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初死2
类别:
商战职场
作者:
清沨落寞字数:12034更新时间:19/12/19 14:53:32
这几天侯俊峰在家里确实很悠闲也很放松,草包李给自己打电话告诉自己已经把自己的警官证给补办好了,放在草包李那里了,如果等到自己回去的时候,直接到他那里去取就是了。侯俊峰的银行卡也解冻了,只需补办一张身份证就可以了。
侯俊峰这几天的心情都比较的不错。这一天,侯俊峰觉得应该陪自己的妈妈去超市逛一圈,大购物一场,毕竟自己赚钱之后还没有给家里花过钱。侯俊峰陪着妈妈来到超市里面,超市里面人很多,侯俊峰的妈妈自己是很少逛超市的,今天她觉得特别的高兴,自己的儿子是个警官,而且陪自己逛街,侯母忽然留下眼泪来,侯俊峰看着母亲流眼泪知道侯母心里不好受,就上前把侯母抱在怀里拍拍侯母的肩膀说:“一切都会好起来的,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侯俊峰说着说着也哭了。但最后母子两个人都擦干了对方的眼泪,笑了,侯俊峰给母亲买了一件很漂亮的风衣,母亲看着很高兴,而且侯俊峰决定自己亲自下厨给侯母煮菜吃,所以买了很多食材,侯母和侯俊峰推着购物车正要结账的时候,侯俊峰忽然听见不远处有人喊抓小偷了,侯俊峰处于职业的习惯立马放下手里的购物车,跑到事发的地点,当侯俊峰赶到的时候发现有一个可疑的男人已经要往楼梯那面跑,侯俊峰在后面人的嘈杂声中紧紧地追赶着那个男人,侯俊峰感觉那个男人的身影很熟悉,自己好像在哪里看见过,忽然侯俊峰想起来了,于是更加紧了脚步。侯俊峰终于在购物广场的门口把那个人堵住了,侯俊峰看着那个人说,“你还想往哪里逃。”
侯俊峰一下子扑上去,把那个人扑在了地上,哗啦,几个钱包从那个人的衣服里掉了下来,侯俊峰身后敏捷的把那人的手用手铐拷上了,那个人一转身的时候,侯俊峰愣了一下,这个人不就是当晚打劫自己的那个人么,是耗子。侯俊峰说:“耗子,好久不见,没想到又让我碰见了。”
耗子苦笑了一阵说:“真不走运,两次都让你给抓到了,我以后也不干小偷这一行了,只要你在一天我就会有被抓到的危险。”
侯俊峰笑了笑,从地上拿起被偷的那些钱包,翻了翻,忽然侯俊峰发现了自己的警官证,侯俊峰瞪着耗子说:“这个你也敢偷,你小子是想找死吧。”
侯俊峰狠狠的冲耗子的身上踹去,耗子说:“大哥,我错了下回我再也不敢了,你就放了我吧大哥。”
侯俊峰说:“我说过再让我看见你第二次,我会把你送到警察局,你等着警察局的人来接你吧。”
侯俊峰说完,转身就走了就剩下耗子一个人。侯俊峰觉得如果自己是耗子,现在也应该后悔死了,两次被同一个人抓到,简直就是自己的耻辱。侯俊峰把被偷的钱包还给了失主,把自己的警官证收了起来,侯俊峰来到惊魂未定的侯母面前拍拍侯母的肩膀说:“没事了,我们回家。”
侯俊峰舒了口气。
这一天侯俊峰还没起床,就听自己的手机一直在那里震动,侯俊峰翻开枕头,拿出枕头底下的手机一看是警局的一个警员,侯俊峰懒洋洋的接起电话说:“喂,有什么事情么,我现在可是在休假。”
警员紧张兮兮的说:“侯警官,首长出事了。”
侯俊峰一听首长出事了忽然坐了起来紧张的说:“到底是什么事。”
警员差点都哭出来了,一边哽咽说一边说:“首长自己的女人被人害死了,而且妻子也被杀了。”
侯俊峰听完忽然感觉全身都像触电了一样,还没等警员说完,就断了电话,慌慌张张的向警局跑去,一路上侯俊峰想着无数种的可能,想着到底是什么人这样残忍,到底是谁。为什莫有这样大的仇恨,或许是入室抢劫趁机杀人也不是没有可能。
