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盗贼首领

“老板，我要订房！”一个银铃般的女孩声响起。 原本在看报的旅店老板将视线移至柜台前方，却不见任何人影，他只好起身查看声音的来源。 仙蒂的身材实在是太过矮小了，木制的柜台甚至高出她两个头，不过她的身材娇小玲珑也是情有可原，毕竟她只有十二岁，对动辄有上千年以上寿命的魔族而言，她还只是比小婴儿大一些的阶段。 老板瞟了仙蒂和杰奥一眼：“小朋友，你们的监护人呢？” 啥？监护人？仙蒂稚嫩的脸庞扭曲了一下。 “本店的住房需要由成年人办理。你们都还未成年吧？快回家去，妳们的父母会担心的。”老板一说完又缩回去看他的报纸。 静默之后，老板本以为已经离开的仙蒂……啪！仙蒂两手使劲拍上柜台桌面，原来眼明手快的仙蒂跑去拎了一张椅子过来。 “不是有钱就可以住店的吗？这里又不是赌场，干嘛规定成年人才能办住房？”仙蒂杠完强盗之后又打算杠上旅店老板，不过老板也不是省油的灯。 “这是本店的规定，以防翘家小孩瞒着父母出外溜达，在未经家长同意下入住本店。”老板公式化的说完，看来这种情况他也不是没应对过。 “我们可是经过家长同意的……对吧？木头奥？”仙蒂这句话的正确度只有一半一半，而杰奥在经过老板的好心提醒后赫然想起一件极为要紧的事情。 已经酉时了，家父如果发现我尚未返家的话……杰奥可是完全不敢想象会有什么样的恐怖后果。 “仙蒂……也许我该返家了……” 仙蒂用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跳下木椅，同时伸手扯住杰奥的斗篷帽檐，前后花费的时间竟不超过三秒钟…… “你敢回家你就死定了，我会让你变成一块真正的木头！” 杰奥不禁开始思考一个严重的问题：是家父比较危险还是仙蒂比较危险？大概是家父……杰奥实在无法臆测到他的父亲会用什么样的家法来责罚他，但是留仙蒂一人在此地他也无法安心…… “不准走！听到没有？” 杰奥只能乖巧地点头回应。 “好吧。”老板轻叹一口气：“假如我答应让你们住房，但是你们有钱能支付一晚三百魔币的费用吗？”老板想来小孩身上不可能会有这么多钱。 “钱的部分当然不是问题。”仙蒂自信的高声说完后，随即一把揽住杰奥的肩头，在他的耳畔低语：“身为中陆第一大势力贵族的儿子，应该不会付不起这点小钱吧？” 杰奥深深觉得……他应该早点返家才是明智的决定。 “家父从不让我带现金出门，只有这张信用卡。”杰奥从斗篷的暗袋中掏出一张闪耀银白色光芒的信用卡，是只有位高权重的人物才有机会办理得到的稀有卡系，不知有多少人梦寐以求却无法得手，毕竟光是有钱也不见得办得到…… “你们店……接不接受刷卡？”仙蒂问的很心虚，因为她很清楚斯贝城是座小城…… 幸好老板没有特别注意那张极其稀少的信用卡，挥挥手说：“小朋友，斯贝城的规模小，没有刷卡系统，看柜台就知道了吧？”确实如此，上头除了计算机和几本帐簿外就没其他东西了。 仙蒂心中暗叫不好，她会硬把杰奥留下来是有原因的。 当初因为小黑的事走得太过匆忙，忘记和金毛要旅费了。仙蒂欠债归欠债，基本的生活费还是会由他的父亲———魔界之王来支付，至于为什么会欠下一大笔债务就说来话长了。 只好使出这招了……不知道对这老头有没有用？ “老板，你忍心看到我们这些年纪幼小的孩子在野外餐风露宿吗？魔王无眼啊！您的子民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生灵涂炭之际却无法得到您的庇佑……”仙蒂泪眼汪汪地说着，至于眼泪……大概是硬挤出来的吧！ “好了好了。”这小丫头可真是伶牙俐齿。 “我答应让你们住店。” “老板，我就知道你不是那种无情无义、没血没泪的坏男人！”仙蒂顿时一展笑颜，面上的泪珠瞬间消失无踪。嘿！嘿！作战成功！ 杰奥体认到什么叫做高超演技派…… “不过前提是你们要在这里打工抵住宿费。” 这死爱钱的臭老头！仙蒂愤愤地心想。不过总比睡地上好！ “那有什么问题！”对仙蒂来说算是轻而易举的事情，毕竟为了还债做过不少杂工…… ***** “那个死爱钱的臭老头……”仙蒂一边刷着瓷碗一边高声抱怨。 在老板的安排下，仙蒂和杰奥两人被派到后方的厨房做简单的清扫工作。 “仙蒂……” “该死，居然有这么多碗，到底是积了几年啊？死老头给我记住！” “仙蒂……” “干嘛！我可是很忙的……” “要如何扫地？”杰奥带着疑惑挥动手中的扫把。 身为贵族的杰奥别说是扫把，每个家中最常见的抹布更是从来没碰过，因高贵的身份所致，他在家中除了学习基本礼仪、读书、练武之外的事务一概没做过，更别提是扫地这种人人都会做的家务事了。 虽然杰奥比仙蒂学识渊博许多，但是在生活常识方面还不及仙蒂的二分之一。 “我的天……！你不会扫地？”仙蒂不到两秒便意想到答案……贵族哪需要扫地啊？这种事仆人都已经做好好了吧？ “嗯……简单来说就是把垃圾扫到畚斗里面，懂了吧？” 闻言杰奥表示明白的点点头。 解决这段小插曲后，仙蒂动手之际脑内也同时思考有关地下擂台的事…… “仙蒂……” “又怎么了？”仙蒂已经快习惯杰奥的行为模式了。 “扫把折断了怎么办？”杰奥展示手中不幸夭折成两截的竹制扫把。 “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骂你了……”仙蒂顾不得被泡沫占领的右手，无奈地摸向自己的额头：“完了，谁知道那爱钱的老头会不会把扫把的帐算在我们身上，搞不好还得多做一个时辰的苦工……” “对不起……” “唉……算了……等一下，我想到一个好主意了！”仙蒂露出奸商式的笑容，开始着手在四处东翻西找。 幸好这边杂物不少……应该可以找到我要找的…… “仙蒂，翻他人物品是不对的行为……” “还不是因为你！我没打算偷他的东西，只是想借来用用而已。”有了……虽然不是我想用的……不过应该也是可行。 “仙蒂……没有问题吗？” “会有什么问题？我可是很专业的……虽然我是第一次绑……” “有、有小偷！”外头忽地传出喊声。 仙蒂二话不说一把丢下手中的瓷碗和菜瓜布便冲了出去。 一下强盗，一下窃贼，我看我的确是出运了……出倒霉运。仙蒂不禁在心中半自嘲的补充。 仙蒂奔出后房间，连接厨房的外房间整齐地摆放不少木椅及长型木桌，想来是设计来接待客人与提供餐点的地方。 一名身着紧身黑衣的蒙面男子猛地从楼梯的尽头跳下，从他异常矫健的身手判断，此人没少练过偷鸡摸狗的事…… 仙蒂一把抄起身旁的木椅就往小偷身上招呼，同时气势凛凛地高喊：“我虽然不讨厌小偷啦！不过在我为了生活打拼的时候，看到你们这些好吃懒做的家伙就会一肚子不爽。” 不过这只是次要原因，仙蒂这种怕麻烦缠身的人，没有酬劳的差事是懒得动一根手指头的，真正让她出手的原因是，刚才的喊声听起来相当温柔，八九不离十是女人的嗓音……仙蒂唯一会搭救的对象仅限于女性。 小偷利落的侧身躲过迎面而来的飞天椅，轻盈的跳跃后便稳稳落在地面。 见状仙蒂一手执起木椅，另一手则抬起木桌，一把木椅如丢铅球般又往小偷的所在方位砸去，小偷显然早有预备，一挥手便拍掉空中飞翔的木椅，转身直往门口奔去。 “小心啊！砸到可是会脑震荡的！”仙蒂非常好心的提醒，想不到却是比她的身体大将近三倍的木桌朝小偷飞去。 小偷机警的转身，以为又是不堪一击的木椅……然而几乎完全遮挡住他的视线……没想到竟然是木桌！小偷心惊不已，原本打算拍掉木桌，他的右手早已伸了出去……只能冒险用蛮力往右拨开了！小偷心一横，硬是用右手的力量把庞大的木桌带往右方，这样下下策的举动导致他的右腕稍微扭伤…… 然而木桌自视野消失后，映入小偷眼帘的却是一头飘逸在空中的粉色长发，他这时才赫然惊觉原来先前攻击他的敌人竟是一个似乎不过十多岁的孩子……小偷的左手毫不犹豫朝仙蒂颧骨的方向击去，做出反射动作的小偷不禁在心中暗骂自己的举动，万一打伤这年幼的孩子该怎么办？ 随后追来的杰奥连忙示警：“仙蒂！危险！” 仙蒂身子一矮，闪躲过小偷使劲挥出的手刀，小偷虽心感讶异却也松了一口气，他实在不希望对小孩子动手……然而仙蒂的闪避不是为了自保，而是出招！ 她踏出弓步，双手反转打上小偷的腹部，幸好她所使出的力道不大，目的只是让黑衣男子的下盘不稳，如果她使出她的最大力量所造成的影响，可不是只有身体摇摇欲坠这么简单。 黑衣男子赶忙稳住重心，但仙蒂的举止只是前置动作，现在才是真正的反击！她回转原本伸直的手臂，两手撑地，右脚同时逆时针向下扫去，虽然黑衣男子的身体已些微不稳，还是能勉强向上跳跃闪避这击，然而仙蒂却是不打算轻易放过他，在男子即将落地之时，右脚又狠狠地回勾，黑衣男子只得放弃手中的赃物，硬是在空中使出后空翻以远离仙蒂的右脚。 黑衣男子对仙蒂的实力感到意外不已，在仙蒂背后的杰奥也同样倍感意外。 杰奥并不是没看过仙蒂打架的画面，可是在他的认知内仙蒂是不懂得使用武术的，她先前与陛下较量时只用拳头，如同小混混一般的打法，但是现在为什么……？ 仙蒂拾起被黑衣男子抛掷于地的包袱。 有点沉……搞不好是什么值钱的宝物…… “木头奥，那个死爱钱的臭老头呢？”仙蒂无视现场的诡异对峙径自开口。 “采买食材。”杰奥只能无奈于仙蒂的脱线。 “你们……”黑衣男子正欲开口之际，一阵急促的下楼声让他猛然惊觉大势不妙！那家伙再加上这些孩子们，右手腕又扭伤的情况下……看来只能暂时撤退了。男子轻叹一声，快速从怀中抽出一张犹如符咒的白纸。 “瞬移之符。”杰奥缺乏生活常识却不缺世界知识。 “顺利之符？”仙蒂面露疑惑重复杰奥的话语。 一道纯白的光芒笼罩黑衣男子后，他高佻的身影顿时消失无踪。 “这顺利之符挺不错的，等我还完债一定要去买一张。” 杰奥淡淡望了仙蒂一眼，语调沉稳的说：“要追吗？” “追什么？又不是吃饱太闲……而且还没吃饭。”仙蒂经过刚刚的激烈运动后更加觉得自己的肚子空荡荡的。 “而且我们和他没仇……不过现在应该是他和我们有仇了吧？我们抢了他的饭碗，还要穷追不舍的追打他也太说不过去了吧！害我现在觉得有些良心不安了……” 仙蒂的话乍听之下似有道理，但是好像有哪部分怪怪的？杰奥不禁皱眉深思。 “那、那个……真的很谢谢你们。”仙蒂的背后传出极其温柔的语音。 “姊姊，不必客气……你是男的？”转身面对来人，得到的结果令仙蒂花容失色的尖叫！ 仙蒂面前的男人穿着一身简单的男式冒险者服装，略为削瘦的身材搭配一头利落的棕色短发，一双碧色的眼眸流露出无比的柔和，若不是实际看到声音的主人相当年轻的面容，仙蒂到刚才还深信不疑自己是帮助一名女孩子，但是他不管左看右看上看下看怎么看，都是确确实实的男人啊啊啊！ 仙蒂简直快要晕倒了，现在是什么世界啊！男人需要女孩来救，原本以为终于救到女人了，没想到又是男人！