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尼克的假期（1）

M国洛杉矶5月16日早8点 尼克从宿醉中醒来，发出几声无意义的低吟。 伸手把沾满酒液的脏兮兮的衬衫扯下，尼克摇摇晃晃的起身向洗手间走去。 当冰凉的水流过他的面颊时，尼克精神一振，迷糊的感觉瞬间便去了七七八八。 看着镜子中自己那健壮的身体和棱角分明的脸庞，尼克露出一个他自认为完美的笑容。 “谁能想到这样一个英俊、强壮、年青有为的小伙是个单身汉呢？” 尼克自嘲似的耸了耸肩。 的确，应该说以西方人的审美观来看，尼克确实算的上是英俊。虽然并不是金发碧眼、帅的冒泡的那种，但那棱角分明的脸形，棕色卷曲的头发，再配上健美的身材，绝对应该是受女性欢迎的对象。 “但为什么我每次认识女孩子都那么失败？难道洛杉矶警察就这么不受人欢迎么？” 尼克对着镜子的笑脸瞬间转为一张苦瓜脸。 “像这样整个假期都只有自己喝闷酒的帅哥，估计整个M国也就只有我一个人吧？” 尼克又自语了一句，转身走出洗漱间。 打开冰箱，才发现里面除了啤酒外什么都没有。尼克扬了扬眉“液体面包，也不错。” 拉开易拉罐的拉环，再把电视打开，这几乎是尼克一向的习惯。因为，8点有个节目，《大家来跳健美操》。 尼克喝着啤酒，目光却紧紧盯着屏幕上健美女郎的胸部和臀部，那专注的神情让人想到了认真工作的科学家们。 “果然是要穿着些衣服才好。” 尼克自语道：“那种X片，看多了实在是没什么新奇感。” “现在插播重要新闻！” 屏幕上的画面一转，一个穿着正装的中年男人代替了刚才那几个身材极棒的健美女郎。 “狗屎！” 正看的入迷的尼克一阵恼怒，将啤酒罐重重掼在面前的茶几上，但那中年男人的下一句话，却迅速打消了他的怒气。 “根据我们刚刚得到的消息，洛杉矶XX区发生一起恶性杀人案件，据提供消息者称，现场死亡人数在30人以上，现在我们将连线现场记者，请大家不要走开。” 中年男人面目严肃的说完这一切，屏幕上的画面再变，一名男记者站在一座似乎是仓库的建筑门口，他的身后，是闪烁的警灯、忙碌的警察以及隔离带。 “各位请看，我身后，就是杀戮的发生地点，位于XX区的旧仓库。” 男记者开门见山的道：“之所以称杀戮，是因为据最先发现现场的这位先生描述，死亡人数大致在40人左右。” 随着男记者的解说，镜头小幅度的移动了一下，出现在屏幕上的，是一个满脸漆黑、头发如同杂草般的形同乞丐的老年男子。 老人像是受到了什么惊吓，双手捧着不知谁买给他的一罐咖啡，身上却在发抖，就连嘴唇都哆嗦着。 “约堤亚先生，请您再讲述一遍发现现场的经过好吗？” 记者将话筒递到那老人面前。 老人心有余悸的回头看了看那仓库，迅速转过头来，大口喘着气，隔了一会才道：“早上一般都能捡到一些值点钱的东西，但这区我不常来，所以打算碰碰运气。” 老人喝了口咖啡，看样子平静了些，接着道：“我看到那仓库大门开着，就想进去看看有什么东西可以换钱的。刚走到门口，就闻到很浓的血的味道，当时我以为是有些坏小子杀了野猫和野狗，因为以前有过这样的事，所以并没有在意……” 以下的话尼克并没有听进去，他已经拿起了电话，并拔了一串号码。 “喂，艾泽托吗？我是尼克。” 尼克目光继续盯在屏幕上，声音有些急促。 “哦我的老天！你这时候打电话来做什么？我现在忙的要死！” 电话那边一个男声喊道，他所在的地方似乎很喧闹。 “你现在是不是在案发现场？XX区的仓库？” 尼克一脸的正经表情，和刚才那个色眯眯的他相比简直是判若两人。 “你怎么知道？” 电话那边那个叫艾泽托的男子奇道。 “电视里正在播。” 尼克看着屏幕，那男记者已经开始采访另一个人，尼克认识那家伙，他是警局里负责对外发言的。 电话那边传来几声咒骂“差点忘了，那个臭乞丐通知我们的同时也通知电视台和报社！现在这儿乱的跟股票交易大厅一样！不过幸好最先到达现场的人还是我们，不然……” 尼克并没有听完剩下的话，急匆匆的挂上电话，他已经抓起那件脏兮兮的衣服如一阵风般冲出了门。 把副驾座上的警灯放在车顶，在发动机的轰鸣声和刺耳的警笛声中，银灰色的福特雷鸟像一支离弦的箭一样冲上公路！ 此时，案发地点的仓库门前，场面更加混乱。 闻讯赶来的记者越来越多，再加上某些好事者，竟然把这个大白天都人迹罕至的破旧街道变成热闹非凡的集市。 “请问警方现在掌握了什么线索吗？” 一个记者举着小型录音机问道。 “呃，这还有待确认死者尸体，以及做完目击者的笔录后才能查明，相信很快就会有所发现。” 那位警方的代表推了推眼镜，谨慎的回答道。 “现场的死亡人数是多少？有幸存者吗？” 另一名记者问道。 “死亡人数还无法确定，因为现场比较杂乱，但相信不会超过20人。