侯俊峰一路上想象着无数种可能。当侯俊峰来到警察局的时候,发现所有人都聚在草包李的办公室鸦雀无声,侯俊峰从人群中挤过去,看着草包在那里失声痛苦,这是侯俊峰第二次看见草包李哭,而这次哭侯俊峰觉得是那么让人心碎。草包李已经人过中年了到底谁那么残忍让这个男人中年丧妻又丧子,侯俊峰走到草包李面前把自己帽子摘了下来,众人也摘下了各自的帽子,侯俊峰说:“老李,别哭了,人死不能复生,你节哀顺变,我一定给你找出凶手给你女儿和妻子报仇。”
说完侯俊峰再也忍不住了,捂着自己的脸从人群中又挤了出去。侯俊峰在空荡荡的走廊里失声痛哭。侯俊峰现在是很痛心的,自己也失去过至亲的人,那种失去的感觉就像有人忽然把你从高高的山顶狠狠的推下去,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侯俊峰看着空荡荡的走廊,就听见侯俊峰一个人的无声的啜泣。侯俊峰想起了在草包李家,草包李是那么爱自己的妻子,如今忽然在他生命中最重要的两个人都不在了,这样的打击谁能受得了。
但是侯俊峰看着在办公室里在众人面前失声痛哭的草包李,忽然感觉这个男人也有脆弱的一面,记得侯俊峰第一天来的时候草包李就给自己找麻烦挑刺,不过在他的训斥下,自己更守组织的规则,很快成了一名优秀的警员。
或许大家平时叫他草包李只是一个开玩笑的外号,其实大家心里都有秤,草包李为警局在上司面前费了不少口舌,他知道警员都是把自己的脑袋拴在裤腰带上,所以能让自己手下的警员享受到的福利,草包李是在领导面前全力争取,这回草包李家里出这样一件大事,不光震惊了警局还有整个西武市,西武市的市长亲自下令要西武警察局全力侦破此案。侯俊峰顺理成章成了这个案件的负责人。侯俊峰决定一定要把凶手给纠出来,为草包李报仇。
侯俊峰带人来到了案发现场,现场一阵的血腥味,侯俊峰差点又吐出来,记得当时念慈被害的时候自己也是有些血晕,过了这莫长时间还是没有克服这个毛病。侯俊峰后面的警员问侯俊峰是否有事,侯俊峰摆摆手,“说没事。”。侯俊峰问现场调查的侦探员说,发现什么情况没有,侦探员说,“初步判定,这起案件为他杀。”
侯俊峰说:“废话,这谁都能看出来,你说有用的。”
侦探员被侯俊峰噎的半天没说出话来。后来接着说:“在现场我们发现,孩子和女人是几乎是同时被害的,不存在因目标暴露而被杀,也就是说,凶手目标很明确,就是想杀死这两个人,而当时首长不在家,或许这是一起有预谋的案子。”
侯俊峰说,“还有没有其他的线索。”
另一个认识说:“我们在墙面上发现有人用刀子刻了一个字。”
侯俊峰说:“在哪里。”
侯俊峰在侦探员的带领下,来到了刻有字的那面墙。侯俊峰看见了一个仇字。侯俊峰皱了皱眉头。“仇。”
难道他是想要报仇,侯俊峰对身后的人说,你把这个字照下来,回到局里分析一下。侯俊峰顺便在其他的地方都转了一圈,侯俊峰发现屋子里有一串脚印,而且黑乎乎的好像是油。侯俊峰用手沾了一点,用手问了问,判断这是石油。而且在多处都哟这样黑乎乎的印迹。侯俊峰看着这些石油的痕迹,或许,这个人经常在加油站工作,作案时习惯性的把工作中的手套戴上了。侯俊峰让手下人提取了这个石油的样品,拿到实验室化验。
侯俊峰回到了警局,看见草包李坐在办公室里,一副沉默沮丧的样子,侯俊峰心里也不好受,侯俊峰推开门进去,来到了草包李面前一坐,草包李看了看侯俊峰说:“案件有什么进展没有。”
侯俊峰说:“目前我们怀疑是仇杀,凶手可能是和你有仇。”
草包李说:“仇杀,有仇,我得罪的人很多,很多人都会来找我报仇的。”
