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一不小心深爱了

翌日清晨林树醒来的时候，习惯性地转身抱人，却发现身边已没有伊人的影子了。 林树眉头紧皱，上班？已经请假了。难道去林苗苗那了？这么早，程毅也会有意见。该不会他说过要对付易楚禹，所以她她跑去报信了吧。 男人冷笑了下，自己何时也如同女人一般想那么多了，甩甩头，走出了主卧。 脚步不由自主地走向，舒服，房门，还是昨晚他甩门而去的老样子。推开门，看到了沙发上的女子，蜷缩着身子，抱着双腿窝，窝在角落里。 书房内空气冰冷，才想起他许是因为冷，她睡得并不安稳。 林树记得，她向来有开暖气睡觉的习惯。皱皱眉，若是感冒了怎么办。 地上的玻璃碎片已经收拾妥当。昨晚她还是回到了这里。内心突然有释怀的感觉。毕竟不是在别人家。 “今天，我想去医院。” 在他进门时，自己，已经听出了他的脚步声。是谁说爱一个人的时候，必定可以从一千人中听出所爱的人的脚步的。 林树站在对面，没有穿鞋。不知道会不会对病情有。 “好。”本来可以不到一秒就回答出的问题，居然迟到了一分钟。 戚敏起身，走出书房，没有理会，只是在卧房把他的拖鞋拖，鞋放在了书房门口。虽然自己换上衣服，简单收拾了下就出门了。 公车上，她习惯性地还是坐在了最后一排。 窗外冰雪覆盖，可是已经在开始融雪。路上行人各异。冷暖自知吧。 戚敏将头轻靠在玻璃上，好冰冷地感觉，在帽子边上，似乎冰冷得可以触碰到脸颊。 明明，在三亚时，自己和林树之间似乎迈出了一步了，可是，为什么甚至还来不及靠近就又远离。 她和易楚禹，从初的空白，到后来的陌生，却又始终迟了一步。 戚敏推开窗，任由冰冷得寒风吹在脸上。 何时自己那坚韧的心。也能随意萧瑟了。似乎很小的一些事情，都能够让自己哭泣了。 越是接近，越是害怕。 提早下车，居然遇到了易楚禹。 戚敏停住脚步，前进或者后退似乎都是尴尬的。 “我们上车再说。” 拽着戚敏的手臂将她塞入车内，一进车内，暖气瞬间包裹住她的全身，瞬间被温暖融化。 他发动车子，戚敏没有看他，只是看着前面，路边还是有雪白的东西。两手握着肩膀，低低道，“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戚敏，想要林树命的人，太多了。” “可是，你们无冤无仇啊！” 易楚禹别过脸来：“他抢走了你，我们怎么可能无冤无仇？” “楚禹！”戚敏不由大声，“你还不明白吗？我们之间，不是林树的问题，就算没有他，我们……” “吱——”尖锐的刹车声传来，本能惯性地向前冲，甚至差点撞上了前面，还好有安全带。 “戚敏，”易楚禹侧过身子，脸色没有任何表情，“你替他说话？” “你怎么这样了，越来越不是我认识的你了……” “我早不是我，我爸爸让我对自己的婚姻不由自主，你让我对我的爱情不由自主！他是怎样的人，他比我狠毒一万倍。” 戚敏张了张嘴，可是半天什么话也说不出来，“你们是不一样的。” 林树，他出生就注定了跟黑暗离不开关系，可是易楚禹呢本来是可以不涉及这些的啊。 “没有绝对的，没有什么是不一样的。” 戚敏摇着头，始终不相信眼前的易楚禹会是那个心狠手辣的人，“你想过后果吗，你觉得你斗得过他吗？？” 男人听闻，猛烈地捶打在了方向盘上，“后果，我怎么没想过后果，可是我不怕，我现在什么都不怕，我什么都没有了，我怕什么。” 戚敏看着情绪有点失控的男子，什么话也说不出来，或许当他决定了做那件事开始已经注定了今天。将来命运到底如何，自己一个弱女子已经无能为力了。 “如果那个时候你不向外求救，我早就灭了他了。”易楚禹声音中透着悲凉。 戚敏感觉内心的悲凉一层越过一层：“是你，我亦如此。” 易楚禹嘴角苦涩的勾了勾，侧首直视时，眼中多了几许悲戚：“难道，他在你心中的位子，已经超过任何人了吗？” 戚敏心头窒闷，说不清是什么感觉，林树说的对，这是他们男人之间的事情，可是为什么，就偏偏将她夹在中间？ “我根本不认识你。你到底怎么会这样！我不想你变成这样，你……住手吧……” 易楚禹将大掌在她脑后摩挲几下，锐利的双眸，透出鹰般的凶狠，“现在，只有一个办法。” “什么办法？”戚敏请退开身，双眼些微露出希翼。 “只有除了他，才能后顾无忧。