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倒霉

现在的暗夜还真是够倒楣了，被迫留在人类世界，若要回死界的话就一定要找到绝望之门，但身上没穿死神袍的话，门就不会出现在眼前，绝望之门可是认袍不认人的。可恶！还都不是那两只麻烦的混蛋害的？暗夜愈想愈气，在回到那世界之后，就一定要好好的给他们“回礼”！说回话来……头发被扯掉后到现在还有点痛，暗夜用手轻轻的抚着那个位置，那只可恶的臭狐！这次不只烧焦他的尾巴那么简单！非把它的毛全烧掉不可！“咕噜……”唉，肚子饿了，还是先找个地方吃点东西后再算吧！ 暗夜漫无目的在人间走着，没人会看见她的存在，也没人会触碰到她的身体，同时亦没人会听得到她的声线……因为现在的她，已经不属于人类世界的生物，既不是死界的“人类”，现在的她可说是个“遗孤”，一个被世界遗弃的孩子……因为无聊而到处乱晃的暗夜，可以好好的见证一下人类，到底是一种怎么样的生物。 基于没人会见到她的关系，所以食“霸王餐”，坐“霸王车”，甚至是擅入民家都没什么所谓吧！反正没人看到她就是了。 她悄悄的潜进了一个小康之家，在中午时分就只有一个外籍女庸和一个女婴，暗夜静静的坐在客厅一角，但女婴似乎发现了她的一般不停地向着暗夜的方向挥手微笑，那种令人觉得温暖、窝心的笑容，那天真无邪的可爱笑脸，令看着她的暗夜亦不自觉地微笑着。这算是本性使然吧？在大家成为死神之前，也是一个人类吧！就像一碰即碎的脆弱的东西…… 由于女婴睡着了，那个家就没什么好看了，暗夜就打算再潜入另一个家，但当她走到门前的时候，突然觉得这个位置，彷似是一个似曾相识的地方……“松岛……”暗夜定眼看着门牌，她若有所思的望着屋内的状况，她看见一个面容憔悴的妇人坐在电视机前看着影带，她慢慢的走近，在电视上出现的女孩，是一个跟暗夜长得一模一样的女生，妇人无力地跪坐在电视机前方，呆呆的看着播影出来的画面，是一个十分愉快，充满欢乐的画面，有很多快乐的笑脸，有彩纸的布置，有庆祝的蛋糕，“HappyBirthdayToYou……HappyBirthdayToYou……HappyBirthdayTo……” “呜……好痛……呜……唔……”暗夜突然觉得有什么东西在脑袋中左穿右插，她的头痛得快要裂开似的，她知道自己再也不能待在这屋子内，她急步的踏出了大门，“嗄……嗄嗄……呼……嗄……”她连忙的呼吸着新鲜的空气，那一种令人想窒息，令人想要呕吐的感觉，令她感到十分厌恶。因为不适的感觉，她没有再去探究这究竟是怎么的一回事，她只是想赶快的离开。 暗夜走着走着，就不知不觉间已经来到了机场，“……反正……都没人会看得见……没有什么所谓吧？”她慢慢的步进候机室，休息了一下就跟随着人类们登上飞机，就在头等客机中，刚好在一个男人旁边是个没人的位子，暗夜只是随口说了一句，“这位子没人坐的吧？”没想到的是那男人竟然会回答她，“这位子没有人的。”她顿时呆了好几秒，“为什么他会看到我的？”她在心里盘算着，这到底是怎么的一回事？但她还没想出答案之前，那男人就已经不停地跟她说话，“小姐，你自己一个人旅行吗？还是到外国留学？抑或是回老家？也许你是去探望亲人吧！那么你的家人呢？朋友呢？爱人呢？嗯？都没有跟你在一起？只有你自己一个？不怕吗？只有自己一个…”暗夜十分后悔……坐在这男人的身旁……当暗夜正想离开坐位的时候，坐在这个男人前一个位子的女人就突然的转身向着男人问道：“前辈，你在跟谁说话？” “就是坐在我旁边的小姐”男人望了望暗夜，但女人却惊讶的小声回话，“前辈，你旁边什么人都没有”暗夜没看错的话，那个女的是在冒冷汗，但男人却没有再回答她的话，只是微微的笑了笑。