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田怡问他们： “车呢？还好吧？没出什么事吧？” “车……车还好……就是就是进水了！” 松松立刻离开了大牛的肩头，停止哽咽。他正常了，他说： “进水？不可能！德国造的，质量那么好怎么会进水呢？又下雨了？车在哪里？” “河里！” 华灯初上。 虽然今天的事情看起来仿佛有些天意，然而就啦啦油先生看来，天意怎么了？即使是天意也不能这么欺负人啊？！所以他用百折不挠的英雄姿态和夸大的口吻声言人定胜天（油油先生一向是优秀的）！这种王者具有的脾性感染了原本想就此收手的啦啦煤先生；他随即表示愿舍命陪君再搏，说是“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 不错！兄弟齐心，其力断金！ 所以他们在这个时候已经潜入了上次光临的那座别墅门口的绿化丛里。近两米高的灌木足于将他们裹着迷彩布条的身体遮得严严实实，即是被人发现也不会引起注意；请问谁会对乞丐感兴趣呢？由于时间紧迫，他们没来得及吃晚饭，现已饥肠辘辘；尤其是胖子啦啦油先生，这种情况对他来说一向是异常严重的，另外夏日的焦渴也把他折磨的苦不堪言，喉咙里竟是那样难受，一咽唾液就咯咯作响。想想吧，一杯冰镇啤酒是多么美好的奢望和神仙级的享受。于是他差啦啦煤先生去买些食物饮料和随便什么能够驱赶蚊虫的产品，今天晚上这种讨厌的小东西真是格外的多。啦啦煤先生虽然对他“差”的语气有所不满，但是知道他今天受了委屈，也便不再计较，假装欣然接受。再者这位瘦B也确实饿了。 须臾，心细周到的啦煤先生带回了肉食啤酒和蚊香，另加一份报纸。他们折断身旁的植物，开拓出一片天地，把这些带墨香的洁净纸张铺设开来，形成一种别致的餐桌。他们像在野外聚餐一般盘腿坐了下来，带着少有的兴致和满意去咀嚼吞咽。两盘蚊香在身侧静静地燃着。这时候，他们听到啦啦油先生身下传出一阵有别于人的咀嚼声，接着就看到一只黄毛小狗。这畜生凭着自己的运气分得了一块美食；也许对于一个流浪者而言，用饭时间与肉相伴，确实是一种奢侈。因此这一刻它竟然忘掉了自己通常此种情况下会躲起来的习性。他们觉得它似曾相识，可一时又想不起来到底在哪儿见过。有了这一点情面，他们非但没有打扰它，还把一些吃剩的骨头扔给它。看着狗狗的如虎吃相，人的食欲也更加强烈了，腮帮子不免痉挛起来，于是所有的咀嚼像一场正在进行的比赛，分外壮观。不想，就在这时啦啦油先生心中一亮，认出了这个饥饿的小家伙，紧接着他感到了一种羞辱，他看了手里的鸭肉又看小狗，另一只手不由摸了摸自己留有刀伤的大腿，他突然勃然动怒，一把抓起小狗，骂着“狗眼看人低！”将其抛了出去。 这是一只不共戴天的仇狗！ 飞翔的狗狗撞破一扇窗户，来到一间熟悉的卧室。卧室里依旧如故，充满着香甜味儿和那种小狗吱叫般的声音。 床上一对男女倏地分开，坐了起来。男的无比吃惊地叫道： “狗？！” 随后，两位饕餮的先生，听到远处传来一阵由狗男女共同造出的畜生倍受虐待时发出的哀号。 餐毕。啦啦油先生拿起他身边一个大概有一米五长的真皮套子，拍打了拍打在地上沾起的灰土。褪去套子，露出一把原始的毛瑟枪。 “谁说是毛瑟枪？不知道别瞎叫！我自己做的又不是德国佬做的，怎么能叫毛瑟枪？毛瑟厂它小样儿能做出这么好的枪吗？仿毛瑟枪还差不多！告诉你们，这叫**，或者火药枪；一般是乡下买不起洋猎枪的穷猎人使用它，故名**。” 啦啦煤先生摸着这把与啦啦油先生一样制作粗糙的枪体，担心地问： “这成吗？” 啦啦油先生轻蔑地嘿嘿一笑，轻蔑地问： “你玩过这玩艺儿吗？” 啦啦煤先生表示没有。 “那就难怪了。你知道很多事情的失败都是因为当事人太聪明了；他们执迷‘先进’俩字，祸就在于此。所以干我们这一行有个理智的头脑是非常有必要的。我现在问你，对方有几个人？” “六个，怎么了？” “嗯，没怎么，很好！我再问你，对方是些什么性质的人？” “四个男性，两个女性！” “我问你他们有什么本领？” “早说嘛！功夫都还行吧，比咱们好！” “这就对了，一个很明显的问题摆在这里，以前我们都疏忽了。也就是假如一枪只能打死一个的话，那剩下的怎么办？我们怎么办？” 啦啦煤先生从这一番在理的话里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他的内心深处不禁为当初自己欠缺考虑的策划而恐惧和庆幸。他忙问从语气里感知此问题已漂亮解决的老大该怎么办。 