幸存者5人，可以确定他们并没有生命危险。” “请问像这样大的案件警方之前有收到过线报吗？” 这次是一位漂亮的女记者。 警方代表眉头不易察觉的扬了下“没有。” “那像这样是否可以理解为警方的失职？” 漂亮的女记者抢在别人前继续发问。 警方代表看了那女记者一眼，笑道：“有些案件是很难事先得到线报的，但不可否认的是，我们一直在努力把工作做的更好。” “但洛杉矶的犯罪率还是在逐年上升，对吗？” 女记者大声道，压过几个同行的声音，引来众人不满的目光。 那代表有些尴尬的摸了摸鼻子，这几个问题可是一个比一个尖锐。 一声刺耳的刹车声响起，众人一起回头，见一个长相还算英俊，但穿着十分邋蹋的年轻人从一辆银灰色的福特汽车里钻了出来，正是尼克到了。 记者们以为是来了某位警方的大人物，瞬间抛下那个警方代表，向尼克冲了过去。代表松了口气，很识趣的说了声“失陪。” 躲到了一边。 尼克脸上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奸笑” ，缓缓向仓库走去。 当众记者围在他身边，开始七嘴八舌的发问时，尼克才掏出个小本一晃“抱歉，我只是普通探员。” 接着从一脸呆相的记者们中间挤了过去，负责维持秩序的警察认得他，早已将隔离带拉起等他进去。 仓库内，十多个警察和法医正在忙碌着。 “艾泽托，现场情况怎么样？” 尼克走进仓库，对着迎过来的一个探员道。 “把那个报案者带到警局去，不要让他再继续胡说八道了！” 艾泽托是个小个子黑人，体型略显单薄，头发很短，一双大眼睛转动间十分灵活，给人一种机敏的感觉，此时他正招呼着众人做事“糟透了，感觉像是纳粹来过一样，有几个新手刚见到现场就呕吐了。” 尼克笑了笑，径直向前走去“看样子场面一定极为血腥了？” 艾泽托跟在他身后，摊了摊手“可不是么。你不是在放假？干嘛自己给自己找事做啊？我感觉这次的案子非常棘手。” “你根本无法理解一个单身汉整天喝闷酒的痛苦，假如你要做酒鬼，就一定不要做单身汉，反过来也是一样。” 尼克走到其中一个法医身后，俯下了身看了看地面上的尸体。 那具尸体胸口凹陷，眼睛大睁，从七窍中流出的血已经凝固，看起来真的是异常吓人。 “死亡时间能确定吗？李。” 尼克拍了拍那法医的肩。 那法医回过头，赫然是一张亚洲人的面孔，见是尼克，也不意外，笑了笑“大致在凌晨6点至7点间吧，怎么你放弃你的假期了？” “勤奋工作不正是你们Z国人标榜的么？这家伙怎么死成这样？被打桩机砸中了胸口？” “死亡原因还有待进一步调查。” 李拍了拍戴着白手套的手，接着挥手让两名医护人员过来抬那尸体。 “有五个幸存者，四女一男。” 艾泽托接过话，对尼克道。 “幸存者有五个？不少啊，有做案嫌疑吗？” 尼克皱了皱眉。 “五个幸存者还多？” 艾泽托笑了笑“死亡人数是47人。那五人有一个疯了，有四个昏迷中，目前只能说有嫌疑，但无法确定。” “会是帮会争斗吗？” 尼克拉开抬过的一个担架上的白布，担架上是一具头和身体分离的尸体，他感觉微微有些反胃，急忙把那白布又盖上。 “现在还不好说。” 艾泽托也皱了皱眉“得等确定了死者的身份后才知道。” “其中一人死于枪械，现场发现了两枚弹壳，还有这个。” 李托着一个不规则的金属块走了过来。 “这是……什么啊？” 尼克翻来覆去的看了半天，也没有分辨出这东西究竟是什么。 “枪？” 艾泽托显然联想能力要比尼克强一些，从那金属块上的纹路和外部模样猜到了枪的样子。 李不置可否的笑了笑“还有更有趣的，弹壳上刻有古怪的字符和图案。” 说着将手中的一个小塑胶袋提到两人眼前。 “这些人，是不是在进行什么邪教仪式？” 尼克皱眉道。 “有这个可能。” 艾泽托点了点头，带头向仓库门外走去“你来看这个。” 尼克跟着他向仓库外走去，外面的记者似乎知道他们两人的身份，也没有上来提问。 两人顺利的穿过街道，走到对面的一幢旧楼前，这里并没有设隔离带，只是两个警察在守着。 “看看这个。” 艾泽托指了指插在墙壁内的一根钢管。 那锈迹斑斑的钢管上面仿佛涂着一层暗红色的漆一样，尼克凑近看了看“是血？” 艾泽托点了点头“应该是，不过它为什么插在这里，这点就很奇怪了。” “等那几个幸存者醒来，不就清楚了么？” 尼克直起身子，笑道：“我现在担心的是这样的证物要怎么弄回去。” 艾泽托耸了耸肩“这就不是我们的事了。还有，你真的打算放弃你的假期了吗？” “为什么不呢？” 尼克挤挤眼睛“至少在我看来，这比一个单身汉在家无聊的喝闷酒要有趣的多了。” “你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 艾泽托拍了拍尼克的肩膀“走吧，先去喝杯咖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