侯俊峰说:“这个未必,据我了解,一般你抓到的罪犯都被你投进了监狱,没有出来的可能,有极个别你是给放了,但是我们并不能排除在这一群人中有人对你怀恨在心。”
草包李说:“我不知道有什么人和我有仇。”
侯俊峰说:“我在现场发现了石油,我怀疑凶手在加油站工作,在你认识的人中有没有在加油站工作的。”
草包李想了想,摇了摇头说:“没有。”
侯俊峰说:“您再好好想想。”
草包李说:“我真的不记得了,我现在什么都不知道,我现在很乱,你让我一个人清醒清醒。”
侯俊峰说:“好吧,你先休息休息,可能你太累了。”
草包李点点头说:“恩,这件案子就交给你了。”
侯俊峰说:“你放心吧,我一定抓住凶手。”
侯俊峰出去了,他在想凶手显然是冲着草包李来的,肯定和草包李有关系,但是究竟是谁,侯俊峰走进了化验室问技术人员说:“有什么发现没有。”
他们说:“我们发现这个并不是什么石油而是机油,是汽车配件上的机油,机油起到汽车各个部件之间润滑的作用。”
侯俊峰皱皱眉头说:“这莫说,凶手很可能是修车行的。”
技术人员点点头表示赞同。侯俊峰说:“把草包李这几年所经手的案子全找出来我要一一的查,还有那个笔记送去鉴定科鉴定了么。”
技术人员说,“送去了,他们明天能给出结果。”
侯俊峰说:“好。”
说完拿着一沓案宗回到自己的办公室,侯俊峰看着草包李当年经手的案子真是不少,侯俊峰知道如果这样一点一点的查实在是太慢了,侯俊峰把综卷分成了两份,一份是近十年的,一份是十年前的。就这样侯俊峰开始了排查工作。有一天侯俊峰来到了草包李的办公室,看到草包李望着相册发呆,原来是先前他们一家人在一起照的合影。侯俊峰看着照片里的草包李当时搂着自己的女儿旁边是自己的妻子,一家人其乐融融的样子。侯俊峰看着相册说:“真幸福。”
草包李看看是侯俊峰,笑了笑说:“是啊,当时真幸福,可是家没了。”
顿时草包李又陷入了沉默。侯俊峰说:“逝去的东西不能回来,我们唯一能做的就是接受,接受才是最重要的。”
草包李看看侯俊峰说:“好了,你不用安慰我了,你忙去吧。”
侯俊峰看看草包李忽然感觉瞬间草包李老了很多。侯俊峰从草包李办公室出来,走在回自己办公室的路上,想起来自己的家没了,草包李的家也让人给毁了。家,家,侯俊峰一边寻思着,忽然感觉,是否凶手是想让草包李的家家破人亡,或许草包李也曾经让自己的家家破人亡。侯俊峰想到这里加快了回办公室的脚步。
仇恨是没有时间限制的,它就是这一种记忆不能被消灭甚至在一次次的痛苦中发芽壮大,最后,结出恶果。侯俊峰想到这里忽然觉得自己应该从另一个角度来看这件案子,或许自己应该从凶手的家庭背景查起,侯俊峰这样打定主意回到了办公室,告诉自己的助手,说:“在这些案宗中你们要找的是家庭还有亲人的,而且最好是直系的亲属还在这个城市生活。”
这样大家都忙开了。最后大家从一堆案宗中挑选出五件案宗,这五件案宗的情况大体相同,侯俊峰把他们拿来再次翻阅了一遍,他忽然发现一个叫峰子的男人,二十年前因为风子贩毒,被警方拘留,后来因为又调查出峰子的妻子也参与了贩毒,而且当时两人被捕时,峰子的妻子已经快要生了,这样监狱为峰子的老婆提供了生育的场所,这样峰子的孩子是在监狱里出生的,这个孩子长大之后走出了监狱的抚养所,到社会上闯荡去了,至今也没有他的下落,侯俊峰还查到,那个孩子叫峰明。
侯俊峰的直觉告诉自己或许这个人和这起案件有关,而且侯俊峰根据自己的多年的判案经验看,这个凶手应该是初犯,根本就没有什么作案手段而且有很强的心理叛逆心理,这是可能是他遭遇的环境导致他有这样的心理。侯俊峰看着这卷特殊的案宗陷入了沉思。最后侯俊峰决定要查出这个峰明现在在哪里,侯俊峰从峰明出生后极有可能去的姥姥家查起,侯俊峰根据案宗里面记录的地址找到了峰明的姥姥家,侯俊峰看看低矮的房子忽然想起自己家里从前住的房子,侯俊峰心情复杂的走进了这个低矮的房间,侯俊峰看满脸皱纹的老人颤颤巍巍的走出来说:“你找谁啊。”