“前辈，你要不要坐上前？虽然自己一个坐会比较好，但……”男人不等那个女的说完就拒绝了，“有些事，要等到某个时候，你便会明白我是在跟谁说话了。”男人说完这句话之后，换来的是一场寂静。 在飞机上的广播器，响起一小段广播前的音乐后，“请各位乘客扣好安全带，飞机现在准备降落。”，飞机上的所以人都跟着广播的指示扣上安全带，“小姐，你不扣？”男人在扣好自己的安全带后随口的问了暗夜一句，暗夜只是微微的摇摇头。“请各位乘客扣好安全带，飞机现在准备降落。”飞机的广播再次响起。当其中一位空中小姐在确认乘客们是否已经扣好安全带时，“小姐，请扣好安全带。”她很有礼貌地对暗夜笑着说，“我？”暗夜随口的应了一句，“是的。”空中小姐不等暗夜动手就自行帮暗夜扣上安全带，“多谢选乘本班客机，祝阁下旅途愉快。”说罢空中小姐便坐回自己的坐位，扣好安全带等候飞机降落。飞机降落后，那位看得见暗夜的空姐在她下机前，手放胸前笑着地鞠了个躬，“真的真的十分多谢你。”暗夜望了望她的无名指后，没有回话，只是对她笑了笑就步离了机场。她不到落机的一刻，也都不知道自己到底去了哪…… HongKongInternationalAirport（香港国际机场） “小姐，打算到哪玩乐一番？”在飞机上的男人突然的在暗夜的身后出现，“要是小姐你有时间的话，在下能否请小姐吃个便饭？”暗夜冷冷的审视着眼前的男人，男人亦自知这样太过唐突了，“哈，小姐请你别误会，我只是想还个人情给你而已”男人语毕便让暗夜看看带在无名指上的介指，“喔？那么……赤松先生有什么好介绍？”暗夜明了男人的用意之后就淡淡的回了一句，但男人却没有答腔，只是伸手示意叫暗夜跟着他。 NikkoHongKongHotel（香港日航酒店） “未知今日的饭局，能够令到小姐你称心满意吗？”赤松义生用餐巾抹嘴，暗夜没回答，只是微微的点头。“小姐，你点的甜品。”侍应生有礼的向暗夜笑着。啊！对了，为了不再次引起有因某些人看不见暗夜，而闹起的某些问题，所以暗夜现身了。没错，就是令到所有人都看得见她。赤松在饭局之后就因工事而离开了酒店，只留暗夜在酒店的房间内。暗夜只是静静的在房内看着电视，“HappyBirthdayToYou！ｘｘ旅行社三十周年庆典！旅游费用一律七折起！……”某旅行社的广告令暗夜突然醒起今日去过的松岛家，那种令人晕眩窒息的感觉到底是因为……“呜……”一想起那时候的情景，头，再一次被某东西左穿右插，“咔！”房门被打开了，“小姐？你没事吧？”进来的是在飞机上替暗夜扣安全带的空中小姐，“嗯……没事……多谢关心……”暗夜有气无力的向她说道，大概是在人间待得久了，身体产生排斥了吧，“那么……请好好的休息一会吧！”她扶起暗夜想要走到床边，“不用了，我跟人类不同……” “……”她听了暗夜的话后就立刻缩手，“是的……说的也是……”，接着的又是一埸寂静。 “你不怕我？”暗夜缓缓的说道 “是的。” “为什么？” “因为……小姐是我们的大恩人……” “嗯？” “就在两年前，我跟义生该因为车祸而离大家而去的，但小姐你却没有把我们带走，所以……” “所以就不怕我？” “嗯……”接着二人都没再说话……良久，暗夜才再次开口“我可是……某东西来的……” “是的，我和义生都知道。” “是吗……” “嗯。”……直到赤松回来之前，二人都再没有交谈过。就这样在人类世界过了一个晚上，但像这种跟人类共处的日子，要继续到什么时候？不知道，因为现在的暗夜，只是一个不由自主的“孤儿”而已…… “为什么不可以！？”