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观众方：放眼，黑压压的皆是。 为了使观众更加明了大赛进程，此时急需两名聪明伶俐的主持人；啦啦油先生与啦啦煤先生不才，通过自荐担当了此任。二人即刻进入角色，你一言我一语将以上的内容详细重复了一遍。随后就着因万众瞩目带来的欣喜，啦啦油先生彬彬有理地向一个卖唱的黄发小子借了吉他，说是“愿为大家高歌一曲，以助雅兴！”待他一曲完毕归还吉他时，吉他的主人仿佛吉他上落了许多可见的灰尘或者污秽，一手轻轻地扑打着，同时用业内人士的口吻好心好意地对胖先生说： “大哥，兄弟我有话直说，不是我有意恶心人，一面之缘也算缘，我只想在朋友面前做一面无私的镜子。没有旁的。知道吗您？您的歌纯粹是一种大粪，狗不理大粪。兄弟我建议您一个发财的地方——公安局。为什么呢？你知道有许多犯人嘴硬是金钻难开的，法律规定不准逼供诱供，很让警察犯难。您老兄若是去了，相信，只要金口开唱，此问题便会迎刃而解！” 结果使得这个毫无风度的胖子恼羞成怒，将黄毛狂扁一顿。黄毛抹着鼻血大骂胖子缺乏幽默细胞。并声言这个与猪别无二致的人有朝一日若是落在自己手里定会叫他好看，打得他俩鼻子里全流血！ 啦啦煤先生与啦啦油先生你一言我一语拉开了比武序幕： “各位先生，各位女士！” “各位老人，各位小朋友！” “在这欢乐的阳光里，在这和煦的海风里！” “经过前期忙碌的准备和紧张的等待，我们共同迎来了这个盼望已久，激动人心的日子！” …… “请大家为我们的三位老板高声喝彩吧！” “请大家为我们的三位帅哥纵情尖叫吧！” “让我们高歌一曲……” 所有的人，包括三位老板，均将伸手能拿到的东西向胖子丢来。顷刻，一个由玻璃瓶、胶瓶、易拉罐、吃省的面包、一把人人熟悉的吉他、未开口的干脆面、烂水果等等，堆积而成的富士山式的垃圾堆在吵吵嚷嚷中隆重诞生了，最后一条一米多长的大鱼从天而降，如同一块木板戳在了垃圾堆的前面，标志着一向“工程”的彻底完成。随后，啦啦油先生的一颗肥头自垃圾堆的顶部钻了出来，左看看右瞧瞧，仿佛墓地里的一只淘鬼。 倏地，神出鬼没一般，三把超级放大镜罩在了啦啦油先生的大脑袋上，开启扫描。然而，也片刻，特工兄弟们抬起头来，相互看着，都肯定地说： “不是！” 便又转向其他人。 在三位特工同志身后排队等待的是食人族兄弟，这时候他们涌上来，一人抱住一块脸蛋啃。 “呸，伢的今儿没洗脸！” 讲卫生的人顷刻对啦啦油先生失去了兴趣，撤了。啦啦油先生在窃笑，庆幸自己今天没洗脸。 在两位食人族同志身后排队等待的是一条瘸腿小狗，他一直在着急地摇着尾巴，时而自喉咙深部发出几声细小的哼哼声。此刻它欣欣然爬上了垃圾堆，它在向人类学习了。它对这张别具味道的大脸很满意。 二老板孟虎跳出来叫阵。 暴烈性子的人做什么都带着排山倒海的气势；豪爽的他大大方方，慷慨激昂地邀请对方，说是“来吧，来吧！Come,Come!”，并安慰对方说“别怕，别怕！”那架势儿仿佛一个技艺精湛，擅长教授的师傅在不厌其烦地引导新来的徒弟。他把上衣脱掉，豪气万丈地丢在沙滩上，似乎欲由此听响儿娱乐。他涂了防晒霜，整了整头上的鸡毛王冠，便撑架起两条胳膊，围着场子耀武扬威地转圈了；所有的人都因此目睹了一块蕴涵无限力量的钢铁身板，对此人为何择“虎”代言不禁深有感触。他也自观众们的眼光中敏锐地扑捉到了可大鼓人心的快乐因子，于是他适时地锦上添花，做了几个隶属于舞娘专利的娇媚动作。引起场内一片骚动。他在炫耀时嘴里不时地发出哼哼的怒声，仿佛一只心情不好的凶狗，随时会咬上谁一口。他的牙齿很白，很坚固，没有蛀牙。这种性情的人从来就是这样，表面上威风八面，出尽风头，而事实上是个吃亏的“活雷峰”。难能可贵的是当事人总是傻乎乎的浑然不知，一旦他有所感觉便会气愤愤地去打架或者去睡觉。而后又一如既往地犯傻。 松松迎战他。 松松具有挑战意味的眼光斜视对方。他也把上衣脱下；动作傲慢，并且用缓慢来延长这种傲慢，以取得最佳效果。他学着对方的样子撑起胳膊，用走圈的方法向众人展示，且不甘落后地同样扭捏了几个比之对方令人呕吐效果毫不逊色的娘们儿动作。人们由此看到一块同样健壮，又因为年轻而富有光泽的身板。就像一盏探照灯在太阳下的惨淡景像一般，孟虎因此鼻中的气粗了，哼哼声加重了，那声音如同一辆刚刚打着火的摩托车在轰油门。