侯俊峰说:“老妈妈,我找峰明,峰明在家么。”
老奶奶说:“他啊,他早就不在了,听他说自己要去学什么汽车修理,还要赚钱养活我呢。”
侯俊峰听老人说完觉得已经八九不离十了,只等着自己把峰明找到了。但是偌大个城市怎么能把一个大活人找到呢。侯俊峰为了找峰明走了很多路,访问了附近修理汽车的店铺,都说没有这个人。侯俊峰想这样一个人,如果杀过人之后怎么可能还会出来,但是自己一定会从他工作的地方找到一些蛛丝马迹。
侯俊峰忽然想起那个有机油的手套,而且这个手套也并没有什么特殊之处,就是那种普通的工作手套。侯俊峰想了很久,天已经完全黑下来了,侯俊峰找了一家小饭馆,坐下来,看看周围,看看有没有熟悉的场所,侯俊峰向老板要了一瓶啤酒,在昏黄的灯光下,喝了起来。侯俊峰一边自己给自己倒着酒,一边想着这个峰明到底会藏在什么地方。忽然自己的手机响了,侯俊峰拿起来一看,原来是草包李给自己来的短信说让自己回去。
侯俊峰看看表,已经晚上九点了,这个时候去警局会不会有些晚了,侯俊峰想了想,最后还是决定回警局一趟,侯俊峰走在回警局的路上,一边走一边觉得草包李可能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跟我说。因为这个时候草包李已经早就下班了。自从草包李的家人被害之后,草包李就搬到自己的办公室去住了,很多警员都给草包李找了很多住所,但是草包李都拒绝了,他一定要等到凶手抓住的那一天,回他自己的家。
侯俊峰回到警局,果然空荡荡的办公室只剩下草包李一个人在那里了,侯俊峰看着草包李疲惫的神情,走到了草包李面前敲了敲桌子,草包李一直没有发现侯俊峰已经来了,低着头似乎沉浸在一种回忆之中,侯俊峰这一敲桌子,让草包李忽然似乎醒了过来,抬头看看侯俊峰说:“你来了。”
侯俊峰点点头,一屁股做到了椅子上,草包李说,“案件有什么进展么。”
侯俊峰摇摇头,说,“没有什么进展,我初步判定这件案子是和一个叫峰明的人有关,而且我个人认为他是在修理汽车行工作,但是我搜查了附近的几乎所有的汽车修理行,但是一直都没有线索。”
草包李看了看侯俊峰,皱着眉头说:“你说峰明。”
侯俊峰说:“是的。”
草包李说:“你说起这个人,难道他的父母是我曾经亲手送进监狱的。”
侯俊峰有些惊讶的说:“难道你认识这个人。”
草包李沉默了一会说:“是的,这已经是二十年前的事情了,她的母亲在监狱里因为难产已经死了,而他父亲也因为贩运大量的D品被执行的枪决,这个孩子在监狱的收养所生活了十六年,到他十六岁生日的时候,他离开了,后来我也不知道他在哪里。”
说这话的时候,草包李的神情十分的严肃,侯俊峰看看说:“从凶手犯罪的手法上来看,不是很老练,而且漏洞百出,我猜想就是一个新手作案,但至于为什莫手段那么残忍,我猜想可能是因为心理因素。”
草包李说:“这个怎么说。”
侯俊峰说:“一般这样出生的孩子,他的心理十分阴暗的,反社会性比较强,或许他从别人那里知道是你把自己的父母送进了监狱,亲手毁了自己的家庭,我今天去了峰明的姥姥家,觉得峰明是个穷苦出身的孩子,你知道这样的孩子在心里上或多或少会有一些问题,或许他是有心理疾病,如果不尽快的找到他,可能西武区会发生更多起命案,其实按照这样的思路去分析,下一个受害的目标可能就是一些无辜的人,这种反社会的心理会波及到更多的人,他的仇人是这个社会,但首当其冲的就是你。”
