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谁偷走了馅饼

类别:其他 作者:佚名字数:6629更新时间:21/06/10 10:35:32
当他们到达时,红心国王和红心王后正坐在王座上,还有一大群各种小鸟兽围着他们,就像一整套纸牌。那个武士站在他们面前,用链条锁着,两边各有一名士兵看守着。国王旁边站着白兔,一手拿着喇叭,一手拿着一卷羊皮纸。法庭正中有一张桌子,上面放着一大盘馅饼。馅饼十分津美,爱丽丝见了顿时觉得饿得慌。爱丽丝想:“希望审判能快些结束,然后让大家吃点心。”但是,看来并没有这种迹象。于是,她只好环视周围的一切来消磨时光。 爱丽丝还没有到过法庭,只在书上读到过。她很高兴的是对这里的一切都能说得上。“那是法官,”她对自己说,“因为他有假发。” 该说一下,那位法官就是国王。由于他在假发上又戴上王冠,看起来很不顺眼,而且肯定也不会舒服的。 “那是陪审员席,”爱丽丝心想,“那十二个动物”(她不得不称之为“动物”,因为有的是兽类,有的是鸟类),“该是陪审员了。”这最后一句,她对自己说了两三遍,觉得挺自豪的。因为她想,几乎没有像她那样年龄的女孩,会懂得这么多的。即使说“法律审查员”她们也不会懂的。 十二位陪审员全都在纸板上忙着写什么。“他们在干什么?”爱丽丝对鹰头狮低声说,“在审判开始前,他们不会有任何事情要记录的,” 鹰头狮低声回答:“他们在记下姓名,怕在审判结束前忘掉。” “蠢家伙!”爱丽丝不满地高声说,但她立刻就不说话了,因为白兔喊着:“法庭肃静。”这时,国王戴上了眼镜,迅速地扫视了四周,想找出谁在说瓜。 爱丽丝就像趴在陪审员肩头上看到的那样清楚,看到所有的陪审员都在纸板上写下了“蠢家伙”。她甚至还看到有个陪审员不会写“蠢”字,要求邻座的告诉他。“不到审判结束,他们的纸板准会写得一塌糊涂!”爱丽丝想。 有一名陪审员在书写时发出刺耳的市音,爱丽丝当然经受不住了,于是,她在法庭里转了一圈,到他的背后,找了个机会—下子夺走了那支铅笔。她干得很利索,那个可怜的小陪审员(它就是壁虎比尔)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当它到处找不到自己的铅笔后,就只能用手指头来书写了。这当然毫无用处,因为手指在纸板上留不下任何痕迹。 “传令官,宣读起诉书。”国王宣布说。 白兔在喇叭上吹了三下,然后摊开那卷羊皮纸,宣读如下: “红心王后做了馅饼,夏日的白天竟发生这样的事情: 红心武士偷走了馅饼,全都带走匆忙离境!” “请考虑你们的评审意见。”国王对陪审员说。 “不行,还不行!”兔子赶快插话说,“还有好些过程呢!” 于是,国王说:“传第一个作证人。”白兔在喇叭上吹了三下,喊道:“传第一个证人!” 第一个证人就是那位帽匠。他进来时,一手拿着一只茶杯,一手拿着一片奶油面包。他说:“陛下,请原谅我带这些来,因为我还没吃完茶点就被传来了。” “你应该吃完的。你什么时候开始吃的?”国王间。 帽匠看了看三月兔——三月兔是同睡鼠手挽着手跟着他进来的——说:“我想是三月十四日开始吃的。” “是十五日。”三月兔说。 “十六日。”睡鼠补充说。 “记下来。”国王对陪审员说,陪审员急忙在纸板上写下了这三个日期,然后把它们加起来,再把半数折算成先令和便士。 “摘掉你的帽子!”国王对帽匠说。 “那不是我的。”帽匠说。 “偷的!”国王叫了起来,并看了看陪审员。陪审员立即记下,作为事实备忘录。 “我拿帽子来卖的,我是个帽匠,没有一顶帽子属于我的。”帽匠解释道。 这时,王后戴上了眼镜,使劲儿盯着帽匠,只见帽匠脸色发白,局促不安。 “拿出证据来,”国王说,“并且不得紧张,否则,我就把你拿到场上处决。” 这些话根本没有鼓励作证人。他不断地把两脚交替着站,不自在地看着王后,而且由于心里慌乱,竟在茶杯上咬了一大口,而不是去吃奶油面包。 正在这时,爱丽丝有一种奇怪的感觉,她迷惑了好一会,后来才慢慢地搞清楚,原来她又在长大了,起初,她想站起来走出法庭,但转眼间她又决定留下了,只要这里还有她容身的余地。 “我希望你不要挤我,我透不过气来了。”坐在爱丽丝旁边的睡鼠说。 “我作不了主呀,你看我还在长呢!”爱丽丝非常温和地说。 “在这里你没有权利长呀!”睡鼠说。 “别说废话了,你自己也在长呀!”爱丽丝大胆地说。 “是的,但是我是合理地生长,不是长成可笑的样子,”睡鼠说着,不高兴地站了起来,转到法庭的另一边去了。 在爱丽丝和睡鼠说话的时候,王后的眼睛始终盯着帽匠,当睡鼠转到法庭的那边,她就对一位官员说:“把上次音乐会上唱歌人的名单给我,”听到这话,这个可怜的帽匠吓得发抖,甚至把两只鞋子也抖了下来。 “拿出证据来,否则,我就处决你,不管你紧张不紧张!”国王愤怒地重复了一遍。 “我是个穷人,陛下,”帽匠颤抖着说,“我只是刚刚开始吃茶点……没有超过一星期……再说为什么奶油面包变得这么薄呢……还有茶会闪光……” “什么闪光?”国王问。 “我说茶。”帽匠回答。 “哦,擦,当然,擦火柴是闪光的。你以为我是笨蛋吗?接着说!”国王尖锐地指出。 “我是个穷人,”帽匠继续说,“从那以后,大部分东西都闪光了……只有三月兔说……” 三月兔赶快插嘴:“我没说过。” “你说了。”彻匠说。 “我没说。”三月兔说。 “它既然不承认,就谈点别的吧!”国王说。 “好,无论如何,那就睡鼠来说……”说到这否认。然而睡鼠什么也没说,它睡得正香呢。 “从那以后,我切了更多的奶油面包……”帽匠继续说。 “但是睡鼠说了什么?”一位陪审员问。 “这个我记不得了。”帽匠说。 “你必须记得,否则我就处决你。”国王说。 那个可怜的帽匠丢掉了茶杯、奶油面包,单膝跪下说,“我是个可怜人,陛下。” “你是个可怜的狡辩者。”国王说。 这时,一只豚鼠突然喝起彩来,但立即被法庭上的官员制止了。(所谓制止,实在很难说,我只能向你说说是怎么回事。他们用一只大帆布袋,把那只胆鼠头朝里塞进去,用绳扎上了袋口,然后他们坐在袋上。)爱丽丝心里想:“我很高兴能看到了这回事。我常常在报上看到,说审判结束时“出现了喝彩声,当即被法庭上的官员所制止。’直到现在我才明白是怎么回事。” “如果你再没有别的补充,你可以退下去了。”国王宣布说。 “我已经没法再退了,我已经是站在地板上的了。”帽匠说。 “那么你可以坐下。”国王说。 这时,又一只豚鼠喝起彩来,又被制止了。 爱丽丝心里想:“嗳,他们这样收拾豚鼠!实在应该文明一些。” “我还得喝完这杯茶。”帽匠说着,不安地看着王后,而王后正在看唱歌人的名单。 “你可以走了。”国王一说,帽匠立即跑出法庭。甚至顾不上去穿他的鞋。 这进,王后吩咐一位官员说:“立即将那帽匠在庭外斩首。”