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1章 争吵

宋瑾凡的眼神让我不想再去看，也不忍去看。他对我的不信任，对我的介意已经让我总是陷入到深深的自我怀疑中，我只有不去在意他的想法，我才能好好想清楚自己究竟值不值得。 而此时宋瑾凡的一切，对我而言就是致命的毒药，只要我再多看一眼他的眼神，再多听一句他说的话，我便会情不自禁的投入到他的怀抱。然后又会变成敏感脆弱的样子，这不是我拼命努力留在他身边的目的，也不是我想要的结果。 我拉着姜漠头也不回的离开，任凭宋瑾凡在我身后大喊：“曲菲，你要是真走了，就不要回来！” 姜漠一声不吭的随我走了一段路，我也不知道方向，只能漫无目的的走，直到走到江边才停下来。 我站在江边愣愣的看着江面，夜晚的江面让人无法看透，哪怕江边灯火通明，还是不能照进江底。灯光只能在江面上舞动，江水偶尔的波澜推开灯火的反射，露出掩藏在下的黑暗。 也许是我盯着江水太专注，姜漠担心我会冲动做出什么傻事来，要拉着我离开。我转过头对他说：“我没事，你放心。” 姜漠不确定的看着我说：“曲菲，你知道你现在在哪里吗？”我没有回答他，反而问他有没有酒。这下姜漠认定我真的有问题了，说什么也要带我离开。 我笑着说：“我真的没事，只是刚才发生的事情让我觉得很累，想喝个酒放松放松，你能陪陪我吗？”我还把比了一个手势：“我发誓，只是想喝喝酒，其他的什么都不会做。你不会是担心我趁机劫你的色吧？” 见我能开玩笑了，姜漠这才放下心来。说道：“行，你这么说我就放心了。我刚才似乎看见那边有烧烤摊，我们去那喝吧。” 我摇摇头拒绝了姜漠的提议：“不用，我们就买瓶酒，在这里喝吧，江风吹着脑袋容易清楚些。” 在我的坚持下，姜漠还是同意在江边喝酒的提议，只是他不肯一个人去买酒，非要拉着我一起去买才可以。 我这辈子，喝的酒不计其数。在夜总会为了生存喝酒，在公司为了合作喝酒，可是没有哪一次的酒像现在这样，越喝心里越苦，越喝越觉得自己好累。脚边的啤酒罐越积越多，可是我却越来越清醒。 姜漠的手指在我的脸颊划过，一丝水意也顺着他的手指在我脸上引开，他轻声的说：“你哭了。”这才发现原来我泪流满面，而我却不自知。 结果姜漠递来的纸巾，我擦干了泪水。有些不好意思的说：“对不起，让你看见这样的我，挺狼狈的。” 姜漠打开一听啤酒，喝了一口说道：“我见过你哭的样子。”我愣了一下，有些想不起来。他继续道：“第一次见面，我还你手机的时候。” 我这个才想起来，那天宋瑾凡在家里等我回去过生日，结果等到了姜漠送我回家，当时我和他也是大吵了一架。 姜漠自嘲的说“每次和你见面之后，你和宋先生都会吵架，我确实有些扫把星的潜质。” 我连忙说：“不是的，我和瑾凡两个人本身就有问题，也经常吵架，只是恰好被你看见了而已。” 姜漠见我这么说，有些狡黠的眨眨眼：“注意力分散没？” 我恍然大悟，原来他是看我一直沉浸在自己的情绪中，想办法把我拉出来。我笑着轻捶了他一下。 姜漠也不躲避，把我手中没喝完的啤酒拿过去放在一边说：“女孩子少喝一点酒比较好，心情不好想发泄可以，但是不能用伤害身体的方式，明白吗？” 我点点头，说道：“你这样让我想到以前的宋瑾凡，他也会这样安慰我，给我信心，给我鼓励。可是现在的他，让我感觉到不像他了。” 姜漠听了我说的话，沉思了一会，说：“曲菲，有句话叫关心则乱，你听过吗？”我不明白他为什么会这么说，但还是点点头。 姜漠继续道：“我现在是站在你朋友的角度，给你安慰，给你鼓励。因为你在我心中只是朋友。但是在宋先生的心里，你是他的妻子。无论你做什么，他都害怕你受到伤害，这样的情绪下，宋先生没有办法能像我这样理智的考虑问题。” “我虽然不知道你们之间究竟发生过什么，单单从你以前告诉我的事情，我就知道你一定遇到很难处理的事情。这样的情况下，宋先生不得不紧绷着神经，想尽一切办法来保护你。脾气自然也不会好。” 我没有再说话，我和宋瑾凡之间的事情哪能这么轻易的就说的明白。我和他的过去，我和他的纠葛，让我们彼此纠缠在一起。 喝了一夜酒的结果，就是上班两个小时了，我依然没有办法让脑子清醒一点。我只能去茶水间去泡一杯咖啡来缓解一下。 出来的时候正好碰上徐雅云，她一脸平静的坐在工位上，好像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样。我心里怒火蹭蹭的上涨，头也疼的厉害。 我慢慢的走过去，徐雅云听见我高跟鞋的声音，身体一震随即又放松下来。转过身来看着我。张嘴要说什么，我没有给她开口的机会。丢下一句“还记得我们曾经说过的鹿死谁手吗？” 说完我就没有去理会她，而是去了宋谨凡的办公室。我直接推门进去，宋谨凡看见是我，原本不耐烦的表情瞬间收了起来，眼底也闪过一丝愉悦的光。 宋瑾凡端坐在椅子上，有些故作镇定的说：“我昨晚说过，你走了就不要回来，你为什么还在这里？” 放在以前，他这么一说我顺势就给他个台阶下，但是今天我不想这么做了。 我喝了一口带进来的咖啡，坐在宋谨凡对面“我来公司，是要商讨一下合作的事情。昨晚的话我记得清楚，不用宋总提醒。” 宋谨凡没料到我的态度这么强硬，没有再在这件事情上多说什么，而是示意我把合作的事情说一下。 我也不知道我今天怎么了，不愿意在宋谨凡面前示弱，也不愿意顺着他给的台阶下，非要把我们之间的气氛弄僵不可。 看着宋谨凡拿出纸笔记着我说的合作点，脑子里却一直在懊恼为什么刚才会那样说话，一时间想不起来自己说道哪里了。 宋谨凡抬眼看着我说：“合作商机这个点你已经说了三遍了。你确定你是想好了再说的吗？” 我脑子一懵，之前进办公室想的全忘记了。我沉了沉气，说：“是我没有准备好，请宋总稍等。” 我拿出手机。把备忘录调出来，递给宋瑾凡看。这是我在来的路上，临时想到写进去的。 宋谨凡接过去看，频频点头，又对其中几点做了些补充。 说完以后，我起身准备离开。偷偷看了一眼宋谨凡，他已经拿起一份文件再看了，我咬了咬嘴唇，把心里想说的话给咽了下去。 转了话头说道“宋瑾凡，我还不想输。我会继续死磕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