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章　　　白银迷惘之时（1）

“呼──” 整晚没睡的我，一大早就坐大门旁的躺椅上，望著庭院中由爷爷一手种植的矮灌木丛，手中拿著刚才送报生亲自拿进来的报纸，我到是怎麼了。 看了一眼手中报纸上面的两则头条。 （鸦帝兰特帝国上空人造卫星爆炸？） （关西国际机场，英国货机不明原因断成两截，一百六十八人平安逃出却全身僵化？有些人手上还持有鎗械？恐怖份子？） 斩切掉货机，又将人造卫星给击毁，总感觉到自己有点失控，好像又回到三百年前那种样子，是因為目前身边没人拉住我吗？大概吧。 “铃！────” 屋子内的电话铃声第五度响起，我知道是谁打过来，可是我却不太想去接，也已经有挨骂的心理準备了。 又在躺椅上发呆了好一阵子，肚子饿的关係，我起身想进门去弄些早餐，这时一阵引擎怒吼声从对面街道口传来，触动了我的心房。 唉，该準备两份早餐了。 “嘰\！──” 听见车子的紧急煞车声，我放开大门手把，转身过去，见到紫姨打开车门从红色跑车走了出来。 紫姨一见到我之后，就皱起眉头推开篱笆走到我面前。“进门再说。”她拉住我的手说： 紫姨拉我进门，甩开脚下的高根鞋，劈头就是一阵臭骂，“為甚麼手机没开！為甚麼家裡电话不接！知不知道紫姨在担心你啊！” “紫姨您早，火腿、荷包蛋、法式吐司、温牛奶，吃吗？” “你……”紫姨先是错愕，接著瞇眼并摇摇头：“唉，真受不了你，给紫姨来一份，不过我要热咖啡。” “嗯，十分钟。”我将手上的报纸递给紫姨，然后就走往厨房準备早餐。 在我料理早餐时，客听传来电视机的新闻拨报声，而紫姨的手机铃声也响了二三次，我没去注意她的谈话内容，只是专心在煎法式吐司。 用了两个大瓷盘装好早餐，我转过头去，见到紫姨还坐在客厅沙发上看电视，索性就将早餐端到沙发前的桌子上。 “在这边吃？”端了一盘早餐给紫姨后，她抬头问道。 “今早就在这边吃，我过去端牛奶和咖啡。” 从厨房裡端来预热过的牛奶以及热咖啡后，我坐在紫姨左边的独立沙发上吃早餐，两人的早餐时间都没交谈过，因為我们两人眼睛盯著电视所拨放的新闻特报，紫姨看到最后索性将电视机关闭。 “昨晚到底发生甚麼事？為何要毁掉货机和人造卫星？” 我将才喝完的牛奶空杯摆到桌子上，说出昨晚到关西机场监视一直到毁掉南十字星所有发生过的事情，紫姨听完之后非常震怒，差点就吃不下早餐。 “紫姨，妳会不会觉得我做的有些过火。” 紫姨放下手上的咖啡杯，伸手搔弄我的头顶，“以旁人的观点的确是非常超过，但以我的立场而言，那已经是威胁到你的生命安全，弄坏那些东西五老会又不会垮台，随便啦！” “但是妳刚才一下车……” 紫姨拍拍我的脸颊，笑得很温柔，“谁叫你不接我电话，我只是气这个啦！” 听紫姨如此说道，我也安心不少，还以為会因昨晚的事会被她责骂，原来我多想了。 “其他事先不谈，那位名叫梅杜莎的少女，你当真那麼在意她吗？”紫姨拎起咖啡杯，摆在嘴唇前问说。 “不，对於一位听不进我话之人，已经不在意了。”我把玩桌上的空杯子并回应。 “一个晚上连续三次狙击，你还真是有耐性，要是我，早扭断她脖子了。” 紫姨边说边取出包包裡的香烟，我一把抢走她手上的香烟，又问：“您杀过人吗？” 紫姨摇摇头，她想拿回我手上的香烟，但见到我不还，她无奈地说：“这……这怎麼可能，顶多也只是让对方住院而已，况且我也没有杀人的理由。” “那就请别自杀。”我将手上的香烟化為灰烬，撒在空盘子上。我并不讨厌别人在我面前吸烟，但在怎麼样也不希望紫姨吸烟，这对她身体不好。 