草包李听完侯俊峰的解释,赞同的点点头,但是脸色凝重的说:“你的意思是说,如果不尽快的找到他,他可能会报复整个社会。”
侯俊峰点点头。草包李说:“你去过他曾经住过的地方查过,有什么线索。”
侯俊峰说:“查过,我查过了他所有可能出现的地方,但是都没有找到,这样一个心理变态的人,他的行踪追踪起来可能有些困难。”
草包李说:“好的,今天你也很累了,先回家休息休息。”
侯俊峰叹了口气说:“你不要太伤心,当心身体。”
侯俊峰看着草包李担心的说。草包李说:“不用担心我,我没事。”
侯俊峰点点头,走出了办公室。草包李看侯俊峰出了办公室,心脏忽然感觉有些疼痛,草包李从抽屉里拿出一瓶药丸,塞了几片在自己嘴里,然后睡了过去。
有时面对残忍的失去,我们的样子都是无力的,都是心力交瘁的,草包李忽然感觉到自己身体一天天在虚弱,或许这是年龄的更迭,随着陈年的飞沫升腾,自己仿佛也迷失了自己的方向。他已经不知道自己做了三十多年的警察是为了什么,或许就是让自己阅历的人间最难理解最难忍受的真实。
真相永远都让人沉默,侯俊峰觉得,如果有一天凶手抓住了,或许自己真的没有勇气去审问他,侯俊峰发现自己和峰明似乎在某些方面是一样的,只不过,峰明失去了报仇的方向,他把所有人都当成了敌人,而自己,只是会把一个人,就是那个害死自己父亲的人置于死地。
第二天,侯俊峰发现自己的办公桌上多了一封信,据警员说,这封信是在警局的门口被发现的,那封信投在了门口的楼梯信箱那里,是个匿名信,看上去像是一封举报信。侯俊峰看着那封信,心里咯噔了一下。
侯俊峰拿起那封信,拆看来一看,侯俊峰的脸忽然大变,侯俊峰立马喊来的技术科的鉴定人员拿着这封信和先前在墙上留下的血字进行比对,看看是不是一个人,侯俊峰立马跑向了草包李的办公室。侯俊峰说,那个人发来一封恐吓信说今天“晚上十点,西武购物广场会爆炸。他的目标是要炸死商场里所有的人。”
草包李听完忽然站了起来,说:“现在是几点。”
侯俊峰看看说:“早晨九点半。”
草包李告诉侯俊峰“快通知防爆科,在五分钟之内给我赶到现场,务必在十点之前把危机排除。另外,你赶紧联系商场负责人让他们疏散所有在商场里面的所有人,你和我一起到广场维持秩序,凶手一定会出现在现场,加大警力,控制现场。”
侯俊峰立马说了一声“是。”
立马跑出了办公室。防爆组的人跟侯俊峰联系,说他们已经到达现场,现在正在排查,目前未发现可疑物品。侯俊峰说:“继续搜索,凶手很狡猾,你们必须尽快找到炸弹。”。侯俊峰和草包李看着商场里空荡荡的,所有的人已经在侯俊峰通知商场负责人之后就即时疏散了,面对空荡荡的商场,侯俊峰看了看手表说:“现在已经是九点五十,还差十分钟。”
草包李看了看眼前这个西武区最大的购物商场,二十多层的购物大厦,现在就剩下他和侯俊峰两个人,忽然笑了出来说:“如果这个人只是想玩玩我们,你会怎么办。”
侯俊峰愣住了,说:“你的意思是说,他只是在恐吓,或许从来都没有炸弹。”
草包李点点头。草包李觉得这样一个二十多层的大楼,凶手没有可能有那么多炸药把整个大楼都炸掉,就算是他要炸掉,那他需要准备多长时间,“而且你看。”
草包李跟侯俊峰说:“这里的装修设计更本就没有安装炸药的有利地势,而这个大楼在设计的时候,就已经想到了万一有恐怖威胁的情况,所以这个大楼在设计的时候已经从结构上减弱了爆炸所给大楼造成的威胁。”
侯俊峰听着点点头,侯俊峰说:“如果这次是虚惊一场,我只能在他再准备作案的时候把他抓住。”
草包李看看侯俊峰,欣慰的笑了。现在已经是十点五分了,这个时候防爆小组有人跑来报告说,他们将这个大楼排查了一遍,并没有发现可疑物品。侯俊峰问草包李说:“我们是否,该撤除警界。”
