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启程

一月份的校内模拟考试结果出来了，五行考得很好全年级第七名。这也是五行有史以来最好的成绩。在另一方面来说五行都不知道是好是坏，因为他想考上京戏剧学院。五行老爸的理解是这么好的成绩清华、北大都很有希望，考什么戏剧学院实在有点屈才了。 尽管老爸也知道上京戏剧学院是个响当当的学校，培养过无数影视明星。就算要报考艺术院校也应该跟音乐有关才对，毕竟学了这么多年的钢琴。老爸不打算干涉自己儿子的选择但不可能一点意见也不发表。所以老爸一再追问儿子突然想考上京戏剧学院的原因。 这一点呢五行也回答不了。明星是挣钱很多，但学校里有那么多美女帅哥，那么多有天赋而且非常执着的学子不一定自己就能成功，五行是有心理准备和清醒认识的。何况凭成绩考个一流大学可能性很大，一毕业继续留学深造或是让李伯伯安排，以后的路应该是光明而顺坦的。但为什么还是想试试？ 也许源于那次的雨夜追杀。那一个晚上看似凶险，实际也是有不少人流血受伤。甚至脚鱼的手被废落得个残疾。但当事人东哥、胡小满、邱伟却心中有数，基本都是设计和估算好的情节，倒霉的只是那些挥舞棍棒冲锋在前的小混混们。几个人都是在做似乎该做的事，换句话说又何尝不是在扮演自己该扮演的角色。所谓的江湖恩怨不过是一场有简单对白的情景剧罢了。决定隆不隆重精不精彩的不是台前，而是那幕后的推手。 那些挥舞棍棒的都是临时演员，或者说是不重要的龙套。人生处处都是舞台，你若是总扮演这些无足轻重、无需对白的角色只能说是一种悲哀。如果有特写镜头也只因为出丑、受伤、或者死亡。所以猴子当自己的面被人打残，孙艺珍明明深爱自己却要远走他乡。所以我要当一个有对白、有戏份、有姓名的演员，一直做到主演、导演最后是投资人。 这样的“明悟”也许深刻也许幼稚，在五行的心里再不愿意当那个面对危险、挑衅、困难束手无策、无力承担的废人了。猴子的腿伤不妙最后被定为八级伤残。这事让五行觉得自己唯一能做的就是尽快弄一笔钱，不管是再找更好的医疗护理还是让猴子做自己想做的事。没有想过因为什么弥补从而忘掉愧疚，从另一层意义上说起码猴子是自己最好的朋友啊。 目前看来做明星的确是最有可能最快挣钱的途径，当职业演员也是一个将来在社会中当有名有姓的“演员”的第一步。当然这些复杂的想法不知道怎么向老爸陈述，还是李伯伯的一番言论打消了五行老爸的不解和担忧“年轻人总喜欢干点奇怪的事，随他就是了。小五没有一点影视表演的经验也从未受过任何培训，听说考京戏的难度不亚于北大清华小五未必能考上啊。” 在常沙只有电影电视系的报名点，想报表演系还得去上京跑一趟。报名日期从一月十号到二月十五号止，四号就是除夕五行觉得还是年前报名比较好，于是在一月底匆匆踏上旅程。十几个钟头的火车很累但到达上京那一刻五行又立马精神起来。按招生简章的介绍，五行转几趟车后便来到了传说中的京戏。 上京东城区杏花胡同三十八号，没错，就是这。还真不大像啊？五行面对四个红灯笼心里想。可古香古色的两边圆柱上分别挂着两块牌子，左边是黑字写着“亚洲戏剧教育研究中心”，右边是红字“上京戏剧学院”。踩上青石板路五行走觉得走错了地方。 如果没有门前的牌子，光看外表五行会猜测这里是文化馆、党史办或者是茶楼名人纪念馆什么的，绝对想不到竟是大名鼎鼎的京戏。疑惑归疑惑五行缴纳一百大洋顺利报名。时间已是下午四点多，接下来该干什么？五行在街上东张西望，随便走走吧。 准确的说应该叫胡同，五行来的时候就惊奇于它的热闹。看似不长不宽的胡同汽车、摩托车、行人有条不紊各自行走。青砖厚实的象线装古书，朱红的大门，绿中带黄的琉璃瓦，凋梁画栋，影壁上飞龙舞爪。五行居住的城市里没有这样的风景。现在住在里面的是不是些高官名流啊？要不是零下四度的天气五行非得徘徊徘徊研究研究。 转到兵马司胡同五行被墙上公告栏吸引，上面尽是些考前培训班的招生消息。正在看呢，身后有个身音传来：“兄弟，这个时候来看晚了点吧？所有的班都开课很久了！”五行回头一看，说话的人与自己年龄相仿，一米八左右，眼睛不大却透着一股机灵。