紫姨躺靠在沙发上，左手搭在沙发椅背，瞇起眼睛，“要劝紫姨戒烟，也说些宛转一点的话嘛，问的这麼奇怪，吓死人啊！” “那种话我相信您一定听不进去，所以嘍，呵呵……” 紫姨听见后笑了笑，“呵，打从一见到你就只是摆著扑克脸，现在终於是笑了。小苍，你脸上不适合有那种表情，那会让很多人担心唷。” 不知怎地，心头又开始暖和了起来，听过紫姨这番话，我也鬆了一口气，要是妹妹们回来见到如此般的我，也会和紫姨一样担心，振作点吧。 “嗯！”我身出双手往脸颊拍了两下：“我知道，為了不让你们担心，我不会再有这种表情了。” “小苍，紫姨有些话想对你说，这几件事早晚会被总帅知道，建议你乾脆就老实向他说明。他是明理之人，也很关心你，要是知道你深陷这种危机还不告诉他，他可是会很生气喔。” 我听得懂紫姨话中所指的意思，既然已经是一家人，这等事情当然就得让他老人家知情，不仅是尊重，也是孝顺的一种表现。这些我都知道，但是想起所牵涉到的人太广，又怎麼能开得了口呢？难道要逼得建御雷家跟五老会反目吗？虽然他们动到我，也已经打破这种关係，不过我还是不想将他们牵扯进来…… “噢！” 忽然头顶被敲了一记，我抬头见到紫姨满脸不高兴的样子。“才刚跟你说别摆那种表情出来没多久，你又开始了！”她大声说 “紫姨，这是件极為两难的事情，您也知道一旦事情被总帅爷爷知情的后果是甚麼，我不想冒险，所以还是坚决自己解决事情。反正他们本来就是针对我来，我也已经说过这与总本家没关係，您放心吧，我会处理好的。” “哼，就知道最终的结果还是会如此。算了，万一事情曝光，大不了我陪你一起下海，无所谓。” “逼逼──” 紫姨包包裡传出手机的声音，她拿出来看了一会儿后笑说：“哈，我家亚理沙起床见不到我，直接传信给我说要跟朋友出去玩。唉唉，宝贝女儿一交到男朋友之后，整个性子都变了样，真令人担心。” “嗯，亚理沙交男朋友啦，恭喜啊。”除了这句话，我也不晓得该说些甚麼，就当作客套话吧。 “哎呀，这句话要是被她听见，她可能会抓狂吧。她跟你同学年，当不成姐姐也做不成妹妹，到后来乾脆死心放弃掉你，找别人了。” “啊哈哈……”我也只能苦苦地笑，不过既然已经有交往的对象，就在心裡祝福她。 紫姨将手机放回包包后，就起身整理起自已的套装，“好啦，我也待得够久了，今天下午五老会那两老要到总本家参观，我也该早点上去打理，先走了，谢谢你的早餐。” “嗯，我送您出去。” 我要起身送紫姨外出时，她压住我的肩膀说，“不用麻烦了，都自己人还客气甚麼。”不过她转身走到大门时，停顿了一下，回头又开口说：“或许总帅会想将你介绍给他们，你要有心理準备，当然这只是我自己的猜测，也可能不会。还有，这几天更纱一直再找你，但我没跟他说你已经回来了，嘻嘻。啾，掰掰啦。” “掰掰。” 跟紫姨道别完，目送她走出大门离开，不久之后，就听见熟悉的引擎咆哮声，渐渐消失在个社区。我在心裡头默想，晚起床的大叔大婶们，失礼了。 接近中午的时间，本想随便烫个青菜来解决午餐问题，这时摆在客厅桌上的手机铃声响起，我走到客厅拿起，显示出只联络过一次的电话号码，我按下通话键拿到耳朵旁，开口说：“大姐，您好。” “哇哇，才第二次通电话就叫起我大姐，你想把我啊？” 一开头就说这种话，算了，不理她。 我走到玄关处坐了下去，“丽堤雅小姐，请问您拨电话过来有甚麼事吗？” “啊，你还是叫我大姐好了。白银，我会拨电话给你，是因為父亲要见你，不过别担心，这可不是相亲唷。” 我压根不想去思考后半句的话，我挑重点问，“您父亲？我应该不认识才对，為何他要见我呢？” “喂，有礼貌的白银小弟，我的父亲你也认识，而且不久前才见过面而已，回想一下吧。