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类别:
商战职场
作者:
张平龙字数:3959更新时间:20/12/24 16:41:56
小光忙打圆场:
“我为大家准备些普通菜啊!大家再稍等一会儿!”
三牛问:
“老大,你这里不是没别的吗?”
“傻兄弟!老吃屎壳郎喝尿,还不把大哥我吃死啊?哈哈……
饭后,他们像佛一般瘫坐在椅子上,舒展了肢体。人人带着满意的神色,或者像一个拥有着大肚子,能综控什么大局势的决策者,或者像个不善表达的学生,就感兴趣的无关紧要的话题谈论了一阵。而后松松代表大家显出了进一步享受的征兆;他哈欠连连,睡眼惺忪。已经由于熟识世故而热情万分的王小光经理为贵客们准备好了房间。
客与主之间经过可乱真的推辞程序后,松松进了房间,倒床便睡。大牛二牛三牛堆着满脸有求于人的嬉笑,像三只小猴子围在他旁边,捅他不让他睡,要他交出车钥匙,他们要趁此处地广人稀学开车。松松可不敢给他们,说那哪儿行呢?你们没听人家说刚才一个有十年驾龄的司机就在门口把车开到沟里了?人死活还不知道呢!你们只摸过没开过,就想独自去开?找死啊?自杀啊?哪儿行呢!不行!
未了,松松从口袋里掏出钥匙在他们眼前晃了晃,然后压在身子底下。睡了。他们也便不在缠磨;走吧,找小光去!不想一出门遇到了漂亮的准大嫂,她用令人魂不守舍的眼神看着他们。
在松松熟睡的肉体上,显现着年轻生命的旺盛活力;他呼吸均匀,顺畅有力,犹如狂风吹过峡谷。胸部起伏,仿佛浪涛汹涌,气势磅礴。忽然门开了,他被惊醒,朦胧中看到一个女人的倩影。他揉了揉眼再看,原来是小光做服务员的漂亮女友。这个女人高挑的身躯上挂了与之大小不成比例的织物,令人魂酥骨软的部位惟妙惟肖地显现出来。她已经走到了床前,伏下身子牵起他的一只手,荡人心魄的眼神期待地看着他。他感觉那只炙热的嫩手是细腻柔滑的、是饱含情欲的、是蠢蠢欲动的。他的眼睛和另一双眼睛对接,心胸立刻在酥软中翻腾,热火喷烧直冲丹田,又如同火箭发射一样腾地窜上了脑门,接着向四肢扩散,遍及全身。他感觉自己已经被一种力量控制,是野性的了、不可约束放纵的了、毛躁且亟不可待了。于是他被女人牵着的手不由自主一把反抓住了女人的手,略用力扯,女人顺势滚上了床。他们缠绵在一起,女人的双手一直在他背上急渴地抚摩着,而后她将他紧紧抱住,越抱越紧,紧得令他窒息。这时他惊恐地看到王小光推门进来,眼见这一幕非常生气,举起一把菜刀,嘴里“呀呀”着扑将过来。
他一下惊醒了。
他看到那三个借钥匙失败的家伙把他用绳子和床捆在了一起;三牛一脚蹬床,两手扯绳,嘴里“呀呀”着用力紧,并问行了吗?够紧不?
大牛说:
“看他脸上的幸福样,还是再紧一点吧!”
三牛答道:
“好!呀……”
松松马上明白他们要做什么;他赶忙把背动了动,才知道一切都晚了。他看到车钥匙正在二牛手里快乐地转圈呢。他喊到:
“好啦好啦,快勒死我了!”
三牛用问的语气向指挥官大牛道:
“他说快勒死他了!”
大牛说:
“那好就这样吧!”
三牛停止了。
松松头一歪,长长地泄了一口气,说声:
“注意安全!”
大牛说:
“那你睡吧,我们出去了!”