可是官员追到大门口,帽匠已经无影无踪了。 “传下一个作证人!”国王吩咐。 下一个作证人是公爵夫人的厨师。她手里带着胡椒盒,一走进法庭,就使靠近她的人不停地打喷嚏,这使爱丽丝一下就猜出是谁了。 “提供你的证据。”国王吩咐。 “我不能提供。”厨师回答。 国王着急地看了看白兔,白兔低声说:“陛下必须反复质询这个证人。” “好,如果必须这样,我必定这样做。”国王带着优郁的神态说。然后他交叉着双臂,对厨师蹙着眉,直到视野模糊了,才用深沉的声音说:“馅饼是用什么做的?” “大部分是胡椒,”厨师说,“糖浆。”一个困倦的声音从厨师后面传来。 “掐住那个睡鼠的脖子,”王后尖叫起来,“把它斩首,把它撵出法庭,制止它,掐死它,拔掉它的络腮胡子!” 整个法庭完全混乱了好几分钟。把睡鼠赶出去以后,大家才再次坐下来,这时厨师失踪了。 “没关系!”国王坦然地说,“传下一个作证人。”然后他对王后耳语说:“真的,亲爱的,下一个作证人必须你来审讯了,我已经头疼得无法忍受了。” 爱丽丝看到白兔摆弄着名单,非常好奇,想看看下一个作证人是谁。她想:“恐怕他们还没有收集到足够的证据。”使她大吃一惊的是:当白兔用刺耳的嗓音尖叫出来时,竟是“爱丽丝!” 爱丽丝的证明“在这儿!”爱丽丝喊道,她完全忘了在刚才的混乱时刻,她已经长得很大了。她过于急促地站起来,竟弄得裙边掀动了陪审员席,把陪审员们翻倒在下面听众的头上,害得他们在人头上爬来爬去,这情景使爱丽丝想起一星期前她偶然打翻金鱼缸的事。 “啊,请大家原谅!”爱丽丝极其尴尬地说,一面尽快地把陪审员们扶回原位,因为对金鱼缸的事情的回忆还在她头脑回旋,使她隐约地意识到如果不立即把陪审员放回席位上,它们会死去的,这时,国王庄重地宣称:“审讯暂停,直至全体陪审员返回原位。”他说得那么使劲儿,眼睛严厉地盯着爱丽丝。 爱丽丝看着陪审员席,发现由于自己的疏忽,竟将壁虎头朝下放上了。那个可怜的小东西无力动弹,只是滑稽地摇摆着尾巴。爱丽丝立即把它拾起来放正。爱丽丝想,“如果没有重大变故,壁虎还会同其它陪审员一样,发挥重大作用的。” 等到陪审员们镇定下来,纸板和铅笔也都找到了以后,它们立即勤奋地工作起来了。首先是记下刚才事故的历史。只有壁虎除外,它已经津疲力尽,不能干任何事情了,只是张着嘴坐着,两眼无力地望着法庭的屋顶。 国王开口了:“你对这个案子知道些什么?” “什么也不知道。”爱丽丝回答。 “任何事也不知道?”国王再问。 “任何事也不知道。”爱丽丝答。 “这点很重要。”国王对陪审员们说。 陪审员们正在把这些问答记在纸板上,白兔忽然插嘴说:“陛下的意思当然是不重要。”它用十分尊敬的口气,同时对国王挤眉弄眼的。 国王赶快把话接过来:“当然,我的意思是不重要。”接着又低声亩语,“重要……不重要……不重要……重要”——好像在反复推敲词句。 有些陪审员记下了“重要”,有些写了“不重要”。爱丽丝离陪审员们很近,它们在纸板上记的字她都看得一清二楚。心想:“反正怎么写都没关系。” 国王一直忙着在记事本上写什么?这时他高声喊道:“保持肃静!”然后他看着本子宣读:“第四十二条,所有身高一英里以上者退出法庭。” 大家都望着爱丽丝。 “我不到一英里高。”爱丽丝说,“将近两英里了。”王后插话说。 “你够了。”