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影舞对影舞（1）

今早的武道馆，照样是内容精彩、非常热闹，灵力术式比试完后也不见观眾提早离席，只是……唉，好痛…… “好可怜喔。”银雪摸著我肿胀的脸颊。“哥哥……”银霜看著我，几乎快哭出来了。 “唉，那些女孩下手还真重……不过，你也太令人生气了。表面上看似对女性不感兴趣，可是私底下又像蜜蜂一样到处乱採，真搞不懂你。” “……”我两眼呆滞看著前方。 “紫姨真的很吃惊，你竟然会有办法让月读睁开眼睛。訥言大师说的没错，高野山的人可是费尽心力去开导月读，甚至她的姐姐天照也是伤透脑筋，你不过和月读见过二次面就解决掉她所有的问题，到底是和她说了些什麼？” “其实也没甚麼，我只是将一些自己亲身经歷过的故事说给她听，也顺便鼓励她勇敢去面对而已。会如此，这应该是她自身的努力才对。”我望著远处的月读说道。 “哇，怎麼脸马上恢復了过来，在变魔术啊！” “嗯？” “呃……没甚麼。” 紫姨一脸愕然，我怎麼了吗？算了，不研究。“月读的事情，也或许是感受到我和这两位妹妹之间的情感吧。我想……”我摸著妹妹们说。 “嗯，应该也是，毕竟这世上能如此这般对待这些族类，应该就只有你一个人了。”紫姨伸手过来摸摸妹妹们的头。 转眼回到竞技场，这场比试是由关东退魔联合获胜，原因是由於晴姬刚醒来不久，灵力尚未恢復到最佳状态，以些微的差距输给关东代表的香苗。不过这倒也没人去责怪她，反而称讚晴姬在这种状态下还能有如此的表现，不愧為上届的优胜者。 看著正微笑接受大家安慰的晴姬姐，我心有所感地说：“灵力还没完全恢復就参加对抗赛，真令人敬佩。” “晴姬是位很努力的女孩，并不会因天资过人而感到骄傲，她的外表看似柔弱但内心却非常坚强，这点在你进入她梦境时应该就已瞭解到，能在那妖怪的侵蚀下独撑两年，若没坚毅的精神力绝对办不到，换作是其他人，可能早就崩溃掉了。”紫姨说。 “嗯……”满脸笑容的晴姬姐，让我想起待在虫洞时遇到爷爷的情景，如果当时爷爷没发现到我，我现在绝对不可能坐在这裡，也不可能可以认识到这麼多关心我的人。我默默地在心裡头感谢著爷爷。 “有件重要的事情。”紫姨的语气突然变得慎重：“待会你跟我到贵宾接待所，亲王要见你。” “见我？皇太子要见我？”我再次询问。“是的，昨天总帅与亲王会晤时有提到建御雷白银回归之事，亲王相当感兴趣，所以要接见你。”紫姨回说。 “一定要去吗？可不可以迴避。” “就晓得你会这麼说。”紫姨无奈地摇摇头：“我分析过你的想法，然后再说明给总帅知情，起先总帅有考虑过你的感受，可是亲自接见这事非同小可，加上亲王跟建御雷的关係深厚，依总帅的立场并没办法拒绝，所以你一定要到场。” 唉，总感觉会有麻烦的事情发生。可是，总帅爷爷已经将我的事情说出，若是不去的话恐怕会造成他的困扰……也罢，反正离八云出场比试还有段时间，就顺著总帅爷爷的意思好了。 “我去。但话先说在前头，就只是见见面，可以吗？”我指著怀裡的两位妹妹。 “嗯，我也会在场，要是有麻烦的事情，紫姨会帮你想办法。” 不愧是我最信任的紫姨，很明白我的想法。“谢谢。”我笑著说。 跟随紫姨的脚步，来到昨天下午我所见到的木造房子，在紫姨通报在外驻守的护卫之后，我同她进入贵宾接待所裡去。 室内空间很大，约有八、九十迭榻榻米左右，裡头摆设不多，简洁风雅，是间纯和风的屋子，而其中我见到多位熟面孔，亲王与亲王妃两人正座於室内中央，昨天见到的姐妹则在一旁，而总帅也爷爷态度从容，像似在说明事情的样子，不过他发现我们已经到场了。 “失礼了。”紫姨正座於总帅爷爷右后方，并指示我正座在左后方，在与总帅爷爷与点头示意后，接著她又说：“亲王、亲王妃，织户紫苑带建御雷的白银来了。” “在下是白银苍。