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胡说！我啦啦油堂堂九级国际杀手，岂会去干拦路抢劫这等流氓草寇所属的勾当？！知道吗？对我人格的极大侮辱！气死我了，气死我了！你这个不懂事的小丫头。气死我了！我真想马上开枪打死你们，我干吗不马上开枪打死你们呢？宝贝儿别急，在打死你们之前先容我把名声澄清；你们只需要知道一点，那就是我们不是抢劫的，我们因为一个光荣的使命而部署一个伟大的战略！……” “哎呀！我认出你们来了。咱们见过的！”田怡说。 “我说姓田的阿姨，你这不是废话吗？咱们都老相识了！” “是啊是啊，可你们现在比那会儿帅多啦！看弄得我都不认得了！请教一下你们是用得什么美容方法啊？” 闻听此言，二位先生不禁心花怒放，倍感甜蜜；其实男人需要关怀，猥琐的男人更需要关怀。啦啦煤先生诡异地笑着悄悄告老大说，眼前这个水嫩的姑娘符合他的愿望。于是一股醋意把啦啦油先生弄得心神不宁，因为这个完全有别于风花雪月的本分姑娘也符合他的愿望。他瞟了兄弟一眼，突然间觉得那颗瘦头竟是如此令人厌恶。“讨厌！人家在说我又没说你，真不要脸！”当然这只是先生的内心所意，他尚不至于没出息到一点儿女色就使得其全然不顾，在表白心情时不讲究艺术。于是他理直气壮地狠狠一掌揍在那颗颇具骨感的“疙瘩”上；啦啦煤先生“吱”得叫了一声。啦啦油先生假公济私，一本正经地呵斥道： “就他妈的想着泡妞儿，也不看看咱们现在在干吗？瞧你那点儿出息！” 这样冠冕堂皇得一说，除了使挨打的啦啦煤先生没有一点儿脾气，重要的是也顺道儿提醒了自己现在在干吗。可谓一举两得。 因此他如同发现了一件非常有趣的蠢事那样哈哈大笑了，接着说： “田田，这点儿小聪明在我面前耍还嫩着呢！不瞒诸位，你真是很可爱。可惜啊！只恨我们相见太晚！然而毁坏种种好的东西总是痛苦而快乐着。” 他的行为随着言语的加重而变得吓人；一个优美的射击姿势。对面的人已双手抱头，迎接死亡。这个时候，啦啦煤先生一把抱住哥哥端枪的双臂，深情央求道： “老大，不急，再多看两眼吧！” 于是，他又挨了一巴掌。 啦啦油先生不再罗嗦，以防夜长梦多；他果断地抠动了扳机，可是没有打响。对于技术简单，制作粗糙的“**”这种现象是很正常的，所以谙熟枪性的先生并不感到意外。他以最快的速度又补打了第二枪，意外的是依然没打响。他着急了，额头上渗出了汗水。妈的，这鬼天气！ 松松大声问他怎么了？他随口说潮了。 田怡高兴地说： “我说不是枪吧！根本就打不响！爆脾气！” 然后他们快活地叫着“打不响，不怕不怕！”，迈着轻松的步子摩拳擦掌地向二位先生走来。 二位先生因害怕而浑身打颤，且退且打：一、二、三…… 轰—— 火药急剧燃烧产生的烟雾笼罩了方圆五十米。 爬到地上的大牛问爬到地上的松松： “老大，怎么会这样呢？” 松松说： “总之招呼招呼快跑！” 烟雾慢慢散去。 被炸断的长枪已躺在地；一些碎片零零星星散落四周。 今日，二位先生再次被火药熏黑了肌肤；本来不多的毛发也一根不剩了。啦啦煤先生扑落着脑袋，黑色的焦碳像平时扑落头屑一般，雪花似的纷纷下落。他嘴里不停地叫着“光了光了，这次全光了”。啦啦油先生则如同钢浇铁铸的巨人，矗立在那里一动不动。啦啦煤先生注意到了老大这个吓人的姿态，他紧张地问： “老大你没事吧？老大……” 啦啦油先生突然高举双拳，狂野喊叫： “我火了！我火了！我真的火了！战术！战术！我要改变战术！！我要让这些土包子知道什么是尖端武器，什么叫科技是第一生产力，什么是顶尖杀手！什么叫九级！”。 “好！老大，既然如此我把我的珍藏品拿出来，这可是要过大总统军队性命的东东！” “我们马不停蹄，连夜行动！” “不不不，老大，天色已晚，到此为止，暂作休息，明日再说。作为杀手一定要有耐心！再说新劳动法规定工作时间不能超过……” 次日。 一大早，二位先生迎着冉冉升起的朝阳，开始了一天充满希望的工作；他们一前一后抬着一大木箱艰难地上了某座楼顶。这使人高高在上的地方不仅空气流畅，且视野开阔，对面那座在二位先生眼中已然成为碉堡的老别墅，边边角角均暴露无遗。今日之攻城掠池，天时地利尽占，敬请各位待看先生们如何耀武扬威，建功立业；对方插翅难飞，命丧黄泉！ 一个人的突然出现，使二位先生由于吃惊差点仰天跌倒；他们看到一个身着道袍的家伙，爬在那应叫做“避雷针”的铁杆子顶上。 “喂！道士，你在干什么呢？眺望吗？” “俗人！”道士对这两个人的性质总结后接着说，“我在上路！” 