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7章　　　眾神聚集。因果结末（2）

伊邪那美早已料到是如此，现在由素盏鸣尊口中证实，她也无奈地摇摇头，指著眾女神方向，“有没有看到最左边的三位女孩子，她们是你的孩子。当你降临到这裡之后，全已经觉醒过来，你现在伤害了她们最喜欢的哥哥，该如何对她们交代？还有，哥哥说过，光杀死他并不能解开他体内的两道封印，除非她们自己愿意离开，否则一切外力都没办法解开封印。话说回来，你那二位老婆為何会离开，是发生了甚麼事？” 听到母亲指责自己的不对，黑曜觉得自己的确是鲁莽了些，他眉头紧锁看向母亲所指之处，还真不晓得该如何面对那些女儿才好。 “三姬神我会再跟她们道歉，至於櫛明田姬和神大市姬是因為……” 说到此处，黑曜结忽然巴起来，表情显得很不好意思，“都怪我说错话。记得那天我们在高天原一处密林地散歩，走著走著见到了一棵非常奇特的果树，她们二位高兴地摘下果子，当场吃了起来，而且最后还把整棵树的果子全都吃光。当她们吃完之后，我开玩笑地说……说她们吃那麼多东西，身材一定会走样。谁知道话才刚说完，她们就气得说要离开表示再也不想见到我，连解释的机会都不给我就进入大隔世到异界去。结果為了追回她们，我也只好跟著进入大隔世，但却慢了她们有三百多年之久。直到我自身觉醒，感应到她们的神息才开始追踪白银苍，直到现今為止。” “嗯嗯，原来如此，不过！”伊邪那美握紧右拳，往黑曜头部搥打下去：“笨孩子，要知道身材是女性除了脸蛋外最在意之处，没经大脑思考就说出这种话，也难怪她们会离开你了。父亲是这个样，孩子也是，真是败给你们父子了！” 黑曜被母亲这麼一训，也瞭解到父亲為何会那麼思念母亲，虽然自己不断被母亲敲头，但却有种无法形容的亲切感。 “是的母亲，孩子以后努力会改正过来，请您息怒。” “知道会反省就好。那你跟磐长姬达成协议之事又是如何？”伊邪那美想知道磐长姬為何会有办法跟素盏鸣尊取得连繫。 “我一回到这裡就恢復了许多以前的记忆，当探索不到白银苍的气息想往南边移动时，感应到有另一位神族的存在，在察觉到是磐长姬，并且跟她进行神识说明自己将要寻求的人，想取得她的帮助。最后在允诺只会取走他时空跳跃的能力而不会伤及他的生命，两人达成协议，由她来拖延时间，让我能够找到这裡来，就是如此。” “唉，完全跟你父亲相同，一对毫无方向感的父子。” 经伊邪那美这麼一训，伊邪那歧和素盏鸣尊，父子俩纷纷站立好，完全不敢乱动。 伊邪那美瞪了二位笨蛋父子，左手往前一挥，划出一道空间缺口，伸手进去便拎出两位女子出来。 被拎出的二位女子正是高野山的天照和月读，她们见到母亲已经恢復成正体之后，纷纷正座起来，行大礼：“母亲！欢迎回来！” 伊邪那美对二位首次见面的女儿并无太多好感，她瞇起双眼，表情略显愤怒，“你们这二个腹黑女，竟然敢叫哥去对付磐长姬，明明知道她就是哥的妹妹还这麼做！我知道你们有私心，但是妳们晓得吗？当哥哥知道妳们利用他时心裡非常难过，还说再也不想到高野山去。难道，已经忘记妳们生日时他所带给妳们的温暖吗？真不知道妳们父亲当初把高天原交给妳们管理是对还是错，太令我失望了。现阶段的最高神祇，居然会蠢到如此地步，哪天回到高天原，不怕被眾神取笑吗？” 天照和月读被初次见面的母亲训话，自己也觉得做的太过，二人羞愧地掉下眼泪来。 “小苍哥……他说不想再见到我了吗？心裡好后悔，好难过……”月读万分懊恼，而跪在一旁的天照则哭到不成人样，“我也不晓得自己是怎麼一回事，弟弟娶了大山津见的大女儿，而现在他的二女儿和三女儿又喜欢上苍，不仅如此，就连三姬神也是陪在他身边，但是我们就只能待在高野山而不能跟他在一起，所以……” “所以就因為妒嫉之心，使得妳们变得如此吗？简直愚蠢到了极点！当我觉醒之后就已经意识到这所有事情的因果，妳们二位的因果并不在他身上，只是瞭解详情后要守护三姬神，就如此而已。哥哥对我们这些妹妹，就只是妹妹而已，我们会遇到他是因果，是长达数千年的因果，差点因為妳们二位的扰乱而破坏掉应有的循环。还好他目前的天命并不在於此，否则不仅是高天原会崩毁，连这个空间的正常循序都会被破坏掉，到时妳们就算是遭受万劫之苦，也弥补不回来！” “对不起！”双子姐妹趴在地面，异口同声地向母亲道歉。 伊邪那美见女儿们趴在地面上啜泣，摇摇头，蹲下去将双手搭在两人头上，“骂也骂完了，我原谅妳们，但是等哥哥醒来要亲自跟他道歉，如果他心软原谅是妳们的福气，若是他不肯原谅，那妳们就好自為之吧。” “嗯，谢谢母亲，我会道歉的。”天照抬起头，双手抓住伊邪那美的手，点头答应。 “月读也会跟小苍哥对不起，谢谢母亲肯原谅我们。” 黑曜默默地听伊邪那美对她们训话后，他用手臂顶了顶伊邪那歧，小声问，“父亲，母亲一向都是如此吗？感觉好可怕，原本以為会对女孩子比较温柔些，但是我想错了。” “嘘──”伊邪那歧吞了口口水，回黑曜话，“应该说她是位非常明辨事理的神族，是除了传说中的天之御中主神之外，最聪明的一位神族，我虽然跟她一同出世，但却完全比不上。” “父子俩在那边说甚麼悄悄话！” 伊邪那歧和黑曜二人猛摇头，还大冒冷汗并紧闭住嘴巴。 伊邪那美眉角抽动了二下，手指著黑曜，“你跟我过去，我帮你唤醒那二位妻子。至於伊邪那歧，你乖乖待在这陪女儿们，待会若有变化，要靠你保护。” “靠我保护？会发生甚麼事吗？”伊邪那歧不解伊邪那美為何会如此说道。 伊邪那美沉默了一下子，最后神情有些担忧地开口，“唤回儿子的妻子们，就是整段因果的结末，紧接而来是一场极為浩大的灾难，现存空间的我们无法解决，得靠归来的另外三位女神才能化解，这也会结束掉她们与哥哥之间的关係，将一切因果归於零。” “三女神。嗯，我晓得。不过，妳那位哥哥身边的二位少女，拥有凌驾我们之上的能力，难道她们没办法解决吗？” 伊邪那美知道伊邪那歧所指之事，她转头望向早已现出正体的剎那和伊莉雅，叹了一口气，“我很羡慕她们能永远陪在哥哥身边，她们能力的确非常强大，但却无力解救他，所以还是得靠那三女神才行。她们是另一个神度的命运三女神，只有依赖她们身上的特殊能力，帮助他渡过此劫。有些事情我也不太清楚，只知道那已经超越我们所能理解的范畴，也没能力去干涉他们。不多说，黑曜是吗？取这啥怪名字，跟我过去吧。” “是的母亲！” 望著鸦帝兰特帝国神址竟同时出现那麼多位，而且还都是高阶大神，沉默已久的总帅铁也和四柱以及其他人，全都移动到后面。他们静静地听这些神祇所说的话，发现到抽掉那些他们听不懂的因果论之后，其他对话内容就跟普通凡人一样。当瞭解到原来神祇也会因為感情而误事时，顿时觉得跟这些神祇们相当接近，祂们会犯错，也会勇於承认而道歉，就跟一般人并无二样。 