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尼克的假期（4）

尼克打开烟盒，见里面已经空空如也，有些气恼的把空烟盒拍在桌子上“艾泽托，给我一支烟。” 艾泽托从衣袋里掏出烟盒扔到尼克面前，抬腕看了看手表“两小时十六分，我的天那。” “超过两小时的审讯，这不稀奇。” 尼克抽出一支烟点燃，深深的吸了一口“但两小时审讯得不到一条跟案件有关的线索，这他妈的才叫稀奇！” “别这样，尼克。” 艾泽托拍了拍尼克的肩膀，接着扭过头“梅菲，你来问吧。” 梅菲是个看起来三十多岁的女性，一头红色的长发，穿着典型的办公装，长相很普通。对着艾泽托点了点头，起身走到坐在三人对面的一个打扮奇怪的年轻女孩面前。 “听着孩子，我们只想帮你，你明白吗？” 梅菲的声音很低，语气也很温柔“你看到了什么？” 女孩双手捧着一个空的咖啡杯，五颜六色的头发乱糟糟的，身体也在不停的发抖“可以再给我一杯咖啡吗？” “咖啡？你还要咖啡？” 尼克怒吼着跳起来“两个小时你重复了七次这句话，喝了九杯咖啡，你还想继续下去？” “好了，我去拿咖啡。” 艾泽托站起身，把尼克按坐在椅子上，转身出了门。 尼克气恼的坐在椅子上，却也不好再发火，狠狠的把烟头按熄在烟缸里。 “你叫什么名字？” 梅菲见那女孩喝过咖啡后仿佛镇定了些，便开始发问。 “崔西。” 女孩喘了口气，回答道。 “很好，崔西，你感觉怎么样？” 梅菲挥挥手，制止了正要吼叫的尼克。 “好多了，谢谢。” 崔西脸色仍然苍白的难看，不过精神比刚才要好了很多。 梅菲点了点头“告诉我16日凌晨你都看到了什么？” 崔西又发起抖来，端起咖啡杯喝了一大口，沉默了好一会，就在尼克又要失去耐心的时候才出声道：“那个魔鬼，他……他杀了所有的人。” 尼克三人对望了一眼，艾泽托迅速拿起笔开始记录，梅菲接着道：“他是谁？” “不知道，那……那天是我第一次见到他。” 崔西双手捧起咖啡杯，又喝了一口“那天晚上我们原本约好开舞会的。” 崔西顿了顿，似乎在平复心情“舞会开到一半，劳伦斯接到一个电话，之后他说是米洛维打来的，说洛克阁下有要紧任务交给我们。” “劳伦斯是谁？” 尼克习惯性的点燃一根烟。 “他……他已经死了，他是第一个被那魔鬼杀死的。” 崔西开始抽泣“他是我们公认的领袖，他总是很勇敢。” “领袖？” 尼克心里暗暗好笑，接着问道：“米洛维又是谁？” “好象一般都是他和劳伦斯联系的。” 崔西擦拭了下眼角“他也活下来了，刚才来这里时和我坐同一辆车。” 尼克心中狂喜，脸上却不动声色，正要继续发问，一旁的梅菲站起身来。 梅菲从衣袋里抽出一张照片，走到崔西面前“他是不是米洛维？” “是。” 崔西看了一眼那照片，毫不犹豫的回答：“就是他。” “洛克呢？” 尼克也站起身，双手撑在桌上。 “那天晚上我也是第一次见到他。” 崔西深吸了口气“我想他死了，虽然在我失去知觉前他还活着。我……我甚至没想到自己能活下来。” “好了崔西，你很幸运，不是吗？” 梅菲温声道，同时向着艾泽托打了个手势。 一直没说话的艾泽托打开桌上的一个文件袋，从里面取出厚厚一叠照片递给梅菲。 “崔西，帮我认一下这上面的人好吗？我想知道哪个是洛克。” 梅菲轻轻拍了拍崔西的肩膀，示意她到桌边去。 崔西犹豫了下，还是站起身走向桌边拿起照片，但她的手却抖的更厉害了。 “他是劳伦斯。” 崔西拿起最上面的一张照片，又开始抽泣起来，看的出她和劳伦斯的关系很不一般。 “他是史蒂夫。” 崔西继续辨认着照片上的人，她叫出了所有人的名字，但直到最后，尼克三人想要的答案也没有出现。 “你确定那个洛克不在这些照片里？” 尼克扬了扬手中的照片。 “确定。” 崔西难得的很痛快的回答道。 尼克叹了口气“好吧，请你形容一下凶手的模样。” “他的长相……应该是亚洲人，也许是Z国人或是霓虹国人。” 崔西喝完杯中最后一点咖啡，抿了抿嘴“有点瘦，个子很高，大约190公分，胡子很长，头发也很长，穿一件很古怪的衣服。” 