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千年之梦的解放-“木花开耶姬命”（1）

看著桌上那堆数不清的鱼骨头，银雪和银霜还在饥肠轆轆地啃著鱼吃，这对姐妹遇到喜欢的东西真是能吃，还好是带她们到神奈川县外的渔港海鲜料理店吃饭，如果现在是在花特的话……我看了一下皮包裡面，内有四张“福泽諭吉”、三张“野口英世”，应该……可能……也许……还够吧。 （福泽諭吉）万元日币的人头像，（野口英世）千元日币的人头像。 因為离开花特时我买了许多準备带回家的名產，所以带过来的钱就只剩这些，不过花钱事小，她们吃得高兴就好。 又过了些时间，见她们已经吃得差不多，我走到柜台询问老闆娘，“请问，我们那一桌的账单是多少钱，我想先结算。” 老闆娘看了看我带过去的传票，随即开始结算，一会过后她抬头起来，“全部六千元就可以了。” “呃，老闆娘，您没算错钱吗？”再怎麼想也不可能这麼便宜，我惊讶地问道。 “就是这个价。我想……你要养这两隻雪貂应该很辛苦，因為鱼类是貂族最喜欢吃的食物，一餐下来的菲佣可是相当可观喔。再说，这还是我头一次见到这麼能吃的雪貂，牠们的毛色很漂亮，其中一隻的毛色裡还参杂著跟你头发一样的银色，真是神奇。少年，可以告诉我这两隻是哪裡买的吗？”老闆娘看著还在客桌上进食的两位妹妹。 面对老闆娘的好意，我有些不好意思拿出一张万圆纸钞摆在柜台上，“那两隻不是买的……怎麼说呢，我想，应该是上天赐给我的吧。” “啊啦，那可真是恭喜你了，希望你能好好待她们。”老闆娘点头笑著说。 “嗯，我会的。”我回头看了看下妹妹们说道。 接过找回来的钱，我走回餐桌前坐下，桌上两位小可爱正在以前脚磨蹭著脸，这种擦脸方式虽然已经见过很多次，可是两位妹妹同时动作时还真是杀伤力十足啊。“啊哈哈，看妳们吃得满嘴，真不像个女孩子。来，别用舌头舔了，哥帮妳们把脸擦乾净。”我抽起桌上的面纸说道。 帮两姐妹擦拭乾净完毕，她们随即钻回我衣服裡窝著，向老闆娘答谢后，我就带著她们走出店门去。 “老公，看来那两姐妹遇到好人了。那位银发男孩没把她们当成宠物来看，对她们的态度也不像一般，呵呵，真是个有趣的孩子。” “嗯，我也很惊讶，竟然会有人类如此对待我们族类，如果再多些跟他一样的人，我们也不用这麼辛苦了。”老闆望著店外已走远的人。 “紫电、红雷……”老闆娘低声念著她们俩的名字。“不用担心，他会好好对待她们的。”老闆抱住自己的妻子。轻轻抚著她的背安慰。 “不过话说回来，刚才我好像听见男孩叫她们妹妹……这是？”老闆想起刚才银发少年和雪貂们的对话，於是便问道。 “是叫妹妹没错。他们进店之后，少年在点餐时一直问说“妹妹想吃甚麼”，以及“哥哥要请客，尽量点吧。”等等让我惊讶不以的话，而且吃饭当中还不忘提醒要注意鱼刺，简直就跟真的兄长一样在呵护妹妹。”老闆娘说。 “哈哈，听妳这麼一说，刚才会将价格降低，就是这个因素了。”老闆笑道。 “这当然是原因，只不过并非是主因……其实，在他踏进店门的那一刻，就已经识破我们两人的身分了。”老闆娘苦苦地笑。“嗯？这怎麼可能，我们的化身技巧连资深退魔师也察觉不出，他只不过是个孩子，不可能啊。”老闆说。 “呵呵，亲爱的，你猜猜他进门后说的第一句话是甚麼？” “这……不外乎就是问有甚麼好吃或推荐的餐点吧。” “不是唷。”老闆娘对丈夫眨了下右眼：“他说的是……好漂亮的尾巴呀。” “甚麼！──”老闆大惊，接著低头看著妻子后方垂落的漂亮黄色尾巴，突然间他面露怒顏，转身便想追出去，不过被妻子拉住了。“亲爱的！你在吃甚麼醋啦！”老闆娘著急地说。 “别拉我！只是小孩子而已竟敢调戏我的爱妻，我要去找他理论，顺便把少算的钱给要回来！”老闆怒视著远处。 “呵呵，都已经走掉了……”见到丈夫强烈的佔有慾，老闆娘幸福地笑著。 