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凶手到底是谁

茜染终于醒了过来，落夏把手中的汤药放在一边，高兴的抱住了躺着的茜染，“茜染，你终于醒来了。” 茜染茫然的看了看四周，终于回想起了发生的什么，于是说到，“公主，您这段时间可有查到什么？” 落夏愧疚的说道：“按照你说的，我找了牢狱周围的鸽子，但是一无所获，一是因为落信再没有放鸽子出来，二是没有鸽子飞进去，所以，这条线索就这么断了。” 茜染叹口气，“那么我又是怎样被澄清的呢？” 落夏笑笑说，“是王御医自己承认是他杀人，所以皇上才下旨放你出来。” 陆飞羽听到下人的禀报，慌忙感到水凝宫，见茜染正坐在床上，与落夏说笑，心中顿时觉得安慰不少，“茜染，怎么样，有没有不舒服。”陆飞羽上前抓住茜染的手，关怀的说道。 “她已经没事了，刚才子楚已经为她把过脉，她只需要多休息就好。”落夏笑着看着焦急的陆飞羽，替茜染回答了他的问题。 “好啦，我去看看子楚的药方有没有写好，茜染昏迷了这么久，你们肯定有很多话要说。”落夏笑着站起身，走出茜染的卧房，走向大厅。 “子楚，你在看什么？”落夏看着上官子楚正往窗外看的出神，忍不住问了一句。 上官子楚回过头，看见落夏正疑惑的看着自己，笑了笑说道：“我在想我的药庐，你知道奶奶现在在做些什么？” 落夏走过去抱住上官子楚，“我答应你，等我们处理完这件事，就回去看奶奶，好吗？会你的药庐，再也不问世事。”上官子楚闻言，抱紧了落夏，“好，等我们处理完这件事，我们就回去，再也不问世事。” “皇上，怎么在书桌上睡着了？”李如玉放下手中端着的参汤，叫醒了落音。 落音睁开眼睛，见是李如玉，打了一个哈欠说道：“奏折太多，朕偷个懒。”李如玉笑了笑，端起参汤说道：“臣妾为皇上特意熬制了参汤，还请皇上趁热品尝。” 落音接过李如玉手中的小碗，用勺子舀了一小勺汤，放到口中。“恩，味道好极了，没想到你虽然出身名门，厨艺却是这般的精湛。” “皇上过奖了，如玉会骄傲的。”李如玉羞涩的一笑，接着说道：“皇上今日可去臣妾宫中？” 落音立刻明白了李如玉的来意，“朕。自然会去，你暂且回宫，朕晚一些回去看你。” 李如玉盈盈的一拜，走了出去。 落音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感觉头痛不已，也许应该放松一下心情，“来人。”门口的公公立刻走进来，“是。” “给朕吩咐御膳房，今日做一桌酒席，摆在皇后的宫中，再去水凝宫请上公主郡主，以及上官子楚和陆飞羽。”落音摆摆手，那公公刚想出去，落音叫住了他，“你再去羽灵宫看看，若是月公主不能前来，就让陈风带着小世子过来吧。” 落夏踏进孔雀宫的时候，听见了小孩的哭声，愣在那里。上官子楚跟上来问道，“怎么了？” 落夏缓过神来说道：“落月也在。” 上官子楚也是一愣，“原来大家都来了。” 陆飞羽笑笑说，“既然来了，就进去吧，我们总不能不来赴宴吧。” 茜染也随之说道：“该面对的还是要面对，不要多想了，进去吧。” “落月也在啊。”落夏一行人分别给落音与李如玉施礼之后，落夏笑着说道。 “真巧，这个时间遇见姐姐。” 落夏走过去抱过落月怀中的小世子，笑着说道：“没想到小孩子的样子一日一变，这才隔了几日，我的小外甥竟然更为好看了。” 陈风接过婴儿，“是啊，小孩子都是这样。” 落音笑笑说，“今日特地在皇后宫中设宴，一来是想跟大家聚一聚，二来也好让大家都见见小世子。” “陈风啊。”落音转过脸面对陈风说道：“可有给孩子取名字。” 陈风尴尬的笑笑，“臣一直在想，苦于没有好名字，今日是个好日子，还请皇上能够赐一个名字给他，也好给他添些贵气。” 李如玉说道：“驸马说笑了，孩子的名字哪能有别人来取，这是乱了分寸。不成体统。” 落月笑笑，“皇后言重了，皇兄是孩子的舅舅，取个名字怎么能成了外人。