草包李说:“可以,但是留一对人在这里看守,最好都换成便衣,不要扰乱秩序,造成不必要的恐慌。”
侯俊峰说:“是。”
随后下去分部监控区域去了。
侯俊峰的分析是没有错的,鉴定科把报告送到了侯俊峰那里,鉴定科的人的对侯俊峰说:“根据我们初步的比对,这封信的字迹和我们在谋杀现场发现的字迹完全吻合,也就是说,凶手是一个人。”
侯俊峰听完,顺手从抽屉里拿出一份文件,从里面抽出一张信纸,侯俊峰说,“这个人曾经在十六岁的时候给监狱的收养所写过一封感谢信,你拿去和今天早上收到的那封信再次比对一次,看看是不是一个人。”
鉴定科的人拿着信出了办公室。侯俊峰看着外面阳光那么充足,透过办公室的百叶窗射进来,照亮了侯俊峰的脸,侯俊峰看着外面晃来晃去的阳关,有些睁不开眼睛,阳光时那么的充足,看似能冲破所有的黑暗,但是侯俊峰感觉到黑暗已经来到了自己身边,没有余地的侵袭着自己的内心,侯俊峰知道凶手已经越来越危险了,这是出于人内心本能的恐惧,他知道一切都是有理由的,都是有罪源的,就像看到一个东西很喜欢,那么晚上就会想着有一天自己会把那件自己喜欢的东西拿走,或者偷走,如果拿不到,或者自己的欲望得不到控制,就会容易走向犯罪的边缘。
阳光依旧是晃着自己的眼睛,每个人都有晒太阳的权利,但是晒出自己并不是所有人的权利。侯俊峰知道凶手一定也会感受到太阳,至少是现在他还有自由晒着太阳的权利,如果等到侯俊峰抓到他的那一天可能就不会这样没有条件的晒阳光了。
下午的时候鉴定科的人把鉴定的结果送来了,侯俊峰看看鉴定科送来的结果,鉴定科的人说:“通过我们的鉴定,这些都是出于同一个人“侯俊峰说:“好的,我知道了。”
侯俊峰看着那些文件,看着那个十六岁的男孩写的那封感谢信,信里都是一个心理健全的孩子乐观面对社会的情景,侯俊峰觉得这个孩子一定是在外面受到了不良的教育才会在自己的心理播下这样仇视别人仇视社会的心里。侯俊峰觉得,一个人忽然变成这个样子,尤其他还是个孩子甚至可能是和自己同样的年纪,就这样掉进了绝望里,而且他把这份绝望也燃烧到别人,甚至整个世界。世界是个大的杂货盆,里面什么都有,好的最后也是坏的,坏的最后也是好的,好的会痛苦,坏的可以疯狂,这个凌乱的世界,怎样的凌乱让人失去了理智,让人在最后的漩涡口苦苦挣扎。侯俊峰看着,想着,忽然觉得自己黯然下来。
侯俊峰觉得自己该去后河团走一趟,后河团是峰明家附近最大的黑帮团伙,他们总是和警察捉猫猫,很多人也和警察有过打交道,大家都比较熟悉了,侯俊峰在自己初中的时候曾经和那个团的老大交过手,不过是一群不爱学习的少年聚集在一起成天在胡同里打架。侯俊峰觉得峰明可能和他们有关系,如果自己没有猜错,他们其中的人人会知道峰明在哪里。
侯俊峰拿着自己的钱包向峰明家走去,侯俊峰走到峰明住的胡同中,七拐八拐,走进了一个黑乎乎的小胡同,里面住着很多外来的打工的人,侯俊峰沿着木梯上了二楼,在一个小木屋面前停了下来,侯俊峰听见里面有女人和男人喘息的声音侯俊峰知道他们是在作甚莫,没有打扰只是在那里等了一会。
侯俊峰站在二楼,俯视这个院子,衣服绳乱七八糟的扯着,上面晒得都是一些颜色灰暗的衣服和内衣。在阴暗的小角落里臭水沟里面散发着令人恶心的味道。侯俊峰实在受不了,大声在外面喊,有人吗。房子里面忽然,没了声音,后来就听见椅子叮光作响的声音,然后一个少年从里面出来,侯俊峰歪头一看,里面还有一个女人用床单裹着身子。侯俊峰看了看少年说:“我是来找人的。”
少年很不屑的说:“你找谁。”
“峰明。”
