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章　　　优雅的变态。曝光的暗潮（1）

如同电视搞笑剧的见面会结束，老爷爷便提议要带我们参观附近的观光区，盛情难却之下，折腾了一个早上，陪著老爷爷乘坐他的加长型礼车，逛完了整个汤川町。之后我才知道，原来这位已逝奶奶的兄长瀧川篤治，掌控汤川町一半的温泉休閒旅馆，是个实质的旅馆经营者。 虽然在刚见面时他说话的内容有些脱线，不过在陪他巡视那些温泉饭店时，他的态度以及说话方式又变得非常正常。他跟部署说话时总是带著笑容，而那些部署对他的态度也十分恭敬，感觉就像是在应对自己长辈一样自然，能够将事业经营到如此地步，我在心底对这位老爷爷表示佩服。 接近中午时刻，瀧川爷爷因為工作的关係，必须先回公司去开会，他本想邀请我们去参加午餐会议，我以不是公司员工為由，婉谢他的好意。 目送礼车离开之后，我和剎那四目相望，两人都叹一口气，终於解脱了。 “看来这位老爷爷很喜欢你，我们到每一家旅馆，他总是先介绍你是他孙子。我猜，他应该是想把你留下来。” 望著左边道路上的温泉旅馆招牌，以及远处林立的旅馆区，回过头来再看看剎那，我问了一个很想明白的事情。 “為何妳要故意带我到竹叶新叶亭，就只是要让我见见奶奶的亲人吗？我怎麼感觉好像没那麼单纯。吾妹剎那，妳到底有甚麼企图。” 剎那双手摆在背后，往前走了几步，她仰起头，用单手遮住已近中午的阳光，“没甚麼企图，只是想让你有多点回忆而已。地球虽然不是你的出生地，但也算是你的第二故乡，我相信如果是须佐在世的话，也应该会想让你知道，这裡也有关心你的一群人吧。” 剎那回过头来，她挽起银色长发，对我眨了眨眼睛并微笑，一瞬间，我忽然觉得她好窝心，这就是陪我度过无数时光的妹妹，时时刻刻都在為我著想的妹妹。 “怎麼啦，又盯著我看。” 我走向前去，将手搭在她头上，“剎那，谢谢妳。” “了解就好。”剎那仰起头来看著我，捻起手指轻弹我的鼻子。 “喂喂，妳这小妹愈来愈不尊重兄长，看我不好好疼妳！”我用左手绞住剎那的颈部，右手握紧拳头猛钻她的头顶。 “啊！──”剎那猛拍我的手臂：“怎麼可以对淑女那麼粗暴！鬼畜！外道！拘束ＰＬＡＹ！” 我鬆开手，用指背叩了她的额头一记，“妳在喊甚麼东西！甚麼拘束ＰＬＡＹ！乱看了些甚东西吗？” “那个……今天早上醒来后见不到你，无聊的关係於是就打开电视机，频道换著换著，就看……看到了。”剎那涨红著脸，头顶还冒出阵阵白烟，一副十分难為情的样子。 “唔，头好痛……”我张开手掌，以虎口压住额头，揉了揉两边的太阳穴，“哪，好奇是可以，但是下次别再看那种东西了，知道吗！” “知道了啦！”剎那噗嗤一笑，用力拍打我的背部。 痛！真小妹还真是用力。不过，如此高级的旅馆怎麼会有那种频道，会不会太奇怪了点，是哪一个频道拨的呢？ “喉！你在考虑甚麼失礼的事情吗？是不是準备今天晚上想偷看！”剎那双手插腰，狠狠地瞪著我。 “咳！我才不想看那种东西！” “哼嗯……不想看呀。那麼……是想实际做做看嘍。”剎那双手抱住我的脖子，紧贴我的身体，垫起脚尖在我耳朵旁吹气，“哥，我有学到几招唷。哪……拘。束。ＰＬＡＹ……” 耳闻这十足引人犯罪的媚声，心裡的琴线就好像被拨动一样，令人為之荡漾，我吞了吞口水，双手捧住剎那的脸颊，让她看著我之后，我立刻赏了她一记头捶！ “想要我把妳给变回白银吗？愈来愈不像话了！” “好痛啊！──”剎那手摸著额头，还嘟起嘴唇一副颇受委曲的模样：“开不起玩笑的哥哥。算了，不跟你闹了！” 拗脾气的剎那，话一说完，竟然就直接走掉了。 “你知道路吗？”我说。“不知道又有甚麼关係，我喜欢散步不行啊，哼！”她不理我，反而加快脚步。 跟在后头，见那边走路嘴巴还唸唸有词的剎那，我在心裡笑著。原来回到地球后改变的不只有我，她的个性也稍稍地变得比较开朗了。以前的她，总觉得有些严肃过了头，或许是长年扮演引导以及扶持的角色，所以才不得不表现的比我更為成熟吧。其实这是个很容易就能分析出来的结果。