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类别:
商战职场
作者:
张平龙字数:3385更新时间:20/12/24 16:41:56
十一点。经过一段不安的过渡,街上感到了期盼已久的安静的意味。期盼如愿之美带来的甜蜜润泽心田,“欢喜”用青春的活力在人体内顽皮跳跃。偶尔会有一辆排气筒破损的车辆,飞驰而过,那叫声与气势仿佛要向整个人间宣告,它将一去不回。这也非一夜中最好的时候。
十二点。街上行人已寥寥,为数不多的汽车都跑得非常快了,仿佛被死神追赶。好些需要深夜来遮蔽的事情开始展露苗头。这是一夜中最好的时候!
幽暗角落里传出了死神开心得狞笑。
这笑声表示一种期盼的顺利结束和另一种期盼的顺利开始;为了获取这种笑声所蕴涵的实质,它的方法将是魔鬼的汲取,它的性质将是大量能量从一个物体向另一个物体具有意愿偏向性的间接转移和间接转换。这是一种妄想、一种自私、一种美好、一种希望、一种人生的捷径、生命的延续、一种穿越时空的真实再现;一种残忍、一种祸端、一种考验、一种垂爱、一种其它途径无论如何不能获得的宝贵财富。这一切一切都将在黑暗的世界里完成。
一辆有意停放在树影下的汽车车门打开了。从车上走下了早已整装待发,蠢蠢欲动的啦家二杀手;两位均身着夜行衣。这身儿衣服真是妙极了,不仅将穿者与夜色浑然一体,以此可避免许多不必要的麻烦事儿。且由于这种紧身服装的衬托,他们看起来明显比之以往矫健了许多,而他们本身也感到了这种超越实质体能的精神,所以一下车便蹦蹦跳跳地学着拳击手那样跃跃欲试。啦啦油先生腰里别了一尺多长的刀子;不瞒各位,相当年,先生可是杀过三年猪的,在那残酷的岁月里整天白刀子进红刀子出,试问天下血腥算什么?也正因为有这三年不凡的经历,才能在国际第一恐怖职业认证集团的及其严格的考试中屡屡通过,拥有了令人羡慕和敬重的九级国际杀手职称。他为今晚即将重温这段改变一生命运的流金岁月而情绪高涨。啦啦煤先生没有杀过猪,但他杀过鸡,所以他腰间别了一把半尺多长的宰鸡刀,他有六级国际杀手职称!
善于制造恐怖的人在月黑风高夜要干什么?
答:谋杀!!!
什么叫谋杀?
《现代汉语词典》里的解释很简单,四个字:谋划杀害;在这里国际专业人士有必要为大家上上一课,对此问题加以补充:所谓谋杀,即神不知鬼不觉地将对方置于死地,事后又让任何人无任何线索可寻。
所以待啦啦油先生郑重宣布谋杀行动进入程序,他们即刻一改通常的傻B之态,发挥自身专业进入了既定角色;他们像兔子那般蹦跳着利用一切可遮之物躲避着疏疏行人。当他们非常老道地弯着腰顺一道墙根向前溜时,突然发现一男子手提裤腰,东张西望地朝他们急匆匆地跑来。训练有素的二位先生不约而同下蹲,低头,蜷缩一团,顷刻便犹如墙根里的两块黑石。真不愧出身于国际第一恐怖集团,那男子跑来后果然不能分明眼前之物,于是解开裤子对着墙根儿里的“黑石头”痛快地撒了一泡,然后提起裤子满意轻松地走去了。
啦啦油先生拧着衣服上的尿液大骂晦气,他仔细闻了闻说还有酒味儿。待见又有一男子以同样的姿态往过跑之,二位恐惧地快速向前溜去了,虽然这样有驳他们所接受的神圣的职业培训,可是已经管不了那么多了。有些事情,犯了第一次错,也便会犯第二次,便像那打开了阀门的龙头,流水不止;他们看到前方路边有一对搂在一起忘情热吻的男女。身材高挑的女人穿了性感的短裙,啦啦煤先生对她来了兴趣,他同同伙打了个招呼,便悄悄靠近了这对情侣,在那个男的身后轻轻蹲下来,然后伸出一只手摸了一把女人诱人的屁股。正如啦啦煤先生的经验之见,女人除了舒服没有旁的觉察,这自先生手的动作的变化与女人口中之声的变化加于比较,可见一斑。于是乎,先生直接将手伸入了女人的裙子内……。未了,这个色鬼被很生气的九级国际杀手啦啦油先生粗暴地揪住衣领子,扯到了一边。啦啦油用教训的姿态开口了:……你在干吗?知道吗?你还小吗?傻吗?我们现在要干吗去?一点时间观念都没有!知不知道已经该轮到我了……
越过马路,再穿过一条茂密的绿化带,就到了那座三层的别墅前;今夜月光血猩红,此地忽变屠宰场。
啦啦油先生自绿化林里警惕地探出了肥硕的头颅,他四下望望,啊!太好了,空无一人!仿佛佛祖垂爱,有意的安排。于是乎二人展示绝顶轻功,一个苍鹰展翅跳将出来,不想却与两个十几岁的孩子打了个正照。当时这一男一女在一丛灌木的阴影里正并肩而坐,面带羞涩,相互喁喁倾诉,深情衷肠。见到活人,两位先生显然吃了一惊,不过他们很快便镇定下来了;两个孩子的反应也同上,孩子们随后问道:叔叔你们这个样子难道要去做贼吗?
