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0章　　　凄煌十二月（1）

“呼──” 降落到地面之后，我抚著胸前冰凝住的伤口，好痛，身体好痛啊！ 不过，现在可没空挡让我休息疗伤，视线依然是不停随著流动的能量而转，好不容易捕捉到化风随流的古拉，得谨慎以防再度使出那种无形之攻击，以我现在硬撑的身体，绝对接不下。 “喝──” 首先散开三面银雾之墙，接著左手蓄出一颗等离子电球，最后再以右手化出一根冰晶，这样就完成了突击前的準备工作，剩下的……嗯！ “喀啊！──” 一声划破天际的尖啸，猛抬头，见到红色十字光茫急坠而来，心一凉，随即往后退了数步。 轰隆一声，地面被击出一个大坑洞，尘烟散去之后，一隻金羽四翼鸟矗立其中，闇羽荒魂薙挥舞著翅膀，冷眼散发出浓浓地杀意。 唔！这下子不妙，没想到这头魔兽还活著，看来我太相信自己的力量了。 “天羽刈！” 一声大喝之下，闇羽荒魂薙张开四翼后包住身体，闪起耀眼金色光茫，而光茫散去时，前方密林深处缓缓走出一名男子，身著深蓝色古代和装，俊杰威武的脸，这是古拉原本的面容。 不过，他身上所散出的青色气燄却是邪气万千，既浓厚且异常。 “疾！”古拉左手平伸，天羽刈随即飞至他手上，接著他往下轻挥再举剑之刻，周围漩出八道气旋包围著金色剑身，模样威武不已。 “风华遥照武彦祈。”我冷笑一下，紧盯著他，“说实在，很惊讶你会搞出如此严重之事，连自己妹妹也伤害，究竟是何目的让你变得如此啊，古拉。” “你了解无法永恆之苦吗？我的天之御中主……” 果然是未堕化完全。可是，他唤我為天之御中主，还有那无法永恆之苦，这…… “就算是你，也无法了解那种锥心泣血、悲痛绝望之苦吧。” 古拉说出这句让我不解之话，突然间两眼渗出鲜红，他，泣血了。 顿时间，我背脊骤凉，会意出他所指之事，忿怒对著他大喊，“古拉！这种禁忌之事，就算神族也不能碰触，你想毁掉正常轮迴吗！” “白银！你说的难道是！──” 於天空中维持力场的祈莲煌想必也知道了。没错，古拉所做的事情是种极大禁忌，他竟然会想要復活自己的妻子，太乱来了！ 记得掌控时间的三女神说过，无生命之物，若消失或毁坏可以用任何方法復原，可是唯有生物不行，因為必须依自然循环而循环，这是绝对之事，不能任意妄為。 我深知这一点，所以在地球使用黄金发之力时，那些被我伤害死亡之人皆无人復活，一来不能，二来我办不到。 重点是，让已死之人復活这种事，根本无人能办得到，虽说时间三女神也许有此能力，但我相信她们不敢，因為一旦触及禁忌，会导致时间错乱次元崩毁──唔！ 我紧抓著胸口，好痛！心好痛！為何想到这裡时心会突然绞痛起来！ “思念自己妻子有罪吗？想和妻子永恆下去有罪吗？爱自己所爱之人有罪吗！──白银！你回答我啊！” “古……古拉……”这种有如万针穿刺之感，痛得差点让自己稳不住身子，奇怪，这突来之感到底是何一回事！ “哈哈哈！本以為大神官所说之事能达成我的愿望，没想到畏惧之泪到头来只不过是个能量增幅之物而已，好恨！我好恨啊！──” 古拉仰天咆哮，面目十分狰狞，身上青色气燄竟转化成黑燄，黑燄不停地往外乱窜，宛若魔神降临般散发出浓烈之邪气。 糟糕，心绞痛之感让我顿失许多气力，以目前这种身体状况，要战恐怕相当不易。 “白银，你的表情有点怪，是怎麼了！” “没事，妳处理好力场即可，千万别分心。” 嘖，连祈莲煌都察觉到我有异状，难保古拉不！── “嗖！──” 伴随著风切之声，一道冷风掠过左脸颊，瞬时之间，金色长剑抵住我的颈部，稍早远在前方的古拉竟如鬼魅般无声无息地出现在面前。 “你……你了解我的痛苦吗？”眼神空洞的古拉，面容灰如槁木，死气沉沉地再度问起这句话。 “无法了解。”对於因堕化而失去理智的古拉，目前所能回应的话语，就如此而已。 “白银！别刺激他啊！” 我不理会祈莲煌的警告，无视抵在颈部之上的长剑，继续开口对古拉说，“為了自己妻子復活而去伤害别人这种事，我无法了解，也无法认同！” “呵……呵呵……呵呵呵……白银！” 见古拉肩膀微动，我立即将左手冰晶弹上，挡开了他欲割喉部之动作，紧接著扬起右手，以等离子电球往他脑门直灌。 “咻！