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2章　　　确定的未来。惊异的名字

和遥音聊天的时间并不长，基於还有要处理的事务，一个半小时之前，她就回到支部据点去。 而我，依然是停留在星联学院外的高空之上，遥望著曾经待过的高等部六楼教室位置，一位女孩认真听课的神情，心有所感触，不禁笑了起来。 陵乃坐在我以前坐过的靠窗位置，也就是兰蒂的左边座位，而前座位置依旧是空著，毕竟原座主人已经消失在这个次元带，也没人记得她了。 “琉璃……” 唸出了她的名字，想起了她的面容，金发红瞳，现在变成妹妹的煌芽琉璃。 不晓得那一侧现实中的地球，是否跟这裡的地球一样呢？ 那边的事情，虽然琉璃并未对我说明，但我是从那边跳跃过来，也清楚一些事情。 仅管如此，我不相信回去之后还会是原先的样子，那群父亲们绝对不可能会让事情如此顺利进行下去。 因為，他们把我所经歷的事情当作是种观赏娱乐，一直都是如此，所以我瞭解的。 在双蝶屋住的这几天，已经完全将记忆整理完，清楚了所有一切，有些惊讶却也有些兴奋。 惊讶的是，我的确是有父母亲，兴奋的是，我拥有属於自己的未来。儘管必须不停前往不同次元好完成他们所交待的使命，但我不以為意，有自己的存在价值，这是我最為高兴的事情。 初次将我带进虫洞的是母亲，因為所记算的间隔时间已到，所以才必须让我独自待在那种地方。会这麼做，主要是自身体质关係，无限次元空间裡，能容纳吸收我所释放出的等离子能量，也只有那裡而已。 也因為如此，每隔一段时间，我就会变回最初形成的身体形态，二岁时的我，身体零能量时的我。 巧的是，那次当能量完全释放完毕之时，我被虚境的义父虚空顶座给捡走，母亲察觉到却并未出面阻止，只有传达一件事情给我。 “孩子，是该时候让你拥有属於自己的未来了。” 缓缓仰起头，望著上方，心裡面那股悠久的感觉，想起一直在观察我的母亲，她没有任何形体，我却能感受到她的温暖，好不可思议。 “母亲，您一定从未将视线离开过我吧。” 呵呵，明明晓得她不可能会回话，我却这麼问，总觉得好有趣。 母亲不能干涉次元裡所发生的任何事情，因為我目前在这裡，而不是“那裡” 被我所改变的次元，就算是母亲也无法干涉，而且那群父亲亦办不到。 这是我的法则，有限度的干涉法则，只有我能干涉的法则。 先前琉璃之所以能三次将次元倒退，主要是我还未完全恢復过来，才能以次元观察者的身份行使能力。 论武力和智慧，我的确不如三位妹妹，但在制约上，却是无人能比，因為我是个次元异变核…… “呼──” 自我漫才果然很难，好累，不想了。 还有约半小时，小睡过后再去接陵乃，就这麼办。 “没想到学院生活这麼有趣，早点知道的话，我一定……一定……” 坐在驶回星间船港的接驳车上，从刚才就一直诉说上课情况的陵乃，由兴奋转為支支呜呜，神情有点怪，不过我却晓得她想说些甚麼，只是笑了笑，静静地等她把话说下去。 “嗯嗯──”陵乃摇摇头，翘起嘴唇，微微地笑，“兰蒂妹妹好可爱，想到不久之后就可以跟她一同唸书，觉得很开心。” “已经约定好啦。” “嗯，明天回华蝶馆时，我準备跟父母亲详谈。我想，他们应该会支持才对。” “呵，好乖巧的孩子，还不忘记要先跟家人商量。” “谢谢。” 忽来的感谢语，陵乃转头面对著我，满脸笑容。 见到如此的她，顿时觉得好满足，我做的并不多，但能让她开心，真的是一件好事。 “剩下的时间……” 不多加思考，我说出了陵乃想听的话。 “剩下的时间，就好好在坎贝尔都约会吧。” “嗯！” 陵乃开心地点点头，自然地挽起我的左手，将头靠在手臂上。 “白银，能遇到你，我觉到好幸运。” “呵，是吗？” “我想，应该再也遇不到对我这麼好的人了。” “傻孩子。”我举起右手轻拍陵乃的额头，回她说，“别这麼说，妳的将来可是无可限量，会遇见更多对妳好的人。” “我知道。”陵乃更加地紧贴著我的手臂，“可是，白银苍就只有一位而已，不可能再会有第二个你了。” 陵乃的话，非常直接，但听在心裡面却是另一种感想。 “就因為我是独一无二，所以才能有你们，不是吗？” “唔，总觉得这个回答好现实，一点都不浪漫。”陵乃伸手抚住我的脸颊，将我转过去面对她，“你留下我们，究竟是為了甚麼啊？” 印在秀丽脸庞上的一双大眼，闪烁著瑰丽，头一次有神族问起这种事情，真不知该如何回答才好。 “為了我的两位妹妹。” 当然，这种话绝不能说出，那会伤害到他们，更别说是对我有意思的陵乃了。 “陵乃，过去的事情只是过去，知道有美好未来等著妳就够了，好吗。” 陵乃不语，静静地看了我好一阵子，之后她转头面对著车窗，看著外面不断飞过的街景。期间，由她微动的肢体语言以及表情，似乎对於我刚才的回答并不满意。儘管如此，不能说出的事实，就只能藏在自己心裡面，将它永远封住。 “算了。”忽然的叹息声，陵乃转过头来，恢復稍早前的笑容，“下车后要带我到哪裡？” “坎贝尔都的著名约会圣地──恋泉。” 见到大大的双眼快速眨了二次，我笑了笑，接续说，“那是座大型喷泉，臺座是由粉红色晶石所堆砌而成，够浪漫了吧。” 唔，原本以為会高兴，可是陵乃却只是呆望著我。 “怎麼，不想到那裡去看看吗？” “不！”陵乃猛然摇头，身体还因此剧烈晃动，“我要去，一定要去！” 啊啦，表情这麼兴奋，刚才那股忧郁感立即消散，女孩子果真是不思议啊。 “待会下车后，我们看附近有没有卖零食，顺便买些过去……嗯？” 怪了，就在我讲话的当中，这孩子怎麼突然眼眶红了起来，低下头前还抿著微颤的嘴唇，是想到甚麼事情了吗。 “陵乃……” “对我这麼好，要是我离不开你，这该……哎呀！” 温柔的语调突然变得高亢，她抬起头来，狠狠地瞪著我。 当然，车厢裡的人并不只有我们，前座有好几个人回头，纷纷投以异样的眼光过来。 “我问你！” “呃？” “你是不是对每个女孩子都这麼好！” “啥？” “早上见到兰蒂妹妹时，由她看著你的表情就知道有问题。你说，你是不是很花心啊？” 就在我想出口反驳时，前方有好几人竟然拉长脖子，全都一副想知道的好奇神情。 “喂喂，是偷吃被抓到了啊，好糟糕的男人！” “两手花，真是大胆。” 听见前方传来的轻蔑话语，我苦苦地笑，这些人也太会想像了吧，无言。 陵乃突来的问话，说穿了只不过是為了掩饰感动的情绪，不希望在我面前流泪，我知道的。但，瞭解她的心情，这种事又怎能拆穿，顺著她的意思，解释清楚好了。 “兰是我好友的妹妹，当她还是幼童时期我们就认识，所以我将她当成是亲妹妹在看。还有，她已经有自己的对象，心思不在我，妳多想了。” “我不信。”陵乃将头撇开，面对著车窗，“稍早在学院跟她一起用午餐时，虽然都是在谈论关於学业上的问题，但她不时都会喊出你的名字，而且还说了许多关於你在学院所发生的事。” “还有，用餐中，有位很漂亮的女会长来到我们餐桌旁，向我问起你的行踪时，表情尽显温柔，敢说你不花心吗！” 