乘著吹往西边的风，我飞翔在高空之中，想起刚才那家店的老闆和老闆娘，他们身上有跟妹妹一样的气味，想必应该跟她们是同族，否则那些东西也不会算得这麼便宜，感谢他们。 “哥，你在发什麼呆啊？”怀裡的银雪问道。 “嗯从一开始飞行后，哥的表情就好像是在想事情，哥哥，你没事吧？”银霜转过身子拉著我的Ｔ恤问道。 我摸著她们俩说：“啊哈哈，我在想以后该如何对妳们更好一点啦。没想什麼奇怪的事情，妳们别想太多了。” “哥，你又开始乱说话了，想甜死我和银霜呀。真是……”银雪抱著银霜说道。 “咕嚕……”银霜窝在银雪的怀裡害羞地紧抓著我的衣服。 两位小可爱的模样，怎麼看都不会腻。想也奇怪，和她们在一起的时候，总觉得心底相当愉快。抬头望著那宽广无边的天空情景，随著柔顺无碍的和风慢慢地飞著，忽然间，竟想起了那离去的三姐妹。 分离至今也已过了两个月，不知道她们在阿斯嘉特是否可好。呵，会不会太久没回去被那群大叔以及爷爷们巴著不让她们回来呢。其实，她们应该留在那边才对，毕竟她们的身分特殊，继续跟著我实在是有点奇怪。不过，这句话若是被奈奈听到绝对会被她打到半死，而依奈则一定会哭个不停，至於理奈……她可能以后都不会理我了吧，哈哈。 主从契约，这是她们為了离开那裡所强加在我身上一种禁錮，此后就和她们一起过了近三百年的生活，虽然一直想劝她们回去，可是每次一提起就被奈奈给念得半死。我不像她们可以永生，如果能早点分开，当哪天自己老死时，不知情的她们才不会难过。我这种想法也许像是要拋弃掉她们一样，但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有时候寧可早点结束掉契约关係，也不愿之后因相处过久后而造成离别的痛苦。 呵，我想起了谢特形容过我的一句话来。 “白银，你知不知道，有时候你还真是相当地冷血……” 五百多年前，记得在奥理特死星裡，独自与十万魔龙大军对峙之后，“冷血”这颗种子就已经在我身上发芽了。那时的我身上还未有四大宝具之力和苍月长枪，只拿著一把自己解封的白银，於漆黑的夜空之下，宛如失去控制的猛狮一样，和魔龙大军疯狂地斩廝杀了将近五天的时间。而后，精神恢復过来，只知道自己站立在一整片满地都是魔龙残骸的血泊当中，整个银色头发和白衣也全都染成了各种顏色的龙血。我冷笑地看著沾满血液的双手，心裡淌著血在哭泣，為什麼我一到异世界后个性就变得如此残暴呢？就这样，因為个性突变的冲击，我漫无目的在那个死星地表漫无目的地走著，直到我走进到一座古老大殿，遇到了“深渊”与“寂静”后…… “噢！好痛！”我下巴被顶了一下，微微地痛楚也将我思考中的意识给拉了回来。 “哥！叫我们别想这麼多，你自己却一直在想事情，真是……”银雪对我大吼。 “啊哈哈，抱歉……咦？那是……小妹们，我们已经到富士山了。”我望著前方不远处，顶峰还有残雪未融的富士山说道。 银雪和银霜伸长脖子看著富士山峰，又望著下方那一大片树海，之后银雪抓著衣服爬到我的左肩膀上，“哥，这裡比三岳树海还大，不知道裡面有没有住著妖族？” “妖族我是不知道裡面有没有，不过亡灵倒是不少，那裡可是自杀圣地喔。”我开玩笑地回银雪说。 “啊……自杀呀，真搞不懂你们人类心理是怎麼想，好好的生命不珍惜，為何要结束自己的生命呢。”银雪相当不解地问。 我苦笑著并没有回答银雪的疑问。人类是个很脆弱又容易逃避现实的物种，或许是当事者承受不住自身的压力或困境，所以才会有自杀的举动吧。看著下方树海，我回忆起中学三年时的暑假被爷爷带到此地修行过“影舞”高阶战技的情景，那二十天的生活，只能以地狱来形容。平常的爷爷很慈祥，但只要是修行的事他都会变得相当严厉，这也是我的体术能进步如飞的主要因素。虽是辛苦，不过一切都是值得。 我摸著妹妹们说：“这裡蛮适合妳们住，要不要考虑就留在这裡住呀。” 银雪一把抓住我的外套领口：“哥！你好狠心，想拋弃我和银霜吗！” “呜……”泪眼汪汪的银霜正盯著我看。 “咳！