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表面之下

大批的种族联邦军将天花板遮得密密麻麻，一点空隙都不留，全数朝我袭击过来！ 哇靠，这不是随手劈个几下就可以解决的数量阿！？呃，就算要劈我也没刀之类的东西… 不，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 我连忙将几双比较靠近我们的昆虫，用单手手刀将她劈到地上去！ 但打下几双之后我才发现，这根本就是徒劳无功。 一片黑压压的昆虫军将我一步步逼到与墙壁背对的地步，虽然我还不至于怕昆虫…但这么大群在嗡嗡作响，我看了也很想吐。 昆虫军的前方空中飞着一双比较大双的蟑螂，有一种总司令的威气，她对我奸笑了一下，然后转身面对她的部属… 等等，我眼花？昆虫会奸笑？ 接下来的事情更离谱，我眼睁睁的看着，看的一清二楚… 那双比较大双的蟑螂总司令，将右手缓缓举起，然后指向我，嘴里发出像是撕出来一般的难听声音，表情说多狰狞就有多狰狞！ 接下来是成先上万的军队们，震耳欲聋的咆啸声。 … 昆、昆虫居然对昆虫下令！！？ 天，这什么世界阿！！？ 没有时间吐嘈，联邦军已经直直的朝我攻过来，并且各自从背后拿起兵器指向我，俯冲而下！！ 而非常该死的是，我身上没有任何可以作为攻击的东西！ …为什么每次紧要关头我都没东西可以回击阿！？ 我右脚不自觉往右移动一点，却意外踢到一个东西。 “匡当！” 反射性一往下看，是妍刚才掉的其中一瓶调味料。 “咻────”高速物体擦过空气发出的风声愈来愈接近，我紧急捡起地上的那瓶调味料，盖子一开朝她们撒过去！ 非常幸运的是，刚好那瓶是效果极佳的胡椒盐！ 既然会奸笑又会下命令，那打喷嚏这种小cas绝对难不倒她们，而成果也如预期，四周开始传来“撕撕──秋…”之类的打喷嚏声，攻击理所当然也暂停了下来。 不久，我的鼻子也很该死的开始痒了，“唔…哈、哈秋！” “撕秋！…撕唔──撕…”蟑螂总司令边捏着鼻子边下令，眼角还泛泪。 然后，我突然领悟到高科技文明是这么该死的东西！ 所有种族联邦分子全体一至，再度从后面拿出尺寸极小的昆虫式防毒面具！没错，你没看错，是防毒面具！！ …现在是什么情形！？ 这是作弊！作弊阿──！！ 无论我内心怎么抗议，所有昆虫又摆好阵仗，再次朝我冲过来──── “唰────…” “喀擦！”通往一楼的门突然被打开，划破了所有的声音，一切动作都被停止，就像神降临一般的柄住呼吸。 我愣愣的看向那因逆光而形成黑色的人影，但却看不清他是谁… “喂~~！兄弟们！我闻到食物的味道啦！准备好了没阿！？”熟悉的咆啸声顿时传遍整个地下室。 “喔──！！”他的后方传来兴高采烈的附和。 “…”算了，我已经知道他是谁了。 小矮人老大万兴高采烈的带头，“咚咚咚”粗鲁的踩着那弱不禁风的楼梯下来，其它五双也跟着下来…等等的，我不禁傻眼望着他们。 “请问，你们是来干嘛的？”抓神兽？ “嗯？”老大万注意到我的存在，“旭？你怎么在这？还有妍…算了，没差，我们是来抓食物的！嘿！兄弟们动手啦！”说着说着他就抬起下巴，一副了不得的样子。 其他五双听到命令纷纷便往四周散开。 “…食物？”我四处张望，但我发誓绝对没看到类似食物的东西。 “唉呀！你很笨耶！”嚣张的脸。 “…”靠，谁笨！？ “就是这个阿！”老大万随手便抓了一双正在逃串的蟑螂联邦兵，表情还相当凶悍狰狞，左眼皮还有刀疤，肯定是海军陆战队出来的…咳，我在说什么阿？ “蟑螂…──蟑螂！！？”我后面那两个字几乎是吼出来的。 就在同时，我也意识到昆虫军正在四处逃难，像是看到天敌似的慌恐，而其他五个小矮人，也正在用各种技能打死…不，是捕捉昆虫。 “对阿，这个很好吃耶！”老大万将手上那双出于海军陆战队的凶悍蟑螂，往衣服上抹了两下，“这里不知道为什么都会有这种东西，我们在白雪来之前都是吃这个的。”边说边开始…扒蟑螂的外壳！！？ “等等！你想干什么！？”我指着老大万手上那双光溜溜的蟑螂，重点是，她还很害羞的遮着重要部位！…不是，我干嘛说这是重点！？ “…当然是吃阿？你很不识货耶，这个很营养的。”老大万话说到一半，突然像是恍然大悟一般的睁大眼睛── “阿…还是说你要吃？” 然后把那双遮着重点部位的光溜溜蟑螂递到我面前，接着那双原本是凶悍陆战队的蟑螂，脱了壳像是换了心智一样，还对我抛媚眼！ “…”而背景是，被追杀来追杀去的小昆虫。 “干！”我很直接的把她扔到遥远的地上。 用树枝烧的营火依然旺盛，但不一样的是，晚餐没人煮。 妍正躺在小矮人不知从哪变出来的睡单上持续昏迷中，看来她当时的刺激不少，雷利还是坐在同样的地方发呆，而六位小矮人也饿得发慌，开始生吃刚才抓到的新鲜昆虫大餐… “…”我对那六位吃着的东西假装视而不见，坐在离雷利大约有三十公分旁边，倒下的枯树干上。 记得刚开始见到雷利时，他就给我一种很模糊却又熟悉的感觉，像是认识或见过的人，却又很清楚绝对没遇过那张脸，还有，在他得知白雪死亡之前，面容上所挂着的笑容，不知道为什么我愈看愈不爽… 是因为卡尔之前一直微笑的关系吗？ 呃，听雷利讲过，他跟白雪是青梅竹马？ “你好象有问题要问我？”雷利不知道什么时候转过头来看着我，靛色的瞳孔里充满平静，没有半点哀伤。 “…”该问吗？他还在为日后会复活的白雪难过。 “不礼貌的？”雷利好象以为我没听到。 “…我叫旭，不要再叫我不礼貌的，我有名子。”我无奈的再做一次说明。 “可是你跟别人讲话都不笑。” “…”你觉得，从小在“被暴力老哥强迫玩摔角”的阴影下长大，还能有灿烂笑容的人有几个？ “…我跟葛蕾琳虽然住在邻国，但由于外交的关系，从小就常常见面，甚至一起玩。”雷利回复原本的视线，继续盯着营火看，脸庞因为火在前面的关系，某些地方被照的亮亮的。 耶？直接跳过上一个话题！？ “我们一直这样过了很多年，感情也慢慢增温，说来惭愧，我竟然在这么久之后才发现我是如此的爱她。”他轻拍我肩膀两下，叹了一口气，“兄弟，别像我一样。” “…你这话什么意思？”我瞇起一半的眼睛。 怎么感觉他这番话还有别的涵意…？ “当时我不敢告诉她我的心情，深怕白雪没有那种感觉，但渐渐之久，我才明白她和我是一样的…”雷利闭上眼，将靛色的瞳孔藏在眼皮下，像是在回忆似的。 “…”靠，又不理我！？ “白雪从小丧母，之后国王又娶了一位名叫莉迪雅的女人，但一段时间之前，听说王宫里面有很多人莫名其妙消失…不知道为什么。” 谁知道。 “兄弟，再提醒你一次，不要像我一样，世界是很美妙的。”他又在我的肩膀上轻拍两下，接着起身往树干那走去，在那里坐下来来休息。 “到底在说什么啦！！”我脸画上三条线。 晚上，月亮被乌云垄罩着，营火早已熄灭，唯一能区别树影和天空的光线只有零散的几个微星，没有风，一切的所有像是沉睡般的宁静，唯独几声稀疏的蝉鸣。 我靠在树干上无聊的看着天空中那几颗微弱的星星，妍头朝向我在我旁边睡得很开心，相反的整整睡了三天的我，现在可以说是一双瞌睡虫的遗迹也没有。 “呼…咕呼…”如五雷轰顶般的打鼾声渐渐四起，看来小矮人们也开始进入深层睡眠的状态去了，我无言的看着那堆睡在一坨的小矮人们。 … 该不会我会一直这样听到天亮吧？ 想到这一阵莫名的无奈感传遍我全身。 “沙沙────…”微弱的物体移动声从远处传来，在惊为天人的打鼾声下意外显得其小无比，却还是被我听见了。 我看向那声音的来源，原本心想应该是动物之类的东西… ──但我却看到一个人影。 由于光线不足的关系，我看不清楚他是谁，那个人影小心翼翼的穿过灌木丛，尽量不发出声音，动作显得有些神秘，愈走愈远… 不到一些时间，那个人影就已经离我们这里有一段路了。 “是谁阿…”我不自觉小声的喃喃自语，对于那个背影有一种陌生却又有点熟悉的感觉…跟我一开始见到雷利时一样。 我转头看向雷利休息的地方，但原本应该在那里的人却只剩树干跟草地，连个会动的生物都没有。 又回头往人影的方向看，却发现在那里的影子早已消失无踪。 心里顿时浮现不祥的预感，我赶紧起身打算跟上去，手却莫名的被拉住！ “！？”我吓了一跳，连忙看向拉我的东西，出现的是我熟悉却应该还在昏迷的脸庞。 “…妍？”我不太确定的问，毕竟，很暗。 “唔…是我呀，干嘛这么问？”她挪动身体爬起来，揉着右眼，一副刚睡醒的样子。 “不，没事。”我敷衍，“倒是你…一直抓我手干嘛？” “呃？抓你手？”她一脸疑惑，显然听不懂我在说啥。 “嗯。”我举起左手，妍的右手因为抓着我的手挽，所以也跟着被拉起来。 “…”她眼睛睁得很大的看着她的手，一副错愕脸，预估会持续三秒钟。 一… “…”确定有无此事件中… 二… “…”确认事件真实性中… …三。 “哇阿阿──！”在妍的错愕声中，我的手顿时获得自由。 我再次起身，这次并没有任何阻挡，又朝那个人影走去的地方看了一次，不祥感依旧浮在，我起步跟上去。 “…你要去哪里阿？”妍恢复正常，愣愣问着。 “没有，你继续睡吧。”我向前走了几步，然后…我又被拉住了。 “…喂。”你在干嘛阿？ “我也要去。”妍拉着我的衣服，认真无比的说。 说真的… 你那精神非常好的眼神是怎么回事？ 乌云越来越浓密，连唯独几颗苦撑光芒的微星也无一幸免被吞没，没有半点蝉声，北风阵阵吹过，像是冬天晚上一般得寒冷。 “人影？”妍走在我后方，对于我刚刚看到的人影有些疑问。 “嗯，一种陌生又熟悉的感觉…而雷利也不在原本的地方，应该是他吧。”我边说边将挡到前方的叶子拨开，然后，又是一堆叶子。 “如果是雷利，那他偷偷摸摸去哪啊？” “谁知道。”我把叶子又拨开，接着，还是一堆叶子。 …话说这里怎么这么多叶子阿？ “那个…旭…”衣服突然有种被拉的感觉。 我停下愈拨愈不爽的拨叶子动作，转头看妍拉着我的衣服，“干嘛？” “…这里，好多植物…”她板着一张脸四处张望，脸庞滑过一滴冷汗。 “呃…”是很多，而且还有愈长愈高的趋势。 我又拨掉一枝长满树叶的树枝，往前走一步，打算再重复做同样的动作一次时… “哇阿！”后方传来像是突然被吓到的短叫声。 我几乎是在同一时间回头，“怎么了！？” 然后，我看见妍直接坐在地上，直直盯着她上方的那个…呃，好象是我刚才拨的那片树叶？ “抱歉，树叶打到你？”双手拉她起来，我问道。 “没有…旭，那片树叶没有虫吧？没、没有虫对不对？”妍一脸认真的看着我，努力着假装镇定。 …原、原来你刚刚是在怕这个？ 不过，被先前成群的昆虫联邦吓到昏死，她应该好几个礼拜都会这样… 看着妍完全不敢看她身后那堆树叶，我无奈的瞥了一眼那片树叶…唔，上面有几片好象有几个类似虫咬过的痕迹… “没…没有虫阿。”