若是我的孩子能承蒙皇上赐名，那真是皇兄施给的绝好的恩德。” 李如玉只好噤声，等待皇上的回答。 落音看了落夏一眼，见落夏不动声色，只好说道：“那朕就赐给这孩子一名，希望给这孩子添些喜气。”落音踱步想了想，“孩子的父亲为‘风’字，不如世子名为‘子皓’，但愿可以承袭他父亲的风度。” 陈风一拜说道：“谢皇上。” “陈子皓？”落夏喃喃的念出口，“很好听。” “谢谢姐姐夸奖。”落月似乎挑衅般说道。 李如玉接口说道：“陈子皓，恩，确实是一个不错的名字，皇上果然是博览全书，不然，这么有诗意的名字，任凭我绞尽脑汁也是想不出来的。” 落音笑笑，看着茜染一直不说话，便问道，“茜染这几日恢复的可好，听说你醒来，朕因国事也没有前去探望，深感愧疚。” “皇上言重，茜染身体已经痊愈，还望皇上宽心。” 陆飞羽说道：“皇上放心，茜染已经没有大碍。、”皇上不悦的看着这个打断他与茜染对话的陆飞羽，但又不能出言制止，只好作罢。 李如玉见状，慌忙说道：“菜已经齐了，大家坐下来吃饭吧。” 众人这才停下话匣，走到餐桌旁边，待皇上皇后入座之后，大家才依次坐下。 皇宫历来都是灯火辉煌的，上官子楚拉着落夏的手，走在这条通往水凝宫的小道上，漫天的繁星因为这地上的灯火显得没有那么明亮，落夏低下头，叹了一口气，“当初在山崖下，那里的星星是何等的明亮。” 上官子楚也触景生情，“是啊，那时候，竟然没有仔细欣赏过那里的星星，如今想看了，却回不去。” “也不知道现在的奶奶是在捣药呢，还是在喝茶，她的肩膀酸不酸，需不需要我给她按摩？” “奶奶一定很想我们。”上官子楚拉紧落夏的手，也叹了一口气。 “落夏，我有件事，不知道该不该给你说。”上官子楚看着正仰头寻找星星的落夏，突然说出了这么一句话。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落夏笑了笑，“是不是要告诉我，你怀疑落月。” “不是！”上官子楚一字一顿的说道：“是怀疑落音。” 落夏当场愣住，“为什么？” “当初我被劫持之后，本想回来看你一眼就离开，不料在房顶上看见一个黑衣人闯进水凝宫，我追了过去，那人发现我之后一直在逃，但是凭我的直觉，那个人应该是落音。” “我知道他来过。”落夏笑了笑，“那天他大婚，本想来这里给茜染表白，不料茜染正和飞羽在一起，所以，他只好返回，不料遇到了你。” “是落音这么告诉你的吗？” “是。”落夏说出这个字的时候，心中顿时疑惑了，“可是，他为什么告诉我？” “不错，很有可能他知道我发现了他，所以欲盖弥彰。”上官子楚若有所思的说道。 “不会。”落夏摇摇头，“落音对茜染的爱，就像你对我一样，不死不休，他之所以告诉我这件事，估计是因为怕我怀疑他，所以把事实说出，也好消除不必要的误会。” “落夏，你真的这么想吗？”上官子楚看着一脸惊愕的落夏，问出了这句话， “当然了，落音并不想坐在皇位上，所以，他没有理由来伤害我。” “既然你相信他，我也相信他，但是落月，你打算怎么处理。” 落夏痛苦地低下头，“她毕竟是我的妹妹，即便我知道她杀了杜太医，我也不想伤害她，她曾经在我最无助的时候，对我施以援手，我不能亲手断了这血脉亲情。” 上官子楚抱住落夏，“可是，落月的心里已经没有亲情了若是我们不采取行动，恐怕，她会伤害到你的生命。” 落夏伏在上官子楚身上，没有说话。 上官子楚等不到落夏的回答，接着说道：“上次茜染刚出狱就遭到她的袭击，你想想，她可以为了躲避我们的追踪用缩骨功隐藏肚子，连自己的骨肉她都可以伤害，更不要说你，曾经是她致命的。情敌。” 落夏的泪落下来，打湿了上官子楚胸前的衣衫，上官子楚感觉到了异样，看到落夏正在流泪，随即不再说这个话题，但是落夏却问道，“你曾说落月的孩子手臂骨折，为何我看不出痕迹。” 上官子楚叹了一口气，“世上有一种药，母亲吃了，会让腹中的孩子出生时看起来非常健康，但是会损害母体的肌理，也会损害孩子的以后的健康。” 