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怀孕了

例假迟了半个月多没来，戚敏，想着到医院检查一趟。 坐在医院门口的凳子上，偶尔有几篇松针落在衣服上，拿起来，看了看，不知道为什么觉得大自然的一切，都好亲近。可是这种亲近仍旧不能抵挡内心的焦虑，深深的不安在内心如一团麻线。 将脸埋入掌心内，捂了捂冰冻了的脸。 突然小腿被一个东西抱住。睁开眼，是一个小脑袋在眼前出现，红扑扑的脸蛋，戴着一顶深红色的帽子。 “妈妈，妈妈……”小家伙大概也就一岁左右。眼睛闪亮闪亮的，戚敏觉得自己好久灭有看到过这样纯粹的眼睛了。小家伙应该是走路不稳当所以靠了过啦，她伸手去扶。 那个小家伙伸出了手，戚敏一握，全身战栗，小小的生机，在手里的感觉好神奇。瞬间，戚敏心头升起了一股莫名的激动，触达内心最深处的激动。 方才医生的那番话，突然出现在脑海中， “恭喜你，你怀孕了。怀孕48天了。……”自己肚子里的孩子出来后也是这样的可爱吧。 “宝儿，怎么跑这来了，”一个年轻的女声响起，看着小孩子跌在戚敏的身边，连忙说，“小孩子皮得很，不好意思啊。” “没事。”戚敏由衷展颜，“很可爱呢，多大了呢？” “才13个月，一岁多一点点。宝儿，我们点话给粑粑，让他来接宝贝你好不好？” 电话就被放到了孩子耳边，不一会传来，“爸……爸，爸爸爸……” 这么小，就会喊爸爸了，不知怎的，突然酸楚起来，自己孩子会不会也能这样的叫爸爸。突然戚敏起身离开，不愿意自己的哀伤在这样幸福的范围内停靠。 戚敏将掌心在腹部细细摩挲着，这个孩子，自己应该怎么办？可是仍旧忍不住的欣喜。一个生命，在自己的腹中，安稳呼吸。 这个算是自己如今在这个世上，唯一的亲人了吧。 爸爸走了，妈妈走了，现在有了这个孩子。也可以是上天给自己的恩赐吧。想当初在学校的时候，还梦想这和林苗苗一起做妈妈，一起带着孩子春游，如果生的是一男一女的话，还定娃娃亲呢。 可是这个孩子能不能要呢，戚敏觉得好难受。 如果有了这个孩子，自己是不是要永远离开林树以及自己的骨肉？而且他似乎根本就没想过让自己有他的孩子。 打电话给林苗苗，林苗苗接过电话：“戚敏，怎么了？” “没事。就是想你了。你在哪呢？” “我在做孕妇瑜伽。据说对生产好。你要来看看不？呵呵。”林苗苗开心地笑着，戚敏鼻头一皱。听到了程毅的声音在电话那天传来。 也不敢多说就挂了电话了。这是还是不要烦她了。可是林苗苗明显听出了有什么不对：“你怎么了？说啊你！” 林苗苗有点着急了，戚敏一时不知道是掐断电话好还是不掐断好，可是现在这个时间真的是没有人可以说了：“你先保证不跟任何人说，程毅也不可以。” “好！你说！”林苗苗把电话凑近了程毅的耳朵，她只是说不能告诉，可是要是对方听到了应该就不算是自己走漏的风声了吧。 程毅识趣地贴近耳朵。 “我怀孕了。”戚敏说着话的时候正好天空中有风筝飞过，这样的下雪天也能有风筝？ 林苗苗一惊，拿着电话走开了点点。摸了摸自己的肚子：“那你打算怎么办？” “我想拿掉这个孩子。” “你疯了吗？真看不出啊你，你居然是个绝情的人啊。注意点言辞好吧，我肚子里的宝宝听到了也会害怕的呢。”林苗苗开始无语，以前都是戚敏安慰自己，可是做妈妈这回事，还是自己比较早点吧。 一个女人经历怀孕的过程，那是一种多么美妙的人生体验，没怀孕过的人是永远无法体会的。 “生下来啊。这可是老天爷的恩赐呢。说不定林树早想要这个孩子了。”林苗苗安慰道。 “我不确定是否需要这个孩子，我是深爱他，可是爱和信任之间有很大的距离，你知道吗？我有的时候我害怕。”