国王又说,“不管怎么说,我反正不走,”爱丽丝说,“再说,那根本不是一条正式规定,是你在这儿临时发明出来的。” “这是书里最老的一条规定。”国王说。 “那么这应该是第一条呀。”爱丽丝说。 国王脸色苍白,急忙合上了本子,他以发抖的声调低声对陪审美说:“请考虑评审意见。” “陛下,好了,又发现新的证据了。”白兔急忙跳起来说,“这是才拾到的一张纸。” “里面说什么?”王后问。 白兔回答:“我还没打开来呢?但是看来是一封信,是那个罪犯写给……给一个什么人的。” “肯定是这样,”国王说,“除非它不是写给任何人的,而这不合情理。” “信写给谁的?”一个陪审员问。 “它不是写给谁的,事实上,外面什么也没写,”白兔一面说,一面打开摺叠的纸,又说,“根本不是信,而是一首诗。” “是那罪犯的笔迹吗?”另一个陪审员问。 “不是的,这真是奇怪的事。”白兔说。这时陪审员全都感到莫名其妙。 “一定是他模仿了别人的笔迹。”国王这么一说,陪审员全都醒悟过来了。 这时,武士开口了:“陛下,这不是我写的,他们也不能证实是我写的。末尾并没有签名。” “如果你没有签名,”国玉说,“只能说明情节更恶劣。这意味着你的狡猾,否则你就应该像一个诚实的人那样,签上你的名字。” 对此,出现了一片掌声。这真是那天国王所讲的第一句聪明话。 “那就证明了他犯罪。”王后说。 爱丽丝却说:“这证明不了什么!啊,你们甚至不知道这首诗写的是什么呀!” “快读一读!”国王命令道。 白兔戴上了眼镜,问道,“我该从哪儿开始呢?陛下。” “从开始的地方开始吧,一直读到末尾,然后停止。”国王郑重地说。 下面就是白兔所读的诗句: “他们说你先是对她,后又对他谈到了我。 她给我良好的赞誉,但却说我不会游水。 “他捎话说我没有前往,我们知道这并非撒谎。 假如她竟然把事情推进,你又当处于何种景况? 我给她一个,他们给他一双,你给我们三个或者两双,它们都从他那里归于你方,反正从前都是我的,一样一样。 “假如我或她竟然会掉进这个是非漩涡,他请你解除他的冤枉,就如我们早先的期望。 “我的想法就是你的那样,也就是她有过的诗章,你在他和我们之间,早已成了难越的屏障。 “切勿告诉他:她最喜欢他们,这必须永远是个秘密。 也切勿告诉其他人,只在你我之间。” “这是我们听到的最重要的证据了,”国王擦着手说,“现在请陪审员……” “如果有谁能解释这些诗,我愿意给他六十便士,我认为这些诗没有任何意义。”爱丽丝这么说。(就在刚才的那一瞬间,她已经长得十分巨大,所以她一点也不怕打断国王的话。)陪审员都在纸板上写下:“她相信这些诗没有任何意义。”但是他们中没有一个试图解释一下这些诗。 “如果诗里没有任何意义,”国王说,“那就免除了许多麻烦。你知道,我们并不要找出什么意义,而且我也不懂什么意义。”国王说着,把这些诗摊开在膝上,用一只眼睛看着说,“我终于明白了其中的一些意义——‘说我不会游水’一—就是说你不会游水,是吗,”国王对着武士说。 武士伤心地摇摇头说:“我像会游水的吗?”(他肯定不会游水的,因为他全部是由硬纸片做成的。)“现在全对了,”国王说,一面又继续嘟嚷着这些诗句:“我们知道这并非撒谎’——这当然是指陪审员的——‘我给她一个,他们给他一双’——看,这肯定是指偷的馅饼了,是吗?……” “但后面说‘它们都从他那里归于你方。’”爱丽丝说。 “是啊,它们都在,没有比这更清楚的了。”