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变故

周六难得的艳阳高照。心情跟天气一样是亮黄色的。 戚敏穿着白色的衣裙，立在世界大厦一楼，内心的雀跃跟嘴角的翘立的角度成正比。 路上看着来来往往的人群，周六人就是多。老天爷真是厚待周末啊，周末的天气都是这样好， 只是周围好像都是学生摸样，林树来这里好像有点格格不入吧，戚敏心里想着，这家伙不会不来哦。说着正要打电话，突然手机响了，看到是林苗苗的名字，戚敏开心地接通，还没说话，那边就传来了急促的询问声：“戚敏，你在家？” “我在世界大厦啊。”戚敏心漏跳了好几拍。一种不详的预感。 对方明显地松了一口气。马上又焦急地说道：“快回家啊。你家那栋楼着火了。” “你没弄错吧。我才从我家出来。” “是你家，我现在在你家楼下，你家这栋楼起火了，戚妈妈也跟你一起不？”林苗苗没说完，明显感觉对方的气息凝滞。 “我妈妈在家啊！！怎么办林苗苗，怎么办？”戚敏无助地手抖动了。挂断电话拨通了林树的电话。 “寺，林苗苗我家着火了。”戚敏无神地说着，内心慌乱到声音都是颤抖的。声音里透漏出的全是无力感。 “你站在那别动，我马上过来接你。” 几分钟后林树到了一身休闲装，揽过全身颤抖的戚敏。马上飞快开向戚敏家。 一路飞驰，穿了好几个红灯，一路警察精髓。林树看着身边的女子，满眼的心疼。戚敏双手紧紧握着放在腿上，颤抖着。林树右手放过去，握着身边女子的手。 戚敏在感受到温度的瞬间，眼泪哗啦落下，可是立马伸手把眼泪摸干。 “我妈妈会没事的，可能下楼了，可能锻炼去了，可能买菜去了，对吧对吧。”戚敏焦急地询问着身边的人。 身边的人嘴角紧抿，手上的力度加强了地紧了紧。 一到家楼下，围观的人，警察放好的警戒线，还有消防车。 这怎么回事，这怎么可能，两个小时前，妈妈还在家好好的送自己出门，怎么可能，这栋满是烟火的房子，怎么可能是自己家！ 戚敏冲过去，要上楼。 林苗苗就过来拉着，她看着楼上，歇斯底里地要冲过去，眼泪瞬间模糊了整张脸。 消防人员，阻止着戚敏，林树走过来一把抱过，吼道：“现在不是冲动的时候！” 戚敏被这声音震摄到了，开始冷静下来，都怪自己不好，应该在家的，妈妈才出院没多久，周末想多睡会，所以自己只跟她道别就出门了，应该在家陪妈妈的，扑向那个声音的胸膛，泪水浸湿在对方的纯白衣服上：“我应该在家好好陪着她的。我应该好好陪着她的。对不对？” 林苗苗突然叫了一声有人出来了，戚敏飞奔过去，看到了是自己的妈妈，安详的样子，可是再没有呼吸。戚敏，感觉头一轻，晕了。 戚敏醒来时，正躺在林树家。林苗苗也在。 戚敏一醒来，双眼无神地看着林苗苗：“我妈妈呢。她什么时候醒来？” 林苗苗隐忍着哭：“戚妈妈，再也不会醒来了。你要好好的好吗？” “你骗我，怎么可能。她只是睡着了！！”戚敏眼眶红肿，头发凌乱地摇着眼前的人。林苗苗被吓到了，从来没见过这样的戚敏，真的好怕她会崩溃。 “戚敏，不要这样你这样我害怕。”林苗苗哭着说：“林树在处理了，你放心。警察说是线路老旧的原因。你妈妈当时可能睡着了，所以去的应该比较安详……”后面的话，话音好弱好弱。 “怎么会这样。她才重新醒来没多久，她是再次睡着了吧，还是会醒来的，我要去陪她。”戚敏说着立马要起身。 “你醒醒好不好！”林苗苗一个巴掌过去，烙在了戚敏的脸上。戚敏感觉到了脸上的疼痛，终于清醒了些些。 林树过来了，林苗苗走开。 看着林树抱着戚敏的头，放在自己的胸膛，林苗苗悄悄走到门口。这种失去母亲的感觉林苗苗清楚，自己也经历过。就让她好好静静吧，还有有林树。 “你要好起来，你妈妈也想看到快乐的你。”林树只说了这样一句话。感觉到紧抓着自己的手臂的手，深陷自己的手臂深处。 戚妈妈的后事一直林树负责。欢喜还没来得及好好体会，悲痛就已经来临，悲痛没来得及擦干眼泪，却要永远的别离。人世间能珍惜时且珍惜。 戚敏甚至觉得如果没有林树自己不知道会怎样。 没有再去上班，戚敏突然觉得自己像个不详之人，为什么会遇到这么多事情，为什么连自己妈妈也离开了自己。整天像个行尸走肉似的也不说话。