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死里逃生

“唔一一” 这声音戚敏再熟悉不过了。 “林树！”戚敏害怕的心陡得到了依托。她连忙靠近，伸手，真好触碰到了男子的上半神。还没来得及反应，就被一条手臂拉过去，冰冷的脸色，贴近了一个熟悉的胸膛。 戚敏抱着立马哭泣了起来，这是绝望时候的依靠，为什么他总是在自己绝望的时候让自己感到温暖，这样的毒，一生都解不了了吧。 她双手拦着男子的腰，越抱越紧。 男人伸出大掌在她湿漉漉的脑袋后摸索了几下，企图给予安心。 戚敏突然闻到了海水中的血腥味道，想起林树受伤的手，也不知道他还有没有别的地方也受伤了，着急的问道：“你怎么样？” 林树轻描淡写：“没事什么事，就只是吃了一枪，死不了的。”声音虚弱无力。 “我们现在怎么办？”冰冷的海水肆意地侵入身体肌肤的每个毛孔。这里常年没有日光，又是阴寒之地。各种暗淡加冰冷。 戚敏冻得牙齿打颤，现在他又这样，心疼得眼泪不停地流着，从未有过这样的感觉，真的好怕好怕好怕失去他。 若不是身边还有他，真切地感觉到他的话语，恐怕自己会恐惧到极致。 “找找看，有没有靠岸的地方。”林树冷静道。 这个地方四面都是海，如果没有停靠地方，两个人就这样，迟早会体力不支。 戚敏没有野外生存的经验，像抓住救命稻草般，点了点头。 “你还有力气吗？” “小伤，没事。”林树虚弱地安慰着人。 虽然疼痛得几乎支持不住，可是不愿意让她担心。 “你先留在这，不要动。我去去就来。”林树对着戚敏虚弱地说道。 “你去哪里？我也一起去可以吗？”扯住要游开的男子。 “我去探探路，要是能靠岸，马上就回来，别着急。 “不好，我一定要跟着你一起。”从来没有这样笃定过，这样的情况下，谁都不知道下一秒会怎样，这样，真的不可以离开，更不愿意离开。 林树无奈地点点头：“好吧、” 突然想起什么似的。 左手从兜里摸索了半天，艰难掏出一个东西打火机。“啪”的打开。火光瞬间吞噬了周边的黑暗，黑暗中的光，总是最光明的象征。 首先映入眼中的，是戚敏那张苍白而满是担忧的脸。 “若微，见到你为我担心，我觉得好值得。” “说什么呢！”戚敏眼泪婆娑着。 这次戚敏没有骂，因为林树手臂的血已经凝固住，上面已经呈现出暗红色的血块，戚敏强忍住担忧，这个时候不能过于小孩子气，不然只会增加他的负担。 戚敏觉得，这个时候自己需要坚强起来。 林树有点体力不支，戚敏接过打火机，对着他说：“我现在是指明灯，我去找希望。相信我。”说着没等林树回答就举着火光渐渐消失在林树视眼中。 林树昏昏沉沉，也不知道过了许久后，才听到一声惊喜的声音传来：“这儿有个山洞！” 然后就听到了脚步声，林树这才舒展一口气。 靠近，忙拽起他的一条手臂，托着他的身体：“我们过那边去，马上就到了。” 熄了打火机，这个时候必须节省点能源。 歇息会，黑暗中完全的没有任何东西的影子，依旧是伸手不见五指。林树右手已经完全失去知觉，完全没有感知。 感觉着瘦小的身子托着自己，他从没想过，自己此生会有一天，需要靠一个女人的力量才能生存…… 慢慢来到山东，戚敏拨开浓密的树枝，打开打火机，照了照里面，没发现什么异样的东西，才搀扶着林树来到山洞内。 “这儿，怎么会有这种地方？” “是不是……感觉像放电影？”林树背靠石壁，虚弱地坐着。湿漉漉的短发凌乱地贴在脸上。 戚敏大口喘息着气，这男人，看起来没啥肥肉，可是居然那么重。 “你的伤怎么办？” “若微，谢谢你。拣些树枝，点火……乖……” “好。”戚敏本也手足无措。 连忙，在周围拣来稍干的树枝，然后找了些干燥的叶子，刚要准备点火，男人出阻止谨慎道：“先去把洞口遮好，我们能找到这里那些人等下也能找到。” “嗯。” 这个山洞本就很隐秘，戚敏看了看周围，看到有很多藤条，于是将洞外的藤条全部拉到洞口，这样洞口就完全看不出了。 想必那些人也不会在藤条中到处撞吧。 在确定万无一失后，戚敏才移回，走到树枝边来时点火。 本并不宽敞的空间，如今有了火光，终于温暖了许多。 林树摸向腰际，摸到了物体，这才总算松了一口气：幸好，东西没有掉。 一把瑞士军刀被拿在手中，林树朝她招下手，“若微，你过来。” 她走过来在林树身侧坐下，望了望边上的火，终于也安全了些了。 这时林树将刀子放到她掌心中：“拿着这个，帮我把衣服割开。” “割开衣服吗？” “我要看看，伤势如何。” 戚敏接刀，这刀小巧精致，往边上一个一指粗的藤条砍，居然完全不费任何力气。 “好锋利哦。” “那还用说嘛。快点。” 戚敏先从袖口的地方撕开，慢慢的撕开，静谧的空气中有刺耳的声音。