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东哥谈美食

的士驶出街口司机才问五行要去哪儿，看来淋雨的念头不能实现了。反正不想回家，没吃晚饭也不觉得饿。那么就去羽毛球馆吧，司机还搞不清楚平阳几时有了个正规的羽毛球馆，直到五行说是正在修建的体育馆才讶异地问新体育馆修好了吗？ 懒得理会这个看来对城市建设不大关心的家伙。一路看风景原本是件很惬意的事情，只是外面倾盆大雨风中传来阵阵冬意。还不到要烤火的时候，为何飘进来的雨丝冰凉的不仅是脸，心里也空空荡荡地没有几丝力气。 应该好好振奋一下心情，马上就要决定大学的报考问题。猴子那里也可以多花点时间陪陪。毕竟自己是目前少数能让他露出笑容的人之一。还有，最近练琴的时间越来越短，老爸虽然没说什么，但脸上的失望之情掩饰不了。可能在他心里弹琴是对妈妈最好的怀念方式。 还有要少上网，上网也不要同文文聊天。即使忍不住想聊几句也不能听她讲心事，更不可以五行还在告诫自己，的士已到达目的地。有点心疼地付过十七块钱车费，五行撒腿就往羽毛球馆冲。十几米的距离由于太发力的缘故到最后刹不了车。 拉下五分之三的卷闸门被五行撞得猛响。五行弯腰进来，以为一定闹了个大笑话会被人行注目礼。哪知门口空无一人，除了吧台的于老四漫不经心地扫他一眼。五行站稳以后耳边传来响亮地鼓掌和呐喊声。 “我靠”五行爆出死胖子挂在嘴边的粗口。突然全身的血液立刻沸腾。乖乖，来了一个月今天终于见到擂台有人比赛。五行欢快地跑向最北角。他的来到并没惊动谁，因为主角是栏杆内的两个人。 戴红色头盔的人一记低鞭腿，“扑”结结实实砸在蓝色头盔的左腿外侧。他一个踉跄，还来不及平衡身体，红色头盔一拳往他脸上打来。将将躲过，那人的右手一记勾拳擦着蓝色头盔的下巴滑过。好像还是有碰到，尽管没正面被击打，戴蓝色头盔的人仿佛力气用尽就势倒在木质地板上。此时，一面铜锣刚好被敲响。 观战的十来个人“噢”地欢呼一阵。解下红色头盔的男人扶起倒在地上的那位说：“老莫，有长进呀，和我打满三个回合。”五行这时才发现说话的男人大概有三十多岁的样子，正宗国字脸，两撇浓眉眼神很犀利。五行被他远远地看了一眼竟生起一种被猛兽锁定目标的感觉。 有两个人的对话引起五行倾听，尖细的那个很不满：“草，是不是东哥放水啊，老莫有打满三个回合的实力？”笑得很粗豪的声音说：“别说废话，今晚一条龙有人买单了。”“愿赌服输，就一条龙撒？小意思，你夏老板多少人想请还请不到”尖细的那个浑不在意地说。 夏老板急忙声明：“先说好，东哥喜欢的那个“公社食堂”我可不去，最低也得江南御膳房的档次，而且这些兄弟们一起去。”五行听到这就明白了。感情在擂台上身手不凡的那个人竟然是平东县首富，月亮湾的老板江湖上传说中的东哥。 估计今天是暴雨，加上天冷晚上十点又要关门的缘故。整个球场内算上五行也就十来个人。五行与这些人不熟。正准备悄悄离开，省的叫吃饭的时候尴尬。忽然背后有一只手搭上。转脸一看，哈。原来是先锋哥。 两个好朋友见面自然一番欢喜。先锋哥问五行怎么再不去月亮湾找他玩?五行心想这么高档次的娱乐场所是我这个穷学生能经常去的地方么，何况老兄你的工资也就那么高，老让你破费怎么好意思。 文文一个月能当先锋哥三个月的工资。该死，又想起她，对了。文文是不一般的妖怪，离太近危险。这些念头五行自不能提。先锋哥对五行讲的看似合理实际有点客气见外的话不满。他说：“到我那也不见得一定要消费什么，在休息室里陪我坐坐聊聊也行啊。” 想起一些事五行笑了，员工休息室里的那些姐姐也相当的生猛呢。一会儿功夫，几个人簇拥着声音尖细打赌输了的那位搞一条龙去了。于老四招呼先锋走人，先锋哥稍稍犹豫，还是带着五行忐忑不安地来到洗完脸换好衣服的东哥面前：“哥，这是我的朋友，嗯，叫小五。” 