暗狼有点激动（不是有点，是十分激动）的拍着紫月的工作桌，“身为灵兽的你们，就应该比暗夜更加清楚什么事该做什么不该！但结果？明知身为灵兽的你们不可以离开死界的，你们偏偏明知估犯！幸好发现了你们的是我！而不是其他人！”紫月也很不客气地回话，“……”的确，要不是紫月及时制止的话……就算找到暗夜可以让她回来，他们也回不了来，因为灵兽是不得离开死界的，违者一律自动放逐，所以人界才会有那么多的所谓妖精鬼怪。而且她的确是个让人放不下心的家伙……尤其她一向都不注重自己的身体，怎么可以再放着她不管？虽然他们两个也管不了她……但至少也有份提醒……若任由她在人类世界的话，这对她的身体来说太勉强了。可恶！怎样努力也找不到办法，到底要怎样做暗夜才可以回来？她都已经离开了死界差不多三个多月了，再这样继续下去的话，太危险了。紫月没理会激动的二人，只是觉得他们太过小题大作了，“只要找个人去找她，让她穿上袍子，这就不是行了吗？你们用不着那么冒险跑去人界吧？”听了这话的二人暂时把激动的情绪停了下来，对着紫月眨眨眼，“说的也是呢！”他们终于理解到事件并不是太严重而已，才肯乖乖的退出执行部大楼。紫月在此时此刻才发觉，暗夜好幸福。有这么忠心的下属，但他自己却……还是不要提好了…… NikkoHongKongHotel，Bar）（香港日航酒店，酒吧部） （第三天）暗夜超无聊的用了整整三小时的时间候去逛完整间酒店，最后，停留在酒店内的酒吧。当然，没人知道她的位置，因为她没现身嘛。她偷偷的走进酒吧桌内，不，是“光明正大的”走到酒保身边，“CabernetSauvignon、CabernetFranc、PinotNoir、RubyCabernet……嗯，怎么全都是红酒类来的？难道就没有烈一点的酒吗？”暗夜拿着酒牌喃喃自语着，她再看下一点，视线跳在另一堆酒名上“Martini、Manhattan、Daiquiri、MargaritaCocktail、Screwdriver、Gibson、PinkLady、GrasshopperCocktail、Bronx……”全是一堆暗夜没兴趣的东西，“Negroni……BloodyMary…？BloodyMary！”暗夜可是BloodyMary的捧场客，虽然BloodyMary对她来说一点都不烈，但不知道死界的跟人类的有什么分别呢。 暗夜熟手地自己动手拿起一个老式杯中放入两块冰块，然后加入1.5盎司的伏特加跟4盎司的番茄汁，然后再撒上1／2茶匙的辣酱油、1／2茶匙精盐和1／2茶匙黑胡椒，接着再放入一片柠檬片后，用芹菜秆搅匀。暗夜毫不客气地一口喝掉，“嗯，久违了的味道……”她在细味自家调制的BloodyMary时，也不禁惊讶自己熟练的手势。当暗夜把杯放下的时候，她才发觉在自己身旁的酒保一直的都在望着自己刚拿在手中的杯……暗夜暂停了所有动作，那位酒保先生，揉揉眼，再定眼望着杯子好一阵子，再眨眨眼，“呼！”才安心的呼了口气，“刚才一定是看错了，一定是我太累了。”那位酒保先生算是在自我安慰吧。暗夜的脑子转了转，有趣，有趣，反正无聊没事做，她再次拿起酒杯，拿到酒保的面前。那位酒保先生瞪膛结舌的瞪着眼前的酒杯。噢！暗夜你这样未免太过恶作剧了吧！这次他很绝情的转身，强迫自己去装作看不见，嘴中还喃喃地说着：“幻觉……一……一定是幻觉来的……一定是……”他喝了一杯烈酒以定下心神，但暗夜又怎么可能会放过他，难得在人类世界找到有趣的东西，于是暗夜再之把杯子拿到他的面前，还要在他的面前不停的摇呀摇，就是要证明他知，这不是幻觉。