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虚假的枪声

话音刚落，御剑就觉得自己的小腿上被重重的踢了一脚。御剑“哎呦”的一声转过了头，发现身后正有一个小女孩撅起嘴巴正气鼓鼓的瞧着他。 “你们这帮大坏蛋，不许欺负阿锯，阿锯是好人！”小女孩大声嚷道。 御剑一眼就认出了这个小女孩，正是在狩魔豪办公室前遇到的那个孩子。 “啊，小美云，不要踢这个叔叔……”系锯刑警冲着小女孩说道。 “不许你们欺负阿锯，阿锯是好人！”小女孩接着嚷道。 “小妹妹，我们没有欺负这个叔叔，我们只是在问他一些问题而已。”御剑蹲下身劝慰道。 “哼，骗人！”小女孩吐着舌头，然后转身跑开了。 “小美云，不要乱跑，小美云……”系锯刑警想喊住小女孩，可是她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系锯刑警，这个孩子你认识吗？”马堂警官问道。 “这个，这个……”系锯刑警面露难色的止住了话。 “哼，又不想说吗？”马堂警官把头偏向了一边。 御剑望着小女孩跑开的方向，眼神中若有所思。这时，御剑发现一个黄色的包装袋落在了自己的脚边，好像是从刚才的那个小女孩的口袋里掉出来的。御剑捡起了包装袋，原来是一个铜锣烧的食品包装袋，袋子的右下角标着价格—600日圆。 “600日元吗？好贵哦，市面上的商店里只需要400日圆就能买到吧。”御剑心想道。 “御剑检察官，那个……”裁判长指着御剑手中的包装袋说道。 “怎么了，裁判长大人，袋子有问题吗？”御剑诧异道。 “那个是法院里的特卖，是那个自动贩卖机的，没错，嗯，我想起来了……”裁判长一拍脑门说道。 “您想起什么来了，裁判长大人？”马堂警官顿时来了精神。 “各位请随我来。”裁判长整理了一下衣服往门外走去。 众人好奇的跟随着裁判长，在跃上了一层楼梯来到三楼之后，裁判长带领着一行人又来到了一处走廊的尽头。 “看，就是这个。”裁判长指着走廊尽头边上的一个自动贩卖机说道。 马堂警官和御剑凑近了观看，隔着贩卖机的玻璃恰好看到在法院特卖的架子上，黄色的铜锣烧包装袋出现在醒目的位置上。 “原来这就是法院特卖啊，这个铜锣烧很受欢迎吗？”御剑捏着手中的包装袋说道。 “裁判长大人，你带我们来这里想说明什么呢？”马堂警官问道。 “马堂警官，你们看那里。”裁判长大人又指向了贩卖机的边上，走廊尽头的窗户上，窗户的阳台上有一盆挺立的仙人掌。 “裁判长大人，这盆仙人掌有问题吗？”马堂警官不解的问道。 “不不，不是看那个仙人掌，马堂警官，你透过窗户往外看。”裁判长说道。 马堂警官的视线透过窗户望出去，一下子望到了对面的楼层上也开着窗户。因为整个法院的设计是一个环形的办公楼，所以每层楼的走廊处的窗户都可以看到对面的窗户，并且看的非常清楚。 “对面的窗户也开着吗，好像是一个厕所啊，裁判长大人。”马堂警官说道。 “是的，马堂警官，是一个男厕，在下午1：30分的时候，也就是开庭前30分的时候，我恰巧去厕所。没办法，法院的厕所就是这样的，男厕在三楼，所以我想上厕所必须要上楼。”裁判长说道。 “然后呢，裁判长大人？”马堂警官接着问道。 “马堂警官，你也看到了吧，通过这个窗户可以清楚的看到对面，同样的我上厕所的时候也可以清楚的看的这里。就在我在厕所里无意间一瞥的时候，我看到了对面的贩卖机前面，有人在买什么东西，虽然没看见正脸，可是从他的身形和衣着来看，就是这个系锯刑警没错了。”裁判长拍着手说道。 