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仙风道长冲他做出了表示相识的手势。二牛继续喊： “你不能在这里跳下去，因为这里跳的人太多了，你是想把自己降低到他们的水平吗？这样，即使你答应，然而你的粉丝也不会答应！听我说，像已超凡脱俗的您，只能选择一个从未有过的死法。下来吧！动动脑筋，你一定会想到的，还有谁比您的头脑更睿智呢？” 仙风道长略一思索，觉得有理，不禁对自己因为一念之差差点使得一生修为毁于一跃而后怕。他改变了主意，他向楼下围观的众人双手抱拳，感谢大家今日的热情捧场，然后毫不脸红地下楼了。半途中遇到了着急上火赶来解救轻身者的警察，道长因为突然的心情愉悦竟然有了兴趣，去主动与民警们打招呼；他半举着左手喊道： “同志们好！” 民警们诧异地看着他，其中一个有时间将跑歪了的帽子重新扶正，自言自语了一句“神经！” “还好是个神经！”另一个说道。 待仙风道长走下教学楼，二牛迎上去。二牛本想请这位有缘的朋友吃顿饭，不想道长见到故人，情感又重回了旧路；由于不得志，忧愁的像只病驴，整个人都是耷拉着的；他谢过聪明的猎人的好意，说他现在毫无食欲，便头也不回地走去了。 只在校园的林荫道上留下一个伤心忧愁的背影。 由于踢校那日，三位老板头上的“紧箍咒”对他们的形象确实起到了画龙点睛的作用，因此他们对这尚略带腥味儿的鸡尾毛喜爱有加。尽管已身在舍下，可顶戴的热情丝毫不减。早上，他们洗漱完毕，整理头型，刮光胡茬，像一名军人面对冉冉升起的国旗那般恭恭敬敬地面对镜子，若有其事地将这叫做王冠的玩艺儿戴上，摆出若干姿势来自我欣赏一番。二老板孟虎创意性地向上面喷了香水，那股腥臭味不仅没有了，取而代之的则是玫瑰醉人的沁香。须知二老板是向来喜爱玫瑰的。另两位见此，根据自己所爱也都仿效。因此尊敬的您现在可以看到三副身着正装，头戴鸡毛的滑稽之像。 大肥猪与小瘦虾在陪侍三位老板商讨对策。 孟虎是个急脾气；这些日子每每提到那天的出师不利，他都要进行一通气壮山河的毛躁发泄，之后便一个劲儿地质问别人怎么办？怎么办？对方一定请高人了？还是半路上杀出个程咬金？ 可其他人又哪儿知道呢！ 然后他便更急躁地问怎么办？怎么办？ 另两位老板一直稳坐沙发，因为真不知怎么办而沉默不语，但他们的神情依旧是运筹帷幄的。偶尔会对二老板说一声二弟或者二哥稍安勿躁，可后来也就不说了。 这时候大肥猪说他有个好点子。 三位老板立刻如同绝处逢生，眼睛雪亮了，叫他快说。 他说： “化敌为亲，为我所用。自古人间没有爷爷不疼孙子的。常说么‘慈祥的爷爷’，就是因此而来的。只要三位大王顾全大局，卧薪尝胆，一步一叩首去诚心拜他们为干爷爷，这不就成一家人了吗？这一家人不说两家话。并且还有压岁……” “够啦！”三老板刑应生气了，“他妈没用的东西！这就是你的注意？！” 大肥猪吓得浑身哆嗦。小虾赶忙替他打圆场： “干爹也行！只是压岁钱按市场价会少一点。” “滚出去！滚出去！混账东西！” 于是二人赶忙滚出去了。 三老板刑应说： “这种情况，除了杀掉和收买别无它法。即使收买了最终还是后患，何况之前得有一笔支出，不如干脆就杀掉，一了百了。” “嗯，这是目前唯一可行的办法！”大老板三毛说，“可是我们应当派谁去呢？你我虽然武功不次，可谋杀讲究的是策略，这方面我们缺少经验啊！” 他们为此沉默了。 不想就在这时—— 哈哈哈…… 伴随着一阵狂野放肆的笑声，门被异常无理地重重打开，走进了下人肥猪和瘦虾。二人一改往日的卑颜奴膝之态，换之于雄赳赳气昂昂的飒飒英姿，未等主人招呼，随意而坐，二郎腿翘起，香烟点燃。 “肥猪瘦虾你们……” “阁下！”大肥猪用气吞山河，洞穿一切的口气打断了他的话，“注意您的措辞，敬请称呼为先生！” 小虾接道： “三位，实不相瞒，我兄弟原本乃是，无比尊敬的芳草洲国际流氓团流氓老大大胡子先生帐下的得力干将，国际九级与六级杀手。原名啦啦油、啦啦煤。这买卖我兄弟二人接了……” Goodmorning! 经过一段紧张而得心应手的前期准备，啦啦油先生与啦啦煤先生用国际杀手所独有的深邃智慧和丰富经验，已经充分掌握了整个暗杀任务的发展途径。 一切就续。 这日早上，两位国际杀手见面后带着胜利在即的愉快用国际语言相互问好，彼此用先生来称呼对方，均是文质彬彬而又不损刚强本性的。 