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啦啦煤先生将凶器顺水推舟丢入了茫茫大海，然后他们心潮澎湃地潜入水中，游到人少的地方，欣欣然上了岸。 与其说三位老板对他们的这次行动给予高度评价，不如说国际级杀手的精彩表演让三位老板大开眼界。二位先生因此得到了丰厚报酬。他们用这些钱换来了名车美女和昂贵的住房，尽情享受在生活的最高峰值。啦啦煤先生笑了。这一笑不要紧，一口咸苦的海水灌进了肚里，使他清醒过来： “啊天！我怎么到深处了？救命！我不会游泳。救命！Help……” 啦啦煤先生意往回走，可事实上因为脚下空虚，他整个人向深处缓缓滑去。于是他更加激烈地叫唤起来；这是目前他为了活命唯一能做的。这一叫使个头儿高些的啦啦油先生仿佛人在美梦中被突然叫醒那样，心里产生了莫大的怒气。于是只见一颗肥头游近了啦啦煤先生，而后水中举起的一只巴掌狠狠击在了一沉一浮的像个葫芦瓢似的小脑瓜上，一个声音骂道： “**的喊什么！想让人看到你带了枪是不是？” 由于啦啦煤先生身为一名名声显赫的国际恐怖分子，犯了杀手最基本的禁忌常识，使得啦啦油先生异常生气，因此他的声调过于高亢，语气过于凛冽，惹得许多人朝他们望过来。 啦啦煤先生静寂无声地凭死挣扎了，海水最终淹没了他痛苦万状的脸。不想命不该绝，慌乱中他摸到了大猪的衣服，心下大喜，结结实实地扯了一把，一股轻松使得身体犹如腾云驾雾一般游向了浅处。脚踏实地是如此真实，心里顿感莫大的欣慰。可是啦啦油先生却因此向前迈了一大步，水过头顶： “啊，救命！我不会游泳Help……” 海滩的一边，一个顶天立地的公子哥向坐在伞下的两位靓女讲述他自小的传奇历史。由于他手舞足蹈许多沙子被带了起来，两位靓女不时伸手做阻挡的动作，以免这些微小颗粒进入可为她们带来痛苦的部位。等在公子哥喋喋不休中十年的光阴付之东水时，沙滩的另一边，两位先生醉酒似的跌跌撞撞地抱着肚子，打着惬意的饱嗝，晃到了陆地上。正好那里有一棵以倒“S”的形式生长的树，仿佛佛祖知道他们会遭此劫难，特意的安排。于是他们谢过佛祖就爬在上面尽情呕吐了。 缓了一阵。二位先生决定还是在那把花格子伞周围找个隐蔽的地方伺机吧。这样起码在大捷之前是安全的；百年大计，安全第一。啦啦油先生没有忘记用教练的口气去强调一名国际杀手所应具备的常识“杀手一定得有耐心。这是最基本的！”。正如他本人所言“油油先生一向是这么优秀”。是的，就因这句话，他自心底里一扫刚刚因出师不利带来的晦气，重新雄赳赳气昂昂了，像只领头公羊，带着洋洋自得的神色走在兄弟的前面。 瘦子先生厌恶地白了他一眼，由于理亏未哼声，只是在这个死胖子留在身后的影子上狠狠地跺了一脚，那里立刻多了个偌大的沙坑，同时沙子也灌满了他的鞋壳。他脱下鞋，将自找的麻烦清理完毕。穿上鞋，气愤愤地跟在后面了。 他们选择了一个亭子式的小卖部作为掩体。用啦啦油先生的话说，虽然距离并非十分理想，但作为枪杀据点，相对而言再好不过，仿佛佛祖有意的安排。再者眼前的售货小姑娘如此貌美，冰清玉洁，荡人心魄，枯燥的蹲守会因此别有一番趣味。不过要多加小心，千万别在小姑娘这里出什么差错。然而出色的国际杀手怎么会犯如此低级的错误呢？ 啊！这个妮子怎么会这么漂亮啊？秀美绝伦…… 虽然啦啦油先生是见过世面的大人物，虽然啦啦油先生不属于由于体壮而将某种欲望发展至野兽级别的一类，虽然啦啦油先生并无那种市井流氓所固有的龌龊嗜好，虽然啦啦油先生有着良好的职业操守，虽然啦啦油先生与“尊贵”两字并不生疏。可是，也不能完全去责怪先生肆无忌惮地拿自己的至极俗气来损毁大胡子老头家族的辉煌体面。因为懂行的人都知道，“蹲守”是多么的枯燥！它竟使优秀的啦啦油先生色眯眯地盯着卖饮料的漂亮妮子，张开的肥厚大嘴由于口水下流如同暴雨过后由楼顶而下的排水管子。他的思想已经就着眼前的美景进入了理想境域；一只手触摸着身体的某个部位，用所有男人都熟悉的动作，把这种上苍给予的郁闷一泄到底。尽管如此，先生一刻没有忘记自己的使命，作为一名国际杀手，他一向是这么优秀！当他见目标赐予了他们一向执行任务所能获得的荣誉和财富的机会时，就去招呼同伙。不想，啦啦煤先生，已经靠着小卖部的铝合金墙呼呼而睡。枪就丢在一边。 