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名单

“唉……”掀着名册的暗夜不断的叹气，“唉！闷死了！”一气之下，她一手的把名单撕碎……“谁？”她的灵感应一点都不低，当有可能威胁到她的人存在，她的警戒性就自然会变得更高，所以就可以很快地找出那人的位置，“出来吧！”她戒备的面向那个方向，原来只是个来了死界没多久的见习生，暗夜立刻的松了口气，因阶级的分别，故那个身穿黑袍的见习死神恭敬的向她行了个礼再行会报，“暗夜大人，紫月大人有事召见。”很明显暗夜一听紫月这个名字就会冒火，见习生开始冒冷汗，生怕她会把自己给“杀掉”，“哼！又是他！”暗夜思索了一会，“好了，你可以走了。”她厌恶地挥手示意她快走，“是，那么见习生月芽先行告退。”她又恭敬的行了个礼，暗夜只是不耐烦的叫着，“好了好了，快走快走！”连告退的礼仪都不让她做就把她拉到大门前，“永别。”暗夜语毕就把门关上，“唉！”月芽无奈的返回执行部向紫月会报。 纵是百般不愿，但始终都要去一敞，她走到衣柜前呆呆的站了好几分钟才慢慢伸手把柜门打开，“久违了……”她若有所思的定眼看着柜内的白袍。此袍白如雪，软如绵，在领口袖边都有着独有的咒文，不是白袍的主人是不会看得懂的。再加上用罕有物料制造的镰刀，闪着耀眼银光，在刀背的位置上安着一颗看似红宝石的念珠，尤如古代的贤者之石般血红，是多么令人着迷的身份名衔，没有一定的实力是没什么可能会拥有这套装束。在死界里最高的荣耀，就连执行部的最高领导都不得不忌讳三分的身份——白衣死神。白衣死神的第三代传人，人称为冥旋的暗夜，更加受人敬畏，除了她上司紫月会抱着“不怕她会杀掉上司”的心态跟她顶撞以外，任谁都不敢跑去惹火她，但往往伤得最重的那个就都只有紫月这个大笨蛋。 她故意是以慢步的方式从她所住地走去执行部大楼，虽说死神可以以灵兽代步，但她却爱耍花样，选择慢步。若以平均步速计算，跟人类是没差太大的分别。在她到达大楼时都已经是傍晚时分，暗夜仍然慢条斯理的走进紫月的工作房内，连叩门，向上司行礼的动作也没做就一屁股坐下跷起二郎腿。 “你也满喜欢耍花样，对吧？”有着乌黑长发，身上带满玫瑰花香的男人以十分不爽的语气背对着暗夜，“你有当过身在执行部的我是你的上司吗？似乎你不懂得什么是阶级之分！”他不满的转身盯着她，但她却以不悦的眼神直瞪着他，“不行的吗？我是很喜欢耍花样，犯法的吗？现时没有这条规例不准耍花样。而阶级之分，我看不懂的是你，你穿的是紫袍，人如其名都是紫色一大堆。而我是白袍，怎么说我的阶级都比你高，就算你是我的上司我都可以把你置之不理，这就是我所懂的，还有什么问题？有不明白的也可以问我，我可是十分乐意的。”她笑笑的说出口，但笑意却是如此讽刺。“你……”的确，若以阶级来说，他的确是比她低，所以他也找不到什么可以反驳的言词，她那把毒口，一开口就给他打个正中，利刀插得他满身都是，刺中死穴，他恨不得她从死界里消失，“怎么啦？没话要说了吗？那么我走了。”暗夜不耐烦的看着他，他的手指一啪，新的一份名单就出现在他的手上，“别再把名单撕碎，要依时交“人”。还有的就是不要再带一些不在你名单上的人回来，免得有其他人不满。现在没事了，请回。”他可不想自己“英年早逝”，还是快把她赶走，虽然她由到达的那刻到现在不够五分钟，但再让她在这里待多一会，他就肯定会是因爆血管而死。但暗夜却以一种漠视的眼神看着他，紫月突然觉得自己可怜得很，有这样子的下属。“好……”暗夜缓缓的站起身走向房门却不忘的回头加多一字“难！”就快步离开。紫月当然只有又气又无奈。在她刚踏出大楼的那一刻拿着名单右手一挥，名单就给烧成灰烬，随风飘散。在大楼内上一直看着的紫月叹了口气就把窗帘拉下，而此时的暗夜暗笑，“又是你自己说不要再把它撕碎，又没说不可把它变成灰烬，呵！凉快凉快！”在每次毁灭名单后心情都会变得愉快得很。不是她不肯去找人，而是不喜欢跟着紫月给她的名单去找人。“算了，反正自上次后都好久没去人界了，去走走也好。”她伸一伸懒腰就步向可通往人界的“绝望之门”。 “呼……”暗夜拉紧死神袍“好冷唷！”，她伸出双手接着从天而降的雨水。暗夜一度的拉着死神袍生怕会变成冰棒，“咦？”暗夜摸清楚袍的质料后，才发现自己忘了脱下白袍，亦没有换回平时穿着工作的黑色死神袍，她摸一摸柔软的衣袖，“唉！算了，不过你蛮保暖嘛！”暗夜坐在粗壮树干上利用头顶上交错而频密的树荫避雨，她环视四周围的情况，但可以令她一心注意的只有一个。