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生化饯别礼

白茫茫一片的浓雾，自从莉迪亚攻击之后天气就一直这样了。 这里是离小矮人住屋处还有一段距离的空地，被破坏殆尽的环境死气沉沉，即使离那件事也已经过了一个礼拜半了，还是没有任何生物经过的痕迹，没人想靠近这里，这样的死亡大地就有如地狱一样绝望。 寂静的死灰色大地还含有大量的污毒血液，留下一块一块的突兀的白，那是来自于巫婆带来的怪物的血；死去的庞大尸肉不出几日就化为泡沫，只剩下让人触目惊心白森森的白骨躺在那，为那段曾经发生过且不可抹灭的血洗历史当证人。 雷利一个人来到空地中央。一个多礼拜以来，这里就一直是他训练旭的地方，不是为了要警惕自己什么的，就只是纯粹这里比较大，活动空间不会受到阻碍而已，他的思考模式一直以来都很单纯。 然而在这里待久了，他也渐渐发现了这块空地开始出现了些微的变化。雷利走近搁置在一旁倒塌断裂的树干蹲下查看，树木因潮湿而碰到地面的部分长了大量的蓝绿色霉菌，这是突变种，因为环境受污染的关系。那种不相搭的颜色相衬在一起给人某种诡异的感觉，仿佛安静地抗议着没人能够保护它们所栖息的自然。 这种突变的霉菌对人体有没有害还不清楚，没有任何异味，一团又一团覆盖住青苔表面持续往上生长，绚烂夺目的鲜艳色彩就像是来自于大自然间的有毒警告，雷利发现那一团团之间有东西在动。 轻轻推开树干，原本压在下方的泥土露了出来，同样也是受到污染的白色区块，却又不尽相同，它多了一种别的地方没有的东西。 短短肥肥的，这大约类似蛆之类的生物，也是突变种，从她艳丽的鲜橘色身躯就可看出来。数量非常的庞大，占据绝大多数白土的面积，有几双掉到雷利的脚边后慌张逃离。 受污染土地，中央的毒淡了很多，许多双聚集在周围啃食土壤，吞下去再吐出来是干净的土，这里是个连微生物都不可能幸存的地狱，很显然地，她们唯一的可能性就是以毒为食物。 像是在为土地解毒对吧？ 雷利慢慢将断木移回原位。原本以为至少有好长一段时间这里是看不见生物的踪迹了，但是死灰大地下仅存的生物为了能够延续生命，而顽固的演化成全新的样貌面对这严苛巨变的环境。 就算是再微小的生命，都很努力的想活下去。这块土地还没死，即使所有人都放弃它了，它却从来没有放弃过自己。 “妍，真的不需要众兄弟帮忙？” 老大万站在我旁边双手插腰，难得不嫌麻烦的再确认一次，他好象不太能接受这个答案。 我坐在超迷你的梳妆台前整理仪容，从镜子中映照出一个同样拥有深咖啡的长发、眼眸、以及──看得很习惯的五官，和我一模一样的少女。先前被狼人欧罗娜咬成参差不齐、一高一低的右边发尾，在经过葛蕾琳的抢修之后两边的长度已经同样高不会再很奇怪了。 整理一下衣领左看右看，应该这样就可以了吧？钥匙也一直带在身上，仔细想了一下，除了这个好象也没别样该带的重要东西。 “嗯，不需要啦。”边回答边起身拍顺身上的衣服皱褶，我看着站在身旁的万，瞥到他后面背着形状很熟悉的几支家伙，“而且我很好奇你背上那些抓蟑螂武器想干嘛？” “啥？这个喔？”他随手抽起一支挥来挥去：“屁话！当然是去巫婆那里寻找新口味品种尝尝啊！听说那里很久没人清理，一定会有很多没吃过的蟑────喂！干嘛直接走掉啊！！” 我还是先离开这个木屋好了。 原本预估是熟悉的乱七八糟小空地，然而一开门走出来，眼前的景象突然变成一幅温馨的画面，突如其来闪得我差点睁不开眼睛！ “白雪，你们真的一定要走吗？呜咿…我不要啦──”老六希式死抓着白雪的裙子，露出“你不要走”的汪汪泪水眼神看着她，那个鼻涕再差个几公分就会空降落在布料上，其它小矮人正努力的想把希式和裙子分开，正确来讲应该是抢救裙子大作战。 “是的，不管怎么说皇后也算是皇宫里的人之一，宫里出事，身为父王的女儿一定要出面负起责任…”葛蕾琳是和他们相处最久的一位，也是最舍不得他们的一位，从她的语气带有些哽咽就可以听得出来她相当难过。 “我不要我不要我不要我不要我不要我不要啦！！──”听到这个答案希式瞬间崩溃，疲劳轰炸式的否定句仿佛机关枪般从他嘴里开火炮击。 炮击就算了，他还狂摇头表达无法接受这个事实，摇头动作好象没什么大不了的，但是前提是他必须没有流鼻涕────既然有的话，那么，离心力就是一件很可怕的事。 “鼻涕突袭！” “啊啊啊！它黏到我身上了！！”一号幸运者出炉，他中奖的部位是脸和双手。 “保护白雪！”有人喊叫。 “希式，我跟你无冤无仇的别甩过来！”某位人士以柔软的腰弯成令人难以想象的角度，闪过袭来的鼻涕黏液。 “嘿！这位惨遭鼻涕缠上的仁兄，你把它抹在我身上你还算人吗！？”另一位不幸的小矮人对着一号幸运人士骂道。 “吵死了，拿个武器慢吞吞就算了，你们到底在干嘛…吓！？”老大万随我之后也跟着走出门口，瞥见混乱的场面错愕的愣在一边。 看见老大出来众矮子同时定格在最难度的动作，那就跟看动画时画面LAG一样。 “老大…”希式流着鼻涕转头望着他，鼻涕挂在鼻孔晃呀晃的。 “搞什么啊！？怎么都是鼻涕！！”轰轰轰──── “…”突然混乱成一团，葛蕾琳被夹在中间完全不知道该作何反应，我只好走过去把她拉离红色警戒暴动区。…嗯，该怎么说呢，好热闹的欢送会，连个鼻涕也可以搞成这么大令我再次佩服他们的功力，想必这七个人以后会继续照常的快乐生活吧。 “小、小矮人们怎么了？好象吵得很厉害…”葛蕾琳担心的望向他们。 “没事没事，他们玩得很高兴。”随便回答，我对白雪说：“先不管他们了，我比较担心的是你，没问题吧？” 她点点头，却没发现自己不自觉地将随身携带的圣书紧抱在怀中：“没问题的，是我硬要拜托你们带我一起去的，已经下定决心绝对不能扯后腿…” “呃！不，我不是指这个。”发现她误会我连忙重新解释一遍：“对方虽然是巫婆，但也是从小就一直待在你身边的人，如果真的不行的话──” 对于巫婆所在的皇宫，决定前往的人都抱着背水一战的决心，做好随时死亡的心理准备，最后的结果只有我们被她干掉，不然就是她被我们干掉，套用一句，不是她死就是我们亡。 记得白雪说过莉迪亚来到皇宫是十二年前，即使没有血缘，经过这么长的相处时间还是有点感情，葛蕾琳又是相当心软的个性，不管任何一种成为结局到时候她撑得住吗？ “妍。”她制止我继续说下去，天生忧郁的面容带着一丝来自于身为公主的傲气，水蓝色的眼睛坚定的看着我：“…我明白妍会这么说的原因，但我已经决定了，不会再更改的。” “但是──” “皇后的话妍不需要担心，发生了这样的事情我早已做好了心理准备，它迟早都是需要面对的…”葛蕾琳微笑道，那个笑容看起来充满着无奈，她很清楚自己应该做什么。 好象瞬间想起什么似的，白雪突然啊了一声：“对了，雷呢？从刚才就没看到他，不是待会儿就要出发离开了吗…” “雷？喔，你是指雷利吗？他好象去空地那了。”大约啦，记得印象有瞥见。 “空地？…知道了，谢谢你，我去叫他回来好了。”她微微鞠躬后就前往空地的方向，着急的心情显露无遗。 “…”一句话都还来不及说人就已经跑掉，我只能远目她离去。意志意外地坚决，对于某些事谁也改变不了她──我其实最担心的就是这个啊！！ 裙襬有种被拉两下的感觉，老二兔正好站在我后方，她把一个叶子用绳绑起来的东西递到我面前：“妍、这个送给你们。” “？”我有些疑惑的接过东西，发觉有点重：“这是什么？” “是道别礼物、我精心挑选的喔。一路上肚子饿了可以吃；”天真笑容非常灿烂到一个背后有佛光的地步。 “你、你说什么？礼物？”石化，外加脸瞬间黑一半。身为小矮人所说的可以吃的礼物，该不会是那个…吓，我的心理作用吗？它刚才好象有动了一下，里头还发出可怕的稀稀疏疏声音？ “…”静默。 “稀稀疏疏──稀稀疏疏──” ────不是心理作用啊！！我感受到东西透过掌心传来的不规律骚动，那里头不知道压缩了多少双那种触须生物，正在踩着自个儿同伴的身躯一双一双在里头窜动着！这到底是何等恐怖的生化活体武器！！？ 本能驱使我想把它直接往后扔了，但是兔的期待眼神还在直勾勾的看着我等待佳音，我突然想到这种生物对他们来讲好象是高级食品… 接受它？得知那种生物现在在我手上，我就已经濒临崩溃边缘，况且这绳子有不太牢固的迹象…那黑黑的东西跑出来我可能会失控大暴走。 统合以上，就各方面来说，还是拒绝吧？…唔喔喔，不行啊！她那灿烂笑容和背后不知哪来的佛光会使我有很强烈的罪恶感！！ 好了，命运的交叉十字路口，夏妍！用来自女人的第六感再加上种种综合、前因后果以及悲剧… 只要是有脑袋不管怎么想都是后者嘛！后者损失较小嘛，所以这当然是要拒──── 收下东西，我露出一个连我自己都知道一定很僵硬且扭曲变形的笑容，即使我很努力想让它自然点。 “谢…谢。”抵不过罪恶感，我恨我自己没有脑袋。 “真的吗↑你能接受真是太好了”她露出超级开心的笑容。 “…呃，嗯。”我压住想哭的冲动回答。拿东西的手不知何时变成像在捏别人用过的卫生纸一样捏着那条固定用的绳子，发觉时手势就已经变那样了，还拉到离我最远的地方，好似它是个发臭的物体一般。 嗯…等兔离开之后再不着痕迹解决它吧？我很快的拟定好对策，开始等待最佳时机。 ──十秒过去了。 “…”我看着她。 “…”她看着我。 ──二十秒过去了。 “…”同上。 “…”同上，没有要走掉的意思。 “兔…你在等什么？”我忍不住问。 “不打开吗└”她偏头问。 “啥！！？”我吓到不小心把音量开到最大，差点把后段话给讲出来──打开来还得了！？不就飞的爬的全都出来了嘛！？ 然而在“啥”字叫完后发现到自己的失态，我连忙咳了两声掩盖过去，同时突然开窍拿出连我自己都难得一见的超快反应能力：“…噢不，我的意思是，其实礼物这种东西啊，在我们国家明文规定一定要离开之后才能打开的，不然会不礼貌，还是会犯法的喔！，而且你刚才不是说可以在路上吃的吗？” “啊┴对吼；”她恍然大悟，傻笑：“我居然忘记了○那我先去忙喽。” “嗯。”我向她挥手，才挥没两三下她突然回头看了我一下。 “掰掰。”兔很开心的对我挥手再见…然后，走没两三步又回头看了我一次。 “…”这… ────她、她好象很希望我能打开的样子…又在看了…唔啊啊！我该怎么办啊！？ 现在光是拿着这东西就已经是我的极限了！拜托谁快来解决它吧──旭？对了！还有旭呀！他不怕这种东西，一定能很完美的把它解决而且不留痕迹…而且自从我在地下室瞥见天花板的真相吓到整个昏倒之后，他好象就不怎么拒绝有关处理昆虫类的事。 