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新年送礼

眼看就要过年了来一趟上京不容易自然不好空手而回，心有所思便处处留意。有件东西吸引到五行，旅馆老板手持的小小的鼻烟壶里竟可描绘出惟妙惟肖、色彩斑斓的图画，五行觉得妙不可言。冒失地上前打听，老板非但没有嫌他多事反而是一个劲地夸他有眼力、识货。看样子就是个有文化的人。 上京人能侃，这位老兄恨不得把鼻烟壶的历史、价值、当今的收藏珍品等等一股脑倒出。这些好像离五行比较远，耐着性子听下去最后一段话还比较有用。他说自己有个姓王的哥们是冀派内画传人，鼻烟壶的好坏除了本身的材质外最重要的是内画的独特和精美。 王姓哥们书绘技艺精湛、创作灵感敏锐、艺术构思独特，是个将内画之神韵挥洒得淋漓尽致的牛人。这当然是老板说的五行暂且相信一半但是当五行走进王哥的内画坊那一刻，立刻被满屋子陈列着的内画作品所震撼，它们五颜六色、大小不一、形状各异。 每一件作品都拿得出手称精品绝不为过。五行挑了两件。一款是长方形仿元青花的造型古朴，王哥说应该快有百年历史了，是个朋友放在他这卖的。另一个是王哥自己的作品，瓶身主色为浅蓝，点缀红、绿。橘黄和白四种颜色。上面还有一首王维的诗“空山新雨后，天气晚来秋。明月松间照，清泉石上流。竹喧归浣女，莲动下渔舟。随意春芳歇，王孙自可留。”清泉、明月、渔舟、浣女方寸之间真是巧夺天工。 如果不是价钱太高满心欢喜的五行都不好意思还价，拨打电话给正在上班的老爸，老爸似乎已经习惯儿子的神神道道，只思考片刻便道：“反正卡里有一万多，觉得没有上当受骗的话就自己拿主意吧。”那位王哥也是感受到五行是真心喜欢自己的作品才做了些让步，结果五行花掉五千大洋，仿元青花一千五，空山新雨三千五 一回到家五行便先把送给老爸的礼物拿出，是两瓶二锅头，外加一条中南海。老爸也不知道是开心还是生气笑骂道：“你真把你老爸当成是烟鬼酒鬼了？花这么些钱一点没用在点子上，还不如买双上京布鞋、唐装好。”五行接着从大包里一样样掏出全聚德烤鸭、驴打滚、果脯、北京酥糖、“六必居”酱菜等等。最后还大变戏法献上一双千层底布鞋。 老爸睁大眼睛看他“变戏法”，最后穿上布鞋走几步才感慨道：“死小子还晓得留一手，东西看来都很好，如果你妈在又会骂你大手大脚啦。”看到两样五千块买来的东西他小心翼翼地捧在手里，也不知是惊叹于鼻烟壶的绝美精致还是心痛那五千大洋。 见到东哥是在除夕前夜的晚上十点多，五行带给在先锋哥的是古玩市场淘回来的一把青铜匕首，价格不贵四百五。这还得感谢热心的旅馆老板陪着五行把上京的一些特色市场好好地逛了一遍。先锋哥很喜欢，说即使是仿造的也相当有水准，一般人绝对看不出来。羽毛球馆已经暂时关闭，五行和先锋哥在电游厅呆了二三个钟头老莫才打电话来。 东哥家在富康大夏的十楼，也是最高的一层。九楼以上没有电梯两道电子防盗门显得很有安全感。家里没有保姆只有一个十六七的女孩子，见了先锋也叫哥，看样子是平东来的亲戚专门放假时陪青青的。二十来天不见东哥明显消瘦，不过精神很足对于五行的到访也很高兴。 东哥道：“没想到你真的去考上京戏剧学院，娱乐圈是个是非之地呀。以你的性格不适合那种地方”五行笑道：“怎么东哥一点都不看好我，有点感情用事也不是什么致命伤啊。”东哥一边欣赏“空山新雨”一边说：“这东西诗情画意非常精美看来价格也不菲，我很喜欢。你挑东西的眼光如同你对身边事务的判断相当精准，可惜感情用事的人明知道怎么做才符合最大利益却偏偏因为一些所谓的感觉而往错误的路上走。娱乐圈是个捧红踩黑的世界，要昧着良心忘记羞耻地去“表演”，你能做得到？” 五行沉默一会岔开话题说：“还是没影的事就先不提了。”再拿出几张京剧脸谱和泥人笑道：“这是给青青的礼物，那两个小泥人还是自称“泥人张”的弟子亲手做的呢。”东哥赏玩一会赞道：“你对青青还真上心，小丫头要不是睡了看到礼物只怕这一晚上摆弄去了都不用睡觉的。” 除夕夜两父子都觉得有点无聊，南方人对所谓的春晚兴趣不大。五行守着电话盼望远行的人会传来问候和思念，如果没有报个平安也好啊。文文在十一点的时候打来电话，还是一如既往的柔情和魅惑。让五行高兴的是听得出她对最近的日子比较满意，对将来也不再像以前那样悲观认命，而是充满一种在她身上少见的乐观和自信。 可惜最牵挂最想念的那个人一点消息也没有，这样的新年是寂寞和冷清的。五行唯有一遍遍听孙艺珍道别的伤心话，也更坚定了五行考上京戏的决心。初三上李伯伯家拜年，其实都住在一个院子不过是单元不同罢了。当五行说有礼物送给李伯伯时李伯母一愣随即笑道：“小五越来越懂事像个小大人了，看看你送老李的是什么东西。” 打开古香古色的盒子李伯母难掩失望之情：“我整天叫你李伯伯戒烟，这回倒好，小五你送他一个鼻烟壶。”李伯伯抢过仿元青花左看右看道：“说你老婆子没文化你还不承认，这鼻烟壶又不是用来抽烟的，里面是用来装名贵中草药的。用后对身体大有好处啊！” 李伯母尴尬一笑，摸摸五行的头说：“不好意思，阿姨错怪你了。”李开山从房间里找出放大镜在瓶底的落款上仔细摸索分辨，一边道：“小五，这东西哪找来的，看样子是个真品应该是清朝的东西。”李开山最近两年迷上收藏对鼻烟壶之类的小玩意还是有所耳闻和鉴赏力的。 五行告诉他鼻烟壶是冀派内画传人的私人收藏，通过一些关系才买来的。李开山又问了五行到王哥内画坊的见闻后点头说：“听收藏鼻烟壶的朋友提起过这位新晋大师，东西很好是真的，小五花了不少心思运气也不错。”五行老爸还是不大放心。李开山一摆手说：“收藏的事你不懂，小五的眼光很厉害，可别小看他交朋结友、办事理财方面的本事。”最后还加了一句“比我们家小军样样都强。” 当事人不乐意了，嘀咕道：“又什么事啊老往我身上扯，就没见过总说自己儿子不行的爸爸。”想起什么后，面带媚笑低声对五行说：“你准备上京戏呀！听说那里到处都是美女，你一定得帮哥哥留意留意，到时候我来上京看你再介绍给几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