他要咬人！ 于是乎两位硬汉你来我往，硬生生的肉搏战，将众人看得心里犹如被一双不怀好意的手摸来摸去的异样和难受。 时间一长，两位的体力和技能差距显现出来了；松松一把将对手引以为豪的由两根鸡毛组成的“王冠”扯了下来。二人分开。松松捏着其中一根鸡毛的顶端，以一幅顽皮相在孟虎面前晃来晃去，加以引逗。果然在人预料之中；孟虎可排山倒海的万丈怒火被激起了，他是那般天地无忌，不顾一切地扑将上来。可是不过几下便被松松一拳击中了左眼。他踉跄地后退几步，站稳后自裤兜儿掏出一面在美貌女士随身携带的手提包里总能找到的精致小镜子，照了照受伤的部位；青且肿，成圆形，中间一条细缝。他用那只无恙的眼睛射出恶毒的光芒去恨敌人，但见敌人因为揍人而得意洋洋的样子就哈哈大笑起来。这不合逻辑的笑声里所隐含之神秘杀机，未免使松松和一些人心里担心。因此松松暗中做了百分之一百二的警惕，而表面上依旧是满不再乎的藐视神色。 孟虎在笑音渐失时开口说话了： “武术界，江湖上盛传我孟虎以刚猛凌厉横行无阻。孰不知对于“刚猛凌厉”四字我有愧呀！我的真正专业——是！—— “百——媚——妖——娆——！” 话音未落他翩翩起舞了；全身的骨头仿佛突然被抽掉了，像蛇虫一样柔软。人们均可以看出，他跳得是一种卖笑女所独有的下流浪舞。此种舞一个胡子拉茬的男人来淋漓至尽的表演，虽然有些恶心，但只要动作到位，神情逼真，千真万确不乏魅人之处。所以人们很快抛弃了起初的惊诧，都认为这是羊角疯的一种高度艺术性发作方式。于是津津有味地欣赏起来。并且当中有许多人对此舞的性质是乐意道说的。由他们神经质的尖叫，可见一斑。 孟虎以敌人为中心起舞转圈，保持着一定的距离。 松松“藐视”的目光一刻没有离开敌人，心里绷紧的弦儿也始终紧绷着。可是他越来越觉得眼前有些迷迷糊糊，心里不禁想难道对方在使一种催眠术吗？当他抹了一把脸，提起精神再看对方时不觉大吃一惊，哪里还有对方的影子？眼前莫名其妙地出现了一个穿着暴露的起舞的骚女人。他顾不上这女人，急忙转身寻找孟虎，却惊奇地发现四周全是女人，个个漂亮，个个性感，个个妖娆；她们骚首弄姿，风流放荡。她们逐渐接近中心的壮男；许多双“玉手”就在男人裸露的上身含蓄而又恰倒好处地抚摩，她们的神态和眼神儿是娇媚的、羞涩的、深情的、别有意味的、火辣炙热的、饱含情欲的、饥渴难耐的、勾人心魄的。种种取悦男人的花样。可见在这方面她们都是拿捏准确，技艺高超的老手。他们深知男人喜欢何种类型，何种方式。 松松心想：这哥们儿被我吓跑了吧！他担心地去看旁观者，哪里还有一个？！他分明来到了另一个世界，一个只有他——一个男人和八个女人的世界！ 他又想：既然没有旁人，这么多摆上门的年轻女子，作为生理正常的男人，不享用可真是个傻瓜。不错，即使一辈子也不见得有这样一次机会；众女同乐！ 他一把搂住一个。接下来就是兽的放肆…… 哎呀！—— 松松惨叫一声，一只手捂着左眼向后跌去。有人赶忙过来将他扶起。孟虎的这一拳可是重了，松松的眼皮肿得像刚刚虚幻中那些美女发育完善的Ru房，旁人根本不能再看到他的眼睛。只有一团乌黑，成圆形，中间一条细缝。他用另一只无恙的眼睛看到孟虎正得意洋洋地用左手爱惜得抚摩着那打过他的右拳，其对这拳头无限欣赏的情感和因为拥有而产生的骄傲流于言表。 梅梅没好气地问松松： “你怎么会事啊？瞧那色样儿！” “你，你小孩不懂……哈哈，我懂，我也不懂！” “还笑！” 田怡买了冰块给他敷上。 战胜者已把丢在地的王者象征捡起重归原位；其中一根鸡毛的折断让他心疼与气愤一同不已。他无所顾忌地狂叫着风凉化了的挑衅言语，声言那些武术界的渣子今天他一人承包了，不必再说什么，无非是想让人目睹鸭子是如何变成烤鸭，这么简单，别无其它。他不时会把自己战功显赫，辉煌灿烂的右拳转动着上举，像高举一面旗帜。 二牛向师娘强烈要求去教训这个耀武扬威的吹牛家伙。师娘同意了。他正要上场却被张校长拦住。张校长拿出一件衣服一脸严肃地命令道： “穿上它！” 二牛说： “马甲？不穿啦，我也想光了膀子打！” “哎呀呀！贤侄，你可不能小看这件马甲呀！来来来，叔叔这便把此衣服之密毫无保留地告于我侄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