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8章　　　心中的自白与批判（3）

“白银哥哥！你！──” “啊哈哈──” 啊啦，生气了，但情绪也恢復过来了，呵呵。 “嘻。”星海像似会意出些甚麼，又躺回我的胸膛，接著再次搥打我一下，“你是故意这麼说，我知道的。” “啊，被发现啦。” “嗯，晓得你在哄我。” “我想见的是灿烂笑容的星海，而不是流泪的星海，所以嘍。” 星海离开我，瞇著眼睛还啾起嘴唇，微微地笑，“不会哭了。” “呵呵──啊……” 我笑到一半发现，原本待在背后的那对姐妹，竟然站得远远去，而且脸上各戴著像似墨镜的东西……她们在干嘛？ “小妹，白银对待星海大人时的感觉好不一样喔。” “二姐，他们同住在一起过不算短的时间，感情自然是很好了。” “嗯嗯，也对。” 姐妹俩嘰\嘰\喳喳谈话之时，星海笑了笑，“别管她们，菲莉丝姐和龙姬舞大人已经在上面等候，我带你到楼上去。” “麻烦妳了。” “哇啊，我都还没跟白银说话呀！” “嘻嘻。”星海不理会祈莲煌的抗议，牵起我的手，“妳们姐妹还有事情要处理，带路的工作由我来就好。” “唔，星海姐好可恶喔──” “啊啊──白银被星海大人抢走了啦！” “呵呵，白银哥哥，我们走。” 我苦苦地对著姐妹俩点点头，安慰她们说，“有时间再一起聊天。” 语毕，我和星海又传送到另一处地方。 这裡的格局跟一楼截然不同，并无太多摆设，地板和墙壁皆為白色，天花板镶嵌著许多个绿色晶石灯座，而眼前这扇诺大的浅灰色大门，两片门板中央各有一个鳩羽皇浮雕，虽然无华丽的刻纹，但素雅中又不失气派，感觉非常特别。 “星海，这裡是？” “这栋大楼的最高点，是龙姬舞大人的办公室，也只有家族之人才能开启大门，我带你进去。” 星海伸出左手，手掌贴在两扇门板中央处，门板接缝闪起一条白光，缓缓往左右两边退去，不消多时，两片门板便缩进墙壁裡。 眼前，不知该如何开口形容才好，裡侧三面墙壁都是由透明晶石制成的落地窗，可以见到大楼外的景色，底下跟外面是同样的白色地板，室内中央底板上有个超大的淡黄色鳩羽皇印记，印记后方除了一张大桌子之外，就没有其他摆设了。 有点奇怪的室内空间，桌子后面坐著一位灰色短发女子，而其身边站著那熟悉到不行的白色短发女子，就是菲莉丝。 先不提菲莉丝……不，不提也不行，因為这名灰发女子跟菲莉丝长得好像，非但五官像，就连盯著我看时的眼神都很像！ 有……有相像到如此地步的母女吗？ 在龙姬舞上见不到岁月的痕跡，除了发色与眉型跟菲莉丝不同之外，其他地方相似度高达百分之九十以上，太夸张了吧！ “龙姬舞大人，我先迴避到调整室通知费洛洛，待会再过来接他。” 嗯，星海要离开啦！ “星海，妳留下没关係，省得待会多跑一趟。” “好的，那我就留下了。” 呼，还好星海留下来，虽然认识菲莉丝，但还是首次见到她的母亲，感觉会很……呃，这麼想也不对，我可是龙姬舞的爷爷，干嘛退缩啊！ 但是，好奇怪，打从踏进屋内之后，菲莉丝只是静静地看著我，不像以前见面那麼热情，现在突然文静起来，怪彆扭的。 “白银，这麼叫你可以吧。” “嗯。可以。” 还好不是叫爷爷，否则更尷尬，毕竟是初见面而已。 “我是神產岛岛主龙姬舞，早上蝶姬舞已经稍来你会前来的讯息，但因為公务繁忙以至於未能亲自过去迎接，失礼了。” “哪裡，妳太客气了。” 唔，连声音都好像，就有如正经八百说话时的菲莉丝，好诡异喔。 “你不在意就好。”龙姬舞点了桌面一下，出现了一张跟领主之证相同的卡片，“这是神產岛的领主之证，麻烦请你过来拿。” 