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家庭日聊聊江湖事

王茜文在中山路派出所外守了半天，先前问几个人大家都说要是派出所来人肯定不会是别的辖区的。东哥一行人她也看到，可惜王茜文不认识。虽说在月亮湾上了几个月的班老板什么样子还真没见过。光傻站着不是个事，在对面的一家小店里买了一瓶饮料坐下等。 这一等就是两个多钟头，可乐、酸奶、还有茶都喝过。最后实在是咽不下肚又怀疑守错了地方正准备离开，这时五行和东哥四妹她们谈笑风生地走出来。看着乘车绝尘而去的五行王茜文即欣喜又是黯然。欣喜的是他果然没事而且还有很多人在关心和保护他，黯然的是自己只会给他添麻烦，也只能躲在一角偷偷地望。 暂时放下一个包袱的王茜文没有吃中饭，更加记不起和明老板看房子这一档子事。漫无目的地走了很久见到一家网吧似乎很累就进去了。玩玩泡泡堂和俄罗斯方块之类的小游戏却老进入不了状态。期间几个胆大的男孩子跑来要QQ号，被她毫无生气地打发掉。信息社会消息就是传播得快，网吧里再无人自找没趣，王茜文得以安安静静地想想事情，但一想到要跟一个毫无感情的秃顶中年男人过一年悲哀马上漫过全身。 可能老天听到了她心里的祈祷，当她战战兢兢接听电话时，那头的明老板却完全换了一种口气。之前明老板和她说话很温柔，是对待宠物的那种。现在他居然平淡但很认真地说：“小王啊，我是李利民。恭喜你通过我的考验正式成为“鲤鱼门”酒楼的公关部副总经理。” 这消息直接把王茜文搞懵了，她心想这老男人又想玩什么花样？于是说自己什么都不懂怎么去做这个职位？电话那头传来明老板爽快地笑声：“就是因为你什么都不懂、什么都不贪、重情重义我才选择你的啊。” 不等看文文有何反应明老板继续说：“其实要你做我的情人什么的都是个小小的考验，我都四十好几的人有家有室怎么可能有那些念头。我没看错，你果然是个重情重义品质优秀的好女孩，至于你说得什么都不懂在我看来那是未经雕琢，比起半桶水来在学习和培训上更有优势。考虑到你家的特殊情况，所以决定让你带薪读书，工资就五千一个月吧，书在平阳或者常沙都行学费由酒楼出。” 王茜文用力在身上掐一把，确定痛后还是不信地问道：“李总，这决定让我太意外了，我，我还欠您几万块钱呢。”像是吞了个死老鼠，狠狠平复一下心情明老板和蔼地说：“哦，那笔赌债我找朋友帮忙最后只给了三万。小意思啦，日后有钱再还我不迟。” 结束通话后明老板的脸色一下垮了。手机随手一扔，把脸再次埋在沙发垫子里嚎叫一声：“我冤啊。”王茜文的反应就慢得多，足足四五分钟后她才一跃而起高喊道：“爽啊，终于解脱了。”难怪都不理我，长得这么性感、漂亮可惜脑袋有问题，网吧里的帅哥们这样想。 文文跑出网吧给五行家打电话，可五行正在陪东哥散步。中午阳光明媚室外大概有二十度的样子。五行提议把青青带出来一起游游公园。东哥打过电话便和五行先坐车去了镜湖公园等，很快，青青从一辆马自达里下来。看到爸爸她欢快地冲过来，抱着东哥的腿撒娇。当五行笑吟吟站在她面前几米，青青又张开手朝五行奔去，五行把她一把抱起原地转了几圈，青青搂住他的脖子咯咯娇笑。 一个看来三十左右的女子慈爱地看着青青，眉头微皱似是在说这谁呀，青青怎么这么粘他。尽管很奇怪东哥为什么会跟一个学生摸样的人单独在一起，但介绍的时候还是很温柔地笑着点头。五行老老实实叫了声红姐，四人便往公园进发。 青青的精力实在惊人，一路蹦蹦跳跳闹个没玩。大部分时间由五行领着，感觉比连上九节课还累。青青还想坐快艇，五行讨饶这光荣任务就落到红姐手里。看着快艇在湖里飞驰东哥一边告诉五行红姐是他在安东认识的，现在帮他打理月亮湾。 看来关系很不一般，五行好奇之下追问青青的妈妈哪去了？东哥神情显得有些落寞说：“三年前跟我离婚后就出国了。”五行算算那么应该青青两岁的时候他们就离婚了。东哥理理思绪说：“青青的妈妈是我们平东县县长的侄女，我在平东开水泥厂的时候得到过刘县长的大力支持，关系处的很好。 刘县长五十大寿，我前去道贺恰好遇到了还他在读大学的侄女。青青妈妈那时还很年轻，对所谓的成功人士我心生好感，当时我算是刚刚受到感情上的打击机缘巧合下在一起了。婚后她才发现我这人事业心太重又不懂浪漫。加上她自己性子也不好所以大家便离了。” 这些事外人不方便发表意见，五行想想后转移话题问东哥是怎样发家致富的？东哥莞尔一笑说：“怎么扯到这上面来了？”见五行有点期待东哥喝一口水组织一下思绪后说：“简单点说分三部分，第一部分是关于原始积累。我妈过世早爸爸又很老实，全靠二叔和三叔也就是老四和先锋的爸爸们撑腰。从小喜欢爬树打鸟没少闯祸。 也因此变得胆子很大很能打。