啊，悠琳，有著声控属性的星蔷会会长，想起来就觉得头皮发麻。 “怎麼，无话可说了吧。花心的男人……” “啊……啊哈哈……” 要解释还真是有点麻烦，用傻笑来模糊化算了。 可是，就算我边搔头边笑，陵乃一双冷眼依然紧盯著我，完全不把我的举动当一回事。 唉，最近竟是遇到这些感情事，开始有点怀念以前四处寻物争战时的日子，头好痛啊。 不再逃避，我準备正面回答，於是伸手搭在陵乃的头顶上，“外人先不谈。我说过，我们都是有血缘的家人，就只是亲情之间的心动，除此之外，甚麼都不可能。” 不出所料，此番冷语听在陵乃耳裡一定相当不是滋味，由她落寞的神情，很容易就能判断出来。 “陵乃。”我轻轻地抚著陵乃的头发，又说，“有些事情多想无益，心思应该摆在正确的地方，聪明如妳，应该瞭解我想表达的意思。” 接著，我将手拿下，放在她的肩头上，轻轻将她拥近，感觉到她的身体微颤，看著她时，已经是抬起头，直视著我。 “又是这种老掉牙的解释，能不能编编其他理由，听到都会背了。” “呃……” 老实说，我还真是被她的回应给惊讶到愣住，反应好两极化，都不知该如何回答了。 “哼。”陵乃闷声一哼，转眼看著我搭在她肩头上的右手，接著回过来，皱起眉头，“还敢说得正正经经，这些日子抱了我好几次，如此自然触碰女孩子，你想表达甚麼？” “啊！” 此话立即让我震撼万千，迅速反应过来，将手收回并乖乖摆在大腿上，紧接著移开位置坐远些。 “如何，被伤到了吧。” “唔！” 陵乃所说的话，听在心裡，顿时让我愧疚了起来。 原来，一直以為最為适切的说法，听在她们心裡面是那麼地受伤，而我竟然完全不知情，还无视掉。 “哼。”陵乃移了过来，轻轻将头靠在我的手臂上，拉著我的上衣，不停地用手指搅动，“虽然我们不过才相处几天，但我知道你是位很单纯的人，可是有些时候也该考虑一下女孩子的感受，对著对你有意思的女孩说出这类的话，很伤人，真的很伤人。” “有血源关係又如何，是爷爷之类的长辈又如何，儘管无法在一起，但喜欢就是喜欢，这种事情是无法解释的，你明白吗？” “白银，神族裡面抱持相同想法的女人一定很多，我不相信见到你之后心思会不為所动。”陵乃闭起眼睛，转头便将脸埋在我的手臂上：“我喜欢看书，关於你的记载也看了许多，编写书本的作者都是女性，虽然只是白纸黑字，但字裡行间尽是透露出淡淡的情怀，所以我知道很多，也感受到很多。” “天之御中主神，黑色长发，蓝绿异色瞳，有著比女性还完美的面容和身材，对待族人语调轻柔又体贴，还未离开领地前，是神魔二族所有女性最為憧憬，也是心裡面最喜欢的初恋对象。” 唔，这种事…… “所以，就算是不接受，也请你别再说出那种话。” “嗯，谢谢妳告诉我这件事，我不会再说出伤人的话了。” “你能瞭解就好，感谢的话就不用了。” 呼……剎那和伊莉雅对我的心意，竟然如此深根在后代子孙身上，这种避不开的追溯情感，接下来只会多不会少，以后遇到神魔二族的女性，我真能一一轻鬆无视掉吗？ 听了陵乃这一段话之后，我开始从重新思考，思考离开这个次元带前，该不该做先前所决定的那件事情了。 唉，好苦恼。 虽然心情苦恼，但我并未表现在脸上，出了车站后，我们在街道商店买了几样零食，收拾好心情，二人开开心心地前往目的地。 我们坐在恋泉抬臺阶上待了很长一段时间，由白天转為黄昏，再由黄昏转為灯光满佈的夜晚，谈了许多事情，直到人群渐渐散去，我才带陵乃回到鳩羽星，结束了这一天不像约会的约会。 