落夏沉闷了下去，她不敢再问下去，这该是多么残忍的事情，伤害了自己，也伤害了孩子，天下哪有这样狠心的母亲。 皇上见众人散去，心情也变得压抑，遂留在了孔雀宫。 “皇上还是早些休息吧。”李如玉端着安神茶走来，担心的看着皇上。 落音不耐烦的说道：“我没事，你不要来烦我。” 李如玉见皇上已经没有了早先的恩爱，心中不免悲伤，自古伴君如伴虎，当真是没有说错，皇上喜怒无常，还真是不好应付，为何茜染一颦一笑都可以让皇上这么着迷，即便茜染对他不屑一顾，即便茜染爱的人不是他，他还是那么痴情，静静的等着茜染的回心转意。 “皇上何故这么烦恼，说出来或许心中会好受一些。”李如玉强忍着流出的泪水，咽泪装欢的说道。 落信本来就是烦闷，李如玉又赖着不走，于是恨恨的说到，“你不就是想让朕临幸你吗？好啊，朕随你的意可好。”说完用力地搂住李如玉，狠狠的把她摔到床上。 孔雀宫的人脸上都挂着喜气洋洋的色彩，“看，咱们皇上终于留宿在孔雀宫了。” “是啊，皇后真是没有白熬，终于等到这一天了。” “真希望皇上可以天天来，这样皇后就可以天天的开心了。” “是啊是啊，若是皇上天天来就好了。” 两个宫娥还没嚼完舌根，落音便从里面拉开门，踏出了孔雀宫。 “怎么看皇上不是很高兴啊？”一名宫娥施礼完站起身，拉了拉另一名宫娥的衣角，小声的说道。 “你懂什么，这就是帝王的威严，皇上那是不怒自威，岂是我们这些下人能看懂的。”这名宫娥听完，崇拜的点点头，“原来是这样啊。” “皇上日理万机，怎么有闲工夫到我这羽灵宫了。”落月把陈子皓交给奶娘，笑着说道。 “朕确实是闲来无事，听下人禀告你最近身体不好，皇兄特地来看看你，顺便看看我的小外甥。” “多谢皇兄关心，落月没有什么事，可能是昨晚归来较晚，感染了风寒，过些时日便会好的。” “唉，可惜，杜太医已死，王太医又是杀人凶手，现在你的病情都没有经验丰富的太医照看，朕心中放不下啊。不如过些时日，让子楚过来帮你瞧瞧，也好让朕放心。” 落月一愣，“皇兄言重了，上官公子如今是姐姐的未婚夫，又不是咱太医院的太医，我万万不能这样使唤未来的姐夫，这样传出去，不是让外人笑话吗？” 落音笑笑，点点头说道：“既然如此，那你可要仔细的调养身体。” 落月笑着说道：“是，落月自当注意。” 落音看了看四周，“皇妹这宫中看起来很是朴素，都没有添置金银器物，眼看就要入冬了，真会吩咐下去，为你宫中多添些用品，不能苦了我的小外甥。” 落月稍稍一低头说到，“谢皇兄厚爱，落月替子皓谢谢皇上。” 落音“呵呵”笑着站起身来，“既然你身体没事，朕就先走了，你要好好爱惜身体。” “落月恭送皇兄。” “地上凉，不用跪了。”落音边走边说着这样的话。 落月看着落音走远，颓然的坐在椅子上，“看来皇上已经盯上我了。”陈风从另一边走过来，“为什么皇上会派人前来寻岗？” “或许是为了保护我们的孩子吧，最近皇宫除了那么多的事情，皇上现在应该是草木皆兵。”落月若有所思的说道。 “落月，我。”陈风看着正愣神的落月说道：“上次皇上在孔雀宫摆宴，怎么看起来不像是那么简单呢？” 落月苦笑一声，“当然不是简单的家宴，就是一个鸿门宴。” “为什么这么说？” “你想想，皇上每句话都是话中有话，他不傻，他要看清楚谁是敌人，谁是朋友，若是看不出，宁愿错杀三千，也不放过一个。” “你是说，皇上在巩固自己的势力吗？” 落月点点头，“陈风，你那么聪明，难道你看不出来吗？席间皇兄的话总是让在场的所有人皱眉，就连平日里滴水不漏的姐姐，都不适应，更不要说其他人了。” “皇上就是皇上，既然可以言语间就能试探每个人的反应，从而看清谁才是自己真正的敌人。” 落月看着陈风若有所思的样子，接着说道：“我想不会对我们下手，因为，我们没有实力，皇上真正要防的，是那些真正能跟他对抗的人。” “公主，小翠死了。”