侯俊峰说。少年一听是找峰明,立即打量了一下侯俊峰,接着说:“他是个精神病,我们都理他了,他最近说要去杀人,我们都不相信,估计这回是在哪个妞家里滚混呢。”
侯俊峰说:“他之前有跟你说过自己要去杀人。”
少年说:“对啊,他跟我说过,我们以为他在开玩笑呢,没理他。”
侯俊峰说:“你知道他和那个女人来往比较密切么。”
少年说:“一个初中的女生,长得还挺清纯的呢,妈的,这小子真有艳福。”
侯俊峰说:“你知道那个女孩的家在哪里么。”
少年说:“就在出了胡同往外走,八百五十五号。”
侯俊峰点了点头说:“你继续。”
然后转身就走了。侯俊峰想起当时那种情景,忽然想起自己初中的时候和莫志茹的做爱时候的情景,莫志茹说痛,而侯俊峰自己也满头大汗。侯俊峰想起自己那个时候就想笑,但是笑过之后是一阵的难过,他想起了莫志茹想起了为自己牺牲自己的女孩。后来侯俊峰打听莫志茹的下落,有人说莫志茹已经嫁给一个富商而且已经有孩子了,并且和那个富商早就出国了。
侯俊峰想想,或许真的有可能,莫志茹那么好看,肯定会有很多男人等着,再说考上大学,学历也高,嫁给一个富商也是很正常的事情,侯俊峰忽然想到了念慈,想到念慈嫁给一个有钱的房地产商最后也是惨死了。
侯俊峰不想让那样的事情在莫志茹身上发生。侯俊峰走出了胡同看着外面的阳光依然很足,但在侯俊峰看来一切都那么无味和绝望,有时我们有的只是一种叫做光明的幻觉,那种幻觉会让我们生活的很美好。侯俊峰看着胡同墙上面一个个门牌号码,侯俊峰看着这些门牌号码好像是监狱的门牌号,黑漆在残损的墙壁上狰狞的写着门牌号,一看就让人感到呕吐。侯俊峰找来找去终于找到了那个八百五十五号。
门是用黑漆刚刚刷过的,院子里的栀子花快凋落尽了,但还是有很多深绿色的叶子蔓延过墙壁,遮住半边天。忽然想起莫志茹家里也有这样一颗栀子树,硕大,繁茂一切都是尤为盛世。侯俊峰一看门是半掩着的,侯俊峰走了进去,里面没有声音,侯俊峰走进门口想要敲门,忽然屋里有谈话的声音传了出来,是个女生和一个男生的谈话,女生焦急的说:“那该怎么办。”
男孩说:“放心,我不会有事的,他们找不到我。”
侯俊峰想了想摸了摸我裤袋里手枪,接着侯俊峰听见里面女生轻微的呻吟声音。侯俊峰知道这个时候进去不太好,所以只能在那里等,这时候天下雨了,侯俊峰看着雨哗啦啦的落下来自己在屋檐下看着雨降落,忽然感觉自己真是可笑,里面在缠绵,自己为了抓住凶手在淋雨,自己或许真的很可笑,不是么。侯俊峰知道一切都不是想象的那样,或许那个凶手已经趁着大雨跑掉了,或许自己已经暴露了。侯俊峰忽然想到这里,听听里面没有了声音,心想不好。于是立马踢门进去,却看见一个女生正在穿衣服,而峰明却不见了。侯俊峰说:“他人呢。”
女孩不说话,侯俊峰来到女孩面前说:“他杀了人,而且杀了一个女孩,一个母亲。”
女孩一听浑身都在颤抖,指着后面虚掩着的,门说他从那里跑了。侯俊峰没等女孩说完,就跑了出去,穿过浓密的花丛,侯俊峰看见峰明跳上了墙头,准备逃走,侯俊峰反应快,掏出手枪“蹦“一声枪响,声波从胡同巨浪而去冲击着耳膜。侯俊峰看着渐渐跌落下去的峰明,自己心就像被划开了一道伤口,血液喷涌而出,侯俊峰忽然像是看到了自己小时候,死亡触手可及,甚至连自己的手指也能感受到冰凉的感觉。侯俊峰知道自己已经做了一件很愚蠢的事情,就是自己把枪对准了峰明,他还是个孩子,无论如何都不该下这个手,侯俊峰急忙跑过去看了看,峰明在那里一直挣扎,侯俊峰说:“你挺住医生马上就来。”
侯俊峰马上拨打了急救车的电话,一会急救车把峰明送到了医院,警局的车也来到了,那个小女孩颤颤巍巍的走到侯俊峰面前,拽着侯俊峰的袖子说,“他会判刑么?”