啦啦油先生抓住机会，重重的一掌过后，啦煤先生再次拉开了优美的射击姿势。紧接着他惊异地在瞄准器里看到一只大手，一只像佛祖的大手向他飞来，盖住了光明…… “你这混蛋、笨猪！瞄准我对你有什么好处？” 癔症的瘦子先生赶忙诚惶诚恐地调整了方向。 此时，瞄准器里的几个人已然非人，被一堆堆金钱、汽车、美女，当然还有一堆堆住房取而代之。没错，这不是虚幻，只需要一个弯曲食指的简单动作，一切将变成现实。他早已瞄中，可是他没有开枪，他想去细细品味那种幸福即至的快感；他不禁有些激动了，他用肥猪加先生来称呼自己的老大，并且用居高临下的姿态和颤抖声音来表达： “肥猪先生，如果我今天不把事情点透，那么你永远会被蒙在鼓里而不知道自己是个名副其实的愚蠢的家伙！” 啦啦油先生因为近几天多次对兄弟大大出手，心里难免有些过于不去，他此刻便倾斜了脑袋，做出一副聆听的样子。但脸上对兄弟浓重的鄙夷神色丝毫不减。 稍顿，这个瘦子装腔作势地问道： “你可知道我为什么要选一只打鸟雀用的‘破’**吗？……” 通过昨天一场激烈的打架可以看出，啦煤先生是不允许他人在形容自己的枪支时冠以任何卑劣字眼的，而他现在却亲自打破了这个自建的铁律，并且在“破”字发出时，先生特意将嗓子扭曲，使它达到了鹤立鸡群的效果。因为他明白效果即定，这支枪越是猥??越能显出他的聪明天资。 “谁知道你发什么神经呢？”啦啦油先生瞟了他一眼说。 啦煤先生则轻蔑地哼了一声，带着否定对方智商的意味摇了摇头，然后字正腔圆道： “杀人行凶它有四大优点：一、枪声小。几乎可以说没有！节约消声器，减少成本。二、操作简单，老少皆亦。三、万一被人撞见不会发生误会，因为这是打鸟雀的家伙。四、价格便宜。从经济学角度来讲这叫‘低投入，高回报’。明白了吗？死胖子！” “哎呀我的天！那你怎么不早说呢？” 不提这事还罢，一提这事啦啦煤先生憋了一天半的委屈全部涌了上来，他气愤愤地把枪戳在沙子里，一手指着啦啦油先生肉圆的鼻尖厉声质问道： “你让我说了吗？你让我说了吗？你给我机会了吗？你这个不学无术要多蠢就有多蠢的家伙、笨蛋、笨猪！还老大呢？呸，什么呀？应该实行竟聘上岗制，让有才能的人来做老大！” 他说到最后一句话时，情绪异常激动起来了；他伸出的大拇指朝向自己，跟着说话的频率挥动，把肋骨戳得笃笃作响。 显然此话言重了；本来难得对自己做过的损人利己的事感到内疚的啦啦油先生正在对昨天的冲动内疚，既然啦煤先生这样说了，那么他也就心安理得地带了轻松的神气去晃动巨大的肉体，向对方示威。这个瘦B就他妈的两个字“欠揍”！ 可是，啦啦煤先生由于高傲，将头颅举向了蓝天，仿佛在观望上面什么有趣的东西，久久不肯低下。 所以啦啦油先生见第一次示威未有凑效，又把身体晃了晃，可还是无效，于是他耐着性子晃了第三次第四次……到第七次时他不晃了。他把兄弟的脑袋扳了下来，迫使其眼睛看着自己，然后晃。不想那骷髅头像安装了弹簧，若手一松便又上去了。他得换个法儿了；那就喊叫吧，于是他喊到： “我可警告你！别得了一次理就不知道天高地厚！” “谁不知道天高地厚？书上网上都有，想知道自个查去！” 自然啦啦煤先生的脑袋也没有低下来，一根细脖子撑的绷儿绷儿的，好似一只大公鸭。 “我看你是想挨打！”说着，啦啦油先生一把卡住了这根“鸭脖儿”；他感觉这次比之以往卡对手多了，就像提一只大公鸭。 几乎同时啦啦煤先生喊问了一声“你还想失去一次机会吗？”让他犹豫了。犹豫片刻，顾全大局的先生也便放开了手，“办完事再和你算账！” 不管怎么说，啦啦煤先生这次是彻底告赢，他还从来没有赢得如此体面，他意犹未尽地将高举的头颅足足抖擞了三下，终于肯放下来。当他们再次将目光投向花格子太阳伞时，惊慌地发现目标少了三个，只余三个次品了。他们知道目标的去向，可一想起大海便心有余悸，不免浑身颤栗。 二位先生用国际杀手特有的敏捷思维迅速列出了以下方案：一、先杀这仨。但是如此会打草惊蛇，使再杀其他三个难度增加。二、不杀这仨，继续等待新的机会。明摆着，近期一无所获的风险为50%。 正当他们拿不定主意使用哪一套方案时目标又少了一个！只有松松和梅梅了。二位先生如同股市下跌时的股民，着急了：再干等下去也许一无所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