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杀人盈城

听到云平订婚后找秋中琪喝酒，魔医神色微微一动。虽然很不明显，还是被铁奴捕捉道。“秋老板配不上你吗？我觉得秋老板挺不错。”魔医若无其事地问海狼。 “不是，不过。她太凶了一点。这些天成天板着脸。连那个也比别的女人凶。你看，这都是她咬的。”海狼可怜巴巴地翻开衣服。胸口，脖子上。到处都是淤青。魔医一楞。倒是想不到秋中琪这么凶悍。 见魔医不说话，海狼更着急了：“老大，给我解药啊。我不想一辈子陪着这么个母老虎。” “没有解药，海誓山盟无药可解。”魔医冷冷地道。 “不会吧。”海狼顿时软了下来。 就在这时候，秋中琪也带人兴师问罪来了。这次没带她那四大保镖。只有一个老者和一个大汉。 老者眼中精光闪烁，显示出不俗的内力。那大汉和秋中琪的那些中看不中用的保镖更不可同日而语。 “李老板，你手下做的好事。”秋中琪一脸寒霜。 “秋老板大驾，不知道又有什么事啊？”魔医打着哈哈。 “李老板何必装糊涂。海狼也在这。他没对你说过吗？”秋中琪面无表情。她家境特殊，从小就背负着很重的责任。长这么大还没交过男友。这回却不明不白地被和海狼上了床。想不生气也难。 “何必呢。其实海狼也不错的。而且我可以保证他从此后对秋老板一定死心踏地。”魔医道。 “不行！”秋中琪想也不想就一口回绝。 “那秋老板的意思是？”魔医反问。 “我要杀了他！”秋中琪咬牙切齿地道。 海狼打个冷战，连忙缩进魔医背后：“老大，你要救我。” “秋老板，我不阻止你。但你要考虑清楚。海狼中过海誓山盟之毒，杀了他，你这一辈子都只能孤独终老。”魔医道。 “什么海誓山盟？”秋中琪怒道。 “慢着。”和秋中琪一起来的老人说话了。接着冲魔医一拱手：“老夫秋千山，武林左护法。朋友怎么称呼？” “本座杏林第6代掌门。”魔医淡然道。武林左护法，地位仅次武林盟主。 “杏林掌门？”秋千山神色一变。杏林没落后，已经几百年没有掌门，前些日子悬壶问世的难道就是眼前的少年。 “爹，你做什么，还不快替女儿出气。”秋中琪不乐意了。 秋千山并没有理秋中琪，而是问魔医：“朋友说的海誓山盟。可是杏林那……” 魔医点点头，秋千山叹了口气：“中琪，算了。我看海狼也不错。足以配的上你，而且你们已经……不如你就嫁给海狼吧。” “爸，你在说什么啊？”秋中琪惊呆了。 “杏林的海誓山盟乃是天下第一奇药，中毒者一生只能拥有一个伴侣。否则必浑身溃烂而死。原本乃是痴情男女盟誓用的。你和海狼，既然已经……那无论是谁背叛对方。都逃脱不了这命运。”秋千山道。 “爹，你在开玩笑。”秋中琪不敢相信。 “哎，中琪。你考虑清楚。如果还是决定要杀海狼，爹替你出头就是。”秋千山长叹。对这个女儿，他亏欠太多。如果不是自己的懦弱，秋中琪何必以一个女儿家挑起这么重的担子。 秋中琪脸上阴晴不定，显然在进行着天人交战。其实她也想有个相伴相守的爱人。但她的身份，使的男人不是望而却步。就是别有所图。 “你跟我进来。”秋中琪忽然抬起头对海狼道。接着独自走进房间。 海狼求救地看着魔医。魔医脸一沉：“还不进去。要是秋老板不原谅你，哼……” 海狼打了冷战，苦着脸进屋去了。 “好了，儿孙自有儿孙福。老夫也该走了。”秋千山如释重负。 “昔日天下四林，武林的近况如何？”魔医没头没脑地问道。秋千山转过身，摇摇头，叹道：“世风日下，人心不古。华航的总裁就是武林当代掌门。也是老夫的亲哥哥，秋万水。可是……他已经失去了武者之德。” “天下四林。除了梨园。武林杏林儒林都有自己的准则。杏林已经凋零，武林再沦落至此。只怕武皇光耀会死不瞑目。”魔医也是一声长叹。 秋千山本已打算离开，听到这里忽然脚下一顿。诧异地打量着魔医，忽然似乎想起什么。