只看到林树时会主动靠过去，感受对方的体温，以确定自己还活着。 她和林树之间仿佛因为这个事情，突然之间接了很多。林树也每天都会回来吃饭，日子一下子居然一个月过去了。这样的日子却因一条短信打破了沉寂：“你确定，你妈妈是意外身亡的吗？你不知道那栋楼是冥氏正在收购的吗？” 戚敏收到短信之后，马上冲进冥氏企业顶层。里面真好讨论着，自家所在大楼的收购事件。戚敏听到这里，推门而入。各高级官员看着突然冲进来的女子，林树挥了挥手，人群散去。戚敏冲过去：“是不是你做的！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冲过去，把手机扔过去。 林树冷冷的看着眼前的女子：“不是啊。你怀疑是我？”眼神中有愤怒的火焰在飞。 “那你告诉我刚才你们不是在讨论大楼收购问题。告诉我你们没参与那个案子。告诉我一切都与你没有任何关系。”戚敏冷冷的看着林树。 林树不语：“我只说一句，你信不相信我？” 见她不说一语，林树继续说：“给我时间，我会给你真相。” 戚敏全身仿佛被抽干，完全没有任何力气。世界仿佛塌下。真的好希望他告诉自己，一切都和他没关系，和冥氏没关系。可是摆明了的事情，自己要怎样说服自己。一语不发地转身离开。 真的好想相信他…… “砰——” 路边一个染着七彩红色的女孩，将喝完的饮料空瓶子一扔，刚好落在了戚敏的脚边。戚敏的心突然被提上来。雨后的街道本就有坑坑洼洼的积水，一辆车子突然飞奔而过，水就被扬了起来，贱了一头的污水。身上湿嗒嗒，脏兮兮的。 戚敏终于忍不住哭了起来，车水马龙，人来人往的街头没有人会关心地问一句怎么了，有的只是看到污垢后的厌恶，只想离开得远远的，生怕自己沾染了点污垢。 戚敏旁若无人地擦擦脸上的脏水，不知道自己脸上到底是泪水还是污水。 到底要多大的勇气才敢走得决绝。戚敏觉得全世界似乎只有一个自己，路上的人车上的人，他们是不是都很幸福，那么最不幸福的难道只有自己吗？ 戚敏几乎是落荒而逃，心里各种滋味都有，痛的，苦的，涩的，酸的…… 冬天已经来了吗？不然为什么这场雨这么冷这么冷。 回到自己家，这里一个多月没回来了。蝴蝶兰已经干枯。妈妈应该不会喜欢弄脏地板的。踏进浴室，打开蓬头，让水肆意落在自己的脸上，身上的肌肤被烫得滚红。 洗完之后，起身。 戚敏双手撑在洗手盆上，掌心将镜子上的水蒸气抹开，目光朦胧地盯着自己。 老天爷到底要让自己怎样的活着。而今这般孤苦无依了，将来要怎样地生活？ 戚敏苦涩地拉了拉嘴角，如今的自己还会笑吗？如今的这双眼睛，还是妈妈说的会说话的眼睛吗？没有了妈妈，这个世界自己还有什么？没有了易楚禹没有了林树，一切都灭有了。 湿漉漉的头发上，滴下的水珠顺着她颈间优美的弧度滑入胸口，戚敏看着镜中的人，眼神越发迷茫。 这个世界，突然好安静好安静。 突然戚敏内心一动，想到了什么。再次出门。 再次来到这里，仍旧忍不住被这里的奢华折服。 还记得那上面的卧房，可就是如此的黑白色，竟也能融合的恰如其分。这座庄园式别墅，豪奢程度让任谁都会咋舌。 住了一个多月，想不熟悉也难，穿过客厅，顺着手扶，走向二楼。还记得最开始的时候，常常夜晚睡不着，自己在客厅蜷缩着，蜷缩着哭到睡着，是林树抱着自己回到卧室。那个世界他仿佛是自己在这个世界唯一的稻草。现在老天爷要残忍地把最后的稻草拿走吗？ 林树回到家，落寞地打开灯，本以为戚敏已经离开。却看到了蜷缩在房子里的她。 “还好你还在。”林树过去抱住她。戚敏推开他：“我发发现，我没有地方可去。”说着把自己埋藏得更深更深。林树理出她的发丝，把她抱上床。 男人，安顿好女子，习惯性地盖好被子，打算离开，却被拉住。 “抱抱我。”戚敏轻若游丝的声音传来。 林树甚至一颤抖，贴着戚敏的耳朵：“我会把这当成邀请的信号哦，你知道的，我等这天很久了。” 戚敏被子拉了拉，没说话也没反驳，男子极其苦难地深呼吸了一口：“我先洗澡。” 不够明亮的室内，戚敏的眼睛轻轻的合上。耳边传来的浴室的水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