啦啦油先生，如同一个战败的日本军官剖腹前庄重地擦拭弯刀，庄重地用一只肥手由前至后抚摸着己寄于厚望的心肝宝贝，庄重地说： “杀人行凶它有四大优点：一、枪声大，像开大炮一般。打不着他们也吓他们个半死。都半死了还愁咱们弄不死他们？所以这又叫双保险！” “高！” “二、操作简单，老少皆亦。” “高！” “三、物美价廉。总共才花了一百三十块钱；小投入大回报。” “……” “四、这是最重要的，听好了；它发射的是霰弹，只要火药钢珠装得够多，哼哼，别说六个人，即使是七个人也没问题！知道吗？因为杀伤力骇人而被联合国明令禁止的集束炸弹就是这个杀伤原理。正是因为这一点，我不惜放弃了可以狙杀美军的超级先进步枪而选择了它。它将是你我的再生父母，红颜知己，天赐福星……” 这场深情表白完毕后，先生用那种超凡脱俗，不食人间烟火的高傲而平静的眼神儿去欣赏兄弟应有的惊讶和钦佩。不想，啦啦煤先生居然一直没有听他罗嗦。他很生气，他看到这个瘦子色迷迷的眼光正透过植物的缝隙，津津有味地观看两个相拥坐在路牙子上的中学生情侣接吻；看来自上次后两个孩子关系的发展势头一直良好。于是心情阴暗的啦啦油先生毫不客气地把长长的**伸过去捅了捅这对情侣，说： “到别处去！换个地儿，别老在一个地方。没情调！” 男孩子说： “请您看清楚了，这位先生，这里并没有什么明显的标志说明只许同性恋来，所以凭什么只许你们在里面鬼混，不许我们在外面接吻？不走！” 女孩子附和道： “就是，搞垄断怎么着？！” “你们哪个学校的我告诉你们老师和家长！” “切！谁还怕这个？烂掉的甲骨文，老头儿。” 说人家老！啦啦油先生恼怒了，他吓唬他们，像狗熊一样咆哮…… 两个孩子才飞也似的逃了。 自啦啦油先生和两个孩子交涉以来，啦啦煤先生一直是以一位观众的身份在一旁吃吃笑着的。他望着两个孩子去的身影，首先感叹现在的孩子们成熟的真早，真幸福，真惹人羡慕！然后叹息自己当年总是过于腼腆，错过了人生最佳的浪漫时段，最后感叹小姑娘的皮肤好嫩啊！好诱人啊！表示自己有找个十六七的少女尝尝鲜的愿望。 啦啦油先生道： “谁说不是呢！等咱们有了钱这都不是问题。” “那水嫩水嫩的肉体抱在怀里的感觉简直妙不可想！” “谁说不是呢？我活之今日心里一直有个处女情节不能了结。” “谁说不是呢？想想吧，咱们……” “谁说不是呢……” …… “……嘿嘿，干正事！”啦啦油先生又像个领导似的喊叫起来。 “谁说不是呢？早该干正事了。唉，你总是热爱意淫！” 啦啦油先生掏出盛装在一个厚实的塑料袋里的混合在一起的火药和钢珠儿；这是弹药。他将这些东西自枪口徐徐填入，又不时地去用一根粗铁丝伸进枪管往瓷实得扎。 啦啦煤问他： “应该填多少呢？” 他回答说： “六个武术高手！当然是多多益善。谁不知道呢？这种事即使把尸体打烂了也比打不死好！” 啦啦煤先生点着瘦头说： “那是！那是！” 这样一直到枪管装满儿为止。他想摆个射击的姿势看顺不顺手，不想这一摆里面的火药钢珠儿簌簌往外流，无疑如此会减弱火枪的威力，可是总不能往上打吧！这时，啦啦煤先生在地上抠了块湿泥，堵在枪口，问题迎刃而解。兄弟俩相视而笑。 兄弟齐心，其力断金！ 上帝没再让可怜的兄弟久等；那六个人来了。 伏击中的先生们一招“雄鹰展翅”从具有两米多高的灌木丛里跃了出来。由于胖子先生携带枪支多有不便，被凌乱不堪的树枝绊了一跤，呛倒在地，但他立刻用令人吃惊的速度从地上爬起，并捡回丢了老远的枪。 “别动！举起手来！哈哈哈……” 松松“大哥”健壮的双臂护住弟妹们， “干吗？你们拿着枪干吗干吗？” 田怡用那种善意的鄙夷问他哥： “你看清楚那是枪吗？爆脾气！” 三牛赶紧说： “是，是！我们在农村经常见的。威力还不小呢！专打兔子什么的。” “对对！”大牛二牛给予证实： “发射霰弹的，若打麻雀的话一打一大片！” 田怡这才害怕了。 于是他们像老鹰抓小鸡似的按年龄大小一个接一个躲在松松后面；三牛排在最后，他向梅梅表示想和她调换位置，以便靠前些能更好地看热闹。梅梅说可以也就和他换了。他想再到二哥前面，可被二哥阻止没能得逞。 两位先生在为这些行将就木的人的孤陋寡闻，开心地放纵大笑。 “不是枪！哈哈哈……” “这就让你们看看是不是枪！来见识一下吧！” 啦啦油先生刚欲开枪被田怡叫住了： “慢着！我们把身上的钱都给你们还不行吗？不就为了这个吗？我不明白为什么非要开枪不可呢？” 闻听此言，啦啦油先生像受到了极大的侮辱，他生气地大声训斥对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