隔天，我特地起了个早做好早餐，四人享用过后，一同前往华蝶馆，去领取我的领主之证。 走著走著，原本在前导位置的迦那多放慢脚步，来到我身边，看著我时，笑得有点诡异。 这时候，前方的陵乃和结乃似乎察觉到甚麼似地，加快脚步往前走去，想问话时，迦那多开口了。 “白银，到神產岛，要小心一点喔。” 小心？这话的意思是…… 或许是我的表情带著疑惑，迦那多以手肘轻推我的手臂，笑了笑，“我不是指会有生命安全之类的问题，而是想说神產岛不比这裡平静，是个比较现代化的岛，裡面有外面世界会有的种种问题，要你小心一点。” “原来如此。不过妳的担心应该是多餘，我在外面混了这麼长的时间，见过许多怪事，不──唔！──” 迦那多一出手就捂住我的嘴巴，她看了看前方二位姐妹，转过头来便鬆开手，接著在我身边细声说话，“苍茫银星在神產岛上的风评并不好，你知道為甚麼吗？” “风评……你是说……” “唉，你这大呆头，抢了鳩羽皇星最受喜爱的大偶像，足足被怨恨了二百多年，你说这事态严不严重？” “啥？抢了甚麼？” 我不懂迦那多想表达甚麼，真的不懂……等等，二百多年……大偶像……她指的是菲莉丝吗？我甚麼时候抢走她啦！ “鳩羽皇星上，除了三代主神之外，被喻為第二位大天材的超级美少女──鳩羽皇。燐月。” “谁啊？我不认识。” 压根就没听过这名字，哪来被怨恨两百年之久，是菲莉丝也就算了，我又不认识这位叫鳩羽皇燐月的女人，搞错对象了吧。 “燐月，是菲莉丝姐原来的名字。” “啊哈哈，原来如此──啥？”我停下脚步，转头面向迦那多，“抱歉，麻烦妳再说一次。” “鳩羽皇燐月，菲莉丝姐原本的名字，燐月是她成年以前的名字，成年之后她自己把名字改成菲莉丝，懂了吧。” 初听之时差点让我傻住，跟现实中的名字主人落差真大，菲莉丝个性很强势，处理事情的作风果断坚毅，十分具有领袖型特质，而燐月这个名字给我的感觉好柔弱，一点都不像她。 “哪，妳跟我说这些的用意是……” “白银，你晓得我们鳩羽皇一族，能立足於这个次元的主要原因是甚麼吗？” “家大业盛嘍。” 迦那多听见我这麼形容，竟然伸手拍打我的手臂，接著会心一笑，“呵呵，真亏你能想出如此直接的形容词。” “我们鳩羽皇会兴盛的主要原因，靠的是神產岛主鳩羽皇龙姬舞大人努力的结果，她创建鳩羽皇次元运输舰队，行商於三大次元，為我们一族带来无法想像的财富。不仅如此，拥有庞大的星舰群之后，指示在运输当中若是遇到其他星舰被宇宙海贼袭击都得主动帮忙击退，建立起非常好的声誉。” 鳩羽皇舰队的义行我自然是知道，不过是由谁创立，就不晓得了。但现在经由迦那多口中得知，瞭解是鳩羽皇龙姬舞所创立，而龙姬舞这个名字，还真是帅气啊。 “当然，拥有财富及武力之后，自然会吸引许多外地人过来投效，除了少数拥有经商和会用脑子的人之外，绝大多数都是武者。因此，龙姬舞大人在龙姬舞城设立商联部跟武联部，从中挑选优秀人材之后，再安排至主力星舰上。而其他无法进入主力星舰的人，会另外安排到护卫星舰或继续留在城内训练，所有人员开销全由鳩羽皇家支出，还会视能力发放薪资，不会亏待任何一个人。” “哇，福利这麼好，简直跟星联政府没两样嘛！” “呵，待遇自然是比星联政府好，但是资格认定却是相当严格，一但被判定不适任就会立即解顾，非常竞争。到目前為止，除去在外进行运输任务的主要人员以外，龙姬舞城外来人种数量约十五万人，是蝶姬舞的十倍多呢。” 