五行有点紧张，走来的路上就考虑过要不要上前和东哥握手，想象下便放弃。自己是什么级别和别人正儿八经的握手太正式太夸张了吧？到时候人家根本不鸟你就太搞笑。所以五行收拾好多余的念头实心诚意地笑笑说：“东哥好，我叫方五行。” 东哥倒没有摆大哥或是老板的架子，温和地点头笑笑算是回应。让五行吃惊的是开车的竟然是先锋哥。一路上也没人问五行要到哪里，五行刚好没吃饭也就乐得不做声。到了才知，所谓的“公社食堂”只是两间十多平米的房间组成的小排档。当然，天热的时候桌子可以摆到外。 趁东哥和老板在厨房研究什么的空隙，先锋哥介绍了一下老莫。被称作老莫的人其实根本不老，最多二十四五的年纪，据说跟在东哥身边有八九年之久。是东哥自安东带回来的，目前身兼助理、保镖等等角色。 至于于老四已经见过多次就不再介绍，先锋哥说帮他大哥开车的“铁匠”回平东老家喝喜酒，所以他临时充当一天司机。铁匠这个外号又引得五行好奇。老莫笑着解释由来。 有次在路上于一辆违规掉头的小车轻微碰撞，那人先是很嚣张。后来觉得铁匠不是什么省油地灯便吓得躲进车内，任凭怎么呼喊都不出来。铁匠一生气，仅仅一拳就打碎车窗玻璃，把司机的钥匙扣留。而且手受毫发无损，后来被赶来处理的交警惊为高手，刚好东哥也认识那交警，就半开玩笑地说自己的司机力气大是因为打铁出身，于是此后便传出“铁匠”的名声。 说话间东哥手提两瓶酒放到桌上，一个大瓶子里是土制的药酒呈黑酱色，瓶底有什么东西看不清楚。东哥说：“很快就正式过冬了，喝点药酒对身体有好处。”接着又冲先锋哥说：“你等下还要开车，就和小五一起喝这瓶平阳老酒吧。” 说是一瓶酒，其实也只有二两五，十块钱一瓶在本地卖的不错。先锋哥自然不敢表示异议，五行则是很佩服，大哥就是大哥。说一次的名字而且自己还是无名小卒东哥都能准确地叫出来。 看到过一部小说，里面有位高官，只要他见过的人基本都能记得，重要一点的人随口就能喊出名字。搞得底下的干部和工作人员受宠若惊往往生出效忠的念头。可能这就是做大事的人所具备的素质或者说气质吧。 一盘五香藕片让五行感觉口感很清爽，凉拌的豆腐干配上自制的剁辣椒吃起来清淡中带着鲜辣，蚝油、生抽都只放了一点点。五行觉得刚刚好味道再重点就失去鲜味了。 特别是汤，用安东话说“靓”，普普通通的香菇排骨汤，五行觉得醇香之中很好的去掉了香菇本身的涩味，排骨肉质很松偏偏还有嚼头。喝完一碗还想要一碗，仿佛汤味是传说的那样用罂粟花壳子调制出来的。五行终于深深认同东哥对于吃饭地方的选择。 如果说有不好的地方，那就是房间里没有空调，菜上的比较慢。五行担心这人一多老板能忙得过来？除了汤里面的排骨五行快吃饱了也没见到一份肉食。严格地说五行是个肉食主义者，尽管家里的条件一直不算差。 当年老妈的两大爱好，除开弹琴就是弄几个菜。老爸早年是属于那种家境贫寒、六亲不力的状况。后来条件好了也没改变喜欢大鱼大肉的爱好。五行习惯了这样的“大餐”没有肉的饭一餐两餐无所谓，久了还真不适应。 好在似乎老天体会到五行的心情终于五行咬上一口情不自禁地大呼“这东坡肉的味道太好了。”这情形落在东哥眼里他不由地笑了：“入口即化是老唐做的红烧肉最大特点，与“东坡肉”的“酥”和“焖香”形成对比。 这红烧肉是小火炖的，而且是慢慢烧着，吃的是工夫，重要的是肉里面的油绝对已经给熬出来了，肥而不腻。所以口感一流。” 末了又说：“东坡肉薄皮嫩肉用名酒焖制，有很多讲究成本可比老唐这红烧肉高得多。但老唐的红烧肉也有特别的方法，就时间来说就比常见红烧肉的做法费时，不然我们也不用等到快八点才吃饭。” 哦，忘了东哥是开饭店起家的，果然对饮食有所研究。看来他跟口里说的老板老唐应该很熟，难道老板也是道上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