戚敏开始哭了。 “你别哭啊。你在哪我去找你。” “不用了，我等会回家了。你放心吧，我没事的。我就是说说，我觉得这事太大，我一个人扛不住了，谢谢你林苗苗。” 林苗苗还想说什么，对方却已经挂线了。 林树打来了电话，戚敏只好掐断了林苗苗的。 约好了地点，戚敏赶到。男人今天精神不错，突然心血来潮要带她去商业街，戚敏想着在一起那么久，都没一起出去逛过街呢，便也点头答应。 “喜欢什么，就买什么。”林树握着女人的肩膀。 这是讨好女人最直接的手段，任何一个女人听到这样的话，内心都是一暖。戚敏心想：如果是想要个孩子呢。 戚敏微抬起眼，上天的确是厚爱这个男人啊，给了无限的智慧，至高的家势，完美的精致脸庞，居然还赠与了黄金比例的身材。 周围的女人们，都看明星似的，看着他。 戚敏问了句：“我们去哪？” “给你买些衣服。”本以为她会拒绝，没想到却如猫般同意了，她最近似乎乖巧得自己都有点不适应了。 看到了金主到来，立马热情起来：“小姐，您好，这是本季度最新的款式……” 试了几件，林树都没发表什么意见。戚敏也不知道是好还是不好。说要做的似乎就是接过导购手上的衣物，然后进试衣间，然后出来在林树面前转悠圈。 最后看林树都没啥表情，自己也累了，将衣物递过去：都挺不错的。” “那就全部包起来。”林树终于发话了。 “好，您稍等。”服务员惊喜万分，今天可真是遇到财神的好日子了。 接过男子的卡，男人随手写了个地址：“直接送过去就行。” “好的，您放心，没有问题。” 戚敏看了看满脸笑容的导购，想着如果是半年前的自己，那个时候只忙着赚钱的自己，那个时候似乎比现在更快乐。 林树手臂占有性地环住她纤细的腰，一拉，说了声：“走吧。” 见他兴致的确是极好，她便作陪便时。 接着两人进入了首饰店。 当戚敏被按在首饰店的椅子上时，眼前看到的都是琳琅满目的钻石。 “那，买项链吧。”想起了上次被自己踩裂的项链，总觉得有点遗憾。 “好，”林树松开她的手看了看眼前的柜子：“就这根吧。” “这……” 服务员面露难色：“恐怕不是很适合吧？” 戚敏顺着望去，是一根足足有一根手指粗的项链。看出了他的戏弄，白眼飞过去。 “哈哈。”男人开心地拥着，仿佛是最亲密的情侣。 “就这个吧。”说着拿出一个粉钻戒指，一用力，套上了戚敏的无名指上。套上后眼神中满是得意。 半天的时间过去，两人在熙熙攘攘地地方，如普通恋爱中的人那样尽情，不了解的人，肯定以为他们是对幸福的情侣吧。 两人回到家，已是半夜。戚敏看了看院子里的圣诞树，上面还是彩灯闪耀。 周婶也喜欢这树，所以一直没吩咐人撤了。隐约的还是有圣诞的气息，戚敏把手放在嘴边，红色的手套，是下午去了首饰后林树买的。 看到自己通红的手，拉着就进了一家店面，套上了一个温暖的东西。戚敏觉得一来手上的钻石不会那么显眼，而来的确暖和，也就一直戴着了。 林树停好车子，看到了圣诞树下的戚敏。 走上前：“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要跟我说？” 戚敏扯了扯嘴角：“什么事情？”迎上去，才看到他的大掌在自己头顶，替自己挡住了飞扬而下的雪花。戚敏垫起脚，弹了弹对方手上的雪花，靠上男子的身上：“如果妈妈还在，她也会喜欢这些灯的。” 男子摸了摸她的头，只吐出一个字：“嗯。” “寺，你相信命运吗？” “我只相信我自己。” “可是我相信，我相信命运让我们再次相遇，让我们遇到那么多，可是我累了。” 戚敏靠在男子的脖子前，男子用自己的围巾替女子包裹了下身子：“累的话，早点回去休息吧。” “可是我饿了，我想吃一次你为我煮的方便面，都是我给你煮呢。”