嗯，人数比例悬殊，金钱的诱因果然是大。不过，两岛虽然有别，但我还是喜欢蝶姬舞城，因為这裡的人都很和善，我天天都得上街採买食材，所以感受非常多。 “接下来，就是重点了。”迦那多突然瞇起眼睛瞧著我，“因為鳩羽皇一族的地位显赫，我们这些美少女们自然吸引许多男性，而其中最受欢迎的就是菲莉丝姐。神產岛主的四女儿，聪慧天资加上美丽外型，举手投足之间散发出极度优雅的气质，自然而然就成為眾多男性心目中的偶像。” “而这位偶像，上任时空管理局局长没多久，因為追逐苍茫银星，下了一道永不放弃的宣言，还直说是自己的逃婚者，使得苍茫银星招受眾人敌视，成為神產岛上大多数男性最大的敌人。听过之后，觉得事态严不严重呀？苍茫银星，寧静狙击手，银发白银苍。呵呵──” “这……” 被以万人為单位的男人嫉妒，可真是个危机，我已经知道踏上神產岛之后，会是甚麼结果了。 “不止是被外来人敌视，连神族的男性也没好感喔。”迦那多用手肘顶了顶我的身体，还媚笑起来，“但，当他们知道你就是传说中的初代主神的话，我想，没人会敢再乱想了吧。嘻嘻──” “嘖，别把我那种身份抬出来。”我轻敲了迦那多额头一记，接著摸摸她的头，感谢她说，“迦那多，妳告诉我这麼多事情，就是要让我有心裡準备吧。可爱的美少女，谢谢啦，呵呵。” “嘻，谁叫你是我的爷──嗯嗯！是大哥哥，呵呵──” 见她笑得好灿烂，突然想起了星海，於是我问说，“星海目前人是在哪座岛，是主岛还是──” “二天前已经回到神產岛等你了。”迦那多伸手往我腰部一捏，“你这坏人，这麼快就拋弃陵乃，想去见星海啦。” “唔！”这孩子下手真重，腰部好痛，“哪，别说拋弃这个字眼，要是被陵乃听到，可是会伤到她喔。” “一脸正经，听不出我是在开玩笑吗，真无趣。” “真是爱开玩笑的美少女。”不想让前方的二姐妹等太久，我提步往前并催促迦那多跟上，“嗨嗨，我就是正经老古板，走了吧。” “嘻嘻。” 走了几步，迦那多立即跟上，我瞧了她一眼，笑了笑，“哪，迦那多。” “嗯？”迦那多侧过身子，边走边看著我。 “这十天来谢谢妳的照顾，跟妳谈话时的感觉很愉快，离开之后或许再也见不到面，但我会记住这裡有一位美少女，经常笑容满面的迦那多。” 迦那多睁大眼睛，似乎被我突来的言语惊吓住，但随即再度展开笑容，还推了我一把。 “哼，我也会记住你，记得常常都会乱放温柔甜蜜的大哥哥，嘻嘻──” “啊哈哈──” 嗯，这反应真好，就跟见到星海一样。 “喜欢……” 呃，好细微的声音，但确实听见迦那多说了声喜欢，难道…… 就在我惊讶听到的话语之时，迦那多牵住我的手，突然拉著我往前快跑了过去！ “别发愣，再慢的话可会被陵乃怀疑呦！嘻嘻！──” 哎呀，罪人，我果然是罪人。不过…… 跑步当中，眼见这经常自称美少女的迦那多背影，忽然心裡暖暖地，也想起了爷爷以前说过的话。 “小苍呀，天底下再也没有比被喜欢更幸福的事情了。” 爷爷所表达的意思，应该跟我目前心裡所感受的事情一样吧。 呵，一定是的。 来到华蝶馆，迦那多停留在大门外跟部属谈话，只有我跟陵乃和结乃进入，才刚踏进大厅就见到绵津见和蝶姬舞已经坐在大听左边接待区的座椅子上等候，身边姐妹俩看到父母亲之后，一开心，立即过去请安。 一家人没聊几句，蝶姬舞便先请我坐下，接著右手手指一弹，变出一张橘色卡片，摆放在桌面上，推过来给我。 