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烫手的山芋

聊了些家常和学习上的事，丽姐说王丹会报考警校，言语中似乎对女儿的成绩和将来的前途有十成把握。东哥提前道喜：“看来我们平阳警界将要出一朵警花，等录取通知一到我可会厚起脸皮讨杯喜酒喝。” 丽姐听了自然高兴，说五行这么聪明肯定也会考上满意的大学。到时候不如邀一些朋友小范围内摆上几桌共同庆祝一下。四妹和东哥连忙说这主意好。李大江提着一袋新鲜水果风风火火走进来，忙上忙下之余听到些对话便问五行想考什么学校？ 这话也引起众人注意，五行迟疑片刻摇摇头说：“还没想好，有可能会考艺术院校。”答案是有点出乎众人意料，但四妹第一个表示赞成：“长得这么帅气，人很聪明嘴巴又甜，当演员、歌星都是大有前途。”末了还夸张地要找纸笔来让五行签名，说很有收藏价值。 笑声中丽姐追问五行成绩怎么样，五行说还行，主要是对他很好的钢琴老师想让他在专业领域内有所发展。四妹睁大眼睛看着五行略微紧张地说：“我女儿六岁了，学了一年的钢琴可惜一点起色都没有。”五行笑笑，安慰她说：“当初我也差不多大学的琴，因为自己不喜欢所以学得也不怎么样，幸亏后来青少年宫的老师是个势利眼，我妈妈一生气下死命令一定要学好。没办法就把我逼成了“蓓蕾杯”的冠军。” 被五行的幽默感染，丽姐对妹妹说：“等下一回家你就马上生气，生最大的气。说不定这一生气啊就把瑶瑶日后气成一个钢琴大师。”四妹听后抓住丽姐的手咯咯娇笑：“可以试试，不过等下姐姐去唱黑脸可能效果更好呢。” 丽姐佯装生气说：“在你们一家人眼里，感情我就是一个黑面包公的形象啊。”李大江见缝插针：“丽姐您笑得时候相当亲切，可一生气就变得很有威严，让人有点害怕呢。”听说五行十三岁钢琴已过十级两姐妹发出惊叹，连东哥眼神中都露出异彩。 如果不发生哪些不愉快就好了，李大江心想。安排在“鲤鱼门”吃饭多好。一是近，再说味道也还不错，关键是让明老板服务周到点，大家满意也显得我老李是有能力的。不过话说回来，什么也没发生的话局长夫人和传说中的东哥能亲自到我那小庙里来？ 不提李所长那点小九九。李利民正在患得患失。没想到多留个心眼让几个混混看住王茜文，谁知“这一看”还看出个祸来，真他娘的失策。李利民一个人在房间里来回度步，这房间和这套房子可是他精心准备的“新房”。回想起与王茜文种种，自从第一次在月亮湾遇见她就惊为天人，回来后脑中尽是她的影子，连生意、赚钱都没了兴趣。 可惜王茜文对他的自炫身家毫不在意，失望之余更坚定了得到这个女孩子的决心。这年头年轻漂亮的有，可直率可爱且对金钱没有概念的好女孩打灯笼也难找。找人详细打听了她的一切，又花钱苦心设计一个赌局。好在最后终于盼来好消息，王茜文答应了。 自己的老婆能干、贤惠是很好，可老子现在需要的是激情和恋爱的感觉。钱算什么，不就是拿来花的么？这两天明老板竟很有做新郎官的感觉。先是买了一套地段很好价格不菲的二手房，接着一样一样添齐了家具、电器、厨房用品等等。要不是很想早点抱美人住进去房子肯定会好好装修一番。 今早上就是领着王茜文来看房子的，谁知道？操，明老板突然甩了自己一巴掌嘴里念道：“比猪还蠢，我干嘛找几个鸟人去跟踪她，我装什么斯文，装什么绅士风度，老子还摸都没摸过，你说冤不冤啊？于平东，老子操你十八代祖宗。”极度郁闷地用双手重重锤在茶几上，忽然惊醒了蜷缩在一旁自狗市场卖来的一只小猫咪。 以前听王茜文说过她喜欢猫咪的，受惊的猫咪一跃而起，跳上放电视机的柜子。转身打量主人一眼接着又是一跳，巧之又巧撞到电视机旁摆放的财神菩萨的香炉上。香炉盖子在组合柜上滚动了几秒，在明老板的注视下摔得粉碎。 王丹到的时候四妹刻意用身子挡住五行，之前两人说好的，她想给外甥女一个惊喜。王丹落落大方同众人招呼。当五行被隆重推出，王丹果然惊喜和意外。她愣了十数秒才吃吃地道：“方五行，怎么是你？”很满意这样的效果，四妹拉王丹坐到五行身边。话题自然转到两个人身上。 对于王丹的询问五行故作轻松地说：“跟人打了一架，这不，被我哥和你妈妈他们从派出所给领回来了。”王丹听后出人意料地很是生气：“你是怎么搞得，打架还打上瘾了，不要让人家老是担心好不好？”此话一出包厢一下子显得安静起来，见周围的人都好奇带点玩味的看自己王丹脸刷地红了。 