两位殿下百忙之中抽空接见，在下感到十分惶恐。” “嘛啊……好漂亮的孩子。”穿著端庄淡黄色衣服的亲王妃惊讶地看著我。“嗯，建御雷的白银……”亲王并未多说甚麼，只是目光摆在我身上时，眼神十分犀利。 “亲王，我这位孙子目前还只是高中生，可不在您选择禁卫军的统领人选之中喔。” 总帅爷爷的意思我晓得，但禁卫军是甚麼意思呢？难不成是直属皇室的武装部队。 “高中生不成问题。况且，白银正座时自然所散发出的气度，有种战场武士蓄势待发的临战感觉，不愧是建御雷的最强武者。”亲王视线移到总帅爷爷身上：“老师您别担心，建裕雷家的白银，我是不会动的。” “是的，诚如您说。”总帅爷爷回应。 眼观前方这位皇族太子，年龄不过三十代前半左右，识人能力却已达武道达人，看来我对所谓皇室成员的偏见，得稍微改变一下了。 “白银，我的两位女儿，昨天已经见过面了。”亲王的态度忽然变得轻鬆。“是的。”望著亲王妃旁的两人，我点头回应。 “嗯……这该怎麼开口才好呢？”亲王似乎有些困惑。 “呵，由我来说吧。”亲王妃微笑：“神罗瓏芽，也就是我的小女儿，她很喜欢你那两隻雪貂，不晓得白银是否肯割爱呢？” 此话一出，总帅爷爷和紫姨的神情立即变色，而紫姨似乎想开口，但不知是何原因却是没有，看来是有点為难了。 “亲王妃，很抱歉，这事我不能答应。”当然，我怎麼可能将妹妹们让出，连考虑都不用。 亲王妃微笑并点点头：“嗯，跟我预测的回答一样，没关係的。” 嗯，看来是為明理之人，不强人所难。但是很奇怪，亲王妃身上怎麼会有两股能量反应，其中一股能量非常微弱……啊，该不会是！ “神罗瓏芽，知道该放弃了吗？”亲王突然转头说。 “唔……” 转眼望去，神罗瓏芽的表情出现变化，跟昨天初见时的感觉很不一样，原本与年龄不协调的气质感完全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小孩要不到糖果吃时的低头可怜模样……呵呵，小孩子就是小孩子，这样子才是可爱啊。 不过，见神罗瓏芽眼眶红通通地，总感觉自己好像在欺负她一样，有种莫名的罪恶感。 “失礼了。”我立起身子，两旁的总帅爷爷以及紫姨顿时紧张起来，避免造成误会，於是我说：“亲王妃，我可以跟您的小女儿说几句话吗？” 亲王与亲王妃两人疑惑地互看了一眼，不久之后，亲王妃点头，“可以。” “谢谢。” 答礼后，我走到神罗瓏芽的面前正座下去，然后拉开外套拉鍊将两位妹妹抱出来并放到肩膀上。“小神罗瓏芽，这两位并不是我的宠物，而是我的妹妹喔。如果我将她们让给妳的话，那我这位哥哥是不是就太糟糕了吗？”我说。 “咦？”神罗瓏芽抬头起来，满脸尽是不思议。 “这麼解释好了。”我转头面对神罗瓏芽旁边的天瀨萤火：“如果换成是我要小神罗瓏芽把姐姐让给我当妹妹的话，妳肯答应吗？” “唔！”天瀨萤火将头转开。 啊咧，天瀨萤火為什麼会动摇？不解。 神罗瓏芽摇摇头：“不行，姐姐是神罗瓏芽的姐姐，不可以让给你！” “啊哈哈……所以嘍。”我将手搭在神罗瓏芽的头顶，接著温柔地摸了摸：“哪，明白哥哥的意思了吗？” “嗯，哥哥，我知道了。”神罗瓏芽的语调听起来带著惋惜，而且眼睛还紧盯著肩上的两位小可爱。 “想不想抱？”我说。“想！”神罗瓏芽立即点头。 “呵呵，银雪、银霜，妳们到神罗瓏芽的身边去。” 两位妹妹很听话的跃下，然后爬到神罗瓏芽的大腿上蹲坐，这时只见神罗瓏芽睁大眼睛看著她们，而且表情十分兴奋。 “哥哥，哪位是银雪？哪位是银霜？”神罗瓏芽开心地问道。 “要以颈部的闪电图案辨识，紫色的是银雪妹妹，红色的是银霜妹妹。”我回说。 “嗯，我知道了。谢谢哥哥！” 神罗瓏芽很有元气地回话，接著便开始抚摸两位小可爱，瞧她开心的表情，这才是小女孩应该要有的……啊，完蛋，我竟然只顾著跟神罗瓏芽说话，完全忘记现在是何种场合，太失礼了！ “白银……” 亲王妃的颤抖语调让我吓了一跳，转头过去，我发现眾人目光皆摆在我身上，尤其是眼前两位皇室成员，完全一副不敢相信的神情。 “我这位小女儿除了母亲之外，一向不亲外人，有时候连我这位父亲也是不理不睬……白银，我真是服了你。”亲王的话表面上听起来像似称讚，但我总觉得有种忌妒的意味，看来必定是位很宠女儿的父亲，真有趣。 “我的神罗瓏芽竟然会叫你哥哥，简直是……”亲王妃突然转头面对亲王：“亲爱的，收小苍当儿子，好吗！” 啥？ 我自然是讶异，而总帅爷爷和紫姨两人面有难色，感觉相当地苦恼。至於天瀨萤火，她依然是没转头过来，神罗瓏芽则是沉浸在和两位小可爱的嬉戏当中，似乎没听到刚才的话。 “这……神罗希瑛，妳忘记之前迎回大女儿时所发生的大骚动吗？皇室不可能再度破例，况且突然提出这种要求，建御雷家应该也会十分為难吧。”亲王委婉地说明。 “亲王妃，感谢您对白银的厚爱，但这事情使不得，皇室有所规矩，不得不维持住啊。”紫姨帮忙劝说。 “的确是，亲王妃，这事非同小可，不能為。”总帅爷爷谨慎地说。 “可是，我也想要有个男孩子啊。” 亲王妃的话才说完，现场气氛突然变得沉重，其中亲王的脸色更甚，虽然我不清楚先前发生过甚麼，也不想在这个节骨眼上提问，但我得说出一件重大事情，否则以现在亲王妃的认真态度，要她打消念头恐怕会是件难事。 “亲王妃，您的厚意，我在此表达感谢──” “妳不想当我的儿子吗？”亲王妃打断我的话。 “不，与其说不想，真正原因应该是说不需要了。”眼见亲王妃失望地瞧著我，我连忙又说：“亲王、亲王妃，恭喜你们，皇室即将有新成员，而且是皇位继承人。” “甚麼！──” 亲王大惊地站了起来，一旁的亲王妃则是目瞪口呆一幅不敢置信的模样，这时紫姨起身快步移动到亲王妃面前正座了下去，“神罗希瑛，妳先别紧张，我帮妳检查身体。” “嗯嗯……”亲王妃点头之餘，不时以惊讶的眼神瞧著我。 由刚才紫姨对亲王妃的称呼，两人肯定关係匪浅，加上来这之前紫姨提过要帮我说话，我想应该没错了。 “这种胎动……”紫姨左手贴在亲王妃的腹部，左手捻指像似在起咒：“虽然胎儿成形不久，但心臟脉动的频率以及所蕴含的灵质偏阳性，以这两种因素判断……嗯，是亲王没错了！” “我……我怀孕了……而且是男孩子……”亲王妃双手捂住嘴唇，感动到眼眶都红了起来。 “奇怪，我天天和神罗希瑛在一起，怎麼不见她有怀孕时会害喜的现象呢。”亲王说话时的表情有些慌张。 “唔……我说同学，她先前怀有神罗瓏芽时也是如此，你都忘记啦？” 紫姨回头瞧了亲王一眼，表情带有指责的意味，原来她和现今皇太子还有这层关係啊。 “这……也不是忘记……只是……”亲王吱吱呜呜地答不出话。 “好了，镇定点，现在可不是慌张的时候喔。”总帅爷爷说。 “是的！”亲王正座到原位：“老师，是儿子的话，那以后还得再麻烦您成為他的授业导师了。” 总帅爷爷苦苦地笑：“呵呵，自然是可以，不过这等以后再谈吧。” 呵呵，突来的喜讯让这群亲友的态度全变了样，不再有我刚进门时见到的疏离感，而且感觉更為亲密……不过，有两个人除外。 “天瀨萤火、神罗瓏芽，你们快有弟弟了，开心吗？”我问她们。 “嘻……妳们的身体好软喔……”神罗瓏芽完全不当一回事，依然只顾著和两位小可爱玩。 天瀨萤火……怎麼说呢，被面具遮住看不到脸，我不清楚她的心态，但从她得知讯息后就转头聆听紫姨他们的交谈来看，应该是有所关心才对……嗯，她转头回来了。 “白银，你是如何知道母亲怀孕的事情。”天瀨萤火问了一个眾人没意识到的问题。“嗯……若妳肯摘下面具让我看看妳的真面目，我就将原因告诉妳。” “哼，办不到。”天瀨萤火语气冷淡，又将头给撇开。 当然，我就猜到妳会如此回应，况且解释起来颇麻烦，是这种结果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