听到裁判长的话，马堂警官目光如炬的瞪着系锯刑警，说道：“系锯刑警，你还承认自己一直没有离开过二楼的走廊吗？” 面对着马堂警官的逼问，系锯刑警心虚的低下了头不再吭声。 “裁判长大人，当时的情况您能在说的详细一点吗？”马堂警官说道。 “嗯……我当时透过厕所的窗户看到了系锯刑警的背影，起初我没有太在意，可是就在我转身一眨眼的功夫，系锯刑警就消失了！”裁判长睁大眼睛说道。 “系锯刑警消失了！？”裁判长的话让马堂警官觉得不可思议。 “对，就是一眨眼的功夫，系锯刑警就消失不见了。”裁判长确信说道。 “这是怎么回事，系锯刑警，你当时一下子跑哪里去了？”马堂警官百思不得其解的问道。 “这个……我消失了，我不记得啊，怎么……”裁判长的说法让系锯刑警发懵了。 “警官先生，在讨论这个大胡子刑警消失之前，你是不是该看看那个人在干什么。”狩魔冥指着走廊窗户的下面说道。 经狩魔冥这么一说，马堂警官才注意到御剑又不知道什么时候跑到了窗户下面在观望着什么。 “嘿，小子，你又想干什么！”马堂警官已经被御剑这种经常性的举动吓的神经紧张了。 “冷静，冷静，马堂警官，我什么都没动，我只是看一看。”御剑伸出手说道。 “小子，怎么就你这样不老实，你又在看什么？”马堂警官走过来说道。 “马堂警官，我们刚才怎么一直都没注意到这里有一把长凳呢？”御剑说道。 走廊窗户的下面有一把不是很高的木制的长凳，因为长凳不是很高，而且颜色和墙上的背景色很相似，所以乍一看上去不是很起眼，这和长凳上面窗台上的碧绿的引人注目的仙人掌恰好相反。 “小子，你这样说我才看到，刚才都被这个仙人掌给吸引住了。”马堂警官如是说道。 “马堂警官，这里有一个手印。”御剑指着凳子上的一处说道。 顺着看过去，笔直的凳子面上一个黑色粗大的手印清晰地印在上面，并且凳子上面散发着一股气味，御剑凑上去闻了闻，说道：“红豆沙的味道。” “红豆沙，这个不是铜锣烧里面的吗？”裁判长说道。 “让我看看，你们都发现什么了？”狩魔冥走过来蹲下身说道。 御剑没有理会狩魔冥，又指着长凳下面一块黑色的斑点说道：“你再看一下这里，马堂警官。” “这是？”马堂警官仔细看着。 “哇，怎么是蚂蚁！”狩魔冥厌恶的说道。 长凳下面的黑色斑点正是蚂蚁聚集而成的，斑点的旁边散落着黑色的颗粒，正是从长凳上掉下来的。 “蚂蚁喜欢甜食，看来这个蹭上的手印正是红豆沙了。”马堂警官说道。 “马堂警官，你猜这个手印会是谁留下的？”御剑笑着说道。 “那还用说吗？”狩魔冥一下站起身，走到了系锯刑警的身边，一把抓过了他的双手，系锯刑警的右手食指和手掌上残留着很明显的黑色印记。 “这个大叔吃东西可真是够邋遢的，手上竟然沾了这么多的红豆沙。”狩魔冥说道。 “裁判长大人，你说的系锯刑警一下子消失了，我明白是怎么回事了。”御剑笑着说道。 “哼，看到这个手印的位置，我也明白了。”马堂警官说道。 “那这是怎么回事？”裁判长问道。 “裁判长大人，您知道三楼的走廊这里除了自动贩卖机之外，还有窗户阳台下面的那个长凳吗？”御剑问道。 “这个我不怎么清楚，我经常来来三楼也只是为了上个厕所，你也知道我毕竟上了年纪，眼神不是很好了，我站在这里只能看到那个自动贩卖机，阳台的那里也只有那个仙人掌最显眼。”裁判长说道。 “那就没错了，裁判长大人，这个长凳别说是您，就是我和马堂警官也差点看漏掉。”御剑说道。 “那系锯刑警是如何消失的呢？”裁判长问道。 “这样就可以了。”马堂警官一屁股坐在了凳子上，接着说道：“裁判长大人，这样系锯刑警就消失了。” “哦，原来是这样啊，我真是老糊涂了。”裁判长恍然大悟说道。