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8章　　　鬼神化的前夕（2）

我开始瞭解眼前这两位大隔世的神族，没想到她们跟一般人一样，也会有私心。先不提要我保护小妹们的事情，这我当然会尽力保护好她们。可是她们俩想借我去除掉国土安全特殊调查局，是跟他们处不好，还是另有纠葛？事情绝不是如天照所说那麼简单，就只是讨厌而已，一定有内情。 或许是见我都没开口说话，天照打量了我一会儿后，神情有些不自然地，“呵，你要把我们两位想成很阴险也好，我瞭解你现在心裡有很多疑问，我不否认，我们跟政府内部的确有些过节。老实说好了，政府的背后有许多具有野心的财阀，想开启高野山内的七枷封印，你知道為甚麼吗？為了赚钱。他们暗地开发出一种能捕捉妖鬼并控制牠们的装置，有了妖鬼出来乱事，就能借此发大财，更能将妖鬼输出国外作為军事用途。你知道吗？现在已经有许多个第三世界的国家想购买他们的装置，虽然我和月读不能插手人间的事情，但再怎麼说我也不能忍受有这种事发生。所以，我想利用你，利用你的能力去解决掉国土安全特殊调查局，好让那些野心家能得到警惕，而不敢再对高野山动脑筋。这个回答，你能接受吗？” “他们常会来高野山搔扰，可是高野山的眾僧為了封印，必须镇守在此，所以……所以……” 见月读结结巴巴说不下去，我低下头再度思考，要一併解决并不成问题，但心理还是有点不爽，也有点失望。若她们一开始就先将事情说清楚，或许我心裡面还不会有疙瘩，但她们一开始的那种态度，老实说，让我有点看轻她们。虽然举著不想放出妖鬼乱世这根大旗，看似非常大义，不过她们以此就要我任意去褫夺别人的生命呵，原来这就是神族。 “我知道了，反正都属同件事情，我会斟酌去处裡。”我立起身子，跟她们道别，“我先走了。” 没等她们回应，我立即瞬移到高野山的上方。 站在高空之上，迎著夜空冷风，此刻心凉得比周围气温更低，是失望，也是看破。 所有事情解决之后，我再也不会来此地。天照、月读，虽然我不想评断妳们，可是妳们完全比不上母亲，比不上伊邪那美。 “唉。” 反正，已经决定不再迟疑，既然不想随意取走他们生命，那就打到让他们变成白痴及残废算了。 哼，想来我也是挺自私，為了自己的事……不过，我不在乎这麼做！ “想通了吗？” “妳又醒了啊？” “你的情绪波动到如此地步，我又怎能不醒来。” “呵呵，小妹，谢谢妳的关心。” “这些事情，你有心去做，我相信难不倒你。对於刚才来到地球的异界之人，若你担心自身能力不足以对付，唤我出来，我可以帮你。更极端一点，唤伊莉雅出去帮你，我相信没人能承受她一击，还能全身而退。” “谢谢妳的忠告，我会认真考量。” “哥，千军万马，只要你开口，有我和伊莉雅陪伴在你身边，没人动得了你。好了，我继续睡觉去，有问题随时唤醒我，掰掰。” “掰……” 剎那知道我非不得以时绝不会要人帮忙，但由她口中说出这些话，听在心裡觉得很温暖。 “呼──”不再多想，因為佈在家裡的结界被触动，妹妹们已经回到家中，先回去吧。 回到家门前，我深吸了一口气，整理好情绪，打开大门，走了进去。 “哥哥！──” “哇！”我被迎面扑来的小葵给撞倒在玄关地板上。 “哥哥！哥哥！哥哥！──” 这带著非常甜蜜的三连发哥哥，小葵趴在我的胸口上，以她小小脸蛋不停的磨蹭我，如此可爱的撒娇模样，心情顿时愉快了起来。呵，真是奇妙。 “哥，你提早回家吗？有没有吃饭？” 