不敢相信地问道：“前辈，前辈可是，可是杏林的小菩萨？” “小菩萨？”魔医自嘲地一笑。“好久没有听到这个名字了。” “前辈再造之恩。秋家历代感恩戴德。家祖武公至今还为当年未能援救杏林而自责不已。要是知道前辈未死，一定会高兴的。”秋千山此刻执的是正式的弟子礼。 “你说的是光耀？他的《长生诀》终于练成了？”魔医诧异地道。 “托前辈福。家祖前不久刚出关，至今安康。”秋千山恭敬地道。 “哎，他这一闭关也有八百多年了吧。其实他若不是破了童身，有六十年就差不多了。”魔医道。 “前辈，晚辈这就回去。告诉家祖这个消息。”秋千山道。 “也好，我也想见见他。”魔医点点头。 秋千山匆匆离开，走到门口。又转回来道：“前辈，小女还请前辈多加照顾。” 魔医挥挥手：“我知道了，你去吧。” 秋千山走后，屋里的秋中琪和海狼半天都没动静。铁奴有些担心，忍不住问：“主子，他们两在里面不会出事吗？” “放心，海狼对女人还是有办法的。对了，你再去找一下孙浩。要他交出飘香扇。”魔医道。天下四林都在，那飘香扇就更要收回来。否则其中的秘密被人发现，将是一场大祸。 铁奴走了，海狼屋里静的吓人。魔医的表情忽然暗淡下来。秋千山的话又勾起了他的回忆。小菩萨？多久没人这么叫自己了。是什么使自己从万家生佛，变成了一代魔医。师傅，师傅如果泉下有知。会责怪自己吗？魔医心中一痛，不该这样的。过往发生的事，仿佛近在眼前。又仿佛遥不可及。如果当日，如果当日母亲不完成传承仪式。自己应该已经和母亲一同转世投胎了吧？魔医捂着心口，痛苦地摊在沙发上。 为什么，为什么没有眼泪？魔医大口地喘着气。 “你，你没事吧。”丹丹一直躲地远远地，直到这时候才忍不住靠过来。 魔医眼中凶光一闪，猛地将丹丹抓到面前。毫不怜惜地对着丹丹的吻了下去。粗暴的举动，吓的丹丹想要逃头。却无法挣脱魔医钳制。 魔医的大手从丹丹的衣领探入，朝少女的禁地而去。丹丹挣扎地更激烈了。但当大魔爪终于到达目的地后。一股异样感觉涌上心头。丹丹迷失了，挣扎显得越来越无力。魔医眼中凶光越来越盛。 就在这时候，屋外传来一连串闷响。魔医眼中凶光忽然收敛，手也停了下来。慢慢将手缩回来，然后将外衣盖在丹丹身上。“你的《人生如梦》还需要一个月才能破身。”说完不顾而去。丹丹又羞又气，一时说不出话来。 屋外，是铁奴在跟一个陌生的长发中年人交手。两人的招数并不华丽，但每一记都是硬碰硬。而且铁奴远不是来人的对手。长发中年人用头发盖着脸，叫人分辨不出面目。 魔医看了一会，皱起眉头：“秋老，一把年纪了。怎么还是死性不改。” “哈，被你看出来了？”中年人虚晃一招，*退铁奴。然后一纵身窜到魔医面前。拨开长发，露出一张刚毅的脸庞。大笑着重重地一掌就拍向魔医：“哈，小怪物，你还没死啊。千山跟我我说我还不信。真是你这混小子。” “你都没死，我怎么好意思抢在前头。”魔医笑了。这是铁奴第一次看到魔医真正的笑脸。而不是那种叫人心寒的冷笑。 “哇，你这混小子。还是不肯吃亏。一点不懂得敬老尊贤。”中年人怪叫。 “你辈分比我高吗。”魔医没气地道。 “你……”中年人气地说不出话来。魔医好容易见到故人，没继续抬杠，指着中年人道：“铁奴，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当年的武皇秋光耀。秋老，这是我兄弟铁奴。秋老，想打架找你的徒子徒孙去。别在我这闹事。” “你这小怪物。一点都不给我留面子。”秋光耀佯怒道。 寒暄几句，三人到屋里坐下。魔医吩咐丹丹倒茶。丹丹余怒未消，将茶杯重重放在桌上。茶水渐出大半。 “哈，小妮子好大脾气。小怪物，是你的妞？”秋光耀怪笑道。 “秋老，一向可好？”魔医没有回答秋光耀的问题。 秋光耀听出魔医有意回避问题，笑容慢慢僵硬。良久长叹一声：“小子，事情我都知道了。