原来马堂警官坐下之后，整个人就隐藏在了窗台之下，头部的高度根本就无法企及窗台，这样在对面的人当然就看不到窗台底下的人了，而马堂警官比系锯刑警还要略高一点，所以说系锯刑警的“消失”也就不足为奇了。 “系锯刑警买了铜锣烧之后。然后坐在板凳上吃了起来，所以裁判长大人透过对面的窗户看不到系锯刑警，不过这里还有一个疑问……”御剑摇着手指说道。 “我们搜遍了系锯刑警的身上，除了一个500日圆的奖金袋之外没有发现任何现金，而奖金袋里也是空空的，说明他已经花掉了，可是铜锣烧的包装袋上可是写明了600日元的……”马堂警官说道。 “也就是说，那个大胡子刑警根本就买不了这个铜锣烧吗？”狩魔冥说道。 “系锯刑警，你究竟是如何买到这个铜锣烧的？”马堂警官厉声问道。“ “是我，是我一个人花钱买的，马堂警官。”系锯刑警大声说道。 “哼，真是拙劣的谎言！”狩魔冥不屑的说道。 “系锯刑警，你就不要再逞能了，我知道你是和刚才那个踢我的小女孩一起买的铜锣烧吧，因为早前我看到她的时候，她的手里有这一大把零钱，而且这个铜锣烧的包装袋是从她的口袋里掉出来的。”御剑慢慢说道。 “哎……”系锯刑警垂头丧气的低下了头。 “系锯刑警，刚才你一直在回避我们的问话，似乎是不想让我们知道你和那个小女孩的事情，你到底想隐瞒什么呢，还有那个小女孩是谁？”马堂警官问道。 “那个小女孩是一条检察官的女儿吧，系锯刑警。”御剑说道。 系锯刑警沉默了半晌，说道：“是的，她是一条检察官的女儿。” 那个调皮的小女孩竟然是检察官一条九郎的女儿，众人的心中的好奇心更浓了。 “之前那个小女孩对我说过，她的名字叫做一条美云，联系到系锯刑警你的关系，所以我觉得也是八九不离十的事情。”御剑说道。 “系锯刑警，能跟我们说说你为什么要这样做吗？”马堂警官问道。 “小美云是一条检察官的女儿，一条检察官每次来到法院的时候总是会带上她的，可是谁知道今天竟然会发生这种事……”系锯刑警沉痛的说道。 “今天让我在第二候审室门前看守一条检察官和真则透的时候，我就很为一条检察官叫冤的了，小美云还跑过来说要找爸爸，让一条检察官给她买铜锣烧。我一听小美云这样说，我的心里就更难过了，所以我就带着她来到了三楼的贩卖机旁边，和她一起凑钱买了铜锣烧，并坐在长凳上一起吃。”系锯刑警接着说道。 “然后呢，系锯刑警，然后你又干什么去了？”马堂警官问道。 “小美云吃完铜锣烧之后，就心满意足的跑开了，然后我想回到二楼继续执勤，谁想到就听到了枪声。”系锯刑警说道。 “你确认说的是真话吗，系锯刑警，你确认吗？”马堂警官握着系锯刑警的手说道。 “我已警察的名誉起誓，马堂警官，我说的是真话，我没有杀害过任何人！”系锯刑警举着手说道。 “你们还相信这个大胡子刑警的话吗？”狩魔冥翻着白眼问道。 “我相信你，系锯刑警。”御剑拍着系锯刑警的肩膀说道。 “谢谢。”系锯刑警苦笑了一下。 “系锯刑警，不管怎么说，一条检察官已经不在了，所以……”马堂警官止住了话。 “马堂警官，你就不要说了，都是我不好，要不是我擅离职守，也不会发生这种事情，我都不知道该怎样去面对小美云，我，我……你处分我吧，马堂警官。”系锯刑警痛苦的自责说道。 “不要这样说，系锯刑警，这不是你的错。”御剑安慰着说道。 “系锯刑警，你之所以一直不肯透露一条检察官女儿的情况，是因为你想保护她吗？”马堂警官问道。 “是的，马堂警官，在一条检察官遭遇不测之后，我不知道凶手的真面目和其目的，我不想一条检察官的家人再有闪失，所以我隐瞒了小美云的情况。”系锯刑警说道。 “好了，既然如此的话当务之急是先找到那个孩子，也不知道她现在跑哪去了。”