总帅铁也盘座在地面上，虽然担心苍的伤势，但是一介凡人之躯的他，又怎能会有办法去解救。 “大哥，希望在天上的你，能保佑小苍平安无事，请原谅无能的弟弟，没办法帮你守护他……” 早川真治望向那群神祇，觉得苍能认识到她们，实在非常神奇，他转头对总帅铁也安慰，“总帅，请别这麼说，这种事情已经不是我们所能插手，既然小苍身边有那麼多位女神在侧，他应该会没事才对。” “希望如此。” “青龙，你倒是挺镇定，我听到他们的谈话后，直到现在都还在打冷颤。小苍认识这麼多位神祇，怎麼都未曾听紫苑提起过，她应该对小苍很瞭解才对啊，奇怪？” 早川真治听到井深无限如此问道，苦笑回他说：“玄武，这些事情我想紫苑是知道，我判断她应该是要保护小苍，所以才没将事情告诉我们，我说的没错吧，朱雀。” 松下愁一郎听到早川真治将问题都给他，捏捏眉心跟著苦笑，“是没错，她对待小苍的的方式不同一般，会隐瞒这些事情，也是无可厚非。紫苑经过四年前那场封印战，平日就常常一个人待在大堂外的石阶上发呆，自从小苍到总本家带回小枫后，开始跟小苍比较有所接触，日子久了就被吸引住，而且也变得比较开朗。你们见到小苍时有没有一种感觉，他个性跟织户麒麟有许多相似的地方，极富正义感且非常有礼貌，重点是相当温柔。我想，紫苑应该是把对丈夫的思念，投射在小苍身上，那天她打伤小苍后的痛苦神情，大家也都有见到。小苍离开不久，她独自在白虎之间哭了很长的时间，当下我才深深体会到，她已经喜欢小苍到无法自拔的地步了。” “唉，一切都是宿命，我这老头子活到这个年纪，自从小苍回来之后，甚麼事都见识到了。你们见到那位伊邪那美大神，她手中抱著火之迦具土神，应该也很庆幸小苍没将她交出吧。若非如此，我很难想像，我们现在是否还能坐在此地谈话。” 总帅铁也话说完后，眾人皆紧锁眉头在思考，不发一语。他叹息了一下，站立起来对面对眾人，“国安特调局的人已经全部撤走，我们也别留在此地当累赘，要是如那位大神所说有场大灾难的话，我们赶回总本家去镇守。希望，希望她们能解救小苍才好。” 眾人听总帅下达撤退指令，也都瞭解这种事情无力插手，在整理好阵容之后，纷纷尽速离开花都御所，回比叡山的总本家去。 另一边，伊邪那美带著黑曜走到苍所躺卧的地方，忽然跪在地上，此举引来其他女神的注意，纷纷也陪她跪了下去。而跟著来的黑曜见到母亲跪下，慌张地不知所措，心想母亲可是这世代最高位的神族，就算白银苍是母亲所认的哥哥，也没必要受此大礼吧。 伊邪那美低下头，泪水不停滑下脸颊，十分愧疚，“哥，小妹在此向你陪罪，有些事情我隐瞒了你，这是基於无奈，為了完成因果，不得不如此。哥，我不苛求你的原谅，但是你要撑下去，一定要等待她们回归。醒来后，你要怎麼打骂我都没关係，不再承认我是妹妹也好，小妹只希望你能平安恢復。哥……” “妳的确是没有当他妹妹的资格。”剎那冷冷地看了伊邪那美一眼，继续专心维持住苍的身体状况。 “只為成就妳所谓的因果就让他受到如此致命的伤害，要不是哥曾经说过姐妹间不能争斗，我一定马上劈死妳。為了保护妳和小葵，他一个人背负所有恶业，结果妳竟然说出是基於无奈，我实在不晓得何為无奈，怕这个世界崩毁就可以任意去牺牲一个人？妳看看躺在地上的人，那可是位很疼爱你的哥哥，牺牲他来成就因果？要是他就此消失掉，我保证会连同剎那姐将这个空间毁掉，看看还有哪来的因果可以成就！” “伊莉雅，多说无益，妳有办法连繫跟阿斯嘉特的三姐妹吗？” “剎那姐，若妳肯答应让我使用能力，我可以跟奥丁连繫，毕竟他曾经持有过我，这种事现在还办得到。” “在此之前，是否能让我先将长矛取下，好让他能够减轻痛楚。