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9章 过年

“咳咳，朕就这么一回，次数又不多。”皇帝心虚的说道。 凌然也不与他争辩，“陛下这一回坚持多久心里应该有数，草民这几日身体不适，先告退了。” 说完不等皇帝挽留，就已经离开了御书房。 凌然走了，皇帝将御书房的瓷器砸了个遍，浴缸里的那只乌龟，潜下水后，将脑袋缩了回去。 总管太监好声好气的在旁边安慰，却没什么用处，最后皇帝将所有人都骂了一遍，才肯罢休。 次日上午，太监总管便奉皇帝的命令来取药，凌然要求去检查物资，皇帝没好气的骂了两句，最后却还是答应了，检查回来，确定东西没有偷工减料，凌然才放心的看着车队出城。 将手中的白瓷瓶丢给皇帝，皇帝晃了晃，脸更黑了，“怎么才三粒？” “做多了怕浪费。”凌然丢下一句解释就走了，气的皇帝又半天没好好吃饭。 过了几天，冬月结束，腊月开始，腊月里更冷了，呼啸的北风好像刀子一样，正面承受那风更像是钝刀割肉，凌然会时不时的去御书房打听君烨的消息，很多时候都会和君安华和君尧轩两人碰面，但是在皇帝面前，两人都聪明的选择了不去招惹凌然。 只是那也只是明面上，暗地里，两人跑的一个比一个狠，比起君安华的爱，君尧轩更多的害怕，她知道凌然的手段，杀父灭族之仇都可以隐忍十年不发，只等最后一击致命，所以尤为忌惮。 君安华更多的则是制造巧合，腊月第三天，又一场大雪，宫里的菜也基本上没了青菜，凌然瞧着满桌子的肉，放下了筷子。 “主子，可是不合胃口？奴婢让下人们再去重做？”幻儿担忧的看着凌然。 凌然轻轻的摇了摇头，“不是，只是想到君烨了，我们在这里大鱼大肉，君烨在边关也不知道能不能吃的上一口饭。” 幻儿也低下头，不说话了，她虽然没有亲眼见过，但是也知道战场的残酷性，当然还有边关的条件也好不到哪里去。 朱砂洗了手进来，就瞧见两人一个无神的站着，一个忧愁的坐着，不用想就知道是为了什么。 “主子，前朝刚给边关拨了几万担的粮食，王爷在边关愁不着。” 凌然还是没说话，幻儿不知所措的看着朱砂，朱砂摇了摇头，表示不要管，让凌然自己静一静。 过了很久，凌然拿起筷子，默默的吃完了一顿饭，她忍不住想，如果以后可以，她再也不要和君烨分开了。 腊八那日，皇帝给了凌然一封信，说是君烨给她写的，凌然几乎是从皇帝手里抢过去的，却没有在御书房打开看，而是回了未央宫后，逐字逐句一丝不苟的看了三遍，看到第四遍的时候，凌然眼里的泪就控制不住的流了下来。 君烨在心里没有写半个自己不好，写的都是自己多好多好，告诉自己，他不苦，就是想她了，又看了好几遍，凌然才将信收紧匣子里，提笔给君烨写了一封信，写完后，交给了皇帝。 皇帝本来还想问两句，却看见凌然那副要吃了人的样子，吓的什么都不敢问了，只是一个劲儿的答应对方，一定给凌然把信带到。 腊月二十，又有捷报传来，凌然站在城墙上，希望能等到那个人回来过年，宫里的年宴如同去年一般无二，无趣的很，太后瞧着凌然心不在焉的，就让凌然先回去了。 凌然想了想，还是跟太后说，自己不在宫里过年，会摄政王府去过。 太后复杂的看着凌然，皇帝根本不管这些，最后太后还是破例答应了。 摄政王府没想到凌然会回来过年，一时间都有些惊讶，凌然没让管家惊动其他人，自己带着幻儿和朱砂去了君烨的院子，因为没有提前得到消息，君烨的屋里也没烧地龙，一进门，幻儿就冻得打了个哆嗦。 老管家让人给凌然烧上了地龙，屋子里渐渐的暖和了起来，凌然让朱砂和幻儿和府里的人一起去过年，自己就在君烨的屋子里坐着看话本子，看到好玩的地方还是会笑，却不再是笑的眉眼弯弯，只是轻轻的抿唇。 子时的钟敲响，凌然揉了揉眼睛，放下了话本子，却没有一点困意，外面吵吵闹闹的放起了鞭炮、烟花，凌然想起了去年过年，自己和君烨盖着一床被子，一个靠在床的这边，一个靠在另一头，嗑了满地的瓜子壳。 去年是在宫里，今年却是在宫外，但是她觉得这个年过的索然无味。 外面的鞭炮声响了一轮，停下来了，凌然却听到外面熙熙攘攘的声音更甚，没兴趣去看热闹，凌然就坐在榻上嗑瓜子，忽然的，门随着“吱呀”一声被推开，凌然听着脚步声，嗑瓜子的动作停了下来，却迟迟不敢转转头，她害怕自己转头，却什么都没看到…… 凌然听着脚步声越来越近，那一下一下就像是踩在自己的心头上，又疼又酸，喉咙也有点疼，眼前的一切都变得模糊起来，直到一双强劲的臂膀将自己圈住，凌然才感觉脸上凉凉的，似乎是有什么东西划过，眼里仿佛被辣椒熏了，眼泪不受控制的留下来。 “小然儿，我回来陪你过年了，不过还是晚了。” 君烨的声音依旧是那么低沉有磁性，凌然抽了抽鼻子，转过身，将头埋在对方的胸前，抓住对方的衣襟，声音里带着额哭腔，“不晚，一点都不晚，瓜子是两人份的，我一个人嗑不完，压岁钱也正好多了一份，你回来正好都给你……” 君烨听着笑了一声，跟着又叹了口气，将下巴搁在凌然的头顶上，“傻瓜，过年哪有哭的，我这不是回来了吗？去年不是给你说过了，今后所有的年，都是咱俩一起过吗？” “我没哭，它就是自己就留下来了，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不想哭的，明明这么好的事情，我怎么能哭呢！我该笑啊！” 凌然说着说着又笑了起来，可是笑着笑着又哭了，前方战事吃紧，可是君烨还是回来了，就为了回来陪自己过年，自己应该过去找他的，不应该让他来回奔波。 君烨前脚擦干凌然脸上的泪水，后脚脸上又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