥深怕自己无法确实达成修瑟方才的命令。 闻言，修瑟反射性的准备吐出口中的红茶……昂克斯象是预测到修瑟会采取的举动，他快速掏出衣服暗袋内的小型伸缩枴杖，毫不犹豫持钢制枴杖打向修瑟的左脸，修瑟因突如其来的外力摔出椅子外，原本会送给地面的红茶反倒全吞进肚子里了。 修瑟的左脸红肿一大块，半爬起身：“老哥……你……”原本他是打算感谢昂克斯的明智之举，对修瑟而言，这种小伤不到半天就康复完全，但是如果冒犯到他的哥哥……可是有几十条命都不够赔。哪怕他是一国之主，也不敢对仅是亲王贵族的昂克斯有不当的举止。 然而尚未吐露话语，修瑟一个抬头，却瞥见令他不敢置信的景象。 斐洛竟然把出鞘的刀架在昂克斯的颈脖上！！ “你做什么？”昂克斯即使生命受到威胁，依旧冷静自持。 “琲尔伯爵，您的行为已经严重冒犯到陛下，按王室律法应关入大牢听候审判！”斐洛面露严肃的说完，一点也没有移开手中武器的意思。 修瑟极度慌张的说：“斐、斐洛……你冷静一点……我没什么大碍……”斐洛啊！你要找死也不要拖我一起下水……我平时明明就待你不薄啊！ 昂克斯不动声色的持小型拐杖架开斐洛的致命刀刃，语调不变：“尤拉将军，我想你有些误会，我并没有对魔王陛下动手，而是一名魔族。” 修瑟霎时忆起刚才他说自己出差的话……“对啊！斐洛！魔王陛下出差了！不在魔殿！”修瑟打哈哈道。 大事化小、大事化小…… “陛下！琲尔伯爵对您不敬……” “尤拉将军。你似乎对我的行为感到不满，在魔界，有一种方式是可以解决纷争的手段，那就是决斗。”昂克斯冷然道。 斐洛眼脸垂下，礼貌性的鞠躬：“在下愿意为了维护陛下的尊严与您决斗。” 我的魔神啊！怎么突然要展开全武行了？这两个该不会平常就互看不顺眼吧？修瑟可没忘记杰奥还在一旁静候，急急的交代：“小奥，你快点带希瑞亚去避难！对了！你要问玩是什么吧？就是做你自己想做的事情囉！快去吧！” 自己喜欢做的事……？杰奥满腹疑惑的行礼后离去。 现在该想想如何解决争议了…… “老哥……别激动……还有斐洛，你也是。事情没到决斗那么严重……” “闭嘴。”昂克斯冷淡道。 “请您闭嘴，陛下。”斐洛一脸认真的说。 居然连斐洛也叫我闭嘴……呜……斐洛你真的长大了…… 就在修瑟焦急得不知该如何是好的当下，一道柔美却不失威严的女音倏然响起：“好了，好了。都是大人了，别在孩子面前做些幼稚的事！” “蒂妃米欧？” ***** 杰奥依言回到女孩身边，然而女孩似是没有察觉到杰奥的出现，只是对着空无一物的方向喃喃自语：“你也是孤单一人？我也是……等等……别走……” 面对女孩的怪异举止，杰奥虽感到困惑却没有表现出来：“希瑞亚殿下，初次见面，我是杰奥˙洛尔啻˙琲尔，身份为杰伊˙昂克斯˙琲尔伯爵的次子。”杰奥不失礼节的微微鞠躬。 女孩没有任何反应。 杰奥静静的站着。 “你应该知道……我并不是什么公主殿下，也不是希瑞亚。” “希瑞亚殿下……”杰奥将方才修瑟与杰伊的对话听得明明白白。修瑟似乎根本没有打算隐瞒这个惊天动地真相的意思。 “别叫我希瑞亚！”女孩反应激烈的摀住双耳。 “那么，请问您的姓名是？” “我、我不知道……我什么也不记得……” 短暂的沉默。 杰奥也不知道该如何处理这种情况…… “你坐下吧！不会累吗？”女孩小声说。 杰奥与女孩并肩齐坐，凉爽的清风吹得女孩的发丝有些散乱，却遮掩不了那清丽无暇的脸庞。 “我知道我不属于这里，但我也不知道我该去何方……我甚至不知道是谁带我来这里的！” “你就待在魔殿。”杰奥直接道出心中的答案。 杰奥从女孩的眼中与话语中感受到她对未知未来的惶然不安，这对杰奥来说是异常陌生的情感，所以他不能明白，为什么女孩要感到害怕不已，或许也是因此才能毫无保留说出心中的想法。 “什么？” “陛下与王后陛下都是好人。”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不想给你们添麻烦……” “陛下很开心，不会麻烦。”杰奥早就注意到了，虽然修瑟总是嘻皮笑脸，看似无忧无虑的鸟儿，但其实他一直微皱眉头，彷彿有什么烦恼无法忘怀萦绕心头。而女孩出现的现在，修瑟才是真正的露出发自内心的笑容。 “你不懂……我跟你们一点关系也没有，不是亲人……什么也不是……” “你可以把我当作你的亲人吗？”此话一说出口，连杰奥自己也吓了一跳，他没意想到自己竟会说出这般话语，或许是因为……他不想继续看见女孩难过的表情吧。 “你在说什么啊？”女孩一脸惊讶地盯着杰奥的面容端详。 杰奥深吸一口气，再次吐出话语：“我可以……当妳的亲人。” 女孩愉快的笑说：“你是笨蛋吗？哪有说想当就当啊？” “……这是我第一次和同年龄的孩子说话……” “所以你也是孤单一人？” “不是。”杰奥摇摇头，还是维持着不高也不低的语调：“我有父亲大人……曾经有母亲、哥哥与姊姊，可是我对他们一点印象也没有，他们很早就逝世了……” “没有朋友？” 杰奥有些疑惑的反问：“什么是朋友？” “朋友就是……像家人之类的……吧？”女孩不甚确定的回答。 又是短暂的宁静。 “好吧！”女孩冷不防起身，说：“我就暂时认定你们是我的亲人吧！” “？” “不过前提是你们必须有让我认同的地方……总之目前你合格了！”女孩一扫先前的阴郁，转变为活泼可爱的邻家女孩。 “他们说我的名字是仙˙希瑞亚˙艾西特尔˙拉蒂˙琲尔嘛～那就取前后一字，叫我仙蒂˙琲尔吧！这就是我的新名字了！请多指教！” 仙蒂与杰奥象征性的握手。 “请多指教。” ***** “喂！木头奥！你在发呆噢！你果然进化成真正的木头了吗？”仙蒂高举手中的糖葫芦在杰奥眼前晃了晃。 杰奥回神过来，呆呆的看着那鲜红欲滴的巨大糖葫芦……他怎么会忽然想起许久之前与仙蒂初遇之时的事呢？还因此恍神……难道是因为这糖葫芦…… “长得很像以前的仙蒂……？”杰奥作出大胆的猜测。 “你到底在说什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