──” 再度响起之风切声，古拉避开攻势后移了数十步，见状后我拋开等离子电球并抽脚一蹴，化作点点繁星往他行径方向攻击。 这时，古拉架起天羽刈往一横斩，化解掉所有细小电球。之后，他反握剑柄奋力往前劈下，一道划破地面的黑色气旋，以威力万钧之势迎面而来。瞬时，我将刚才被冲散的三面银雾之墙唤至前方，挡下黑色气旋之后，忍住心绞之苦想移动时，不料！ “霹咧！──”碎裂声响起，银雾之墙竟然碎了两面，让我直感意外，好不惊讶。 银雾之墙虽然无法如剎那的冰雪之镜產生绝对防御障壁，可是也蕴含了自身能量之力，没想到会被天羽刈给斩碎，若这就是神世五代主神的全力，那我得更小心了。 “唔！”儘管知道要当心，但痛楚未消，使不上力啊！ “呆哥哥！” 伊莉雅忽来之声，瞬时消解掉我心绞痛之苦，好奇怪！ “伊莉雅！妳们要回来了吗！” “哪有那麼快，是剎那姐看不下去才叫我跟你联繫的。” “啊！” “别啊了！快往右闪两步！” 惊觉地面一记黑色气旋飞来，不多加思考立即往右快速闪开，转头一看，后方远处学堂墙面被削掉一大半，十分触目惊心。 “哥，你到底是在乱甚麼啊！──算了，我要告诉你的是，白银和苍月并非要我们在你身边时才能使用，才刚叮嚀完就全忘记啦！” “咦！” “所以我说你才是呆哥哥啊。苍月之力已经被我调整过，随时都能使用。还有，小心点，剎那姐已经气到快爆炸了，别再心慌，知道了吗？我去忙蜜堤希亚的事情了。” 跟伊莉雅对话过后，我摇头叹息自己的愚昧，右手往鼻子一抹，喊出了它的名字，“苍月！” “嗡！──” 阵阵低频的重低音，五公尺长的银色长枪浮立在前，那有如冰晶般的青色枪尖之下，有著四片成倒勾状之利刃指向枪尖，散著冰霜，闪起雪雷……这是苍月？ 没想到这把新生的苍月，首次之战竟是要用来斩杀朋友，多麼讽刺啊。但是，“我最讨厌的第一种人，是伤害自己亲人之人，就算是天大之理由也绝对不行！” “…………” 见古拉侧过头不愿面对我，我冷眼以对，伸手握住苍月枪身，单手反提於背，右脚重踏以振战意，然后口吐冻气，“战奇谭。苍月舞。凄煌十二月。弒！” “手中多了支武具气燄就嚣张了起来，这又能如何啊！” 与苍月能量连锁住之后，侧身左脚往前开跨，双手架枪於右，开启了久未踏入的鬼神之道，“无人能在我手握苍月时还能全身而退，连你也不例外。” “哼，夸口！”古拉冷冷地说完话之后，他扬起天羽刈往外一挥，变化出八道黑色气旋盘踞在前。 “是不是夸口，等你体验过后就知道了。” 手操白银时，是冰属能力加上影舞和神舞串联使用，有许多武技跟极限技可破敌。 手架苍月时，除了自创之“凄煌十二月”以外，并无其他极限技，因為……根本就不需要。 “喝！” 古拉大喝一声，前方八道黑色气旋疾飞而来。这时，我轻挑苍月於前，以握在前端之右手為支点，左手顺时绕枪，挡掉所有气旋。接著他压低身形，右手天羽刈指著我，左手剑指按住剑柄末端，口中唸唸有词之后，前方忽现数十把天羽刈，有如剑阵般浮立於前。 “天羽风刈！” 古拉喊出武技名，数十把天羽刈立即往外扩散并成三路，以左、右、上方这三个方向疾射过来。 “哦，剑雨。” 我将枪尖朝下，右脚使力重踩往后退移，不料那数十把天羽刈似乎是锁定住我，在我后退之时立即改变轨道追跡。此时，為了闪避即将追来的三路剑雨，我改变移动路径朝天空方向飞去，结果竟听见一句“捕捉到了”，於是仰头一看，高空出现第四路剑雨快速急墬而下。 “嘖！有一套！” 除了上方一路，下方还有三路追击中，最后当下立断不再逃避，将苍月使劲上拋──啊！不行！这招不能用，会伤到其他两人。也罢，拼了！ 我将已上扬之苍月硬扯下来，双手紧握枪身横挂，於半空重踏左脚往右横移出去。 瞬时，上下四路剑雨匯集，可是并未因互击而消解掉，於是我紧握苍月，以枪尖对準集中成一路的剑雨，以其為中心点在外迴移并开始高速串枪，击毁了所有的天羽刈。 不料，下方古拉单提天羽刈疾飞而来，气势十足，剑上所蓄之力非比寻常。 见状后我停止迴移，右手单提苍月往上移动，在古拉快接近之时，一闪身，手中银枪於空中带出一轮明月，位移至下方后，我顺势将苍月拉回再高速往上一刺。 “回弥生！” “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