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若深爱怎舍得伤害

下车，果见他的车就在不远处，易楚禹放下了车窗，二人的视线在暗下来的夜幕中碰撞到一起，戚敏在那双熟悉的眼中慢慢转身，谁都没有注意到，这一幕，早已被二楼的男人收在眼中，他侧过身，一把将窗帘用力扯上。 刺耳的摩擦声尖锐而令人不安！ 戚敏掏出钥匙开门，屋内伸手不见五指，看来林树还没有回来。她走进屋子，把包包放好，然后坐在门口换鞋。这才发现沙发处有零星的亮，还有烟味传来，原来他在家哦。戚敏换了拖鞋走过无，开了沙发旁边的灯。 男人翘着腿，左腿轻轻晃动着：“去哪了？” “去看了看我妈妈。” “是么？”林树勾起笑，神色看不出有何异常，他倾出上半身，将一杯水推到戚敏面前，“外面下雪了，喝点热水。” 虽然有点好奇他的举动，不过外面的确是挺冷的。握着就一股脑的就喝了下去。 林树嘴角开始有些诡异的起伏，直视着戚敏的眼：“都把他的衣服穿回来了，戚敏，你越来越不把我放在眼里了。” 戚敏一口水呛在喉咙口，这才意识到，她还披着易楚禹的衣服。 林树踩着柔软的地毯走向戚敏，顺手拿起桌上的首饰盒，两根手指夹起后，在她面前扬了扬，“这本来是我打算送给你的。”男人一甩手，将首饰盒丢在戚敏身上，里面的胸针随着盒子落地而翻滚在地上，瞬时断成两半。 名闻遐迩的Bvlgari。就算自己再对品牌空白，也有林苗苗大学期间就在自己耳边心心念念地说着：“要是有一款Bvlgari放在我面前，就算是青蛙我也嫁了。”这么名贵的东西是送给自己的吗？ 可是他的表情好像很恐怖，戚敏现在更没有心情去欣赏美丽，眼见林树步步逼近过来，她侧身躲开，慌不择路。 “擦卡”一声，一看脚底下。 数百颗的碎钻，洒落在黑色的地毯，暗暗的夜色中，如星星点缀。 “我送的东西，你当真毫不在意，随脚就可以踩在脚底下吗？”林树一阵不冷不淡的话冒出。 “相信我好吗？” 她趴在地上不再动弹，长发完全遮住了脸，只有双肩在微微耸动。 他来到到戚敏身边，蹲下身，一手将她的头发拨开。 入目的，是一张潮红而明媚的脸，两眼迷离，肯定是药性发作了。 戚敏伏在地板上，感受着自己体内的一样，双眼睨向林树，虽然浑身燥热难耐，可是却尚有理智，“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我做事从来没有理由，”说着懒腰把她抱起，走上二楼，踹开房门，直接扔到了大床上：“我只是想尽兴而已。” 只为了他的畅快，就要将她当东西一样随意摆弄，戚敏右手抓住林树的手腕，呼吸已经急促，“你不用这样，我可以不挣扎……” 男人开始解开自己身上的束缚：“可是，吃了那东西你的身体才会诚实。我喜欢看到你的诚实。” 戚敏张嘴，想要咬他，刚触及到他的脖子，整个人就软了下来，体内的热浪袭来，那种陌生的空虚感令她开始惶恐。 林树欺了上来，他的身体果然也是诚实的。带着粗喘，带着侵略。 戚敏今天穿的是一件密扣的浅薄荷绿色的毛衣。林树努力了一下，终究还是放弃，用力一扯，纽扣飞散。 林树完全无视般，将她一把拉起来，将仅剩的几颗纽扣解开。 戚敏顺着他手上的力向后倒去，跌坐在了男子的腿上。 两具同样炙热的躯体，完全无束缚的纠缠了起来。 戚敏紧咬住下唇，不想让自己在这样的情境之下发出那些声音。 男人似乎不罢休，温热的唇在她光滑的背上游移，一步一步慢慢攻城。 轻舔咬舐，顺着背脊一路向上。戚敏浑身战栗。最后舌尖的柔腻停在她的颈间，一阵疼痛后，烙下一个草莓。 “低估你了啊，”林树的声音带着一丝戏谑：“还挺能忍的嘛。” 呢喃期间，舌尖通过颈部到达耳垂。 “嗯……”一声轻吟，如猫儿般的低唤，自戚敏的唇间逸出。 林树感觉自己已经完全不受控制了，都不知道到底是谁喝了药。戚敏在极致的痛苦和快乐中挣扎，知道突然昏厥过去。 林树看到怀里的人晕过去了，才知道自己玩大了。 拿起床头电话，拨通了自己的私人医生兼好朋友方谦的电话。 一阵扶额后。 “靠，那什么破药啊……” 戚敏迷迷糊糊的时候，听到讲话声。 “那药随便谁都能吃的？啧啧，我看应该给你吃。少折腾别人啊，你折腾下你自己吧。” “少废话，她怎么还不醒？” “醒得过来才怪，折腾成这样……”方谦目光掠过戚敏的两条手臂，斜了眼林树“你果真禽兽。”手臂上的淤青已经那么多，看不见的地方指不定还有多少呢。 “那送医院吧。”林树语气透出了后悔。 这可是方谦从来没从林树身上听到过的语调啊，看来的确是在意这个人的。 “这样子去医院？是要宣告天下你冥少怎么爱你的女人？”方谦从药箱里取出针，以及药水，对着戚敏的手臂扎了下去。戚敏疼得动了下。 林树立马上前。 方谦摇摇头：“等下就会醒的，你真的玩得过火啊，一般人哪吃得消啊。玩得太过火，等到哪一天人走了有你后悔的。” “我做事从没有后悔的时候。”他看了看床上的人，心里还有一句话没说出来，我是绝对不会允许她离开的。 打过一针后，戚敏倒是更沉地睡着了。 她做了一个很长的梦，梦里有易楚禹，他们在大学的操场上，风很轻，云很白，天很蓝，草很绿，大家的笑脸好纯。他拉着自己的手在古镇上走过，对着自己说我会爱你一生一世，他在寝室楼下的那张脸，那样真诚而稚嫩。还有爸爸，没有生病，健康安好，妈妈也好好的，家里的蝴蝶兰开的好茂盛，妈妈做的菜好香好香，蒙着蒙着突然就哭了，做梦最可悲的就是连自己都知道是在做梦。 到底是现实多残酷，才会连梦里的美好都不敢相信啊。 醒来后看到，这没有蝴蝶兰，没有饭菜香，这不是自己那个老旧的60平米左右的家，这没有妈妈，什么都没有。 戚敏放了个绳子，全身的疼痛。阳光洒进来，窗外都是亮亮的。冬天来了，春天不会再远了吧。 肚子好饿，都下楼，居然看到林树在家，条件反射地想离开返回卧室。 “饿了，就下来吧。”难得的温润口气。 戚敏顿了顿，还是闹不过肚皮。随意在厨房找了点吃的，没理会客厅的人，直接上楼。又沉沉睡去。 乌黑的长发随着她先前的翻身而垂落在床沿，戚敏抬头望向窗外：“我睡很久了吗？” “睡懵了吧，想不对你对我感觉这么好啊。”林树说完这话，突然恨不得一巴掌打在自己脸上，愧疚之下一手揽住她的腰，努力把她压在自己的胸膛。 戚敏一动不动，或许也是因为实在没力气动弹。而且这种事，真的好尴尬。 “你在愤怒吧？”耳畔，是他有力的心跳：“我在你心里是不是非常的可恶。” 戚敏还是没有说任何的话语。 林树站起身，将戚敏抱起后，走向阳台。 “你做什么？”她身上仅裹着一床被单：“放我下来。” 林树坐在先前的沙发上，将戚敏抱在怀里，凛冽的风刮来，让她露在被单外的肌肤顺势紧绷，男人拿起边上的高脚杯，轻啜了口红酒。 这种伤害就像是慢性毒药，久而久之总会爆发的一天。林树内心有了深深的歉意。 戚敏看了看外面，雪花开始飞扬，或许是自己太高估了自己和他的感情，过去那点懵懂的东西，怎能支撑起而今这两颗被社会摧残的心。 关于美好，似乎真的几乎毫不可及。 林树靠近他的颈边，细细落落地吻下去，戚敏并没有将他推开只是说着：“以后，不要对我用药了，好吗？” 那种感觉，清醒后带着无限的屈辱，关于爱人之间，这样的东西，真的让人忘记不了的痛。 男人将他的脸从她的发丝间抬起来，摆正她的肩膀，对着她的脸：“那还不是因为你，你已经来到我的身边，睡在我的枕边，你还期待什么，还期待干净着自己回到他身边？？” 戚敏看着林树突然就哭了。 林树的凑过去，亲吻掉泪干。不由自主地说着：“对不起。” “我要是真想回到他身边，就不会来到这里。这么久。”第一次听他说着这样的话，戚敏的心好痛，如他这般，这样一个骄傲的男子，能说出这样的话，内心得是多么的挣扎。 不由自主地抚上对方的耳垂。 本就内疚的心，在这一瞬间，再也假装不了，细细落落的吻迎上去：“我们，都是需要爱的人，我不允许你的离开。” 戚敏打算起身，林树没说什么，只是说着：“今天下班后我送你辆车，来去也方便。” “不用。”戚敏想也不想地拒绝，自己都没想到自己回答得这么快，这么决绝。看来真的是心的记忆比大脑好，可能有过想远离的心了吧。 相爱的人，若心想开始远离，那是好悲哀的事情吧。 戚敏，不想多说什么，只是开口：“我自己也方便。” 男人盯着她的背影，知道她的脾气，她说不要的时候，是强迫不了的，这样的伤，希望早早可以消失。 戚敏先下楼，看到客厅处，地毯上的碎钻，他第一份送自己的礼物，居然被自己一不小心踩成这样。 蹲下来，头发落在地上，挽起发丝，慢慢捡起来。 地上的钻石，应该都是超级名贵的吧，戚敏细细地数着，108颗。真是吉祥的数字。 二楼处的林树看着这一幕，眼神空洞。自己那么深爱，又怎么舍得轻易伤害。手狠狠地握着栏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