小枫趴在沙发椅背上向我问道，我双眼转了二下，跟她开玩笑，“嗯，我不喜欢吃外面的东西，所以我饿著肚子回来，我想吃小枫亲自煮的杂炊，不晓得我亲爱的妹妹，是否能煮给哥哥吃呢？” “啊呜──我马上去煮！”小枫发出娇羞可爱的叫声，立刻飞奔到厨房。 小枫…… “哥哥！” “小葵，甚麼事？”小葵的叫声将感动到差点掉泪的我给拉了回来。 “嗯……”小葵嘟起嘴唇，小脑瓜微微往上点了二次。 “怎麼啦？”我搞不清楚这小可爱想表达的意思。 “嗯嗯！” 见小葵用力抬头二次，还拍打起自己的身体，我一急，握住她的双手，“哥猜不著妳想要做甚麼，可以告诉我吗？” “哼。” 小葵轻轻哼了一声便将头撇开，她往后退了一步，还跺起脚，可爱的动作简直跟银樱一模一样。 这时，坐在沙发上观看我许久的银樱，起身走到我身边，她弯下腰，在我耳朵边轻声说话 “衣服啦，你没发现她穿新衣服吗？” “是呀，好迟钝的哥哥唷。”银霜溜到我肩膀上说道，而跟她一起过来的银雪，则是跳上我头顶并趴在上面，“笨哥哥，你饿晕啦。” “喔喔！”原来如此，我还真的没注意到，都怪我满脑想著其他事情。 我将小葵抱到前面来，将她转了一圈，从头到脚仔细看了一遍。她穿著粉橘色两件式小洋装，短小可爱的蛋糕裙后面还繫有大大的白色蝴蝶结，感觉好像小公主。 我帮小葵整理裙子的蝴蝶结，接著微笑并讚美，“可爱的衣服穿在可爱的小葵身上，怎麼办，可爱到了极点！呵呵。” “哇！小葵好高兴。”这小可爱又再次扑到我的怀裡，笑的好开心。 “啊哈哈……”我望著在厨房努力煮东西的小枫背影，身边低头轻抚女儿的银樱，感觉趴在头顶上的银雪，以及正磨蹭著脸颊的银霜。这小小的幸福，我绝对不允许任何人来破坏，绝不允许！ 吃过了小枫亲手為我煮的杂炊，我起鬨\要小枫带小葵和两位小可爱，一起到浴室泡澡。小葵听见后居然立刻直奔到浴室，小枫苦笑摇摇头就抱起银雪和银霜，也跟著进到浴室去。 不到二分钟，听见从浴室裡面传出的欢乐笑声，我笑著拍拍银樱的头，拉起她的手，“走吧，我知道妳有话想说。” “嗯。” 我将银樱带到屋顶，坐在屋瓦上，银樱紧靠著我的肩膀，低头不发一语。我晓得她是在难过，难过身為顶点之神却无法做任何事，这种无力感，我也曾体验过。 我们俩坐了好久，银樱才开口说话。 “為了小葵，害得你跟那些人反目，我……我真的很对不起。” 又是这句对不起，原本一向非常开朗的银樱，一天内说了好几次对不起，她不该是这样子，不应该。 遥望夜空，今晚的夜色有股淡淡的哀伤，是自己心情沉重，也或许是对身边的银樱感到不捨。我摸摸低头难过的银樱，巡视这片住了许多年的土地，五年后回到此地，景物依旧，可是近半年来认识的人变了。而我，也变了。 “别难过，妳现在身边有小葵，要有母亲的样子。哥不希望见到妳哀愁满面，我相信妳也不希望女儿会替妳担心，相对的我也不希望妳為我担忧，哥还没懦弱到失去那些人就活不下去。我在异世界没有朋友的日子，也过了有近四百年的时间，孤独对我而言，不过是家常便饭。” “我在这裡，最在乎的就是本家的亲人以及妳们这些妹妹，只要你们好，这就足够了。这次件事情处理完后，建议妳将小葵带回高天原，唯有那裡才能避开这些令人烦躁的事情。还有，现在已经有人追我到这个空间来，以目前的我没十足的把握能抵挡住他，所以我决定提早离开这个世界。脱离这个空间后，我就能了无牵挂跟他对战。至於小枫，别看她好像非常柔弱，我知道她内心比谁都坚强，放心，她一定能接受的。” “高天原……哥，我知道了，我会带小葵回去。不过，我们离开，那些人真的就不会对其他妹妹……” “放心，我们一旦离开，对他们的威胁便不存在，他们找不到我们自然不会对其他妹妹有任何行动。