茜染推开落夏的房门，焦急的说着。落夏听了一惊，“昨日见她时不是好好的吗？” “仵作说，小翠是暴病身亡，但是我听有目击者说，小翠鼻尖有黑血，应该是中毒身亡。” “我昨日才刚刚派她前去给落月送药，难道。”落夏不敢相信自己想法，但还是忍不住说了出来，“是落月伤了她吗？” 茜染也思考着落夏刚才的话，“确实是月公主的可能性最大，但是她为什么要杀一个丫鬟呢？” 落夏苦恼的闭上眼睛，“真是多事之秋。” 上官子楚正好拿来早餐，看茜染也在落夏房中，便走过来说道：“一大早的，你们这是怎么了。” “小翠死了。”茜染悲伤的语调让上官子楚心中一震。 上官子楚看着苦恼的落夏，试探的问道，“小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这句话倒是提醒了落夏，落夏睁开眼睛，“不错，小翠是杜太医的徒弟，她还立志要当一名女御医呢。” “莫不是杜太医对小翠说了什么？”茜染猜测的问道。 “这么看来，有这个可能，若是小翠知道了落月的事情，那落月拿她灭口也不为奇怪。走，我们去看看小翠的尸体。” 茜染被落夏拉着走出去，上官子楚只好跟着两个人跑出去。 落夏吐了一口气，掀开了小翠身上的白布，扯开她胸前的衣服，果然真的有一个小红点。落夏顿时眼神就没有了色彩。 上官子楚扶住身体颤颤的落夏，“怎么回事。” “果然是她。”落月摇摇头，“为什么要增加这么多的杀戮呢？” “公主，你没事吧。”茜染看着落夏的脸色苍白，担心的问道。 “我没事，只是有些想不明白，为何非要夺取别人的生命。我已经警告过她了，为什么她就不能就此收手，做一个好人呢？” 落夏由上官子楚扶着，仍然是步履蹒跚的回到水凝宫。上官子楚把她放到床上，帮落夏盖好被子，“睡一会吧，一觉醒来就会好很多。” 落夏没有说话，却依然睡不着，拉住将要离开的上官子楚说道：“不要走，不要走。”上官子楚从未见过落夏如此脆弱，看来，落月的行径真是对她的打击不小。 “好，落夏，我不走，我会在这里陪着你，你好好休息一下好吗。” 落夏听上官子楚这么说，这才放心的闭上眼睛，可是这时的落夏却做起了噩梦，她梦见落月变成了一个猛虎，一直在追赶她，她一直跑，可是一直跑不掉，额头上满是汗珠，上官子楚见状，拿出手绢帮落夏擦拭着额头，落夏却惊叫着醒来，使劲的抱住了上官子楚。 “子楚，为什么皇家没有亲情，为什么上天要这样折磨我？” 媚眼含羞合，丹唇逐笑开。风卷葡萄带，日照石榴裙。上官子楚想起刚见到落夏时落夏那样自信的神态，即便是天塌下来，她也会相信有真理的存在，如今。上官子楚爱怜的抚摸着落夏的头发，看着落夏已经能憔悴不堪的面容，心中也随之布满伤悲，“落夏，相信我，一切都会过去。” 落夏苦笑一声，“过去，是的，一切都会过去，但是过去之后，将会是什么？众叛亲离，还是茕茕孑立。” 上官子楚没等落夏说完，便用力的把落夏揽入怀中，“落夏，你本不应该有这样的悲伤，你。本不是这个世界的人不是吗？” 落夏一怔，“不错，我怎么忘记了我本不属于这样的世界。” 上官子楚看着落夏失落的眼神，刎向了落夏的额头，“落夏，听我给你讲个故事好吗？” 落夏没有说话，仿佛还沉浸在自己穿越的那一刹那，就那么一刹那，改变了落夏的整个人生。 “传说，一位善者走到一个小村落，正看见一个樵夫要杀一只狗，心中不忍，便出言制止，但是樵夫说道，‘这个畜生几乎天天来吃我家的鸡，我已经放过它好几次了，但它仍不改过，今天若是不杀它，它以后还会来吃我家的鸡，吃完我家的鸡好会去吃邻居家的鸡，今日杀它，是为了避免以后的祸患啊’。” 落夏怔怔的抬起头，是啊，及早的解决，也是避免更多的人受伤害，“子楚，我明白了，你放心，我知道怎么做了。” 上官子楚释然的一笑，紧紧的抱住落夏，“我相信你一定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