待他们走后,松松苦笑不得,他想到如果要撒尿该怎么办呢?他马上又想到自己午饭时喝下不少液体;他害怕起来,他觉得有了尿意。他又睡着了。
大牛顺利地发动了汽车。他挂了倒档,打算从有新鲜车胎印的土堆上越过,这样便可直接上了大路,省去绕弯。与所有初学者一般,他尚不能将车自如驾驶;刚上土堆由于油门儿调节不畅灭了火,他重新打着,向后开。这次顺利地上了大路。调整好方向,一窜一窜地以蛇形向前而去。
夜里下过雨,一切都显出了滋润的景象;空气夹着泥土的新鲜气味,仿佛自湖面吹来,湿润清新。连绵起伏消失在空旷的天地中的小土丘身披新鲜绿装,犹如刚刚出浴的纯情少女笑对尘世。那随风闪动的小花,星星点点,阳光使它们如此明亮,不就是少女含情脉脉,略带羞涩的明眸吗?稍远一点,高大的白杨树齐站一排,宛如小伙子们在等待为心仪的女孩儿献上什么礼物;天上的云朵落了下来,落在茫茫绿海中,当一个人起身,挥动手中的皮鞭发出清脆声响,才知道不过是羊群。小燕子总是喜欢在白云上玩耍的,它们想要做白日的星星哩!一条迎风飘动的带子将大自然一分为二,是古老的土路。它以渐不清晰的形式一直隐入远方仙境般朦胧的雾霭里。土路的表皮已被阳光晒干了,但在坑洼处依旧聚集着昨夜落下的雨水,偶尔出现的汽车每每自这些地方窜过,溅起的浊水总能灌满周围可爱的小蹄坑儿和弄湿那些太阳黑子似的羊粪蛋儿。
两位先生驱车远远地跟在后面。卑鄙的他们心情愉悦地哼着轻快的调子。
目前,无论是二位杀手先生还是本书三位正派主角,都不曾对眼前所谓的美景去带欣赏意味地垂青一眼;他们都不是闲得无事可做的人,或者繁重的工作使得审美水平低级到如此地步的人。对于前者不消多说,在他们的世界里只有美丽的女人、美丽的金钱,另加美丽的“烟花”;在后者眼中,出生在乡下的人的眼中,假如非要说眼前的一切就是大自然的本色,那么也只能是大自然罹患疾病后的容颜。假如非要说这种景色可使谁陶醉或者心旷神怡,那么也只能勾起他们好心的可怜和同情。再者,他们现在的情绪完全被另一种与之自然景色毫不相干的事物吸引了。
大牛兴奋地说:
“啊,这玩艺儿,刚开始猛加油门就有像灭火的意思,现在痛快多了!你们看!”
说着他猛踩两下油门儿,使车以激烈窜得形式前进;这样突然加速,又突然减速带来的快感令另两位热血沸腾,嗷嗷大叫。无疑这对大牛是一种极大的鼓舞,于是他频繁地如此驾驶,并在短时间内将这种玩法发挥得淋漓至尽:突地窜向某条沟或者撞向某座土坡,引起声斯力竭的尖叫,关键时刻戛然而止。虚惊不断。
最后终于撞在一棵粗壮的白杨树上;车灯坏了一只,树皮掉下一块。脑际那根疯狂上扬的“均线”终于迎来回档调整,便认真开车了,又向前蜿蜒行驶。
这一切,跟在后面的两位先生看得清清楚楚:
“撞了哈,看他们开车那个熊样儿,啊——!就这水平还想和你我玩?洗脸盆里扎猛子不知深浅,母猪和牛顶架死不要脸……嘿!我说伙计,怎么还不炸呢?”
“是啊!没道理呀?”
“我说你放进去了吗?”
“我怎么会没放进去呢?我能放不进去吗我?我凭什么放不进去啊?……
轰——
炸了。
汽车翻了几个身滚到一边。一个车轮像炮弹一样飞上高空,落下,跳起,又落下,这样蹦蹦跳跳,威风凛凛地滚向了远方。
二牛责备大牛:
“你开快点啊?慢慢吞吞的。要不我来吧?你看车轱辘都超过咱们了!”