对他们而言，真正有利害关係的是我们，并非小枫她们。” “嗯，我都瞭解了。哥，你说过不管找不找得到根源，最终都会回到这裡，我知道也许会是很长一段时间后才能再次见到你，不过，我一定会等你回来，答应小妹，一定要回来。” “我答应妳，无论如何，我都一定会回来。” 银樱挽起我的臂膀，静静地靠在我身上，我们沉默了很久，没再开口说话，一直到小葵在屋内呼喊母亲时，我们才进到屋子内。 这天晚上，不晓得是怎麼一回事，家裡所有妹妹都争著要陪我睡觉，但我房间内的单人床，两位已经是极限，又怎能挤下这麼多位妹妹。最后在小枫的提议下，全家大小又再次聚在客厅裡睡觉，这次，多了位小葵。 可想而知，这麼多位妹妹聚在一起，怎麼可能会安安静静地睡觉，光是小葵就已经闹翻天。虽然相当开心，却也非常难过，因為这应该是最后一次如此了。明早，我要将离去的事情，告诉小枫她们，我想，她们应该会很不捨吧。 隔天早上，我很早就起床，将趴在身上睡觉的小葵轻轻地抱到银樱身旁时，发现小枫已经不在客厅裡面，猜想她是否已经起床到浴室盥洗去，我走到更衣间前发现裡面有灯光，想跟她道声早安，却听见她的轻泣声。 “…………”我缓缓坐到更衣室外的地板上，头顶著墙壁，不由自主地以后脑袋往后敲。 小枫似乎有听到我敲墙壁的声音，哭声停止后，她走出更衣间，蹲坐在我身边。 “哥，对不起，我听到昨晚你和樱姐的谈话内容，我不是故意要偷听的……” 我当然知道她昨晚有听到我和银樱的谈话，但我不在意她偷听，她原本就有此权力知道。 我用肩膀轻推了小枫一下，表示安慰，“答应我，不要流眼泪，哥希望妳能永远笑著，嗯。” “我……我不哭了。割，小枫不过问你到底是发生甚麼事非得要现在离开不可，我……我也会和樱姐一样，等……等你回来……呜……” 我转头过去，轻轻抱住已经在哽咽的小枫肩膀，“不可以等待，妳有美好的未来等著，不能為了不知何时才会回来的我。妳知道的，哥不会希望妳如此，答应我。” “…………” 见小枫低头不回答，只是拉著我的衣服，我叹息了一下，又开口，“小枫，陪哥哥做早餐，好吗？” “嗯……” 看到小枫点点头回应，我扶起小枫，握住她颤抖不以的手走往厨房去，这时忽然门铃声响起，而且是非常急促的门铃声。 “叮咚！叮咚！叮咚！” “我出去看看是谁，妳先进去準备。” “叮咚！叮咚！叮咚！” 小枫点头转身走往厨房去，我经过客厅时，银樱她们也被门铃声吵醒，我对她们苦笑后，就快步走到大门。 打开大门，见到是香苗，她满身大汗，神色非常难看。 “白银！小……小夜被人给抓走了！” “甚麼！”小夜被抓走！这！我倒抽了一口气，拉住香苗的手，“进来说。” 将香苗带进客厅后，刚睡醒的妹妹们都坐在沙发上，我发现银樱表情非常惊慌，想必是听见刚才香苗说的话。这时，小枫从厨房端来一杯开水，递给香苗，“香苗姐，先喝杯水，有话慢慢说。” 香苗接过杯子，喝了半杯开水后，她低下头，双手不停地颤抖，“半个小时前，小夜送我到电铁站去搭新干线回花特，我们离开计程车忽然就被一群男人给挡住，指名要小夜跟他们走。我们当然是不肯，但是我们手上没带薙刀，打不过那群人，最后……小夜就被他们给带走。” “我一心急，就先打电话回小夜家，但是家中无人接电话，我才想到他们昨晚带红叶到大阪。接著我想打电话通知你，可是手机上又没你的电话，所以我就直接坐车过来找你了。白银！怎麼办……呜……我好怕小夜她……” 香苗话说完后，立即趴在沙发前的桌子上哭泣。我忍住情绪，以稳定的语气开口，“银樱，看好小葵，别让她离开屋子。香苗，谢谢妳通知我，我一定会救出緋夜，妳暂时先别离开花都。” “哥！”