我说错话了，為了表达歉意，这週六我带妳们去吃圣代，银霜应该没吃过那东西。所以──噢！” 银雪甩动尾巴，赏了我的脸颊一记，“臭哥哥乱说话，是你自己想吃才这麼说的吧！” “圣代？”帮银霜拭去眼泪后，她问起我说道。 “嗯，小银霜，那是比鱼好吃百倍的东西喔，妳吃过一次就知道了。头一次带妳姐姐去吃时，她可是……咦，那是什麼东西？好像是人，而且还穿著古代服。”跟银解释到一半时，我发现富士山半山腰有位女孩，她坐在一块大石头上抬头望著我们。 “哪裡？”好奇的银雪问道。 正要指给她们看时，两位小可爱竟然缩进外套内发抖，担心之餘，我抚著她们问说：“小妹，是什麼东西让妳们这麼害怕。” “…………”两位妹妹没回话，依然是躲在外套裡面。 奇怪，是什麼东西让她们害怕到说不出话来。正当我还在想时，我见到那身穿古代服饰的女孩竟对我挥手，更古怪的事是我身体完全动不了！惊觉事态有些不妙，想运起“龙之水晶”之力解开，但是……完全没作用！ “哇！───────”我整人被一股不明力量给拉往下面去！ 往下坠落时，我绷紧神经看著那名古代少女，这一定是她干的好事，可是她怎麼会有办法将我的宝具之力给封住，她是敌人吗？这应该不可能，我六百多年没回来怎麼可能会在此地与人结怨，更别说是这位看起来像是古代人的女孩了。 在降至快要接近古代女孩之时，身子突然有如鬆开绷紧的橡皮筋一样，顿时轻鬆了过来。恢復力量的我缓缓降落地面，之后我看著那名古代女孩，面容模糊不清，但身上的衣装甚是好看，白色轻纱上头有许多粉红色樱花，非常漂亮。 “刚才是妳的力量将我拉下来的吗？”我问。“不是我。”古代女孩用著十分沙哑的声音说话。 “甚麼，不是妳……这怎麼……那刚才我身上的力量被封住，这该如何解释。” 这事太古怪了吧。自从将宝具之力转化过后还未遇到如此的状况过，想将我身上力量封住的话除非有同等级之力，譬如离去的三姐妹。困惑之餘，我望了下四周围，想感应此地是否有不寻常的力场存在，可是却完全感觉不出有哪裡有问题。 “奇怪了，感觉不出有任何异状……”我抓著头发拼命地想，但是怎麼想都想不出个道理出来。 “那个……” “可是……想不通，怎麼会如此呢……应该也不是我能量不足的问题，这……”我在四周围边走动并想著这件古怪的事。 “喂！”古代女孩起身往我头部敲了一记。“噢……哇，妳怎麼也会飞？”后脑袋被敲了一下之后，我转身看著浮在我面的古代女孩，她也是妖族吗？好像又不是。 有妖族会穿古代服饰吗？我仔细看了一下眼前古代女孩，黑发长度几乎快碰到地面，身穿只有在百科全书裡才看得到的古代衣装，头顶还戴著类似后冠的银色饰物。她的容貌我找不到任何名词可以用来形容她，因為……她的脸孔有些模糊而看不清楚五官，这点相当奇特。但是仔细一瞧过后，又发现她和月读身上的能量有些相似，不……应该还要来得更為纯正。 “嗯……”思考当中，我安抚著还在发抖中的妹妹们，忆起之前爷爷带我到此地曾经说过的神话故事，该不会她就是那位吧。我鼓起勇气问她名字，“妳好，我叫白银苍，初次见面请多指教。是否……可以请问您的名字呢？” 她起先是不语，只是飘移到大石头上慢慢地正座下去，在叹息一声之后，终於是开口了。 “木花……木花开耶姬。” 果然是。我走到木花开耶姬身边的一小块石头上，坐下之后，望著远处云海，冷静地说：“木花开耶姬……嗯，果然是存在的。但是，好像跟神话故事有些不同，我印象中的故事裡妳是嫁给一位名叫“邇邇芸命”的神祇，而今妳却是坐在这裡，真是奇怪啊。” “邇邇芸命”又名琼琼杵尊，是天照大神之孙。 “你听到我的名字后，似乎感觉不出有任何惊讶，真是意外呀。” 面对木花开耶姬的反问，我笑了笑，“呵，昨天才遇到过类似的事情而已，所以也就不感到有什麼奇怪了。哪，可以请教一个问题吗？妳怎麼会自己独自待在这裡呢？是如书上所写的在守护著富士山呀。” 