另两位摇了摇头，表示迷惑。 道士又道： “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我在恳求上天将我收留！” 另两位依旧摇了摇头。 “诶呀！你们，你们怎么这么笨啊？非让我用俗语来污染我的法口，就是我要自杀，天气预报说今日午后将有雷阵雨。我要自杀！懂吗？” 这两位终于将脑袋上下活动了，表示已懂。不过他们还是有一事不明，就再次发问： “可大师，现在距离午后尚有一段不短的时间，自杀归自杀，为何还要自虐呢？” 道士已经不再理他们了。请问凡人如何能够猜度圣人的心意呢？ 这样两位先生也便结束了这段小插曲，他们继续做自己的事了。经过专业的目测，他们选好了位置，放下箱子。片刻喘气后，啦啦煤先生掏出钥匙，打开箱子。里面满装了军事武器。啦啦油先生挑选了一支外表凌厉的狙击步枪。这款步枪有效射程800米，服役于大总统的军队。也正因如此它才能今日以战利品的身份躺在啦煤先生的“百宝箱”里与诸位见面。不错，这些都是那个缺少货币的芳草洲的一些还算善良的流氓们用来换零食的。狙击手啦啦油先生摆好姿势，他猎人一般锐利的目光透过10ｘ42M3A瞄准镜搜寻目标；这种镜片果然了得，通过它他能够清楚地看到敌人的一举一动；那个年轻的老太太在与几个民工模样的男子对着一堵墙比划谈论。先生心想，她哪里知道马上就会有巨大的悲剧降临呢？还如此津津乐道。可怜的老人！于是一丝轻蔑的笑浮上了一张肥脸。先生便要继续搜索，这时兄弟开口了： “请听我说，我们是不是犯了错误？要知道我们可就一次机会，而对方是三个人，没错，三个！我明智地认为还是不用狙的好。你说呢？” “哎呀！你瞧我，昨天被炸糊涂了。怎么把这茬儿给忘了！这曾经是我想到的呀！你做的很好！” “以我之见，干脆来它个房毁人亡！”啦啦煤先生自木箱中拿起了一枚火箭筒。他看着啦啦油先生，通过征求意见来炫耀。 “嗯，好！我看行！” 于是啦啦煤先生将火箭筒扛在了右肩…… “看好！反了！” “非常抱歉，我昨天也许同样被炸糊涂了！我说咋找不到扳机呢！放久了也不知道这完艺儿还好使不好使？今年夏天这么潮。” 这个可以两头冒火的铁家伙那真是一件不错的宝贝，当初他的主人使用它摧毁了不少敌军造价昂贵的战车和直升飞机。在国际军火黑市上只要舍得二百美元便可得到它，真正属于物美价廉之列。怪不得每逢战争，经济拮据的一方总是使用它打主角。 啦啦煤先生将火箭筒调了头，瞄准后右手食指做了决定性的弯曲动作。 房内，大牛他们的师娘正和几个装修工在一堵墙边就这破房子的装修设计进行商量。 “你们看这里一定开个窗户，便可以与门相对，有利于穿堂风的形成。若客厅只需通风，开窗便可，绿色环保！” “行，只要给钱，你说怎么办就怎么办！别说砸个窗，把房子拆了也行。您说吧，要圆的还是方的？” “圆的吧！圆的……” 轰—— 待一切归于平静，爬于地上的人起身了，他们拍打落在衣服上的灰土，看着墙上的窟窿。装修工开口了： “您看大小还合适吧？我想我们很快就会和您谈结账……” …… 这枚放置已久的火箭弹并未在主人理想中的位置爆炸，而是穿过墙体，在别墅后面的一块空地上完成了整个过程。巨大的声响惊吓了一伙在树阴下玩扑克牌的破烂王。当时他们贪婪地抽着劣质的香烟，玩的很尽兴，用来生计的板车横七竖八地在一边晾着，其中一辆上面坐了两个满身污脏的孩子，一男一女。这俩小宝贝边说着悄悄话边向嘴里塞着什么食物，他们同样受到了惊吓，本来运动着外在生理器官停止了；呆呆得仿佛两个木头人儿。待到爆炸过程结束，精明的破烂王们扔掉手中的扑克牌和香烟，去抢拾那些零碎的弹片。可是一枚小小的火箭弹并不能产生多少可换来人民币的废铁，何况僧多粥少。因此破烂王们对这自天而降的意外不能甘心；经过简单合计，他们决定爬上面前这座三层小楼，向炮弹来的方向一探究竟。于是如同他们有时逮着机会了便去做贼一般，迅速分工：几个年轻一点的不消吩咐，腰里别了麻袋，顺着排水管子向楼顶上轻车熟路地爬去，年老的则在下面接应。那两个孩子已经惊魂稳定，再次启动了向口中塞食的动作。 “靠！炸不毁你？”啦啦煤先生来了气，他便又从百宝箱中取出一门制作精良的迫击炮。架起，调好角度。哥哥向他递来了炮弹。他接过，带着一股狠劲儿将其填入炮筒。炮弹被成功发射了，带着烟火。这烟火如同神仙飞升时所驾乘的祥云吉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