可是到了伤口附近的时候，才返现血已经同衣服凝固在可一起，戚敏手停住了，因为只要微微牵动，就能看到他痛的拧起眉头。 见她手握着刀可是一动不动，男人睨着她道：“怕了？” 见了她脸色苍白，眼眶微红甚至有泪流出来了，长呼一口气，自己扯住结痴的地方，再一用力“嗤啦”将衣服撕开。 温热的血溢出，并没有想象中的如泉涌。只是渗出了些血丝，可能是因为时间过长吧。 再加上在海水中浸泡过，可以清楚看到周边有了白色的腐肉，以及有点红肿的迹象，似乎有点发炎了、 林树忍痛，可是额头上已经渗出稀罕，手有些发抖，应该是非常非常的疼做完之后，无力地靠在石壁边上，喘了几口气，才有力气说话：“把刀……放火上……” 就算没遇到过，也差不多知道接下来会发生的事。 心情陡然沉重得像被大石头压着。哆嗦着将刀子烤成通红。 男人头微仰起，从没见过他这样的表情，戚敏觉得他真的好捡钱，甚至看到了汗水顺着下巴滑入领口，可是他居然都没吭声。 侧过头去，如星黑耀的眸子有些暗淡：“你来。” 皓腕抖了下，不敢动，戚敏实在觉得难以下手。 “呵呵。”虚弱地笑了两声：“？你平常不是恨不得把我灭了，现在给你机会啊。”他的预感并不好，因为右手已经完全麻木到没有知觉。 如果不赶快将子弹取出来，估计这条手臂怕是要废掉了。 “林树……”戚敏望着他的伤口，突然想知道一些事情地问道：“你，究竟还在做些什么？” 林树笑了笑：“现在才问是不是晚了啊。不过你放心，无论我做什么，都没人敢动你，当然啦，除了我之外。” “都这个时候了，怎么还这样贫嘴哦。” 林树微微松了口：“最黑暗最危险的那种人，我就是，这下知道了吧。” “那你，杀过人吗？” 男人似乎在笑她的明知故问：“你觉得呢？。” 见她半天没有说话，只是盯着自己的手臂，林树轻笑道：“难道你是怕了？” 戚敏没有说话，完全知道反而坦然，只是现在：“要怎样，才能将东西取出来啊？” “你先冷静，然后记得步骤。先把腐肉刮去，然后用尖刀，把子弹弄出来……” 戚敏告诉自己，现在不行也得行。 女人果真是坚强的动物，越挫越勇。戚敏按照步骤开始进行。 男人仿佛没有知觉般，看着她刮去腐肉，然后开始取子弹…… 尖刀刺入肉中，戚敏明显感觉到已经触碰到了子弹，可是却取不出来，有点哭腔的声音传来：“怎么办，好深啊。” 刀子不敢乱动，生怕会让林树更痛。 林树的额头汗水已经越来越多，呼吸也越来越急促。 “你行的，子弹没有进骨头，你再深一点，就可以取出来了。” 戚敏照做，慢慢地再向内一点，可是依旧只能碰到，就是弄不出来，林树已经疼的全身虚脱，戚敏开始不知所措。 他见她已经开始恐惧，忙安慰道，“别急……你就当是道具手臂，好玩而已。” “你还说笑……”女人，女人再强势，再努力，再坚强，还是脆弱的。 “女人，你为我着急的时候，很好看。从没见过你这么美。” “不要闹了好不。都这个时候了。” 男子继续说道：“要不是我实在没力气，我真想在这就要了你……唔！”同时左手“啪”的将树枝掐断。一看这丫头居然趁着自己春心时把子弹取出来了。 戚敏简单帮林树包扎起来，终于舒展一口气。 男人到现在连喘息的力气都被抽尽。终于取出来了，手臂也开始不那么完全麻木。身上无端有异物，谁都会难受。 林树的胸膛一起一伏地靠向身后，此时，才发现戚敏眼底的雾水越来越浓烈。 终于还是忍不住地开始放声大哭。 林树没有力气说话，只是抱着眼前的女子，把对方的头按在自己的腿上，两人安静的靠着，谁也没有说话。 长发遮住了她全部的表情，林树感觉得到她刚才的坚强时的隐忍。 轻轻拍了拍身上的女子。有节奏地上下拍动，如同在哄婴儿入睡。 戚敏带着哭腔的声音闷闷地在狭窄的洞内回荡，“如果，如果我们可以安全地离开这里，我们以后都不吵架了好不好？” 男人抬起没有受伤的手臂，摸了摸她脸上的眼泪：“好。” 戚敏突然像是想起什么似的，慌乱起身。掏了半天掏出了手机。 林树看出她的意图，却不忍说着什么，看着她欢喜地按着手机，却发现，在海水中，手机已经完全湿透，坏掉了。 林树握住她的手，将她拉向自己：“等到天黑，他们没发现我们，会来找的。” “谁会来找啊？” “李航啊，他就是复杂我的安全的。他当然会来找那是他的职责。” 林树挣扎起身，脱下自己的救生衣，并让戚敏也同样：“把它们扔到海里去。快点、” “可……我们现在没办法跟外界联系，如果这个都没有，我们怎么出去？”戚敏抱着救生衣，不敢行动。 “如果没人来救，就我们，就算有它们也出不去的。别忘了这是海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