尼克三人对望一眼，同时摇了摇头。这样的形容让他们一头雾水。 尼克摆手示意崔西不要再说下去“等下请你配合利用电脑拼一下凶手的样子，凶手使用什么凶器？” “凶器？我不知道……我没发现他使用什么凶器。” 崔西呆了一下，但还是很快回答道。 “什么？” 尼克看了看呆住的梅菲和艾泽托，沉声道：“根据你的形容，凶手只有一个人？” “是。” 崔西回答。 “你是说，凶手只有一个人，在没有凶器的情况下杀死47人？” 尼克抽出一支烟，身子向前倾，似乎在加强自己的语气。 “是的。” 崔西的答案仍然没有改变。 艾泽托把笔扔在桌上，双手在脸上抚了抚。梅菲一手支着下巴，不知道在想什么。尼克看了看两人，耸耸肩“天方夜谭。” “我说的都是真的！” 崔西的情绪有些激动“他瞬间就杀掉我的好几个同伴！” “好好。” 尼克双手向前推了推“请你先回去休息吧，警方会安排人保护你的。” 梅菲站起身打开门，招呼一名警察走了进来，把崔西带离审讯室。 “这个女人八成是疯了。” 尼克翻了翻艾泽托的笔录“接下来审讯那个米洛维吧，他才是真正的嫌疑人。” 梅菲点点头，起身离开，大约不到两分钟后，她和一名警察把米洛维带进了审讯室。 尼克冷眼打量着米洛维，见对方身材高大，相貌彪悍，此时一脸茫然的坐在椅子上，单从表情上实在看不出什么。 “我想知道。” 尼克见梅菲和艾泽托都不说话，便开始发问“5月16日凌晨，发生了什么事？” 米洛维抬眼看了看尼克，换了个坐姿，并不答话。 “米洛维先生，希望你明白自己的处境。” 尼克有些气恼对方的反应，沉声道：“你现在有很大的嫌疑。” “在我的律师来之前，我有权选择沉默。” 米洛维摆出一副又臭又硬的样子。 米洛维的这番话，更加让尼克确定他有嫌疑“你要搞清楚，你是现场生还的唯一一个男性，同时也是最有犯罪嫌疑的人，警方随时可以指控你犯有谋杀罪。” “证据呢？” 米洛维一脸嘲笑的表情“M国是一个讲民主的国家，你们没有证据，拿什么指控我？” “事实上，从事发到现在，我们根本没有见到你口中所谓的律师。” 梅菲笑着接过话头“假如你需要的话，在法庭，我们可以按规定指派给你一位辩护律师。” 米洛维耸耸肩，至于用意，在场的人谁都没看出来。 梅菲抬腕看看手表“好了米洛维先生，在事情没调查清楚之前，我们有权利对你进行拘留，希望你能想清楚，我们明天见。” 看着一脸无所谓的米洛维被带离审讯室，尼克心里有些不甘。 “就这样放他走？” “等下我会和FBI联系，查查他的底细。” 梅菲起身收拾着桌上的材料和照片“这种人，需要从心理上给他施加压力。” “好了，你是专家，听你的。” 尼克笑着伸了个懒腰，回头对艾泽托道：“走吧，吃饭去，饿死了。” “这句话我等了一天了。” 艾泽托笑着挤挤眼睛，将笔录交到梅菲手中。 银灰色的雷鸟车发出刺耳的刹车声，一个漂亮的甩尾准确的滑进停车位。 “你一定要显示自己的驾驶技术吗？” 艾泽托愁眉苦脸的揉着撞到车顶的头。 “分期付款买的，怎么样？很棒的车吧？” 尼克笑着解下安全带。 “车是不错，不过也得看是什么人开。” 艾泽托拉开车门走下车子“好了，我真的很饿，你快点好不好。” 两人说笑着走下停车场，艾泽托指了指不远处的一家灯火通明的饭店“就是那里。” 尼克看了看四周，著名的福贵酒楼就在斜对面，此时，有些昏暗的灯光正从大门里透了出来，和艾泽托所指的那家饭店形成鲜明的对比。 艾泽托并没意识到尼克正在出神，不由分说拉起尼克冲进饭店。 “你还在看什么？” 艾泽托接过穿着旗袍的漂亮Z国姑娘递过来的菜谱“现在下班了你明白吗？那间什么福贵酒楼的事就让它见鬼去吧！真是，什么LAPD之星，那也不代表不吃饭吧？” 在艾泽托的身后，有一个顾客，听到他的话，回头死死盯了两人一眼。 尼克正回过头来，无意间迎上了那人的目光，心里不由的一紧！职业的敏感，让他嗅到了犯罪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