回到花都直到今天，我感觉自己变了许多，跟我精神联繫最久的她，难免不会受到影响。 只是，这次解放她出来之后，讲话语气跟著我一样滑头，情感方面变得更為积极，尤其是在那方面更甚。面对如此，我不晓得自己能保卫阵地到哪种地步。当然，我并不讨厌剎那，她是跟在身边时间最长久的妹妹，我自然是喜欢她。但是在情感方面，对於毫无恋爱经验的我，不晓得该如何去面对她，更不知道该怎麼办才好。 昨晚对她承诺的那句话，我会负责到底，但是我不清楚是否能完全将情感转移成她所希望的样子去喜欢她，我真的不清楚。眼前我有太多的事情要做，未来是否会遇到更兇险的事情，也还是未知数。我不清楚陪伴在她身边还能有多久的时间，现在所能做到的，就是多让她开心，其餘的事情……就顺其自然好了。 “没关係，剎那会等，伊莉雅也会等。” 啊啦，剎那又切入我的思绪裡面了。“去吃饭。”我对著走在前方的剎那说。 “嗯！”回头，已是满脸笑容，剎那快步回到身边，一把抱住我的左手臂。“要请我吃甚麼？”她歪著头，嘴唇嘟得尖尖的。 “听说北海道的有道著名汤咖哩料理，我带妳去吃。”这是旅行前一晚在电脑所查到的美食，看过网路上的照片之后便很感兴趣，趁此机会尝试看看也不错。 “汤咖哩？”剎那显然想像不出。“就是以蔬菜加上特调咖哩所熬煮的浓汤，配菜有烤牛肉或是炸鸡块，另外可选择搭配白饭和乌龙麵，是种组合式的套餐。对了，还附有烤马铃薯唷。”我将由北海道旅游美食情报网路上看到的内容解释一遍。 “哇啊……听你说明之后，好想吃喔！”剎那拉拉我的手臂，显现出一副很渴望立即吃到表情。 “那好。记得那家店名是魔术辣椒，在函馆也有分店，我们去找餐厅。” “走！”剎那开心地吆喝。 辗转问了好几位当地人，终於是顺利寻得餐厅，满足食慾之后，我们跑了好几个函馆观光圣地，其中印象最深刻的地点，就是函馆有名的红砖仓库群。 红砖仓库群据当地人所述，这个区域以前是港口繁荣时被使用的仓库群，而现在则被改成观光用的景点，裡面设有餐厅、咖啡厅、记念品店等等，甚至是连供西洋婚礼用的小教堂也有。仓库的外围还有设有给观光租用的两人协力自行车亭，对於已经是骑自行车旅行的我，当然不可能会去租来骑。 虽然我是这麼认為，却敌不过剎那大魔王的泪眼攻势，最终还是妥协，载著她在仓库群外围骑了两圈。骑乘当中，外表加上衣装特殊的关係，惹来不少观光客的镁光灯，还有些人要求我们陪他们一起照相作為记念。不过后来我们提早离开那裡，因為我被一群从本岛过来游玩的女大学生给缠住，剎那看不过去就直接把我拉往外面出去，而且还边走边数落我的不是，為了安抚她的情绪，我费了好大的功夫才让她平静下来。呼……醋罈子差点就被爆破了。 接近黄昏时分，我们回到竹叶新叶亭，才踏进旅馆庭院就见到早上乘坐过的长型礼车，以及坐在车内等候的理佳子阿姨。 理佳子阿姨要我们跟她回瀧川家，因為瀧川爷爷要在家裡设宴请我和剎那吃饭，顺便介绍家族成员让我认识，看来躲得过中午，晚上这场不去不行了。 礼车行驶中，理佳子阿姨说他们家离旅馆只有二十分钟的路程，而且房子外观以及内部跟竹叶新叶亭完全一模一样。她见到我和剎那惊讶的表情，微笑向我们解释说那是瀧川爷爷的喜好，因為非常喜欢旅馆的装潢设施，所以乾脆就把家裡重建成竹叶新叶亭。 我在心裡思考著，该不会待会一进门，还得到柜台处去登记，是的话就太搞笑了。 跟随著理佳子阿姨进入大门，还好并没有如我想像般的场景出来，否则我可能会大笑出来吧。一路走，来我所见到的东西，果真与竹叶新叶亭相同，该有的设施一应俱全，让我有种已经回到旅馆的感觉。 只是有件事相当奇怪，当我进到这栋房子之后，就感觉到有股不寻常的能量力场，那种能量有种古老的味道，其中还掺插跟银雪姐妹类似的气息，会是妖气吗？ 想到剎那应该也察觉到那股能量，瞧瞧身边的她，脸上并无任何表情，难道没察觉到异状吗？ 正当我想询问剎那之刻，理佳子阿姨忽然停步，转头向前，我们在一栋蛮大的和屋前，能听到由裡面传出的谈话声。“已经到达宴会场，我们进去吧。”理佳子阿姨说。 原来已经到了。怪异的能量反应，稍后再问剎那好了。 