我们二十分钟后会到鸭川岸边的咖啡厅，等你喔。” “嘟──” 丽堤雅不让我回话就擅自将电话切断，我收起手机，在脑海裡想著她刚才所说的话。 我认识她父亲？不久前才见过面？ 这时，我忽然记起前些日子唯一见过的英国人长辈──“贝克。加洛林” 接著我取出皮夹，拿出蕾贝卡先前给我的名片一看──“丽堤雅。加洛林” 原来还真的是父女。 丽堤雅所指著鸭川岸边咖啡厅，也只有脑杀那一家，看了下手錶，现在还有点时间，骑轰天号提早去好了。 花了十分钟，骑到脑杀咖啡厅前的广场，停好轰天号之后，我拉开大门走了进去，柜台裡的老闆娘春菜小姐一见到我，就开心地招招手。 “啊啦，昨天才来今天又来，那麼想吃圣代，我看你乾脆在这麼打工算了，当然工资就是你最喜欢的巧克力圣代，考虑唷！” “嗯，我会认真考虑。”我一本正经地回应。 “啊！当真？”春菜小姐放下擦拭中的玻璃杯，额头冒出冷汗。 “啊哈哈，开玩笑的啦，要是以圣代当工资，这裡可能会被我吃垮吧。” “咦？你误会了唷，我才不怕被你吃倒，你来打工生意会更好，我是担心我那口子会被累垮，到时候可就麻烦嘍，呵呵……” 春菜小姐说到后面，手指著柜台左边，我顺势转头过去，见到一大票女性拉长耳朵。“咳，我不是来打工，只是来这裡等人，麻烦给我一杯柳橙汁就好，谢谢。”我立即回过头来拉大嗓门说。 “好，谢谢惠顾，嘻嘻嘻。” 走到自己最习惯的老位置，我坐下去看一下手錶，约还有五分钟左右他们就会来到这裡，心想著约到这裡来的原因是甚麼，应该不是单纯的见面而已。 刚才骑车过来的途中，我就一直在思考。丽堤雅原本是承接五老会的调查案，虽然先前的案子也已经结束，但她跟五老会还是有相当程度的关係，得稍微防著点。至於加洛林叔叔，上次见到他时就察觉到他身上有魔力反应，刚才仔细推敲之后，发现跟圣堂小组成原身上的魔力系统，有某种程度的类似…… “柳橙汁。” 春菜小姐端来柳橙汁，打断了我的思考。“谢谢您。”我点点头说。 不之為何，春菜小姐双手抓著端盘摆在围裙前，一脸像似在担心的样子。“小苍，你是在烦恼甚麼事吗？怎麼看起来怪怪的。”她说。 “没事，只是在想著暑假作业该怎麼写而已。”我拿起杯子喝了口柳橙汁，怎麼会连老娘都察觉到我有心事，真是糟糕。 “哼嗯，算了，若是真有烦恼的事情，可以跟我老公五郎谈谈，你们男人也跟女人一样会有某些该烦恼的事，有不懂的事就别憋在心裡，说出来会比较轻鬆些唷。嗯。” 春菜小姐拍拍我的肩膀后，带著诡异的笑容走回柜台去，留下一脸呆滞的我。 难道她以為我有生理上的烦恼啊！晕倒！ “噹啷──” 咖啡厅大门被拉开，走进两位我正在等待之人。“你们好，我在这裡，麻烦请过来这裡坐。”我起身对他们说。 他们两人在门口前对我点点头，就走到我的座位前来。 加洛林叔叔拿下绅士帽，坐到我对面的座位上，“抱歉，让你久等了。” “哇，头一次在白天见到你，没想到竟然比晚上时还要可爱，嘖嘖。”丽堤雅坐下来后，就一直打量我，看得让我有些不太舒服。 在春菜小姐过来接受点餐离去之后，加洛林叔叔神情转為有些严肃。“既然你们也都认识，我就不多做介绍。小苍，今天约你来此，主要的原因是想问，昨天晚上的那二件事，该不会就是你所為。” “爸，刚才在车上就一直对你说是他，这问题不需要问了吧。” 望著眼前两位英国父女，虽然皆為认识之人，但在敌我未明的情况下，乾脆直接挑明讲，看他们会有那种反应。“就是我。”我点点头说。 “…………”贝克叔叔先是沉默不语注视著我，接著他从上衣口袋拿出一张名片，摆在桌上并推到我的面前：“这是我之前所待的机构名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