哇，这麼快就可以拿到啦，太棒了。 於是，我带著愉快心情走到桌子前，伸手要拿取卡片时，忽然一张文件出现在桌面上，接著龙姬舞将文件推到我面前，递上一隻笔并付带一个甜甜的笑容，看得我浑身好不自在。 “这是领受的文件，麻烦请在左下角签名。” 啊咧，怪了。在高御岛领证并未有此道程序，难道这裡比较特殊，还得签署文件啊？ 不管了，能拿到领主之证就好，签名就签名。 我提笔準备签字时，心裡突然涌现一股极不协调之感，面前的龙姬舞眼睛竟闪过一道莫名光茫，让我起了疑心。 為了慎重，我仔细观看文件所诉内容，看完之后，不多加思考，将笔摆回桌面，拎起文件毫不犹豫将其撕得稀烂！ “谁要在结婚证书的丈夫栏上签名啊！妳不是龙姬舞！是菲莉丝对吧！” “谁──谁是菲莉丝，我是龙姬舞啊！” “少来！”我气愤地将双手贴在桌面上，弯腰凑到她面前，直盯著她看，“会使用这种方法来诱骗我的也只有菲莉丝一个人而已，所以妳一定是菲莉丝，旁边站著这位才是龙姬舞，妳们互换角色了对吧！” “唔……人家只是想跟你开玩笑而已……别生这麼大的气嘛……”她撇开头，眼眶一红，突然涌出泪水，哽咽著，“知道你要过来，心裡就很开心，谁知道这个习惯玩笑竟然让你生气……我……我好难过唷……呜……” 啊，糟糕，当著母亲面前对她咆哮，我也认真过头了。 “对不起，不是故意要──” “嗯嗯！──”菲莉丝猛然摇头打断我的话，“我不要听你道歉！” “呃？” 难不成要我签字，那可不行啊！ “哼！”菲莉丝偷瞄了我一下，随后闭上眼睛，“摸摸人家的头，我才要原谅你。” “咦？” 听到菲莉丝如此要求，我转眼看著旁边不发一语的龙姬舞，想取得她的同意，但她却无动於衷，而回头望向星海，她竟然仰头看著天花板，都不管我啦！ “嗯嗯──快啦！” 唔！竟然学著小女孩一样扭起身子。 “唉，算了。”如她所愿，我伸出右手搭在她的头顶上，轻轻地抚摸，“我欺负妳在先，对不起了。” “呵呵，好舒服，好温暖唷。” “啊咧──” 瞬时之间，菲莉丝拎住我的衣领，起身将我拉了下去，凑到我面前，竟然当著二人面前亲吻了我的嘴唇！ “啾！──” “母亲！我只答应让妳戏弄白银！可没要妳亲吻他啊！──” 突来的话语使得我大感惊讶，转眼看往旁边，发现那女子咆哮的模样的确是菲莉丝没错！那……那刚才眼前这位亲吻我的岂不就是！── “呵呵，我亲到嘍。” “呜……我都还没亲过他，母亲怎麼可以先！──咦？”正牌菲莉丝抬头看著我的后方，脸上表情露出极度惊讶的神情，“星海，妳干嘛笑得那麼开心，莫非妳！──” “咳嗯！” 听见这彆扭的咳嗽声，回过头去时，星海红著脸，还不时地偷瞄我，怎麼啦？我可没跟妳接吻过啊！ 我对星海摇头示意，表示未发生过这种事情，但她却点点头，还害羞地低下头。 “我在白银哥哥睡觉时偷吻了他好几次……” 哇啊！有这回事，我怎麼都不知道，当时是睡死了啊！ “还跟他洗过一次澡……呵……呵呵……” 喂！星海，别傻笑，在我所站立的地方挖地洞，想害死我啊！ “亲……亲吻也就算了……竟然还一起洗澡……白银！” “啊？” “过来！”菲莉丝一把将我拉了过去，紧紧抱住我，接著狠狠地瞪了龙姬舞和星海一眼，“现在马上立刻跟我一起去洗澡！不得拒绝！” “啥？” 喂喂喂，妳该不会是认真的吧，菲莉丝！ “哇哇，当著母亲面前说要跟男人一起洗澡，我可没这麼教妳啊，女儿。” “哼！谁理妳！”菲莉丝将我的脸压在她的胸口上，“普天之下哪有亲吻自己女儿丈夫的母亲啊！” 喂喂！谁是妳的丈夫！我可没签字啊！ “咦？”龙姬舞指著自己嘴唇，竟然还了笑起来，“当然有啊，我刚才已经亲过啦。” “可恶！” 