木花开耶姬听到后，她低著头似乎有些落寞，但她随即又像似恢復过来，抬头遥望著远处，“你们人类应该是被书上的错误记述给误导，至於我為什麼会待在此地，跟富士山一点关係都没有。” “哼嗯……那又是什麼原因让妳在此地而没有回到“高天原”呢？总不是為了在此欣赏富士山周边的风景吧，如果是的话也太久了。”我又追著问道。 高天原是鸦帝兰特帝国神话中的一个地名，其地位相当於基督教神话中的天堂以及佛教裡的西方极乐世界。 “你的问题我一定得回答吗？”木花开耶姬的口气有些不耐烦。 “啊，失礼了。我不该这麼问话，真是抱歉。” 在确定她的身分之后，我也不觉得太过惊讶，因為昨天已经见过月读命了。只是无端问起人家不想说的问题，总觉得有些不礼貌，為打消她的不愉快，我召唤时光银行并拿出四条巧克力，将其中一条包装打开递给她，“妳应该是不用吃东西吧。不过，嚐嚐这个东西也许会让妳比较开心一些喔。” “嗯？”木花开耶姬接过我递出的巧克力，似乎感到相当地新奇，不过她并没有追问那是什麼东西。 我又拆了两包巧克力的包装，接著将小妹们抱出放到我身边，“小妹别怕，她不会伤害妳们，吃点巧克力压压惊。” 银雪和银霜见我的神态和平常一样，也跟著鬆懈了下来，开始吃著自己面前的巧克力。 见木花开耶姬动也不动的盯住手上巧克力，我说，“这东西很好吃。哪，妳瞧。”话说完后，我啃了一口巧克力给她看。 木花开耶姬将巧克力拿起轻咬了一口，虽然无法辨识那模糊面相裡的表情，但是她的动作就跟一般爱吃甜食的女孩一样，捂住嘴唇还表现出很惊讶的模样，“哇，这东西好神奇，感觉有些苦但是又很甜蜜，真的如你说的一样好吃。” “啊哈哈，那当然，这可是一盒要价一万两千圆日币的巧克力，不好吃的话我可能会吐血。”我看了下巧克力外包装后说道。 “一万两千圆日币……那是什麼东西。”木花开耶姬又吃了一口后问道。 “啊……我竟然笨到忘记妳跟现实脱结。”我拿出皮包取出纸钞解释给木花开耶姬瞭解：“哪，这是钱币，可以用来换东西的东西。” “原来如此。” 木花开耶姬只是轻触了一下我手上的纸钞，之后就像似已经没兴趣一般，又吃起手中的巧克力，看来她也喜欢上了这个人类的食物。 之后的时间，我们彼此吃著巧克力并没有再次交谈，直到木花开耶姬将手中巧克力吃完，只见她弯曲双腿，抱著膝盖转过头来，“你……知道我的身份后没有惊讶，到底是见到了谁？还有就是，你怎麼会称那两隻妖族為妹妹呢？” 我苦笑著回她说：“怎麼妳跟月读所问的问题一样，是因為妳们都是神族吗？” “嗯……我没这个意思。”木花开耶姬撇过头后说道。 “啊哈哈，连回答都一模一样，真是有趣。”我笑道说。 “等等！你刚才所提的是月读命吗！” “嗯，听说是神族大隔世的月读。” “原来……她也到这个时间了，那天照她应该也一样吧。”木花开耶姬又问道。 “是的，只不过我没见过天照，只是听说而已。话说回来，她应该比妳还……”这麼问或许有些奇怪，但难得连续遇到神族，我还是想确认一下她们的关係。 木花开耶姬叹息了ㄧ声：“唉，她们算是我的长辈，以你们人类的话来说，我见到她们还得称呼一声月读姨或天照姨。” “果然跟古事记所记载的一样。可是我好像觉得，妳似乎不太喜欢天照她们……” 如果木花开耶姬和“古事记”上所叙述的事不同，并没有嫁给天照大神之孙琼琼杵尊，那最后还是她姐姐磐长嫁过去了吧。既然如此，她独自停留在此地，又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呢？ （古事记）：鸦帝兰特帝国神话故事。 “你还真是会猜。没错，我是不太喜欢她们，因為我会被封在此地就是天照大神间接造成的。”木花开耶姬用著些许冷漠的语气说道。 “甚麼原因呢？”我不解地问。 “当初因為天照大神命琼琼杵尊离开高天原的宝座，降临到高千穗，来统治苇原中国。而琼琼杵尊见到我后向父亲大山津见神求婚，但是我不肯出嫁，父亲就只好将让姐姐磐长嫁给他。后来此事传到天照大神那边去，虽然天照大神并没有怪罪父亲，可是父亲却因為自责而将我封於此地，还有……”木花开耶姬说到后面似乎有些不快而停话。 “这下子我全明白了。可是妳父亲的惩罚未免也过重了点，算算时间应该也有数千年之久，长远时间裡都只能孤独待在这裡，一个女孩子怎麼会受得了呢。哪，有办法能让妳离开此地回高天原去吗？” 木花开耶姬沉默一阵子，虽不晓得她心裡在想些甚麼，但那双手紧握的动作，想必是在挣扎。“你认為我现在的脸孔，会有神族敢娶我吗？”她突然开口。 “呃！难道到这就是妳父亲所下的禁錮！这……”听到木花开耶姬的话后，我十分惊讶地看著她。木花开耶姬的父亲将她整张脸变形成如此模糊扭曲的模样，又下了除非嫁人才能解开的禁錮，实在是太残酷了。不管天生长得是美或丑，脸蛋说穿了就是女人的第二生命，而她如今整脸变得如此，又怎麼能够解开束缚而离开此地呢。 “你的名字叫白银苍，那……你……你愿意娶我吗？” “呃！”这句话重重地打击到我的心坎裡去，而我身旁的妹妹们也张大眼睛盯著木花开耶姬看。 “哼，我就知道你答不出口，你们男性都只是看女性外表来决定一切，这也是数千年已来不变的道理，连你……也不例外。”木花开耶姬冷冷地说。 我低著头缓缓地说：“不……不是那个样子，我并不讨厌妳，也没有对妳面容感到有哪裡不对。我既不是神族亦不是这个世界的人，我不能在此娶妻，更不可能就此留在此地不走，这才是我无法回答妳的主要原因。” “我当然知道你不是这裡的人，在头一次见到你时……我就已经知道了。” 听到木花开耶姬又再次口出惊人之语，我带著惊慌的神情问她说：“听妳话中的意思，我们……以前见过面吗？” 木花开耶姬起身飞到我面前，她浮在半空中指著地上树海说：“以“现在”的时间往回推算，六年前我就在此地见过你，当时你身边还有位爷爷吧。” “啊！我记起来了。印象中来这修行的二十天裡，曾经有位女孩在很远的地方一直看著我们，原来那就是妳。但是，妳当时怎麼就能察觉得到我不是这世上的人呢？” “因為你的外表。如此特殊的外表并不是这世上之人会有，就连我们也不可能会有如此长相的神族存在，所以当初见到你时，我就断定你不是这个世界的人。”木花开耶姬话说完后又飞回大石头上坐了下去。 “啊哈哈，也对，就连在异次元，我也从没见过有另一位银发的人来。”我抓著头发说道。 “倒头来，你就是不可能娶我，所以我还是得永远在此地等待，等待著那个不可能出现并将带我离开的“人””木花开耶姬口气依然冷漠。 我立起身子，有些无力的回说：“这……虽然很想帮妳。但请恕我没办法答应这种事。” 或许是意识到我起身想离开，木花开耶姬转过头，“白银苍，虽然你不能娶我，但还是谢谢你能陪我说话。自从被父亲封在此地后，我就不曾开口说过一句话了，谢谢。” 唔，这话听得好让人心疼，但是我不可以因此而动摇，无法办到的事就不能答应人家，要是之后没办法履行承诺，她会很伤心的。 “嗯，真的很抱歉。我……得回家去了，如果有空的话，我会再过来陪妳说话。再见了，木花开耶姬。” 抱起小妹们，我飞升至空中，见到她依然是坐在大石上望著远方，虽然心裡极度不忍，但总不能就这麼答应娶她，这事我绝对做不来，希望她能遇到能够帮助她的人……或是神族。 离开了富士山约十五分钟左右，银雪见白银苍一直沉默不语，她知道哥哥是在為自己无力帮助她而感到惋惜。但是再怎麼样也不能让哥哥娶她，这事绝对不能让哥哥答应。银雪当时听到木花开耶姬的要求还一度担心哥哥会心软而答应她，还好最后他还是坚持原则，否则自己绝对会不顾一切去阻止他。 银霜则是对在山上听到的话感到疑惑，她用兽语问银雪说，“姐，哥哥说他总有一天会离开此地，这个意思是……” “小妹，这事我们回到家后，有空再跟妳说明。”银雪不想在白银苍心情低落之时跟妹妹谈起此事。 “嗯，银霜知道了。”乖巧的银霜也察觉到此时不宜谈论此话，还是等回到哥哥家后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