银雪抱著躺在她在怀裡担心的银霜，喊住我。 “乖，这家得由妳和银霜守护。记住，绝不能踏出家门一步。小枫，她们由妳照顾，我走了。” “哥，一定要将小夜姐带回来！”小枫安抚著香苗。 “我绝对会！”虽然目前正一团乱，但小枫能够镇定，难為她了。 “记住哥的话，我走了。” 我瞬移到自家上空，唤出时光银行，取出白色武斗衣并以很快的速度换穿完毕。 可恶！原以為緋夜和红叶不可能捲入这场风暴，没想到他们竟然会去动本家的人，总本家那些人是在干甚麼！不都是自家人吗！ 我不再多想，立刻瞬移至总本家。 一到位，见不到有任何人在广场，我高举右手集束出一颗雷球，往广场石板砸了下去。 “轰隆！──” 一声滔天巨响，广场被我轰出个大洞，四周围扬起阵阵尘埃，飘散整座广场。 “全都给我出来！”我浮立在半空中，对著大堂大喊。 等了约有一分钟左右，还是没半个人影，我再度集束一颗雷球，準备将大堂给毁掉。 在扬起右手即将拋出的同时，我瞄到大堂右后方有个人影，收起雷球，瞬移过去我立刻伸手扣住他那人的喉部，将他压在墙壁上，“说！人都到哪裡去了！” “唔……放……放开……” 眼见这位紫苑座下的光侍脸色整个铁青，我将他甩到地上，再次问，“去哪裡了！” 那人趴在地上，伸手摸著自己喉咙，咳嗽了几下后才开口，“咳！──咳！，昨天……昨天晚上，总本家九成战力，全数都转移至国土安全特殊调查局了……咳──” “在哪个地方！” “咳！咳咳──上……上京区的花都御所……” 我转身面向西方，那是目前变成国民公园的古代天皇居所，我脑海裡只记忆住下京区的电铁站，没办法即刻瞬移到位。无妨，先过去再想。 到了电铁站前的广场，立即感到四周气氛有些异样，因為原本人声鼎沸的电铁站居然连个鬼影都没有，就连街道两旁的商也都没开店营业。 难道他们权力，大到能将花都市给封锁吗？先不想这问题，距离花都御所还有好几个街口，得赶快过去。 “嗯？”才正想移动而已，前方大楼旁便走出五条人影，五位熟悉到不行的身影出现在我面前。 “天下五刃。”我轻甩左手，唤出白银。 “白银，虽然知道胜不了你，但我们还是得阻止你前进。可以的话，希望你能交出那名女童，避开这场无谓的战斗。”和树大哥伸手顶了眼镜二下，接著拔出腰间的三日月，举中段，刀刃对著我。 我没回应他的话，左手握剑斜挂，準备应战。 “大哥！可以不要打吗？”这时晓大跑到和树面大哥前，猛挥手并说。 一向无语的彰喜，抽出背后鬼丸，开始警戒起来。 和树大哥把晓大推到一旁，刀刃依然对著我，“晓大，上面的命令我们得遵守，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拔刀吧。” “…………小苍。”麟瞳缓缓拔出腰间童子切，双手持刀摆下段，移动到我五步前，而她身后的亚理沙则是低头不语，默默抽出手中大典太，反握后将刀柄插入刀鞘内，变成一把斩马刀。 “可恶！”晓大最后还是抽出数珠丸，他相当气愤地将刀鞘甩掉，双手握刀成刺击势态。 我将手中白银轻挥了一下，压低身形，开口，“為甚麼要掳走緋夜？” “…………” 见眼前五人脸色暗沉，没人回应我，我双手握住白银剑柄，扛在右肩上，释放压抑的怒气，开始解放自体冰霜，“无论有任何理由，你们连自家人都不顾，跟建御雷原本的武魂精神背道而驰，我想，你们也不配提刀了。” “剎那，愿意与我再次走上鬼神之路吗？” “无间炼狱路上，伴君相随，化為鬼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