不是你的错，你又何必？” “我没事，秋老不必担心。”魔医摇头。 “善兄弟，你瞒不了我。在你眼里，我再看不到生机。你的心，已经死了。”魔医姓善，真正知道魔医名字的人并不多。 “死了吗？秋老，你呢？你不是也放任武林的事不管了吗？”魔医道。 秋光耀楞在那里：“是啊，武林。有时候我不知道该是谢你还是恨你。你助我练成长生诀。可是……长生的代价是看着身边人一个个死去。所以我很怕见家里些晚辈。千水是唯一的例外。要不是我派四大近卫跟着，恐怕早就死在万山手里了。” “秋老，不要提那些不开心的事。我们喝酒，不醉不归。”魔医大笑。 “对，不醉不归。”秋光耀笑道，两人的笑容里都带着无奈。 丹丹开夜总会，家里酒是不会缺的。魔医和秋光耀你一杯我一杯，喝的天昏地暗。 “哈哈，丈夫有泪不轻弹，都付酒杯间。小怪物，我今天好高兴。”秋光耀眼里闪着泪光。 魔医脸上有一抹红云，但却没有半分醉意。他其实很讨厌清醒。一边秋光耀已经醉倒，仰在地上呼呼大睡。 “男儿有泪不轻弹，都付酒杯间。谁说酒能浇愁，骗人的，都是骗人的。”魔医将杯子砸在地上，碎成粉末。接着长身而起，从窗户穿出飞上屋顶，一边手舞足蹈，一边大声吟唱：“明月当空，人生几何。举杯邀月，对影徘徊。醉时同欢，醒后分散。哈哈，醉了由它，醉了由它。”然后魔医就这么在屋顶睡了过去。 朦胧中，一片柔和的光芒从魔医胸前散发出来。然后将他整个笼罩，一个白发的女子在光芒中现出身形。“恩。”魔医出一声无意识的呻吟。 “哎，你变成这样。为师真的好心痛。孩子，别再折磨自己。好吗？”白发女子轻轻拨开魔医额头的乱发。眼前的人，不是世人畏惧的魔医。只是医后最心爱的弟子。睡梦中的魔医似乎又看到那熟悉的白发。那慈祥的笑容。“师傅！”大叫一声，魔医被惊醒。一切异象立刻消失。似乎刚才的一切只是场梦。 “师傅，师傅……为什么丢下我。师傅。”魔医捂着额头。 魔医的脆弱很少显示在人前。第二天，他依然是那个叫人惧怕的魔医。海狼和秋中琪已经达成妥协。虽然海狼有些不情愿。但在魔医和秋光耀两人面前。却只能认命。何况秋中琪虽然已到中年。但修炼了长生诀，又保养的很好，看上去不过三十不到。秋光耀带着秋中琪离开魔医的住处，过了一会。孙浩派人传来消息。说是请魔医过去一趟。 魔医正想找他讨回流毒飘香扇。于是应约而至。孙浩选择的见面地点是家老字号茶楼。外表看不出一点异常。但魔医却察觉不少人隐在暗处。还有些很不愉快的视线不停在自己身上打转。 “哈哈，以前多有得罪。孙某在这里先赔罪了。”孙浩显得很热情。 魔医对孙浩的热情视若无睹。连和孙浩握手都懒，径直走到桌前坐下。孙浩略显尴尬，讪讪抽回手。“我查过了，那次确实是我手下不对。不过先生火气也太大了。为把扇子，何必杀那么多人？” “哼，我家主子杀几个人。有什么大惊小怪？”海狼没好气地道。 “孙浩，我来，是要你交出我的东西。否则……你不要后悔。”半天不坑声的魔医冷冷冒出一句。 “哈，好好。”孙浩一边笑一边朝后退去。等到海狼发现不妥时。一群荷枪实弹的黑衣大汉已经将魔医团团围住。“江湖规矩，容不下你这种人。你们就认命吧。我倒要看看，你就算武功再厉害。能不能挡的住这么多把枪。”孙浩阴侧侧地道。 魔医冷冷一笑，端起桌上的茶杯。悠闲地喝了一口，平静地道：“当年，想杀我的人很多。多的我自己都数不过来。不过，这些人越来越少。我有一种很笨的方法。但却很有效。知道是什么方法？就是将所有有份参与对付我的人全家杀光。父母，子女，妻子，朋友，甚至邻居……可惜，我对你们的城市太不熟悉了。实在找不到这些人的亲人。不如……我杀光这城里的人。应该不会有多少漏网之鱼吧。”魔医吃吃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