戚敏的语气中有难得的撒娇口吻。 “那东西我不会。”男子，果断地说出了这样的话语，“不过，你要是不怕死，我还是可以试一次的。” 主动拉起他的手，男子想着她是多久没这样主动握过自己的手了。她真的跟前些日子很不同，怎么感觉她似乎要永远地离开，，所以把仅存的温柔要一次释放？ 皱了皱眉，没想那么多，受伤碰到了手套下的戒指。她都戴上自己的戒指了，应该是自己想多了吧。 走进厨房，戚敏依在门框上。周婶想过来帮忙，被戚敏硬是打发走了。 “你围上围巾的样子，真的是帅呆了。”戚敏花痴状。 “你只对着我花痴的样子，是你最漂亮的时候。”难得的，他居然说出这样可以让人羞红脸的话。 两人折腾了一会，戚敏终于吃上了林树的面，吃着吃着，团说：“好辣好辣。” 林树看着那碗白得素净的面，居然可以吃出辣，甚至还被辣出了泪？ “我也要吃口，真的这么辣！”林树想挑出一口。 戚敏连忙阻止：“不许吃啦，我一个人的，好好吃。”说着还做出了讨好的傻笑。 这一晚，一切安好。 戚敏牢记医生的嘱咐，头三个月要避开房事，而林树也像得到某种感应一样，只要将她留在身边，如此明媚如斯，想必也是满心欢喜。林树将脑袋枕在戚敏胸前：“最近，你怎么会这么听话” “因为…要做乖宝宝啊，有糖吃啊。”半真半假的话。 林树听闻，抬起头，“你越来越进入角色了。不错啊。”突然不喜欢她这样说。很不喜欢！仿佛两人之间只有交易般。 戚敏窝在被中的手落到小腹处，没有再说话。 抚摸着肚子，想着：这个孩子他若知道，可能会逼着她去拿掉。但若她想要，那就意味着这辈子都别想被他原谅…… 林树向她，突然伸出手臂将戚敏拉向自己。 他大掌紧贴戚敏背后，让两人身体紧挨着，这也是第一次，她以这种姿势睡在林树身边，一夜时间其实过的很快，戚敏觉得，仿佛都还没来得及闭眼，天就已经亮了。 冬日雪后的暖阳，照耀着整个城市，可是内心却湿寒刺骨。 打车来到医院，人不是很多，坐在等候的地方，有人看着电视，根本没人在意身边的人。 “结婚了吗” 医生的第一个问题，就令她措手不及：“没。” 女医生抚了抚鼻子上的黑框眼镜：“你想选在什么时候手术？” 戚敏咽了下口中的慌张：“就今天吧。” 医生取过来一张单子：“拿着这个，然后先去交钱，再到二楼做手术。” 戚敏接了单子，浑浑噩噩地交了钱，战战兢兢地来到二楼时。 在门口看着里面。里头的医生显然已经做好了准备，在里面如默剧一般，看向了自己，他们的手套和口罩一应佩戴整齐，对着门口的戚敏说：“进来吧，别耽误我们时间。” 里边，空间并不是很大，都是一些说不出名字的器具。 里面摆着两张小床，是以蓝色的布条帘子隔开。 一名女医生说着：“躺上去吧，都脱了。” 戚敏脱了袜子，小心躺上去，上面无限冰凉。头顶，手术灯的光格外耀眼。 医生照例询问了些是否对药物过敏等问题后，便开始听到一些器具的声音，说着：“开始准备麻醉了。” 她全身每个细胞僵直，似乎无法呼吸。 “这些女孩子，真是的，小小年纪不懂得保护自己……” “可不是吗，多少人想怀孩子怀不上，真是作孽啊……” 临床，两位医生边做手术边议论起来，戚敏躺在床上，只觉那盏大灯晃得她全身无力，双眼发花。 戚敏安静地躺在那，一名医生过来，戚敏伸出手臂，医生开始在上面用棉签点上碘酒，然后就柑橘针管的刺入。 感觉到手臂疼的时候，心也是在滴血的，这是自己的孩子啊，在自己腹中慢慢长大。他有呼吸，有心跳，会长大。将来还会哭和会笑…… “戚敏……”隔壁床的门口忽然传来一声怒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