大略东看西找了一下，由于已经决定好等会要离开这里去皇宫了，所以很快地就在附近的树下发现他。背后感受到第三度老二兔发射来的期待目光，我二话不说带着那恐怖生化饯别礼快步走向旭，这种危害人类的东西不能多留在这世间一刻！ 原本感觉有些奇怪，从刚才就一直没什么动静，走近一看才发现原来他倚靠着树干睡得很熟，一直都很好看的五官如今看起来有些累。我才回想起来最近他这一阵子动不动就和雷利一同人间蒸发，消失了一整天后狼狈的出现在晚餐时间，梳洗一下就倒进床铺睡着了，接着隔天一早又搞失踪了。 几乎一天都没说上几句话，现在想着想着，我开始好奇他到底在搞什么秘密活动啊？ …不管了，这个可以以后再问，目前事情最大条的就是这包令人畏惧的东西，感觉到第四次小矮人兔期待的炙热目光，趁着背部还没烧焦我走到他旁边蹲下来想摇醒他，然而谁知道碰到他手臂的那一瞬间他几乎是那种被痛醒的醒过来。 “──！”右手反射性摀着被我碰到的手臂，旭闪过一丝痛苦的表情，忍下来抬头一看才发现是我：“…妍？” 这么一抬头我也发现了他右边的脸上有一道被利刃划伤的伤口，红红细细、很浅的一条，“你的脸受伤了？” “不小心被树叶划伤。”旭很快的回答，丝毫不迟疑。 “喔…”我瞇起眼睛不信任的看着他。很可疑，回答的时间过快──平常习惯性的六个点不见了。 就在这时，我偶然间瞥见他短袖下方手臂也有几条类似的伤口，但是和脸上的相比深得很多。我半强迫把他的手扳开，而这个动作使他再痛一次，，随后发现这些伤口每一划都刀刀见血。 “那手臂上的这些伤口呢？也是被树叶划伤的吗？”我暴青筋：“你是去玩仙人掌啊？！” “…没什么，不要紧。”只看了一眼手臂上的伤口，他不怎么在意的移开目光不再去鸟它。 什么不要紧，明明就很痛！这家伙ㄍㄧㄥ到死的个性又出现了。我追问：“为什么会有这么多的伤口？你这几天几乎都不见是去干嘛了啊？” 连“…”的六个点都不见了，他非常坚持就是不回答我。 我瞪！我要瞪死他！！ 结果瞪到最后他还是一个也没告诉我，我只好投降，去拿了药和一些长条布过来上药。 “不是都说了不要紧…”旭很无奈的看着我在他的伤口上绑来绑去。 “你不回答也没关系，但是至少要做消毒啊，要是感染了怎么办！”这人真的有够不爱惜自己身体，一直以来都这样。 “…那包是什么？”他看着被我放在一边的那个生化饯别礼问道。非常厉害的转移话题术。 “那个喔，那个是只有你能解决的S级任务。”我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冷静、声音不能颤抖，保持认真的神情：“你的任务内容是消灭它，这是一项非常危险的工作，里头装着的是来自千古不灭的生物武器，传说它具有毁灭世界的力量…” “蟑螂？” “吓！你怎么知道！？我都说的那么委婉了。” 旭沉默思考了一下，回答：“经验。” “果然还是要离开啊，…呜呜，两位可爱的少女都要走了，我活在男人堆里还有什么意义？…至少，至少！让我们来个最后一个热情大拥抱，以供我日后怀念你们身上的芳香…” 老四否张开双手一步步朝我和葛蕾琳迈进，但他没发现后方有两个男人在瞪他，雷利好象要拔剑了，平常就很凶的瞪人脸现在更是雪上加霜，杀气也跑出来了。雷利会这样我是可以理解啦，旭为什么也瞪他我就不知道了。 “我是女生”老二兔显然不是很高兴的纠正。 “随。”老三水说。 自从葛蕾琳把雷利找出来之后，加上我、旭，四个人就到齐了。