理佳子阿姨拉开门板，我们便随她进入宴会场。瞧了瞧，裡面是铺设榻榻米的和式空间，已经有非常多的人正座在裡面，每个人面前各摆著一张方形小矮桌，原来这就是爷爷说过的传统和式餐宴，这下子我总算是见识过了。 理佳子阿姨引导我们走到宴会厅的前头去，她安排我坐在右边的首位，而剎那则坐在我旁边的位置。 “你们坐，我到对面去。” 理佳子阿姨对我们微笑点头，走往对面的首位正座下去。 理佳子阿姨的座位旁边是沙也香，以及一位跟沙也香姐年龄相彷的英俊男子，见他们聊得挺开心，那位男子想必就是沙也香的未婚夫吧。 四处张望宴会厅裡的设置，发现瀧川爷爷还未到场，看往右前方只设置一张空桌与坐垫的位置，应该就是瀧川爷爷要坐的大位才对。印象中，无论是西式或和式的餐桌，中央大位一定都是位居家中最年长或是权力最大者才能坐，尤其是和式，在鸦帝兰特帝国这种非常注重传统的国家更是，所以那个是瀧川爷爷要坐的座位，没错了。 “到处乱看，小心被当成是没见过世面的傻小子喔。” “以没见过世面来形容我这个时空跳耀者？剎那，妳想惹我大笑啊。” “哦，那我反问，时空跳跃者就代表见过世面了吗？” “呃……也不尽然都是……” “嘻嘻，我不是在挖苦，别难过唷。” 唉，想跟那麼聪明的剎那争辩，简直是自找麻烦，我笨了。 “宗主已到！” 又是这宏亮的声音，只见在场眾人眼光随即投往宴会厅门口，两位身穿深蓝色西装的男子拉开门板，瀧川爷爷走了进来。 那两位西装男子将瀧川爷爷带到中央主位，向在场眾人行礼后，就直接走到角落正座下去。观察那两位西装男子，发现他们正座时的体势相当沉稳，虽然都面无表情，不过身上所散发出的气势不同一般，隐约中蓄势待发，典型的修行武术之人，想必是瀧川爷爷的贴身护卫。 但是，如此和谐可亲的瀧川爷爷，為何会需要护卫呢？难道是有人要对他不利吗？ 瀧川爷爷意识到我的目光，我们互相点头之后，他摊开手中的小扇子，开口了。 “感谢本家和分家以及眾亲友前来，今天宴会主要目的是要介绍吾妹千慧的孙子，虽然吾妹和义弟须佐都已经逝世多年，不过他们收养的孙子也已经长大成人，所以我趁著他来到函馆旅行的时间，介绍给大家认识，以后他就同等是我的亲孙，成為瀧川的家族成员。苍，自我介绍一下吧。” 听见瀧川爷爷如此慎重的介绍，我以眼神示意剎那跟我一起站起来，对瀧川爷爷以及在场眾人行礼后，我开口说：“各位瀧川家的长辈们，你们好。晚辈的名字叫白银苍，左边这位是我的义妹名叫白银剎那，初次见面请大家多多指教。很感激爷爷百忙当中帮我们办了这个宴会，大家能够抽空前来，晚辈在此表达感谢。”自我介绍完之后，我和剎那再次行礼，接著正座回原位。 “嗯嗯，那麼接下来，另外还有一件事情……” “世面话说得可真顺畅，我收回刚才的话，嘻嘻。”瀧川爷爷说话时，剎那传来这麼一句话。 我摇摇头，“唉，这也没甚麼值得好夸奖，习惯而已，不算甚麼。” 剎那斜眼瞧著我，“哼，才夸你而已就立即高调自赏，真受不了。” 我笑了笑，抬起头来时，发现眾多怪异眼神，甚至有些人的目光还带著些许敌意。哪裡惹到他们了吗？ “哥，看来你不太受欢迎喔。” “无所谓，反正我们只会在此地待几天而已，不怕眼睛瞪到中风的话，随他们吧。” 就在我和剎那在心裡对谈时，理佳子阿姨忽然击掌两声，随后宴会厅门板再度拉开，走出十几位身穿和服的女子。 那群和服女子各个手上捧著一个大拖盘，拖盘上面的木造小船上摆放各式各样的生鱼片以及一隻甲壳半开的帝王蟹，小船旁边还有个非常漂亮的陶锅，那应该是煮物之类的火锅吧。 在东西都端送到所有人面前的小桌子上后，有位和服女子走近瀧川爷爷的旁边，她拿起一瓶小瓷瓶為他斟酒。“苍，会不会喝酒？”瀧川爷爷举起小杯子对著我。 “我会喝唷。” “不行！妳也喝果汁就好！” “我和剎那还未成年，我们喝果汁就行了。”我微笑回瀧川爷爷。 “嗯嗯，没关係，等你成年礼完在陪爷爷喝酒。” 对面的理佳子阿姨对我苦笑了一下，我也微点头回应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