按着规矩,啦啦煤先生打算把看到了不该看到的人杀掉,以绝后患。他的手摸在腰间的斩鸡刀上,向两个小孩慢慢靠近。不想善良的啦啦油先生阻止了:他们不过是孩子,让人想起初恋的孩子!藏猫猫,藏猫猫,藏猫猫……
男孩说:
“嗯,好了,你们去玩吧!别打扰我们的雅兴。”
他们来到了那座老别墅的院墙边。墙很高很厚,正如一些淘汰的旧货,虽然用料实在,但做工粗糙,笨重低俗。
啦啦煤先生问道:
“大猪,带绳子了吗?”
啦啦油先生问道:
“小虾,带梯子了吗?”
“我问你呢?”
“我也在问你!”
“你老大怎么当的?居然连条绳子都不带!”
“你小工怎么当的?这么简单的事,连梯子不知道带!”
“不要叫我小工……”
“不要虎视我老大……”
……
未了,顾全大局的啦啦油先生不想节外生枝,因此他没有学之以往暴揍眼前这个气人的家伙。他伸出一只肥手激动地拍打着墙壁,好男儿大家气度犹如浩浩大海:
“哈!就这么一堵破墙还用绳子?啊!真丢我的大脸!”
事实正如先生所言,那果然是一堵骨质疏松的破墙;墙皮被他拍得哗哗下落。
说罢,先生挽起袖子,唾唾手,蜘蛛侠那般将整个身子伏在了墙壁上,蹦蹦跳跳地抓了一顿,却也没能上去,其笨拙之态俨然一只翻了身的乌龟。他宽宽的额头上一排站了整齐队伍的汗珠儿泛着昏黄的灯光,明晃晃地像抹了一层金子。他累了,他拍着大肚子上蹭得灰土一屁股陷入草地,只顾喘粗气了。
咣——
刚刚被人小觑为“小工”的啦啦煤先生重重地扔在地上一块带有不少情绪的板子。他扔得那样重,仿佛是故意制造声响来吸引另一位先生的注意。
果然,啦啦油先生一惊,看过来,不解地问:
“干吗?”
啦啦煤先生没有理他,一声不吭,默默地摆弄板子。他的动作和神态已经表明,目前所做之事的精明和伟大使他不屑去搭理某些人,便是那种由于智商不在同一水平所产生的不屑。
估计位置合适后,瘦子跳起,双脚猛跺在板子上,整个人就被弹了起来,犹如一只小燕子轻盈地飞过墙头,飞进院子。
这一幕着实让啦啦油先生万分吃惊,因而目瞪口呆。随后一种希望带来的愉悦使他不再感觉劳累,他兴冲冲地学着兄弟的样子跳上了板子。不错,他同样被这好玩艺儿弹起了,不过他没能飞过墙头,他太重了,他撞在了半墙上。尽管此破墙被他撞了个偌大的豁儿,可人还是掉在了这边。
“啊!终于上来了,谁家的井呀?啊——?挖在这儿!想不想干了?”啦啦煤先生从一口井中探出了大半个身子。他用领导的口吻质问哪个下属似的发着牢骚。
啊——!
几块因为干硬的灰浆而长在一起的砖头突然从天而降,让他重回井内。
运气的拖拖拉拉、上帝顽皮戏弄的没完没了,反而激起了啦啦油先生的倔脾气;他就不信命运,他就不信今天这么背,他就不信这个邪!他使了平身的力气跺在弹跳板上。人定胜天,这次他感觉自己仿佛神仙飞升,如愿以偿地轻松过了墙头。
啦啦煤先生再次自井中探出已用纱布包扎好的带伤的脑袋。先生用领导的口吻先感慨后叫骂:啊!又上来了……嗯——,老天爷**有本事再让我进去,我就不信命运,我就不信今天这么背,我就不信这个邪!再进去了我他妈就不是人,是狗狗……。
啦啦油先生着陆了。
他惊恐地发现自己竟然矮了下来,用不着弯腰也能捡起地上的树叶了;可脚下也踩着东西的呀!大地怎么一下子就漫到肚脐上了呢?一时找不到原因,他越发恐惧了。小虾呢?小虾呢?怎么没了?在哪儿?难道中埋伏?……天……
时间一长他镇静下来,便隐隐约约听到了兄弟的叫喊声,仿佛远在天边,仿佛传自地府,又觉得就在眼前。可事实上哪儿有人呢?他更加糊涂了。他凝神去听:
“……起来……憋死我……井……公报私仇……井……”
连续的“井”字使啦啦油先生恍然大悟。“我说呢,像回身看看都不行。原来如此啊!”他不禁舒了口气,立刻感觉全身轻松。他用脚摸了摸踩着的东西,圆不溜秋的确实像个脑袋,他又仔细摸了摸,不错,轮廓与兄弟的像极了,土豆似的。但他故意骗着自己说是纯粹为了证实判断无误,就向那圆东西跺了几脚,一直在耳边萦绕的隐隐声响的变化果然符合这些动作的节奏和性质。
啊,原来真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