国王手指着桌上的馅饼,得意地说,“那么再看:‘也就是她有过的诗章,’亲爱的,我想你没有过诗章吧?”他对王后说。 “从来没有!”王后狂怒着说,并把桌上的墨水缸扔到了壁虎比尔的身上。那个不幸的比尔已经不再用手指在纸板上写字了,因为他发现这样是写不出宇来的。但是现在他又急忙蘸着脸上的墨水写了。 “这话没有湿胀(‘诗章’的谐音一—译者注)你吧!”国王带着微笑环视着法庭说。但是法庭上一片寂静。 “这算一句俏皮话吧!”国王发怒了,而大家却笑了起来。“让陪审员考虑评审意见。”国王这天人约是第二十次说这话了。 “不,不,”王后说,“应该先判决,后评审。” “愚蠢的废话,竟然先判决!”爱丽丝大声说。 “住嘴!”王后气得脸色都发紫了。 “我偏不!”艾丽丝毫不示弱地回答。 “砍掉她的头!”王后声嘶力竭地喊道。但是没有一个人动一动。 “谁理你呢?”爱丽丝说,这时她已经恢复到本来的身材了,“你们只不过是一副纸牌!” 这时,整副纸牌上升到空中,然后又飞落在她身上,她发出一小声尖叫,既惊又怒,她正在把这些纸牌扬去,却发觉自己躺在河岸边,头还枕在姐姐的退上,而姐姐正在轻轻地拿掉落在她脸上的枯叶。 “醒醒吧,亲爱的爱丽丝,”她姐姐说,“看,你睡了多久啦!” “啊,我做了个多奇怪的梦啊!”爱丽丝尽她所记忆的,把那些奇怪的经历,告诉了姐姐。也就是你刚才读过的那些。当她说完了,姐姐吻了她一下说:“这真是奇怪的梦,亲爱的,但是现在快去喝茶吧,天已经不早了。”于是爱丽丝站起来走了,一面走,一面还费劲地想,她做了个多奇妙的梦呀!爱丽丝走后,她姐姐仍静坐在那里,头向前支在一只手上,望着西下的夕阳,想着小爱丽丝和她梦中的奇幻经历,然后自己进人了梦乡。下面就是她的梦。 开始,她梦见了小爱丽丝本人,又一次双手抱住了膝盖,用明亮而爇切的眼光仰视着她。她听到小爱丽丝的声音,看到了她的头微微一摆,把蓬乱的头发摆顺了些,这是她常常见到的情景。当她听着、听着爱丽丝说的话时,周围的环境随着她小妹妹梦中的那些奇异动物的降临而活跃起来了。 白兔跳来蹦去,弄得她脚下的洞草沙沙作响,受惊的老鼠在邻近的洞袕间穿来穿去,不时扬起一股尘土。她还听到三月兔同它的朋友们共享着没完没了的美餐时碰击茶杯的声音,以及王后命令处决她的不幸客人的尖叫声。同时也听到猪孩子在公爵夫人退上打喷嚏,以及盘碗的摔碎声。甚至听到鹰头狮的尖叫,壁虎写字时的沙沙声,被制裁的豚鼠的挣扎声等等。这种种声音充满了空间,还混杂着远处传来的素甲鱼那悲哀的怞泣声。 于是她将身子坐正,闭着眼睛,半信半疑自己真的到了奇境世界。尽管她知道只是重温一个旧梦,而一切都仍会返回现实:蒿草只是迎风作响,池水的波纹摆动了芦苇。茶杯的碰击声实际是羊颈上的铃铛声,王后的尖叫起源于牧童的吃喝。猪孩子的喷嚏声,鹰头狮的尖叫声和各种奇声怪音,原来只是农村中繁忙季节的各种喧闹声。而远处耕牛的低吟,在梦中变成素甲鱼的哀泣。 最后,她想像了这样的情景:她的这位小妹妹,以后将成为一位妇女。而她将会毕生保留着童年时的纯洁珍爱之心。她还会逗引孩童们,用许多奇异的故事,或许就是许久以前的这个梦游奇境,使得他们眼睛变得更加明亮爇切。她也将共享儿童们纯洁的烦恼,因为这些烦恼就存在于她自己的童年,以及那愉快的夏日回忆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