意识到语病，她连忙纠正说不要让别人担心。两人都明白这别人指的是孙艺珍，可大家却觉得她越描越黑。做四姨的根本没有做人长辈的觉悟，她慢条斯理地说：“对于五行同学，我们丹丹是自己人呢还是别人？”这话老有水平，似乎在问王丹又像是在问五行。 连最近经历过好些脂粉战阵的五行也脸红了，不过聪明人自然善于应变，他含笑答道：“不管以前是什么人，但从今天开始只会是自己人。”东哥用目光表示嘉许，丽姐再次打量五行，好像越看越喜欢，有丈母娘看女婿的意思。一顿饭吃得其乐融融 东哥让老莫送送王丹一家人，临行前丽姐两姐妹都再三热情地欢迎五行来做客，搞得王丹一脸娇羞。人都走后东哥叫五行一起散散步。五行讲了事情的前因后果，也一并表示了对东哥的感谢。东哥说不用，自己刚好想和丽姐把关系更加密切一下，所以顺势而已。 接下来又说：“事情一出你自己要报警，还让先锋出面，我接电话时差点忽略了你的用意。”五行有些落寞地说：“文文是个傻妹，只懂得救别人不晓得保护自己。我只担心明老板对她不好，甚至做出什么变态的事。所以借东哥的招牌让他有所顾忌。” 点点头，东哥拍拍五行肩膀说：“我在你这样年纪的时候打架是有两手，对于人性的丑陋和看问题的全面性远远不到你现在的深度啊。那什么明的，看他把事情做到了哪一步，会不会做人。如果你想动他，我全力支持。” 见五行很震惊，东哥随便在路边找了个石凳坐下说：“我没有什么目的，除开对你的欣赏外要说原因可能只能说是心血来潮。”五行也坐下认真聆听。“记得上次和你一起在旋宫吃饭吗？我问你向下看有什么感觉，我还说白天是高人一等、君临天下的感觉到晚上就是万丈深渊。现在我遇到难题，有一单大工程能做到那就不仅是金钱上的收获，从此还搭上一个强大的盟友，身份和生意格局都会大大提升，到达一个我想要登上的高峰。” “那麻烦的地方在哪？最坏的后果是什么？五行冷静地发问。回答之前东哥再次肯定五行：“你的见识和悟性远超你现在的年龄，但我最欣赏和认同的还是你处理事情的冷静和急智，还有借力打力的技巧。这不是什么天赋，而是在生存中学会的，你成长的速度惊人。” 五行想到已经发生的那些事露出苦笑，难道那就是成长的代价么？东哥继续说：“困难的是想动那块蛋糕的人不少，黑白两道什么样背景的人都有。不巧的是我身后的人马上要退下来，在上面我得不到很大的助力，一旦参与其中最后就算成功，只怕中间也会得罪很多人、多股势力。只要有人在暗地使绊子、放冷箭就是大麻烦，所以我总感觉后面是万丈深渊，这分明是个烫手的山芋啊。” 东哥说的模糊五行自问生意上的事也不懂，只好安静地听不发表意见。东哥随即大笑几声，豪气尽显地说：“看到你的所作所为，我才反省自己近几年小心谨慎是不是真的老了。从一文不名到现在身家过亿，我于平东风光过了、享受过了、青青和兄弟们也安排好了。最多事办砸后我破财消灾，从头再来。把我打败不难，打倒和打垮我于平东还真要是那么个人。” 说完冲五行扬扬眉笑说：“所以老子现在不怕惹事，那什么老板不识趣最好，老子拿他练练手、热热身。”五行也站起来用力挥挥手大声吼道：“去你娘的明老板，去你娘的刘叛徒” 明老板看着散落在地的香炉碎片，忽然打了个喷嚏。干你娘的，谁在念老子？于是东哥的名字一下子跳进脑海。不知是否风大的原因，明老板打个寒颤觉得很冷开空调去了。呆了半响，一会幻想把王茜文推dao在床上，剥光她的衣裳，那一对玉乳一定高耸、雪白吧？抚mo那条修长光滑的大腿感觉会多么美妙？还有我要让她在身下婉转呻吟，要让她在我面前展露出最淫荡的表情 一会儿又幻想东哥在他跟前点头哈腰,说尽好话小心陪不是。意淫着竟在沙发上睡着了。最后还是被一个梦惊醒。梦里他快要高潮的时候被人用一把雪亮的长刀刺穿他身体，他很想回头看看那个人，可惜只依稀看到是个很年轻的男子，但具体样貌却分辨不清。接着脑袋一歪从王茜文身上无力地滚落床下。 惊醒之后还是那句：“我好冤啊。”然后痛苦地用双手抓头，可惜头发抓烂也不解决问题。四十几岁的人居然把脸埋进沙发上的垫子里像小孩般嘤嘤地哭了。哭了半天后收拾好心情似乎又有决定。他拿出手机嘴里嚷道：“草他奶奶，这王茜文还真是个“烫手的山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