侯俊峰说:“放心,我们会让你去看他的。”
女孩说:“你们不要带走他,他是我唯一的亲人了。”
侯俊峰听完心里一惊说:“你没有家人么。”
女孩点点头。侯俊峰忽然感觉自己无能为力的情景,他不知道自己为什莫总是能碰到一个个悲剧,都是悲剧,都是孤独的人,都只想要个家,可是家已经被别人夺走了。侯俊峰看看女孩说:“放心你以后会和他见面的。”
女孩不相信,说:“已经杀了人,怎么可能还会活着,活着对于一些人就是一种奢望。”
侯俊峰听完,忽然心疼了一下,看了看女孩的眼睛,是那么的深邃,无法捉摸。女孩说:“他自己就是一个孤儿,我也是,我们不过是相互温暖一下,别的和我无关。”
说完转身回到了屋内。
侯俊峰看着女孩的身影忽然想起了莫志茹。雨停了,阳光从乌云里放出一道光芒,看上去让人觉得是在天堂,没有来得及散去的乌云也别镶上了金边。侯俊峰看着忽然想哭,毕竟自己也不过是二十刚刚出头的光景,就感觉自己已经经历了一个世纪的沧桑。沧桑是有眼泪的,但是侯俊峰脸上一点表情都没有,那是他标志性的沉默,不过谁也看不出他内心的波涛汹涌,爱一个人,似乎只是单纯的爱,还是我们最终发现那不过是叫做一种爱的幻觉。如果自己没有到警校去学习,如果自己不会进警察局,或许自己就会像峰明一样,疯狂的寻找杀父仇人。
而自己现在是一个警察,而且是一个优秀警员,一切野兽般的行径都应该被隐藏,都应该被埋葬。如果自己和峰明一样或许自己也会去报仇哦,似乎仇恨人的本能和爱一样,是两极的对立一生都不能合并,只能注定交错纠缠。
有的时候,我们所称之为美好的东西,不过是因为自己的眼泪。我相信足够美好的事物都是让人流泪的。侯俊峰看到女孩流泪了,当女孩说一切和她无关的时候。侯俊峰知道,其实爱可以用千百种方式去掩饰,去没收,但唯一骗不了自己的似乎只有眼角流出那一滴透明的液体。如果侯俊峰不开枪,如故侯俊峰就这样让峰明跑掉,或许对社会的良心有责难,但是对于侯俊峰是完全能够理解峰明的。
同样都是绝望的爱情,念慈和敏之用最爆裂的方式结束了对爱的缺憾,敏之在念慈死的那一刻似乎也会掉泪,因为她从念慈那里没有得到她最想要的东西,就是那个自己爱的人,那块蓝宝石能证明什么呢,能证明爱么,还是只能赤裸裸的揭示着不会消退的憎恨和绝望。敏之即使拿到那块宝石又能怎么样,划在内心的伤口是无药可医的,它的顽固就在于在自我的催眠下渗透进灵魂和骨髓,变成每天固有的绝望感。
侯俊峰知道这种感觉,或许他也很喜欢有光的地方,能照照自己的内心,侯俊峰看着房屋外那颗栀子花开放的树,阳光已经把每一片叶子烫熟了,发出金灿灿的光芒。
侯俊峰眯起眼睛看着,忽然嘴角露出了一点点类似笑容的表情,侯俊峰知道自己没有能力去拯救峰明,罪孽已经犯下,就要去承受,但是这个女孩似乎很坚毅,并不在乎任何人的离去,就算峰明曾经和她做爱,就算两个人赤裸裸的相互拥抱温暖,但这一切的消失似乎都是女孩预定好的事情,女孩似乎有超乎寻常的忍受能力,似乎看透了生死离别,但是既然看透了又为什莫要落泪呢,而且是没有声音的痛哭。
侯俊峰看着女孩在屋里,坐在那里,看着一片片落叶从自己的头顶落下来,身上的单薄的衣衫,似乎能被风吹走,侯俊峰看着那个女孩说:“如果在让你选择一次你回选择和峰明在一起么。”
女孩说:“这一切都没有什么可选择的,我从不选择,我只会接受。”
女孩看着侯俊峰说:“你爱过一个女孩么。”
侯俊峰说:“爱过。”
“现在还爱么。”
侯俊峰想想说:“可能不爱了。”
女孩说:“什么叫可能。”
侯俊峰说:“她可能已经不爱我了。”
女孩笑笑,沉默了许久,说:“你知道我爱峰明么。”
侯俊峰看看女孩说:“我觉得你应该不会爱他。”
女孩说:“你怎么知道。”
侯俊峰笑笑说:“如果你爱他,就不会不会接受。”
女孩说:“那个女孩或许也不是爱你的。”
侯俊峰说:“为什莫你这样说。”
女孩说:“因为她给你的只是一个幻觉,峰明给我的也是幻觉,只是在我们都需要相互温暖罢了,你知道有的时候温暖和爱情根本就是两码事,或许有人把两码事情归为一码,但是最终我们发现,他们都是背道而驰的东西,因为我只想找一个人给我温暖,所以我尝试了峰明,我们两个是同样的人,所以能持久维持一种东西,那就是依赖,但我们也不过都是不会轻易依赖的人你知道,一切对于我来说,都不过是短暂的,我知道我根本就不会有永远。”
侯俊峰说:“没有永远的人是可怜的,我也很可怜。”
女孩笑笑不说话。侯俊峰说:“峰明可能会被枪毙,在这一切都没有发生之前你要去看他一眼么。”
女孩只是笑。侯俊峰说:“好吧。”
我知道了。侯俊峰看了女孩最后两眼,上了警车。阳光忽然放出了光芒,天晴了,侯俊峰看看空气中悬浮的水汽,忽然感觉眼睛湿漉漉的。侯俊峰没有去擦,侯俊峰知道这一切不过是一场幻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