映入她眼中的只是一个女孩，在大雨下大部分人都赶紧避雨，而她却在雨下慢慢的走着，虽然那女孩的位置离开暗夜很远很远，但暗夜仍然可以感觉到她身上的味道，是血的味道、哀怨的味道、以及，死亡的味道。暗夜在心里暗笑，“你想放弃自己的生命了吗？”她被女孩吸引着，她跟在女孩的身后，“血的味道……愈来愈浓了……” 女孩停在琴行外，而暗夜亦站到她的身后，只见女孩定眼的看着琴行内的白色钢琴，泪缓缓的从她的眼眶落下，而雨，也愈来愈大了，令人分不清楚她脸上的是雨水还是眼泪，暗夜只知道她一直的在自嘲自讽，接着的是她豪不留恋的将自己抽离，努力的强迫自己开动脚步，离开琴行。女孩走远了琴行后，又再一次漫无目的到处游走。暗夜感受到她的死亡将近，就加快脚步紧跟在她的身后，她走了没多久，就危险的沿着马路以飘忽的脚步摇摇晃晃的走着，就在她们的远处有辆车在高速飞驰。暗夜掀开最旧的一份名单试图找出她的名字，“夏小姐吗？”暗夜细看之下才发觉她给了不小人有更多的生存时间，她悠闲地开口，“夏雪小姐。”……她没有反应，暗夜叹了口气再一次的开口，“夏雪小姐。”她依旧的慢慢走着，完全没有回应暗夜，“难道我叫得不够大声了吗？还是她未到时候？”在暗夜还在细想的时候，她已经摇摇摆摆的步出了马路，“夏雪小姐。”当暗夜再度开口每个字慢慢的读出时，那辆车车已离她们不远，她似乎懂得了反应回头一望，她看不到暗夜，见到的只是一道强光，车子飞快的穿越暗夜的身体，硬生生的撞在夏雪的身上，暗夜目无表情的看着她被撞到的过程，直到她重重的跌往地上的，痛苦的表情浮上她的脸的一剎那，暗夜才稍微的移动身子蹲到她的身旁，定眼的看着她依然空洞的眼神，感受她悲凄的味道。 暗夜在此刻起了“怜惜”之心，同时在心里想着，“她该会是个不错的新人吧，该怎么办好？”她思索了一会，妖艳的笑容浮上了她冷漠的面容，看着躺在地上和血泊中连呼吸都倍感困难的夏雪，暗夜更加感到兴奋，看着人类死前的痛苦表情可说是死神的兴趣。在夏雪快被痛楚吞噬而昏倒之前，暗夜赶紧大声的直呼她的名字，“夏雪！”她俏皮的吐一吐舌头，“叫得太大声了。” 夏雪努力的睁开眼，看见拿着镰刀的暗夜，她一点儿都不觉得惊讶，反而还问了个暗夜认为很有趣的问题，“你……你是死……死神吗？”暗夜反觉得她傻傻的颇可爱啦，自己已经辛苦不堪还开口问一些一看就知答案的问题，她只是微微的点头，把帽子拉下“有善”地微笑着说：“夏雪小姐，你想痛快地死去，还是不生不死的渡日？” 夏雪一脸不解的看着暗夜，“什么……不生不死？” 暗夜很有耐心的解释着，“你可以选择跟我走即是可以痛快地死去，又或者……”她顿了顿，再用手指着走近的救护人员的方向后再冷冷地开口，“你亦可以选择让那班蠢才把你救回，但都只不个是躺在病床上动也不能动的植物人而已，以后的路要怎么走，就看你自己的决定了。”暗夜在想对于新手来说，自己的语气会不会冷了一些呢？同时夏雪亦在细想，最终她的眼神出卖了她，把心里的答案都印在她的脸上，“你似乎有答案了呢……”暗夜笑着开口同时在心里想着“果然是个不错的猎物。”夏雪似乎已经忍耐到极限，“很好，不过我事先跟你说定，无论你所选的是什么都必需以另一样的来交换，不要说我没有跟你说过。”语毕便把连着衣领的帽子拉上，令她看似变得更神秘，更冷漠无情，然后又挥一挥拿在手中“等候”了很久的镰刀，血红的念珠闪耀着耀眼红光使其显得更加妖气。 “……”夏雪快支持不住了，“用……什么来……交换？” 暗夜低头的冷笑了一下便接着说：“自．由。” “成．交……”夏雪闭上双眼，闪着银光的镰刀等的就是这一句话，暗夜豪不留情地斩向夏雪，本以为会痛楚万分的，但怎料有的是解脱的感觉，整个人轻飘飘的。“好了，跟我来吧。”暗夜突然转身离去却不忘开口，“由现在开始，你就是见习死神——千影。”暗夜在心里呵呵的笑着，名字不错啦。夏雪傻傻的重覆暗夜的话，“千影？见习死神？”暗夜发觉她自己所做的是对，她果然傻得很可爱，不愁回到死界会觉闷，“不用担心，以你的资质不出半年就可以当正职死神”暗夜又笑了，但这次却笑得令人感到心寒。“等……等等！”夏雪拉着暗夜的衣袖，“你不是说，让我痛快地死去的吗？怎么现在却……”暗夜把她的话打断，“又是你自己说，成．交．的……”听到暗夜的冷言，夏雪彷彿得到了答案，“喝下去。”暗夜拿出一瓶紫红色的药水，是用一个很精致的水晶小瓶装得满满，“我想要这个瓶子……”夏雪在喝前提出令暗夜愕然的要求，暗夜灌她喝下后才悠然开“随你。”就这样夏雪的人类记忆就此消失得无影无踪，跟紧暗夜的脚步，走向“绝望之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