啦啦煤先生得益于伟大的父母,并未费多少力气就从变形的车厢里爬了出来。他简单地检查了一下身体,挺不错,没受什么大伤。然而啦啦油先生的运气简直糟糕透顶,他庞大的身躯卡在车里面,固然动弹不得,可哪能怪谁呢?他的意识还是清醒的;他不禁想,如果胸膛和腹部的脂肪,能用一把锋利的钢刀像片鸭子那般一片一片地削去,又丝毫不影响生命和健康,那可真是一件大快人心的事!
他为正在实施营救的啦啦煤先生急歪歪地出谋划策。在炸弹面前变得如同烂纸盒子的车皮此时依然用钢铁的性质面对瘦弱的先生。最后两位均无计可施。对于一种无能,脾气不好的啦啦油先生未免生起气来:
“……你个瘦B,一点劲都没有……要是你在里面我在外面,我早把你弄出来了……混蛋!没用的东西……”
“你妈的二百五,自己肥不说,猪一样的人……不是铁皮护着你的脸我非给你几个耳光……哼……呸!”
若在以往也便作罢,可此时是一种什么样的景况呢?各位,这人愚笨不知,冥顽不灵,专横跋扈成性,无论换了哪位老实人也忍无可忍啊!啦啦煤先生这样一想,更加气愤,所以最后他将一口痰吐在了啦啦油先生宽阔富态的额头上。由于此痰不够粘稠,顺着额头往下流,很快糊住了一只眼。啦啦油先生大概是气晕了,他竟敢这样大叫:
“滚,滚,妈的滚!快滚!……回……”
他大概是想说回来的,不巧车体发生了爆炸,所以除了他自己谁也不清楚他将要说些什么。首先一股可以把黄叶直送入天际的气浪向外推开。这股气浪在与啦啦煤先生身体交汇时如同狂风遇到了黄叶,先生便向前翩翩飞扬,仿佛一只亲爱的蝴蝶。他落地后又激烈地向前滚动……。
二牛对大牛说:
“我说你听我的话了吗?再快点行吗?慢慢吞吞的,又一个轱辘超过咱们了!真是的!”
“叫什么叫!?烦不烦?讨厌……”
汽车的散件带着烟火宛如烟花开放,四处飞散。万幸啦啦油先生被扔了出来。重获自由!
至于这次阴差阳错的原因,整个人间几乎无人所知。起初都以为是命运的不合理安排。若干年后,有人在啦啦油先生的回忆录里发现了关于这次任务的详细描写和分析,正相终大白于天下。原文如下:
“……那次整个任务的完成情况完全糟糕透了;自一开始我们兄弟二人便被偏心的命运之神所玩弄……虽然我以一名臻达九级职称的国际杀手所独有的敏捷和睿智,将整个谋杀过程策划的天衣无缝,可是最终我们还是自己咽下了这颗苦果。是的,读到这里你一定和我有了同样的疑问:为什么呢?是啊!为什么呢?这也是我许多日子以来一直在苦苦思索而无果的问题。说真的,它像一只讨厌的苍蝇萦绕着我、困绕着我、烦躁着我,挥之不去。后来,我终于明白这个貌似复杂的简单问题之所以如此成问题,并不是问题本身的错误,然而也不能完全将错误归咎于我;我们前面已经提到那次车体爆炸的威力非同一般。这一点我的兄弟啦啦煤先生是深有感触的。哪一位对此有异议或者想刨根问底的读者,在闲暇时不妨去拜访我的兄弟啦啦煤先生;相信他会雀跃您的来访,并以有问必答的热情满足君的好奇之心。他是一个脾性温和有趣的家伙,难道不是吗?不过,最近我这位兄弟染上了一个不好的习惯,便是每日必抽出一些时间去品味各种好茶好酒。他习惯了这种固定的生活,不愿意此时被人打扰。为了慎重起见,我建议您在拜访他时采取些投其所好的公关策略,实事证明这样总会事半功倍。至于那次爆炸对我的影响;虽然我事后没有去做正规的医学检查,但我依然可以肯定地说我的大脑受到了震荡,我的神志不甚清醒,否则我也不会不去医院做检查,否则这个问题的最终结果也不会被我的兄弟啦啦煤抢先想到。须知,他的国际杀手职称考试当年才过六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