现在是怎样啦！雌性生物都死光了吗？仙蒂有种想去撞桌子自残的冲动…… “对、对不起……我是男的没有错……”棕发男人一脸歉意地鞠躬道歉。 “就是有你这种小白脸男人，东西才会这么容易被偷……有点男子气概好不好？”仙蒂一巴掌往他低下的头颅挥下去。 “对、对不起。” “这袋子里的是啥东东？该不会是魔金矿吧？” “这……是我们家族的家传宝剑……”男人略微慌张的解释。 “既然是剑我就没兴趣了，金块还比较实际。”仙蒂没趣地把手中的包袱塞在男人的怀里。 “帮了你也算有缘，互报名字吧！我叫仙蒂˙罗尔，他叫杰奥˙罗尔。” “你们是姊弟？” 仙蒂微微皱眉，有些迟疑的说：“应该是兄妹吧。”印象中杰奥比她年长一岁。 “我是岚得尔˙克里，真的很感谢你们的帮忙。”岚得尔再次有礼的鞠躬。 “感谢人的方式只有道谢是不够的，岚得尔兄弟你应该明白吧？”仙蒂一脸痞痞的说。 “咦？”岚得尔不解的看向仙蒂。 “拿人钱财，与人消灾。不给一点魔币不够意思吧？”仙蒂的脸庞已完全化成百分百的奸商模样。 “仙蒂……打扫。”杰奥突然插进一段话打断仙蒂的勒索。 打扫……对了！还没打扫完！仙蒂极容易被其它话题转移注意力，这点杰奥再清楚不过。 “岚仔，我们要去打扫了，有事等有空再说，掰掰！” 尾随在仙蒂身后的杰奥淡淡地望了岚得尔一眼，岚得尔看到杰奥的注视只是低头，轻轻颔首象是在作友好的示意，然而直到仙蒂两人消失在房间的另一端后…… 岚得尔摸索出包袱中的剑，纯黑的刀鞘上刻画许多样式奇异的花纹，他着手让剑出鞘，使其裸露三分之一的剑身，墨黑的剑锋闪耀着致命的光辉，这样的举止看似是为了确认物品是否完好…… 岚得尔的神色霎时改变，从让剑出鞘的那刻起，他从害羞怯弱的神态转变成冷静慑人的姿态，碧色的眸中闪过一丝嗜血的异芒…… “仙蒂˙罗尔，不是普通的小孩，有一战的价值……另一个男孩虽然没有动手，不过他的气势异于常人，实力不亚于仙蒂˙罗尔，还可能技高一筹……” 倏地收起剑鞘，岚得尔又变回原本害怕怯懦的模样，步伐从容地走回房间。 岚得尔的怪异行径与奇怪的言语，仙蒂他们当然没听到也没看到，因为他们正在和碗盘奋斗，呃……其实只有仙蒂动手，学乖了的仙蒂叫杰奥老实在一旁待着，不准他动碗盘和拖把一根毫毛。 闲闲无事的杰奥忆起几分钟前令他感到困惑的事情：“仙蒂，刚才的战斗……” “你说那个啊！是我突然想到的新招，决定取名为俄罗斯转盘！”仙蒂滔滔不绝地回应。 “……”为什么仙蒂总是能想到赌博那方面呢？ “妳有学习武术？”这对杰奥而言是相当重要的问题，据他所知，那样的步法和型式与人族修习的武技十分类似。 “那怎么可能！我可不像你有钱有闲可以练武……不过说也奇怪，自从遇到那个怪星见后，脑袋中就浮现很多奇怪的招式……你刚才干嘛叫我回来打扫？”仙蒂在和钱有关的方面可是异常机灵。 “他怪……” “你不要又跟我说他怪怪的，不是每个人都像那个怪星见好吗？你该不会是故意不想让我收钱吧？”仙蒂不禁在心里考虑要不要把杰奥赶回他老家去。 “他一直躲在旁边观察。”杰奥淡淡地说。 “他看起来一副小白脸模样所以才不敢出来吧？”仙蒂也不是没有发现，她是脱线没错，但是并非迟钝。距离喊声那么久了，却迟迟没有人下楼的迹象，不管怎么想都不对劲，原本仙蒂对来人抱持怀疑的态度，不过后来了解失物主人的性格后她就消除她的疑虑了。 杰奥还是觉得她不明白，没意识到可能存在的危险…… “我的魔神啊！这是怎么回事？”外头传出惊呼声。 “全部洗完啦！”里头传出欢呼声。 “老板，我们把工作做完了，可以吃饭、洗澡、上床睡觉了吧？”