顺便……顺便解开他体内深处的两道封印。” 剎那仔细思考伊邪那美的话，觉得也是先把长矛取下，减轻负担也好，至於那两道封印，剎那也知道是哪两位了。眼前那位木愣到不行的黑曜，為了讨回妻子所以才会追到此地，趁现在能摆脱掉这二道封印倒是可行，只是不晓得她要用何种方法解开封印，会不会让苍的身体更加不稳定。 伊邪那美瞭解剎那心中的顾虑，她继续解释，“我是长矛原本的主人，由我亲自取回不会引动它的力量，也不会造成二次伤害。那二道封印，我非是要用神力解开，而是以唤醒的方式让她们自行解封，对哥哥没想有影响。” “可以，就先让妳收回长矛，若是没发生状况，再唤醒她们。” “剎那姐！真要让她这麼做吗？”伊莉雅打从见到伊邪那美就非常不喜欢她，所以对她所说的方法抱持怀疑的态度。 “没关係，因為长矛附有神灵之气，况且它原本就并非武具，只是创世用的道具而已，长矛收回的瞬间会封住伤口，并且再造受到伤害的部位及身体组织，这对哥现在的身体状况有帮助。” 以自己对剎那的了解，知道她并不会做出无用的决定，伊莉雅思考过后，点头，“嗯，妳这麼说的话，就让她收回。” 伊邪那美非常惊讶，虽然知道剎那的能力非常强大，可是她為何会如此了解天之琼矛，这点让她完全想不透来。 “妳是在猜测我為何会知道天之琼矛的属性吗？告诉妳，我和伊莉雅的存在比你们更為久远，若妳晓得神世初代的话，应该听过（冬之响。凄乃煌）这段远古传说，我不点清楚，妳自己会意。” 当听到（冬之响。凄乃煌）之后，伊邪那美心头震了一下，她整脸发白望著剎那，毕竟这是只有各世代主神才会晓得的秘密，没想到还会有其他人知情，若是自己没猜错的话，眼前三人不就正是…… “难怪他会有那种独一无二的外表，而我们都会被他所吸引，原来他就是（祂）……” “错，他可以是祂，但祂并非就是他，那只是个过程，连我都想不透的过程。閒话到此為止，妳尽快收回长矛，伊莉雅已经等到不耐烦了。”剎那催促伊邪那美。 剎那的提醒，伊邪那美立即察觉到伊莉雅身体佈满静电，而且电流不停地往外窜出，她深呼吸稳定住惊吓不以的心，走到剎那身边，双手触摸侧卧在地上的苍，红著眼眶非常地不捨。随之，伊邪那美轻触插在左胸上的长矛，将天之琼矛化成细微绿色光点，收回到自己的右手掌心裡面。 天之琼矛被收回后，苍身上的伤口果然如伊邪那美所说，极短的时间内便自动痊癒，可是他还是两眼空洞，意识没有恢復的跡象。 眾人在观察了苍的状况时，伊莉雅已经完成与阿斯嘉特的联繫，她向剎那表示，“我已经跟老头子连繫完毕，也知道為何她们无法察觉到哥发生状况，现在由芙丽嘉到世界树去通知她们，应该马上就会回来才对。剎那姐，我们需要迴避吗？” “不了，她们跟哥的缘分将尽，见到我们不会时空混乱的现象，而我们也得谢谢那三姐妹长久以来陪伴在他身边照顾，保持现状无妨。不过话说回来，伊莉雅，妳打算忍耐到何时，（那个东西）已经近在眼前，也该物归原主了不是吗？” 伊莉雅转头看往发愣已久的黑曜，右手蓄出七把雷刃，面露冷冷杀意，“将不该放在身上的东西交出，否则我就将你化成灰烬，再烧掉你的神魂，让你连大隔世都没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