我把头撇一边说，说实话妍八成又要昏倒了。 “…”她瞇起一半眼睛看了我一下，“喔…” 我往前方看了一下，发现除了绿色还是绿色。 “…你要不要先回去？”我给了一个良心提议。 妍往后方瞥了一眼，同样也是满片的绿色…接着一脸阴沉，低头不语。 “…”我叹了一口气，“其实，你可以不用跟来的…” “可是，就是一种感觉嘛…女人的第六感是很准的！”她抬起胸膛，气势足够，但很可惜还是矮我半个头。 “是是…那，继续走？”我用右手指了指前方几乎要淹顶的植物。 “唔…！”妍的脸瞬间变的跟四周植物一样的绿。 “…”真的是…拿她没办法耶！ 我很直接的把妍拉过来，然后趁妍还来不给反应之前把她背了起来。 “呃！你、你干嘛阿！？”妍显然很错愕，不出所料的反应。 “背你走，只要不要碰到植物就可以了？” “唔，呃，嗯…我现在碰到植物就会起鸡皮疙瘩。”虽然在我背后我看不到她的脸，但可想而知又在警戒四周了。 …这应该是连锁效应吧？ 虽然之前被妍压过好几次，但我最近才发现她其实很轻，妍先前好象有说过什么…是重力加速度造成是吗？ 但是，尽管我知道妍很轻，我的嘴巴还是很该死的说出── “你好重…”呃，等等，我干嘛说这句话！？讨打！？ 妍很快速的在我后脑杓上K了一拳，“吵死了！” 阿阿…看来我“不知道自己在干嘛”严重程度愈来愈高了。 往前走个几步，我用肉身直接穿用过那快要淹顶的嚣张植物，然后，一阵强光突然出现在我眼前！我反射性的闭上眼睛免得瞎掉！！ ────谁阿！？把这种烂梗拿到这里来用！！？ 等光芒消散，我第一个想法就是要把那白目的家伙拖出来海扁一顿！ 然而，睁开眼，原本预估在前面还有的一堆叶子已经全然消失，看来是走到尽头了，除了几株只达到膝盖的矮树丛，和几颗枝干比较粗的树木之外，再往前走就是一片空地。 走到尽头… 那我刚刚那拳是白挨的嘛！ 我把妍放下来，仔细看了一下四周，突然觉得这里好熟悉… “咦？这里不是放棺木的地方吗？”妍事先开口，也顺便把我的回忆拉上来。 唔，这么一说真的好象是这里… 白雪的棺木还是放在原来的地方，而小矮人老二兔则坐在棺木旁，但没有第二人…人影呢？我该不会刚刚看到的是幻觉吧？ “沙沙──…”不远处的右方草丛有动静。 “先躲起来。”我小声的对妍说，然后拉着她跑到一颗比较粗的树干后面，确定在前面看不到这里。 …看样子我们刚刚是抄近路阿？ “刚刚…是什么东西阿？”她也意识到还有人存在。 “啪沙！”随着声音，草丛中走出一个人影。 “小矮人，你一个人在这？”那个人开口对着老二兔问道。 “疑§”兔回过头来看着站在他身后的那个人，“阿：原来是雷利王子。这么晚了怎么会来这呢“” “这里没有其他人？”雷利抬起头，露出的熟悉面貌微笑着，忽略老二兔的问候。 “是呀…为什么这么问呢、”兔把头偏一边，不解着。 不知道为什么，在一旁听的我，脸庞滑过一滴冷汗，心脏跳得很快，像是看到什么之前都没注意到的危险物品一样。 ──我怎么都没发现…那个微笑，不对…那种给人的感觉，一模一样，绝对不可能还有第二人… 雷利看着老二兔一会，微笑的弧度慢慢上扬。 “那，你去死吧。” 雷利在说完这句话的瞬间，伸出右手早已储存到一定程度的魔法能量，对着老二兔── 同时，我内心也想起一个名子── ────卡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