这一个礼拜多以来充分的休息也够了，对于巫婆的资讯也再重新统整了一次，该面对的事不管怎么拖延还是要面对，这次由我们主动，而不是再一次等巫婆来抢夺破坏。 “真的没问题吗？我还是有些担心…”葛蕾琳不放心这七个小矮人，他们的生活品质一向都非常差，从乱七八糟的一堆东西就可以看出来。 “哼哼，OK啦！”老大万摆出大哥的气势，自信的拍胸埔保证：“我们矮归矮，七个人的团结心可是不容小看的！况且白雪来之前我们也是这样生活过来，不用担心啦！” “哈…掰，ZZ…” “呜呜，我又想哭了，大家都要离开，人家会寂寞啦──哇啊呜呜…” “啧，你哭屁啊。” “兔，可是你一点也不像女生啊，和众兄弟的差别也只在于没有胡子和眉毛细一点而已…” “可是我还是女生┐” “无谓。” “…”我看着他们，感慨正所谓的团结心啊… “放心去吧！如果需要援军的话就找我们！众兄弟绝对会义不容辞赶到那边去帮你们的，哈哈！”万哈哈大笑，声音依然洪量，我想之后我会常常怀念起他吵死人的声音。 “还可以顺便去吃新口味蟑螂！！”他非常直接说出他的主要目的，不知怎么突然不那么怀念了。 “…那么，请多保重。”葛蕾琳有些鼻音。 “你们也要保重啊。”万的音量突然变成一般正常音量，轻轻的，很自然的笑着说，就像多年的朋友要离开到很远的地方一样，再也见不到面了。 “是…我们会的。” 点头，万转身改回他的大嗓门，对其他六位兄弟大吼：“喂！！大伙，开工啦！今天的午餐还没有下落呢！！” 众兄弟热血沸腾：“喔────！！！” 白雪用力的大喊，对他们深深的一鞠躬：“──这些日子，谢谢你们的照顾！” 随着高声大吼，七个小矮人都开怀的笑着，各个精神抖擞，那些在眼眶中打转的晶莹的泪水就先暂时当作没看见吧。 擦掉眼泪抬起头，鼻子还有些微红，葛蕾琳跑步回到我们身边，这时的她已经不哭泣了，忧郁的眼神中多了一份身为必须背负国家命运的公主所该有的觉悟，决心不再畏惧任何事情。 “走吧。”她微笑的说。 阳光普照，一个不热也不冷的上午，我们踏上了一条一去不返的道路。 四人离开后，七个小矮人们回复平常充实的生活，努力的和他们爱吃的主食搏斗──才没那回事。 “唉唉，老大，你一个人鬼鬼祟祟的在干嘛啊？”老六希式瞥见万一个人躲在树下不知道在干嘛。 “吓！…这是老子先找到的！不准跟我抢！” “啥？” “喔，没事！老子才没有找到任何东西！” “哪有啊老大，你背后明明就有东西──啊啊啊！包着蟑螂的盒子！？上面写着“给小矮人：缔厦市名产。”！？老大怎么会有这种好东西！我也要吃！！” “不准！那是我在这里的地上捡到的，老子要一人独享！” “怎么这样…对了，赛门，缔厦市是哪个国家啊？” “啊？”刚好路过的老七赛门被叫住，他显然不是好高兴：“缔厦市？谁知道啊，我只知道地下室而已！” 希式见到万打开这包东西把其中一双活跳跳的黑色生物吃下去，兴奋的问：“老大老大，味道怎么样？” 万没有回答他，细细的品尝之后露出复杂的表情：“奇怪，怎么会有熟悉的家香味…希式你看，这双像不像那双一直很会躲的小强森546号？还有这双很像小凯莉1058号。” “咦咦？真的耶，这些都是很难抓到的高级美味时物，怎么会这样！？” 赛门不打算加入他们的讨论，把写有字的那片叶子拿起来左看右看，好熟悉的感觉，这字体他怎么像在哪里看过的样子… 倒过来横着看，再转过来九十度直着看，他突然恍然大悟：“这不是旭的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