菲莉丝不晓得发甚麼神经，更加紧抱著我，而整个脸埋入断层之间的我，顿时不知所措，苦笑了起来。 现在跟菲莉丝贴得这麼近，心裡不再跟以前一样会產生抗拒，而仔细感应过后，发现她体内能量的确跟琉璃颇為相似，儘管规模没那麼庞大，但这种亲切感很熟悉，跟琉璃抱住我时相同，都有股很令人心安的味道。 “白银？” 菲莉丝突然发出温柔的语调，她将我扶起来，看著我，脸上尽是讶异。 “以前的你总是会用力推开，怎麼现在却……” “呵，我的确是该这麼做才对。”我深呼了一口气，搔了搔后脑袋，走回桌子前，拿起桌面上的领主之证，对著龙姬舞点点头，“能这麼快便将领主证发给我，很感谢妳。” “啊……” 龙姬舞似乎对我的态度感到很惊讶，一句话都说不出来，於是我笑了笑，温柔地说，“能被妳亲吻，算是我的光荣，谢谢。” 这句话，顿时让龙姬舞羞红满脸，见这几乎跟菲莉丝一模一样的脸蛋，我伸手摸摸她的头，勉励她说，“龙姬舞，能有位这麼值得骄傲的女儿，辛苦妳了。” “嗯，我很骄傲，谢谢您的夸奖。” 听见龙姬舞说出敬语，表示已经认知我的身份，接下来应该不会再有那种令人尷尬的话语了。 “嘿咿──” 呃，咦，啦咧！她干嘛抱住我的手臂？ 看著挨在我右臂上的龙姬舞，活像位小女孩似地，转眼望过，旁边的菲莉丝却不是那麼回事，一双大眼狠狠地瞪著自己母亲，眼睛还佈满血丝，模样好恐怖！ “我才觉得你改变不少，还真是变了许多啊！” “的确是跟以前不一样。毕竟，我找回了自己，也找回了所爱的人。” 这些话，果不其然，菲莉丝的神情立即黯然下来，但这也是事实，前几天见过剎那和伊莉雅之后，她应该就已经知道了才对。不能勉强的事，再怎麼努力也不行，就算她是琉璃的异次元同位体，我也会跟对待地球上的小枫一样，甚麼承诺都不会给。 因為，我已经开始讨厌那种不负责任的曖昧行為，只為满足自己过於膨涨的感受，一再一再地放下会让人有所遐想的机会，实在是种很恶劣的事情。 剎那和伊莉雅是因為包容，才会说要我适可而止。 但我觉得自己不应该如此才对，造成二位妹妹的困扰，还让其他人伤心，现在仔细想起来，我真的是位很糟糕的男人。 没错，而且还是个烂人！ 完全没考虑到她们的感受，一味地运用无知的思考模式在為自己辩解，还错给她们期待，我在这个次元带重新成长的六百多年，简直是白活了。 但，儘管是想得很多，严厉地批判自己，而实际上……唉，都是自己留下的子孙，也没必要淡薄到冷血的地步，虽无法顺其自然，至少要做到不伤害到她们，就是算是弥补心中的罪恶感也好。 剎那、伊莉雅，以及回到真实地球上的琉璃，这段时间就请继续包容我这位大笨蛋了。 “白银哥哥，你好久都不说话，是在想心事吗？” 星海的温馨话语，听到心坎裡倍感暖和，这麼关心我，何德何能啊！ “小星海，晚上哥哥决定料理肉排给妳吃。” “真的！” “嗯。”我对星海笑了笑，接著转头对已经呆了好久的母女俩说，“妳们也一起嚐嚐吧。” “我……可以吗？” 呵呵，真不愧是好相像的一对母女，不仅同时说话，连表情也是一样，简直是对双胞胎，真有趣。 “不过呢，场地跟食材要麻烦妳们提供，可以吧！” “嗯！” 妙啊，三人竟然同时回应，呵呵。 结果，检讨完自己之后，依然故我，自打嘴巴，十足愚蠢的笨男人。 不过，能见到她们脸上的笑容，再怎麼愚蠢也无所谓，因為笑容是无价的。 “小苍，男人生下来就是专為女人温柔的一种生物，切记、切记！” 爷爷，谢谢你，但也害惨了我。 啊哈哈──唉，愚蠢地努力活下去吧，白银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