酒保已经被吓得没什么表情可以再给暗夜了，因为他已经吓的面青唇白，正当暗夜想再有进一步的行动的时候，“……！”在那个酒保的身后传来了一阵阵的玫瑰花香，酒杯慢慢的飘到酒保的眼前，他已经受不了，他再一次转身，强迫自己不去相信事实，于是……不停地抹杯，抹杯，抹杯…… 看不见暗夜的酒保，根本不知道暗夜对他身后的东西充满了百分百的敌意，那个刚还在手中摇着的酒杯，无声无色的碎掉了，酒保吓得整个人蹲了下来。亦不知在何时，暗夜就已经把镰刀拿在手上，对啊！她根本就不想等对方有什么样的行动，就已经想杀了他，那个满身玫瑰花香的男人，不，是玫瑰花臭才对。但镰刀正想挥那个方向挥动的时候，“我想你该不会想杀掉同门的师妹吧？”此话的主人拉下了头巾，啊？原来是她。“你啊……”暗夜快速收好手上的镰刀 “嗯？”千影随便的应了声。 “我说啊……” “怎？” “你……好臭……”暗夜掩着鼻子，以免鼻敏感发作，死神跟人类不同，打起喷嚏来，可会要了她的命的。（对啊！身体会散掉的啊！更何况是以现在的身体状况，这就是死神的不好处。） “啊……”千影好像回答她，是吗？ “嗯……”暗夜左手轻轻的一挥，一阵微风（不可以太大风啊！要不然吹散了她这可就麻烦）浅浅的经过千影的身边，那是一阵令人感觉到很舒服的微风，就这样玫瑰味就消散掉，暗夜亦不需要再掩着鼻子了。“没想到喔！你这么快就当上正职呢！”千影没有答腔，只是把她工作用的黑袍递给她（暗夜她是喜欢扮成低下层的怪家伙，但其他人都知道她是不可惹的……），暗夜把袍穿上后整个人都好像放松了似的，大概是身体的不适都消失了吧！不过另一个的疑问的是，为什么她要弄到满身怪味的来？嗯，还是迟一点才问清楚她吧！现在最先要做的是回去死界。没错，先要报回那三条断发仇！那只可恶的家伙！ 暗夜跟千影以最高速度返回死界，当暗夜她一踏进她所管辖的范围内，她就已经感觉到……她的“家”一定会比地震呀、海啸呀、龙卷风呀什么的灾区……更严重。才一踏入大门一步……果然，彷彿被一班不知名的盗贼们抢掠过一样…到处都乱成一团…… “……”暗夜没说半句话就转身离开，因为她知道她再不抽离自己，就一定会再次把这间大屋给毁掉。对呀，上好几次她就已经把整间屋变成一堆粉碎掉的东西，这间已经是第五间大屋了。但一想到断发之仇，她就不得不忍受凌乱不堪的“家”。她很用力的开门，没错，她是用甩的，门就极速弹开，“碰！”的一声撞上旁边的东西，因反撞力门应该会反弹才对，但好可惜门亦因碰的一声而被撞拦了，全屋唯一一样最完整的东西，现在也变成垃圾了。踏地上的“碎片”她再没有心思去分办它们到底是花瓶的碎片或是书柜之类的残骸，总之，现在它们都只是一堆没用的垃圾罢了。走遍全屋，也不见那两只家伙的踪影，暗夜亦没有“理由”再继续留在屋内，她才踏出一步，大屋……就变成粉碎了……第五间大屋，又成为过去式的行列了。她气冲冲的返回自己的研究所。“那两只家伙！别让我碰见！不然！有好戏你看！哼！” 在暗夜消失的门的位置，有两只呆坐了半天的灵兽，“乞……乞嚏！”夜狐察察鼻子，拍拍身旁的暗狼“喂！你不是说，小夜今天就会回来的吗？怎么到现在还不见人？” “我怎知道，说不定千影大人找不到她，又或者……”暗狼说到一半就停了下来，夜狐赶紧的追问“又或者什么？”，暗狼又再次发挥他神经质的本能，“又或者她受了伤！又可能她很虚弱，回不了来！又或者，她被小混混缠绕者！又或者……”夜狐没好气的转身不理他，暗狼依旧的在自言自语，夜狐亦继续的在呆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