十七岁在学徒的饭店里偶然出手帮助了和人打架的毛六，他当时是平阳第一批开服装店的老板。在他的帮助下我摆了一个小槟榔摊子。然后是鞋摊子、夜宵摊子最后也跟着做起了服装生意。七年后我开了一家中等规模的酒楼，那时生意很好钱挣得盆满钵满。 可大好形势只维持了一年多，有个哥哥当副市长的王八在我对面开了一家饭店。生意场上的人叫他八爷，他把工商、税务甚至道上的人请来专门找我麻烦。忍无可忍之下，我叫上老四和几个兄弟把王八的手打断了，还杀了他们家的两条大狼狗。为此我花了不少钱还坐了一年牢。” 没想到还有这种经历，五行感慨。东哥继续说：“第二部分在安东，关键有五个字“学习和交友”。坐完牢我带老四和一帮兄弟转战安东，在一次冲突中遇到邱伟，你知道邱伟是哪里人？”五行摇头。 东哥带着怀念的神色说：“是安东虎山人，知道不？是黄飞鸿的家乡。那里武风浓厚，邱伟还是正宗八极拳弟子，在他的介绍下我跟好几个师傅学到一些不同流派的入门功夫。如果说开始时我有心结交到后来我们两人真是志趣相投。那些时光是我一生中最快乐的。 我们一起喝酒、找女人、打架、挣钱。可惜当我真正爱上一个人，而那个女人却轻蔑地对我说：“钱再多也是个黑社会，穿什么样的衣服也进不了上流社会。”这句话对我刺激太大，也让我反思自己到底想要怎样的生活，什么样的人生才是有意义的，到什么样的地步才算成功。 刚好邱伟的后台被调往山南任职，阿邱就跟我回平阳来了。他人缘相当好在朋友圈里出了名的讲义气，一些兄弟舍不得离开也跟着到平阳，有意思的是现在大部分都在这里开花结果了。一回平阳我就开了水泥厂，然后倚靠刘县长的关系慢慢结识了不少官面上的人，此后接工程、修路、到后来开月亮湾，一路都还顺利。 当然这当中阿丘功不可没，他身后那人在平阳当了两年的中院院长，后来升到公安厅副厅长、省委秘书长。江湖上的事基本是邱伟帮我摆平的。人家知道他身后有人不敢招惹，何况他手下还有威名赫赫的“三把刀”。” 三把刀？五行说那天拿来福枪的老彭是一个吧？东哥点头说：“那是横刀，因为他姓彭，不是有句话叫横刀立马，唯我彭大将军嘛。一有事发生就特别兴奋。一般大规模的打斗都是他压阵。另一个是老四号称“霸刀”，别看老四现在病怏怏地，当年那是刀不离手。在阿丘开的电游赌博厅里只要有人敢闹事老四一出手必定见血。还有“妖刀”，这是一个秘密，就不方便对你说了。” 东哥说这第三部分可以用“潜伏”两个字来形容，接下来要么一飞冲天，要么折断翅膀。五行其实很想问那个让东哥受刺激的女人到底有何魅力，他觉得东哥现在想做的有很大原因是因为他想证明自己，证明自己可以不当黑社会，可以堂堂正正的做一个上流社会的人。 青青玩累了就趴在红姐的身上酣睡起来，好像没有提到红姐呢，在安东的那段时间两个女人有没有交集？五行很八卦地偷想。踏着落日余晖，同这一家子道别。不管怎么样总算解决了文文的后顾之忧，如果明老板不想放手就等着开战吧！开门进屋后发现老爸正在沙发上脸色不善地盯着他。 刹那间五行想逗老爸开心一下,于是叹口气说：“中午公安局长的老婆请吃饭，不好意思拒绝啊。”老爸果然被他的得意像逗乐，他抓起沙发上一个枕头砸向五行说：“你个死小子就死命吹吧。”五行说是真的，王丹的妈妈开家长会的时候应该见过的。 老爸回忆后说：“王丹和孙艺珍一起到过医院，但他爸爸也不可能是局长啊，公安局局长不是几个月前从团省委调来的吗？”王丹几时到过医院五行竟没一点印象。抽回思绪五行说：“准确说以前人家是政法委书记兼公安局局长，现在调到省政法委任副书记。”这事不假五行早上听东哥说得。“那权力反而小了嘛，受到排挤？”五行老爸嘀咕。 这些五行不懂，他吹吹口哨正准备回房。老爸忽然叫住他说：“你小子最近拽得很拉，跟王丹又扯上关系了，个多小时前还有个女孩子打电话找你，听声音很激动地样子。”等五行去回电话他又在一边自言自语“孙艺珍那孩子还是很不错的。” 五行先问先锋哥要来文文手机号码，因为互相吸引，所以五行没敢要文文也没主动留电话号码。一接通后五行便把门带上，那头文文又叫又笑的，具体复述了明老板那个奇怪的电话。五行说既然这样就忘掉那些不好的记忆吧。 文文笑得很开心和暧mei，她温柔地说：“走运的是那明老板还来不及碰我一下就被你吓倒，这样一来坏事全变好事，应该算是美好回忆呢。”这样完美的结局五行都没敢奢望。一听之下也是狂喜，于是调笑说：“看来唯一遗憾的就是那什么没来得及，要不要我弥补弥补？ 可惜五行看不到电话那头的情形。文文双颊火红呼吸急促，咬着嘴唇用五行听不到的低声说：“只要小色鬼你够胆，姐姐我随时恭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