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我以后就是你的哥哥

梦子竹回到走廊，远远的，就开始在心底责怪刚才来访的几人，早不来，晚不来，偏偏选在自己就要吃饭的时间…… 木桌旁的小龙女，一手（龙爪）捏著一根烧的嫩嫩的小青菜，嘴里还嚼著一根，脆脆的声音传了好远；另一只手端著汤盆，嚼了几口青菜，小嘴贴上边沿，“唧唧”的吸的极响。嘴两边浅浅的酒窝上油乎乎的，筷子早就被她甩到地上。小龙女这样的吃相，没有一点女孩子的矜持，配上她的表情，倒显得十分的天真，惹人怜疼。梦子竹愣在走廊里，啼笑皆非。 小龙女听到脚步声，斜了一眼梦子竹，匆忙放下汤盆，鼓鼓的小嘴狠嚼了几下，将口中的青菜咽下，用身上白色的裙子擦了擦手，可还满是油。她像做了错事一般，不敢看梦子竹的眼睛，忽然看到地上的筷子，就要去捡。 梦子竹连忙扶起小龙女，弯下身，捡起筷子，直起身的时候，两眼已噙满泪水。拉著小龙女的小手，因为擦的太用力，红红的。 直盯著小龙女的双眼，梦子竹用沙哑的声音道：“以后，我就是你的哥哥。我发誓，以后再也不会让你受半点的苦。”说到最后，他的声音已经开始哽咽。 “哥哥！”小龙女感受到梦子竹的真情，扑进他的怀中，泪水顺著油腻的小脸，成串的流下。自从爹爹离开，每天孤独相伴，上次被梦子竹抓来，她很是惊慌；初次来到这个世界，一切都是陌生，她岂能不害怕。还好她发现梦子竹梦没有歹心，昨天炼药时送了药渣让自己吸收，今天为自己做了这么好吃的东西。刚才，她听到梦子竹许下的誓言，要保护自己，虽不知道“哥哥”代表什么，可她感觉心底暖融融的。满心的孤独、委屈、此时都化作了泪水。 梦子竹也是大哭，看到小龙女刚才那种无依，他想到了自己，感觉只有“哥哥”两字才能表达他对小龙女的感情。抱著抽泣的小龙女，梦子竹感到一种温情，不同于郭家夫妇，姐弟对自己的，也不同于师父对自己的。这是一种满足，似真正的亲情一般，一股热流在他的心底流过。 五月的骄阳，在尽著自己的力；刚才空中还有的几朵白云，散了；风此刻也仿佛静止，就连聒噪的鸟儿，也似感动的歇了嗓门。走廊中，四周一片沉寂，只有这一对刚认的苦命兄妹，相拥著，悲泣。 半天后，毕竟是读过不少书，略有些成熟，梦子竹伸开双臂，看著还在一顿一顿抽噎的小龙女，伸出手，抹掉她脸上的两颗晶莹的泪珠，柔声安慰道：“好了，小龙女，我的好妹妹，别再哭了。再哭，脸就成大花猫了，可就不好看了哦。” “恩”，小龙女抬起头，离开梦子竹的怀抱，脸色因呼吸不畅而暼的通红，又好奇的问：“哥哥，大花猫是什么东西呀？” “大花猫啊…是…哥哥也没见过，但我见过不少猫，很可爱，就像小龙女一样！”梦子竹也是听村里的那些长辈，安慰爱哭的小孩子时才提起大花猫来恐吓，无意识之下，就拿过来用了。 “哼，哥哥你骗人”刚刚恢复过来一点的小龙女，挥著小拳头，向梦子竹示威道。 梦子竹不再和小龙女在这个问题上纠缠，他端来一盆清水，用肥皂洗掉小龙女手上的油渍，再用毛巾擦干净她的脸，裙子上的油、菜汁也简单的处理了一下，才换了副筷子。还好，天气温度不低，饭菜也没有凉多少，梦子竹就让小龙女尝试著使用筷子、汤匙。而他见小龙女胃口很好，一直吃喝没停过，只是在一边看著，忍著饿，一口饭都没吃。 “哥哥，你怎么不吃呀？” “小龙女，哥哥不饿。” “哥哥，还有没有了？这东西都吃完了，我肚子才饱一点点。” “小龙女，一下别吃太多，晚上哥哥再做给你更多好吃的。” 梦子竹见桌上的食物被小龙女吃光了，站起身，刚要收拾碗筷，就听到几道破空声，急速向院里冲来。旁边的小龙女，也是一脸警惕。 灰袍老人昨夜看到天象变化，听到吼声，接著就感觉到心底的悸动。悸动之深，让已经多少年心如止水，波澜不惊的他，第一次慌了神。老人担心这次的事故，自己一个人应付不了，打破和其他五人的约定，叫上一同，向回急赶。 路上，五老见大哥一直闷著一句话不说，也是脸色凝重，催动体内真气，紧紧的尾随著。 六人马步停蹄，第二天下午，老人已远远看到自家大院，平静。幻阵竟被破坏掉，空气中好像残留一些东西，老人也不太清楚。 停在院中，老人就看到梦子竹好好的站著，只是长发全没了，暗松了一口气。 “师父，你回来了。”梦子竹见是老人回来，急忙走到院里，迎接，“这几位爷爷是？”师父的身后还跟著五位老人，自己也不认识。从能记事起，老人就没带过人到这院里，这次一下出现五位，梦子竹颇为奇怪。 “子竹，这就是我和你提起的我那几位结拜兄弟，也就是‘竹溪六逸’中其他五家现世的传人，你过来拜见。” “哦”，梦子竹懂事的走到几位老人面前，“几位爷爷好，我叫梦子竹。” 几位老人象征性的点了点头，眼光都望著梦子竹身后的小龙女。 灰袍老人伸出右手，食指和中指搭在梦子竹的手腕经脉上，“咕咚，咕咚”，强劲的脉搏跳动，刚一接触，老人感觉右手有些不稳。老人又增加几分力道，才控制好，分出一些真气，在梦子竹体内检查，“这小子，运气还不是一般的好，又有突破了。” 灰袍老人发现梦子竹此时身体是好得不能再好了，心头一喜，待要收回散出的真气，却发现从梦子竹的真气流中，分出许多道细丝，包裹住将要退回的老人真气，同化。老人脸色陡变，“这，怎么会这样？” “子竹，昨夜的事应该就发生在这里。你身上发生了什么？还有你身后的小姑娘，是怎么来的，我不是让你不准带其他人进着院吗？”灰袍老人，担心爱徒，语气有点急喘。 梦子竹望了一眼小龙女，这刚刚认的妹妹，挪开一步，紧挨她身前，紧紧把她护在身后。他才像做了一个很难的抉择般，抬头，向几位老人娓娓道来昨夜发生的事。 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梦子竹是不会欺骗自己师父的，当他讲完时，日已偏斜，几位老人在梦子竹叙述过程中，问过不少他们的疑问。 院子里又陷入一片死寂，几位老人震惊的看著梦子竹，又看看他身后的小龙女，眼光始终在两者间徘徊。 “这是真的吗，这女孩是条龙，梦子竹吃了龙族至宝——龙珠，竟然没爆体而亡，还奇迹的活了下来，修为大大的增加。让我相信华夏国明天向小日本开战，都比这可能性大。天啊，这年头龙都有了，这可是龙，龙啊！！”几位老人心底想到，老眼里那个放光，置疑。 院里，六根犹如有些年头的雕像，立著；梦子竹紧紧的攥著小龙女的小手，手心里满是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