不仅仅是我，是欧洲那般人找到我的，你以为没有我，他就能好好的。” “不行！” “为什么不行？”易楚禹语调再度扬高。 “我……”戚敏顿了下：“我爱他。就算是别人要伤害他，我也要保护他。那件事，不要再跟我说了。我不想知道。我只知道，从再次遇到他那天起，他在的地方就是我的天堂。我相信他。” “总有一天，你会后悔的。”易楚禹面色铁青，良久的沉默后，才又开口：“只有我才是真的爱你。” “你若爱我，怎会让我陷入着两难？你若爱我，又怎么忍心将我卷入其中，林树是什么样的人，你不是不知道，你若爱我，就不该让我知道……” 易楚禹怔了下，看着戚敏眼眶里的晶莹成串掉了下来。满是心疼。 “对不起，若微。” 暖气在暖，也暖不了人心：“你真的涉足黑市了吗？” 车内，再度恢复成令人窒息的静谧，戚敏红着眼睛，吸了下鼻子，环顾四周，那双眼睛，最终落定在易楚禹脸上，当真，是物是人非。 她用力推开车门，走了下去。 男人愣了下，也跟着下车。 天空，飘起了小雪，戚敏抬起头，头顶上是白茫茫的一大片，雪花落在脸上，化成水后顺着鼻尖淌落。 “我回去了。” “戚敏……” 戚敏拉紧衣领，脚步迈的异常坚定，这次，她没有丁点的犹豫，雪，似乎越下越大了，肩膀上，没多久就积了薄薄的一层。 在路口拦了车，后视镜中，易楚禹又站在车边，身影被越拉越远，最终，只剩下一个小圆点，直至消失不见。 手机响了，是冥老妇人的电话。 “你们都没来看奶奶啊。”冥老妇人问着。 戚敏一时心痛，不知道怎么回答，而且林树现在的身体状况，这样。 眼泪就这样流了出来，却笑着说：“奶奶，过几天就过去看您哦。” 饿着肚子回到冥宅，那儿的戒备已经被全部撤去，回到天明巷，林树已是天不怕地不怕。 上了二楼，戚敏并没有见到林树的身影，她将四周的窗子打开，任由冷风灌进来，冲刷进每个角落。 在浴缸中放了满满的水戚敏脱下衣服后，将满身疲倦浸入水中，散下的发紧贴着曲线优美的背部，形成一幅充满诱惑的画面。 戚敏将脸埋入水中，直到憋剩最后一口气时，才想要抬头。 却不料，颈间却被一只大掌按住，来不及呼吸，戚敏被呛了一大口水。 “咳咳。” 颈部的力道收回去，戚敏狼狈的擦干脸上水渍，便见林树穿着睡袍站在浴缸前。 “不给你点教训，你永远不会长记性。” 男人解开带子后，赤着身体躺在了戚敏对面，她忙屈起双腿，两目警惕地望向对方。 林树双手张开，他似乎又回到了那个令自己恐惧的他，食指在陶瓷边缘轻敲，双手收回后环在胸前：“你终于还是又和他见面了对吧？” 林树的话似乎并未展露出发怒的迹象，可是这种感觉更加阴冷可怕。 “嗯，是的。” 男人只是盯着她，戚敏抬头，见他一副似笑非笑的样子：“这就是你说的一生一世吗？” “我能怎么办？你们都是我重要的人，他是亲人。你是爱人。你们这样到底是为什么？” “你问为什么？”林树哭笑不得：“你个笨女人，你说是为什么？” “不如放我离开好不好，这样就一切都好了。”戚敏突然觉得好无力。好想逃离。 “可以。不过，你若答应我一个条件，我就放你走。” “什么？”戚敏抬起头，眼底微燃起簇苗。 这个条件，他知道戚敏一定不会答应，而林树当初也只是那么一说，想要断了她的念想：“给我生个孩子，我就放你走。” 戚敏蹙眉，当即将毛巾一甩，起身。这个可恶的男人，谁吃避孕药还能怀孕？！无耻！ “怎么，你还不愿意？”林树挑着一边眉毛。 “林树，耍人很好玩吗？你会让女人轻易怀上你的孩子？”戚敏知道他有心为难，再说，她也半点不曾动过这样的心思。 林树大掌落在戚敏颈后，手腕用力，将她拉到自己面前，“别装作很了解我的样子，戚敏，我说什么便是什么，我不让你走，你就趁早打消这个念头。” 戚敏一手将他大掌拉下来：“我不是你的终身奴隶。”到底是什么让相爱的人可以轻易猜测，他也是一个害怕被离弃的人吧。关于爱情，信任多重要啊。本可以安好幸福，为什么会被嫉妒纠缠，过去了的，永远都过去了，仅此。 说完，就霍地起身想要离开。 “你怎么就是学不乖呢？”男人一翻身，把女人压在浴缸下：“我早就和你说过，你只能爱我。” “林树，”戚敏一手撑在身侧，以免自己呛到水，她神情忽而带着些许莫名的悲戚，“你把我当什么了？” “一生所爱。”不过这话，终究没有说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