御剑焦急地说道。 “哎呀，不说差点忘记了，要赶快找到小美云！”系锯刑警一拍大腿说道，然后急忙转身准备离开。 “系锯刑警，等一下，别忘记了你现在的身份还不容许你离开。”马堂警官提醒说道，然后冲着法警一使眼色，法警点点头离开了。 “好了，放心吧，系锯刑警，交给他们就好。”御剑说道。 “哎，也只能这样了，希望赶快找到小美云就好。”系锯刑警忧虑地说道。 “真不知道你这个大胡子究竟是怎么搞的，不仅说话做事冒失慌张，而且遇到了如此大的事之后还擅做主张隐瞒情况，真不知道你是装聪明还是真愚蠢。”狩魔冥不满的挖苦说道。 系锯刑警听到这番话，脸颊红红的，低着头不去看任何人。 “这几件事情已经够奇怪的了，真不知道后面还会不会碰上这样的事？”马堂警官说道。 “啊哈，一说奇怪的事，我又想到了一件事！”裁判长说道。 “我说你这个老头子怎么回事，说话为什么如此大喘气，有什么事情不能一下说完呢，难道你已经老糊涂了吗？”狩魔冥生气的说道。 “阿冥。你太没大没小了，怎么对裁判长大人说话呢！”御剑截口呵斥道。 “哎呀，真是对不起啊，各位，没办法，我真是上了年纪的人了，记性已经不是很好了。”裁判长摆着手说道。 “裁判长大人，另一件奇怪的事情是什么？”马堂警官问道。 “就是在系锯刑警买完铜锣烧在长凳上坐下之后，我误以为系锯刑警消失了，所以我赶忙准备离开厕所，就在这时我听到了一个爆裂的声音，就是从对面的窗户也就是系锯刑警哪里传过来的，这个爆裂声很奇怪，听起来就像枪声一样。”裁判长说道。 “爆裂声？像枪声一样？”御剑睁大了眼睛。 “是啊，真的听起来就像枪声一样。”裁判长说道。 “哈哈，原来是这样啊。”系锯刑警听完裁判长的话之后哈哈大笑。 “有什么好笑的，大胡子？”狩魔冥说道。 “哈哈，裁判长大人，你被骗了，那个爆裂声不是枪声，而是小美云的气球。”系锯刑警说道。 “气球？”裁判长纳闷到。 “我和小美云坐在长凳上正一起吃铜锣烧的时候，小美云对我搞恶作剧，把她裤兜里的一个气球吹满气之后，然后扔到了窗台的仙人掌上弄爆了，气球爆炸的声音吓了我一跳。”系锯刑警说道。 “什么？那只是气球爆炸的声音啊。”裁判长说道。 “看来是这样没错，仙人掌的花盆里还有一些红色的软胶片，看来是气球爆炸之后散落的。”御剑走到窗台边捡起花盆里的一小块碎片说道。 “哎呀，我这是怎么了，原来是这么回事，什么系锯刑警的凭空消失，爆裂的枪声原来是这样啊，我在对面还是什么都不知道啊，真是一叶障目啊，真正的枪声不是开庭几分钟之前才响起的吗？”裁判长自嘲说道。 “一叶障目！真正的枪声！”裁判长不经意的话让御剑的脑海里激起了一丝闪念。 “好了，既然这边的问题解决了，让我们重新回到案发现场吧。”马堂警官说道。 御剑满腹疑问的跟随马堂警官他们回到了二楼，马堂警官一把推开了第二候审室的门走了进去。 “这下可好了，案件应该从哪里开始查起呢，如果这个大胡子刑警没有说谎的话，接下来应该如何确定嫌疑人呢，难道真的是哪个马丁科尼吗？”狩魔冥摇摇头说道。 “现在来看，案发的时候没有不在场证明的人也只有他了，可是……”马堂警官也觉得事情难办了，难道又要搞成外交事件吗？ “马堂警官，我有个疑问，确切的说我有个假设。”御剑托着下巴说道。 “说说看，小子。”马堂警官说道。 “真正的枪声是在开庭前几分钟，也就是说案发时间真的是开庭前的那几分钟吗，如果这也是一叶障目呢？”御剑睁大眼睛说道。 “什么意思，小子？”马堂警官两眼放光的说道。 “如果真正的案发时间在这之前，我们听到的枪声只是假的呢？”御剑握着拳说道。