皮肤有点黑看上去有点人畜无害的样子。 五行淡淡笑道：“看看而已，没想过要上培训班。”搭讪的小子大吃一惊，上下打量一番五行后说：“兄弟，看你眉清目秀的肯定是报考京戏的，不参加培训难道你有必胜的信心？还是有什么很硬的关系？”说完紧张兮兮地看着五行。招生简章上不是说明了考试范围吗？五行想参考资料自己买了，考不考得上多半看运气，合不合老师的眼缘。 见五行没有答话的兴趣起步离开那小子急忙追上，口里嚷道：“我说哥们别着急走啊，我也是来报考京戏的，互相交流一下不挺好嘛？”五行听后迟疑片刻，那人像是找到组织一般热情地介绍其自己，说他叫刘大为吉林人，来上京十多天了。 后来才知道，刘大为家里并不富裕，成绩也不算好。他自己是一心想当明星父母却不看好。还是靠姐姐偷偷给的三千块钱才能报名和参加培训，正因为培训、吃住都得花钱所以十几天后出现经济危机。本来是来找找临时工做，顺便看能不能找个老乡接济一下。 工作似乎没有能胜任的，不说吉林人没有，东北的老乡都没碰上一个。看到五行只有死马当活马医，厚起脸皮来套近乎。五行本身聪明加上最近的阅历三言两语间已经搞清真相，请刘大为在饺子馆好好吃了一顿，用他自己的话说是今天老高兴了。要不是嫌他话多五行会请他喝上几杯，不知怎的到了一个陌生的地方就想放纵一点。 晚上就在刘大为租住的小旅馆开了个双人房。房子不大两张小床间隔大约两米，因为有暖气的缘故保暖不成问题。被子床单都很简陋没有单独的洗手间，（和另一间双人房共）所以房价相对不贵一晚上七十。刘大为搬行李的时候五行看到他以前住的地方，那是一间地下室改装的房子住满四个人，没有专门存放物品的地方，好在刘大为的行李也就是即将不值钱的衣服。 据他说只要二十块一晚，洗澡只能去公共厕所。而且锅炉房传来的声音让人睡觉不成。五行安慰他说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从他的名字上就知道以后大有可为。刘大为说了好多感谢的话，五行不好意思听下去便让他讲讲培训班的事。原来他们所谓的笔试题跟自己在书店买的资料差不太多。 什么是戏剧冲突？你知道《等待戈多》是一部什么样的戏剧作品？《命运交响曲》是的作品。 A、海顿B、莫扎特C、贝多芬D、瓦格纳 清代号称“诗书画三绝”的著名艺术家是 A、郑扳桥B、纪晓岚C、袁枚D、蒲松龄 日本著名电影《罗生门》、《影子武士》等的导演是谁?谈谈你对他的电影风格的理解。 大致雷同，不同的是资料上的内容老点，而培训班的题目有涉及到最新的电影和热门话题。看五行不以为然的样子刘大为说：“关键是老师传授的过关秘籍。”在五行目光的征询下他举例说明“在二试和三试的时候会给你看片，广告、公益宣传片或是老片的经典情节。然后会提问，你先看过分析过那些片子考起来会不会成竹在胸？” “三试时可能会让你写影评。我们培训班的老师本身就来自京戏，他们说院里的老师都喜欢长一点的评论，过三千字最好。还有，面对提问千万不能紧张，更不能油。”一紧张脑袋一片空白，自然什么希望都没有这点五行懂得，“油”是什么意思？什么样的行为算油五行搞不明白界限。 刘大为又举例说：“老师问你为什么考京戏？说京戏是电影的圣殿，明星加工厂！自己仰慕已久，或是说从小得了什么什么奖，又受过谁谁的提点夸赞，好像京戏不录取自己简直是一大损失评委老师一个不喜就肯定玩完。”五行拍拍他肩膀说：“看来这钱花得还挺值。” 刘大为感慨道：“女生更值了，她们还接受专门的舞蹈老师指点，什么基本手型手位、基本形态舞姿，综合练习等等，就算考不上京戏考别的艺术院校也能用上呢。”五行呆了两天便要打道回府，不想孤单地在外地过年。临行前五行给了刘大为五百块钱，说：“兄弟，离三月十四的终考还有一个多月，你要待下去只怕会很困难，还是买张车票回去过年，到时候再喝父母商量下他们应该会理解和支持的。” 刘大为感动地给五行一个熊抱道：“过完年我整点土特产来给你尝尝。”五行婉言拒绝说：“当前最重要的是做好准备，不必在其他事上浪费时间，考上京戏才是首要目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