在接受任务时，由于对这种事情司空见惯，而对它的顺利完成成竹在胸，瘦子啦啦煤先生因此一时冲动，竟然大包大揽了此次行动的所需硬件；工于心计的他自有打算。 啦啦煤先生早已将能够制造罪恶的工具准备妥当，并于昨夜怀着一股热忱像放自己亲生的婴儿，将其小心翼翼，郑重其事地放入了他们那辆越野的后尾箱里。因此他们用过早餐就径直上路了。 今天将是一个值得纪念的日子。 啦啦煤先生自早上起床到现在已经不知厌烦地看了两次日历，以便毫无差错地记下今日的数字代号，他甚至感觉就这个“数字”的表意而言是多么的如意吉祥。随着汽车减震的轻微活动，二位不禁心事重重，随后都快速地进入了一种无限期望的遥远而又唾手可得的生活。 处理完一起关于自己的交通事故后，二位先生继续执行任务！ 热闹的海滩上，一只由人伪装而成的大灰狼和一只同样由人伪装成的大白兔，在一片晾晒红薯干儿似的赤裸肉体里游荡，惹来众人好奇的目光。当他们碰在一起时，一个声音说： “肥猪，虽然我们裹得严实，可我依然感觉不妥，是否太暴露了？” 另一个声音说： “一点没错，快热死我了。哎吆，谁在打我……你们这群没有教养的小孩子……我打扮成这样是让你们取乐的吗？哎吆……” 经过将近半个小时的折腾式调整，二位先生重新鬼鬼祟祟地出现在了金色海滩。他们戴了宽大的墨镜和遮阳帽，并不时将遮阳帽往低的一压再压；他们现在害怕身体上这块唯一没有理由遮掩的部位！ 一圈下来，竟然没能找到目标，他们便在一花格子太阳伞前停下。啦啦油先生带着郁闷的神情掏出一架高倍望远镜，搜索的眼神长驱直入于大海。虽然这架套在眼睛上的器械性能优良，可是真因如此，一些活跃在镜头里的具有鬼魅之力的标准身材总是混淆他的视线。 最终一无所获。 他疑惑地嘀咕道： “怎么会没有呢？奇怪，明明跟着来的！” 他放下了望远镜。 另一位接过来进行再次搜索。他那瘦削颓唐的脑袋通过一根细长的脖子向前探着，这个滑稽的造型使他仿佛一只守望丈夫归来的母乌龟。 突然身旁的花格子伞下冲出一股突发的激烈笑声，将思想专注的二位先生惊吓。他们循声看去，那分明就是要找的人。一个都不少！且另搭三个。看来对方毫无防备，如此天赐良机怎能不叫人欣喜若狂呢？二人相互使着眼色，打着手势，示意注意安静，以免惊扰了猎物。然后蹑手蹑脚地离开了这里。 他们在一棵大树边隐蔽起来。对于暗杀，不论是距离，还是作为掩体，这棵树生得再合适不过了，仿佛佛祖有意的安排。他们亲切地称呼这颗树为大个子。 啦啦煤先生用唯独国际杀手才具备的警惕眼神儿四下望了望，可以断定此处的确是一块搞暗杀再好不过的风水宝地；虽然前面不乏人来人往，但是所有的人均被眼前的大海、蓝天、白云以及异性各式各样过度暴露的身体所吸引，所晕菜。 事不宜迟，啦啦煤先生从随身携带的木制盒子里豪气地抖落在地上一堆破铜烂铁。这堆废品似的东西在啦啦油先生诧异的眼光中和啦啦煤先生熟练的装配动作中，竟然奇迹般地变成了一支漂亮精致的**。这种枪主要是用来打小型禽类的，比如麻雀。它不仅价格便宜且隐蔽性能良好。就单纯致少数人死亡而言，无论是昂贵的导弹，还是廉价的铁器，并不能将它们有效地做出什么优劣之分。此枪正属于后者。也显然啦啦煤先生在为自己恰到好处的精明而洋洋自得；他像一位有为的父亲，带着欣赏的浓浓爱意拍自己出色的孩子一般，用别具柔情的瘦爪子轻轻拍打了两下那伸缩式的枪拖。随后他满怀信心地压上了子弹，调好瞄准器，单膝跪地，睁只眼闭只眼，向花格子伞下拉开了千万次练就的优美的射击姿势。 对这久违的动作，啦啦煤先生正如一名军人对待自己的职业，始终心怀一种深深敬意。 然而，另一位先生自始对这堆铁玩艺儿的不满之情流溢言表。虽然后来它们奇迹般地脱胎换骨，兑变成一把外表俊俏的枪支，并且兄弟的射击动作内行，气质高雅。二者合一，更加使人不能否认此精彩乃独归于人杰物灵！但是啦啦油先生深邃的智慧唯独没有这样想；他在生气。他一言不发，眼睛由于圆睁和一动不动使旁人对他的精神状况格外担心。他把眼睛几乎是贴在了枪上，从枪托一直慢慢挪到枪头，仿佛这是什么从未见过的稀奇玩艺，他要一睹为快！他突然双手紧紧抓住了枪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