我拾起卡片，看了一下，橘色卡片是由轻金属材质所制，上面印有白色鳩羽皇印记，底下还有个紫蝶图样，原来这就是领主之证。 “这些日子辛苦教导二位女儿，委屈您了。您手上的卡片是领主之证，作為能自由进出高御岛的证明，亦可经由证理之门前往神產岛去。” “证理之门是一种传送通道，只要拿著卡片默想，能经由通到传送至神產岛。同理，若是您取得神產岛的领主之证，就能传送到御中主岛了。” “嗯，我了解，谢谢妳的说明。”我再度看了看手上的卡片，仔细感应，的确是某种能量存在，“為了尽早取得第二张领主之证，我即刻动身。” “咦！” 陵乃惊呼一声，撇下原本在跟她谈话的父亲和妹妹，跑到身边来。 “这麼快，不多待一会吗！” 看著拉住我衣袖的陵乃，我笑了笑，摇摇头说，“我有重要的事情要处理，一定得赶快动身，对不起了。” “可是，就不能……” “陵乃，我来之时就已经说过会离开，妳不是也知道的吗？” “我……还是会捨不得啊……” 陵乃低下头，眼眶红通通，神情开始忧伤起来，我知道她捨不得，但我不能因此就在此耽搁。稍早迦那多说明的事情，我有预感将会发生意外之事，所以我必须尽快离开，早点到穗姬命身边去。 “乖，听话。”我摸摸陵乃的头，轻声安慰说，“纵使因捨不得而留住我，倒头来我还是会离开，别忘记妳已经有了新的目标，也答应过我要拿出好成绩出来，专心在那上面，我会在心裡面帮你加油的。嗯？” “嗯，好，我会的。”陵乃拉拉我的手臂，一双大眼转呀转，还害羞地嘟起嘴唇，“离开前，可以再抱我一下吗？” “啥？” 我被陵乃的话给吓傻了。现在可不是两人独处，身边可是有自己的家人在，太大胆了吧！ 忽然，整个大厅变得好寧静，眼前夫妇睁大双眼，一副完全不敢相信的神情，而结乃则手捂嘴巴窃笑，场面顿时尷尬了起来。 唉，当作是喜欢家人之间的拥抱，应该可以才对。 没办法，都是自己惹来，离开之前负点责任吧。 “过来。” “嗯！” 陵乃很快就跌进我怀裡面，开心地闭著眼睛躺在胸膛上，我轻抚她的同时，苦苦地看著一脸愕然的夫妇俩，在心裡面赔罪。 抱歉，我不但夺走你们女儿的眼泪，也差点夺走了她的心，但这都不是我所故意，只是凑巧罢了。当然，这种话说出来也没人会相信，不论年龄大小，一对男女当著对方父母面前抱在一块，又不是兄妹，怎麼解释都不会通。 不过，若是硬要解释，以所谓“爷爷”的身份，应该可行吧……大概。 这时，眼前夫妇俩对看一眼之后，蝶姬舞忽然击掌，还摆出很兴奋的模样。 “无法避开的神脉始源，原来就是这麼一回事。” 蝶姬舞语毕，绵津见便点点头，“嗯，只要是未婚──不！应该是说神族女性，只要跟天之御中主相处过，没人能不动心，这就是以前母亲说过的事情，现在我终於能体会了。” “可不是吗。”蝶姬舞笑了笑，“初来华蝶馆时，女儿们对他的态度并不好，而现在陵乃一头栽进去，连已有婚约的结乃也变了成熟许多，当初留住果然是对的。” 啊咧，原来这对夫妇留住我的原因，就是要我帮他们调教女儿啊！ 这对夫妻，太糟糕了吧！ 嘛啊，也罢。虽然没教她们多少东西，至少还帮助结乃学习厨事，引导陵乃面对自己想要的人生目标，也算是对后代子孙做了件好事。 我想，二位妹妹要我乖乖取得证明再过去找她们，其主要原因，恐怕就是要我去了解现今的神族，尽一些心力吧。 剎那、伊莉雅，妳们果然是我的好妹妹，真有心啊。 但，苦了我啊！──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