仙蒂飞快奔至旅店老板跟前。 “等、等……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老板的脑袋顿时陷入一片空白的状态。 现场的情况只能用惨不忍睹来形容，楼梯附近断了三只脚的椅子，稍远处散乱的木头残骸根本看不出它曾经是一把美丽的椅子，幸好桌子比较坚固不至于散开，然而维持着四脚朝天的姿势，让人有种说不出的诡异感。 仙蒂老早思量好对策，为了不让老板有机会把毁损物品的帐算在她头上，她才刻意不去收拾而是维持原样。 装出一副泫泪欲泣的悲惨模样，仙蒂趋近老板身旁哽咽哭诉：“老板啊！您有所不知，方才有恶贼闯进您的客店，还发疯似的把桌椅四处乱摔，要不是我们及时阻止他，您店里的损失才能降至最低……” 这真是天大的谎言，可怜的黑衣男子根本没摔任何东西，除了那把宝剑外。 杰奥无言的看向仙蒂，心中着实为仙蒂感到些微的良心不安，那小偷确实可怜，按仙蒂的说法，不仅被抢了饭碗，还无缘无故被冠上莫须有的罪名，也许他该找个时间向魔神好好祈福…… “你们有受伤吗？”老板语带焦急。 “没有。”怎么可能受伤呢？倒是那个小偷受伤的可能性比较大。 “没事就好……这些等会儿再收拾吧！我先去准备晚餐。”老板一脸放心地步入厨房。 ***** 洗得还蛮干净的……看来那小丫头嘴巴伶牙俐齿的，手脚也还算利落。 老板的眼光在洗得发亮的瓷碗上打转，满意地点头后，视线恰好转到曾经被腰斩的扫把…… 这是……？ ***** 老板愉悦的哈哈大笑，手中握着那把特别的扫把踱步至仙蒂两人面前。 “哈！小朋友们！这是我原本的扫把吗？它是受伤了需要缠绷带吗？”老板看着被捆绑得七昏八素的扫把有些哭笑不得。 仙蒂一脸有我在就放心的样子，拍胸脯保证说：“古人云：伤筋断骨需三月复原，放心啦！它三个月后就会完好如初了！” “妳这小朋友真是……” 仙蒂和杰奥的第一晚冒险在笑闹声度过，孰不知另一边黑衣男子…… “老大，事成了吗？”问话的是一名躲在阴影处的猫型兽人。 黑衣男子摇摇头，轻描淡写的说：“毁了。”拿下面罩，淡蓝如蔚洋的长发柔顺的挂在肩上，以往英气勃勃的湛蓝色眼眸显得有些黯淡。 “一个小女孩阻碍我的行动。” “嘿！哈！”猫型兽人不露出责备的神色反倒狂笑起来：“老大就是这样！最大的天敌就是小孩子啦！老大这脾子可真让人摸不透……就是没法对小鬼动手。” “囉唆。”黑衣男子有些脸红的困窘道。 “老大害臊了！”另一个站在阴暗处的鸟型兽人打趣道。 “好了。”黑衣男子似是不想继续在这话题上打转，轻声喝道。 其实黑衣男子仙蒂他们虽然没见面过，却听闻过他的大名，克泽森林盗贼团的首领，菲斯特˙罗德˙泠灵，是兽人盗贼团中唯一的雨族。 “老大，阿赛的事怎办？”猫型兽人消遣菲斯特后才露出担忧的神情。 “老大啊！原本好不容易打听到克摩格的头号手下岚得尔˙克里会在今晚的斯贝城过夜……可是……这下拍子全乱了。”鸟型兽人语中透出一丝怪罪。 “我很抱歉。”菲斯特很有领导者的风范，却不是会死不认错的类型。 “老、老大，没！我们没责怪你的意思！”猫型兽人狠狠瞪了一眼不留口德的鸟型兽人，后者也惊觉自己的过失，抿紧嘴唇不再开口说话。 “事已至此，只能改变原先的计划。窃取武器的行动失败，岚得尔˙克里势必会提高戒心，这件事只好作罢，其它还是按照原样，回去通知其他弟兄，击垮克摩格的行期依然不变！” “是！老大！”在场的盗贼团成员无不精神抖擞的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